这点本事她鬼医还是有的。
“我之所以要帮你隐瞒,是因为我有话要问你。”纪青雪眼神逐渐变冷,因为接下的问话至关重要。@^@)
“我再见到南宫炎他爹的时候发现他早已中了毒,而且根据我的判断只怕他这毒中的也有些时日了,这件事可是你一手策划的?或者说司马镜悬也参与其中?”
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卫国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大燕皇宫中,这可不是能草草了事的,也不是所谓私人的恩怨,两国相争,她已经不单是想杀了南宫玄,而是想覆灭整个大燕。
她竟然连这个都已经猜到了,遗恨看着她眼里有了欣赏的神色。
“是我做的又能如何!南宫玄他该死,哪怕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既然那么看重那个皇位,那她就让他从那个位置上跌下来,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纪青雪看着遗恨近乎癫狂的神色,心中不免叹息,能让一个女子如此憎恨,这其中的原因只怕也不难想到,这世上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所以秋山狩猎的那个刺客也是你?”既然都已经问到这儿来了,那就干脆刨根问底,免得有些事情如同一团乱麻,搅得她很是心烦。
“没错,可惜那次却没能成功。”遗恨恶狠狠地开口,“若不是中途有人阻拦,我早就已经杀了他了!”
“就算你杀了他又能如何?难道一切都能回到以前吗?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认他了吗?”
纪青雪冷不丁地开口却让遗恨浑身僵住,她的视线开始闪躲:“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早就该想到你的身份,否则事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对吧,楚羽裳,或者我应该唤你一声婆婆?”
纪青雪毫不留情地拆穿,遗恨却连声说道:“我不是,我不是她,楚羽裳已经死了,我是遗恨,只是遗恨!”
纪青雪缓缓摇头,她的确已经死了,在多年以前。现在她只是遗恨,心里充满了复仇之心。
陷入崩溃情绪里的遗恨身体根本经受不住她这样折腾。
纪青雪急忙过去安抚她:“你冷静一点!”
纪青雪伸手紧紧地抱着遗恨,遗恨张嘴便咬着她的手,纪青雪吃痛却也没有阻止她,她心里太苦了!
纪青雪像安抚小孩子似的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小声说着:“都过去了,你何苦再这样折磨自己?”
是夜,南宫炎去了后山。
等他去后山的时候,司马镜悬早已在那儿恭候多时了。
“南宫炎,你来了。”此时司马镜悬相对于白日里已经平静了许多。
南宫炎与他一同站在崖上,司马镜悬说:“我真的很羡慕你。”
因为他有青雪,有遗恨。
可是他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
对于司马镜悬此刻的良多感慨,南宫炎不屑一顾,说好的是来打架的,废什么话!
“今天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而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司马镜悬转过身去,定定地看向南宫炎。
遗恨,对不起,我擅自替你做了一回主。还有一年的时间,我要把你还给他。
谁知南宫炎却冷冷地说:“不管你想说什么,我不想知道。”
司马镜悬神情一变:“你连我要说什么话都不知道就这样急着拒绝我吗?你可曾知道,是要告诉你……”
南宫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就算有话说,也是该由她亲自告诉我!”
但是那个人绝不会不是你。
南宫炎猛地挥起拳头照着司马镜悬的脸上就是狠狠一拳:“这一拳是还给你,你我就此扯平了。”
说完南宫炎转身就要走,身后司马镜悬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遗恨就是楚羽裳,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娘。
南宫炎双拳紧握,片刻后又慢慢松开:“这些年她过得可好?”
“不好,她无时无刻都在受着病痛的折磨。”司马镜悬脱口而出,“她每天都在想你。”
南宫炎冷笑:“想我就是唆使纪青灵和司马月对我下毒下蛊要控制我吗?想我就是即便我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也什么都不肯说,视我如无物?”
我分明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她啊。
“南宫炎她做的许多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
南宫炎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既然她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那自己就继续陪她演戏,直到她愿意回来为止。
南宫炎回到了房中方才冷峻无比的气势已经消失殆尽,转而只剩下一脸的失魂落魄。
娘,如果你不愿意认我,那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回来为止。
可是看见我就会让你想起那个人,对吗?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又是如何过来的。
在司马镜悬和遗恨回到卫国之前,司马镜悬曾带她去过一次睿王府,可是那时南宫炎早已离开,后来府中有人偷偷传了消息给南宫炎说他们来过,从那时起南宫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他们两个。
其实这件事情早在更之前就已出现端倪,顺着司马月这条线索南宫炎的玄卫早就已经查到了遗恨的身上,而南宫炎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玄卫传了消息说,遗恨私下里曾偷偷见过相月寺的止渊。
这就更让南宫炎疑窦丛生,止渊之前的身份是他父皇的鹰眼暗卫,这个遗恨又为何认识他呢,所以他去了木青的府上,要他再去重新调查遗恨的身份。
之后的种种南宫炎已经可以自行将它串联起来,之所以不说破只不过是因为他在等,等遗恨自己同他开口。
他瞒下了所有的事情,连纪青雪都不知道。
遗恨在房中接受治疗的时候,他一直站在不远处,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掌心一直在冒冷汗。
因为他在害怕,他害怕第二次失去。
纵然她不愿意认自己,他也不勉强,只要自己能够远远的看上她一眼,知道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便足够了。
南宫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可是他刚拿起杯子就被他自己给捏碎了,茶水溅了他一身,血缓缓从掌心滴落。
南宫炎看着受伤的手,眼中再难平静,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抛弃我?父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