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初九与容声便跳下了屋檐,陆远寒眯起眼睛:“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
陆远寒运起轻功追了过去,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可不能轻易错过,今日毒经他陆远寒势在必得!
……
南宫炎随纪青雪进了屋子,司马镜悬坐在床边对遗恨嘘寒问暖的模样在南宫炎看来却分外刺眼。
“炎儿。”一看到南宫炎遗恨就非常的激动,差点摔下床来。
司马镜悬赶紧扶着她:“你仔细着点儿,人在这儿又不会跑了!”
纪青雪给了南宫炎一个鼓励的眼神,南宫炎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
司马镜悬倒是知趣,自己主动让了位子和纪青雪出了门。
“母妃……”南宫炎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除了叫这两个字,他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言片语来。
遗恨冲他笑了笑:“炎儿如今我早已不是什么大燕皇妃就像寻常人家那样唤我娘亲吧。”
南宫炎依炎唤道:“娘。”
遗恨顿时眼眶泛起泪花,她枯瘦苍白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南宫炎的脸:“我的儿啊,你可知为娘等这一声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每当被自己身上的病痛折磨时遗恨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活着,这样的痛苦只能让自己把那个人记得更清楚。
“病发的时候我都希望自己能够再痛一些,我知道你也跟我承受着相同的痛苦,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让娘一个人来承担。”
眼泪一天一天的蔓延着,遗恨积攒十多年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如同洪水侵袭一发不可收拾。
“只可惜今日我没能杀了南宫玄替我们母子俩这深仇大恨。”
南宫炎看着眼前那一张布满伤痕的脸,记忆里的母妃美的倾国倾城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南宫炎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娘既然你活着不肯回来找我?为什么即使重逢也不愿意认我?”南宫炎直直看着她,“难道在你心中只有司马镜悬却没有我一点位置吗,我才是你亲生儿子啊!”
南宫炎不甘心地低吼着,却让遗恨的心中更加难过。
她拼命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在药王谷的时候就已经做了选择。孩儿不敢再奢望什么,只是娘若不是我自己发现端倪,你当真这一辈子都不认我吗?”
“不,炎儿,我只是不希望你看到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要我拿什么面目回来面对你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下你不管,只是娘身不由己。炎儿原谅我。”
南宫炎淡淡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陌生:“娘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和他干什么?”
第两百九十七章 打不开的心结
听到南宫炎的问题遗恨有些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南宫炎儿会突然问这个。
“炎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炎猛然起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人:“在药王谷拿走藏宝图的人是你吧?”
遗恨心下一沉,算了,这也是早就预料的事情,以他的聪明才智又岂会猜不到。
遗恨默不作声,南宫炎却自顾自的说着:“当时在药王谷中如果说有人能够不动声色的将四哥还有染晴打晕,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你不需要回答,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是还是不是?”
少倾,遗恨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当日她拿走藏宝图的确是存了帮司马镜悬的心思。
果真如此,南宫炎不由得一声冷笑:“我和阿雪也是去取藏宝图的,你却帮着司马镜悬来算计我,这便是你说的身不由己?”
对于这点遗恨没法解释,她帮司马镜悬只是要助他登上皇位,她从始至终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毁掉整个大燕,所以她需要借用卫国的兵力,能帮她的只有司马镜悬了。
“好,这个我不跟你计较。在大燕的时候在背后唆使司马月对我下毒的人也是你?”
遗恨生怕他再误会些什么,于是连忙解释:“炎儿这件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只是不想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炎打断了:“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剩下的你不必跟我解释。”
两人视线相对,遗恨企图在他的眼中找到一丝幼时的母子情分可是她目光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冷。
“是我。”遗恨索性就一并承认了,虽然下毒这件事情是司马镜悬一手策划的她事先并不知情,可有些事情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
南宫炎早已认定她和司马镜悬是一伙的,她现在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倒不如直接认了,免得他们两个再多生嫌隙。
当听到遗恨承认的那一刹那南宫炎只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自己的亲娘却要帮助别人来对付自己,这事儿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南宫炎渐渐冷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开口:“娘我七岁那年被送去了天山。”
“我知道。”遗恨一直命人在暗中关注着南宫炎,当得知他被送去天山的那一刻遗恨的心都凉了,她知道南宫玄这一举动分明就是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南宫炎摇头,眼中平静无波:“你不知道。在被送去天山之前我在宫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常常被人欺负,连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可以随意的欺辱我。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四哥挡在我的面前,为了我,他挨了不少拳头。”
在去天山之前南宫炎做了一件事情,他杀了当时带头欺负他和南宫齐的大太监,他用锋利的匕首在他身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他是失血过多死的。
“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不会再给别人伤我机会。可是事与愿违,师父,父皇甚至是你,从头到尾我不过就是被你们抛弃的人而已。”
“炎儿。”遗恨的眼中已经冒出了泪花,“不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我没有回来,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在你身边。我是你的亲娘,又怎么会不挂念你?”
南宫炎不住地摇头,遗恨伸手想抓住他,却因无力又跌回了床上。
“炎儿你在怨我?”
“我难道不该怨你吗?自从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常常就在想,当初你为什么不来带我走,或者是因为你太很父皇了,所以看到我这张与他相似的脸也会让你心生厌恶。”
南宫炎把能想的所有理由都想了个遍:“所以我只能逼自己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也可以活着。”
活着其实有很多方式,尝遍了所有的痛苦,生不如死也算是一种活法。
门外纪青雪和司马镜悬一直守着,纪青雪时不时就往里面看看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过了这么多年能再相见必然是好事,怎么你反倒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司马镜悬见她老是一脸担忧,好像他们重逢在纪青雪看来也算不上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纪青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不了解他,他是个死性子又爱钻牛角尖,我只怕他与遗恨说不了几句好话就要开始恶语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