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慢慢凑近,声音寒得彻骨:“你当真以为本王需要用你来试探他的身份?”
茯苓脸色一僵:“你……”
果然是好算计。
南宫炎只是想借由别人的手铲除她而已,因为南宫炎自己根本就不屑于动手,一切只是他无聊随意摆了一局棋而已,而茯苓只是棋局上的那个棋子。
茯苓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上了怎么样的一个人,她顿时脸色煞白心如死灰。
茯苓被按倒在地,百里见舟高坐明堂颇有意味的看着他二人:“惊蛰还不动手?”
司惊蛰欲上前,事到临头了茯苓反而没了最初害怕的感觉,只见她目光森然地望着堂上之人:“身为齐国的皇帝你可别忘了你与主子的约定。”
百里一族,齐国皇族之姓。
百里见舟。
齐国新任君主。
百里见舟淡淡的说:“朕与宁王从未有过任何约定,不知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一瞬间,百里见舟身上爆发出了上位者的气势,再不似平日那般内敛含蓄。
天子威仪,本当如厮。
茯苓眼里透着不甘:“百里见舟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一定会有报应的。”
“惊蛰给朕砍了她的双脚,另外一人废了武功砍去双手。”
司惊蛰,或许现在称他百里惊蛰更为合适。
他俯首应道:“臣弟谨遵皇兄圣意。”
随着茯苓和那男人的惨叫声,茯苓被砍了双脚,男人被砍了双手,天残配地缺,两人倒真是绝配。
百里惊蛰将他们的残肢用大箱子装了起来命人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卫国宁王府。
哼,司马镜悬你敢算计我皇兄,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
百里见舟让下人将大堂中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了,然后他这才幽幽地问南宫炎:“不知睿王到这个人有何贵干?”
南宫炎挑眉:“贵干倒是没有,只是想问一下皇上需不需要换一个行宫住住。”
百里惊蛰顿时黑了脸,这个人分明早就知道了他们兄弟二人的身份,还行宫,如今他们身份已经暴露了哪里还能在这个地方久留。
若是让齐国的其它大臣知道了他们擅自离开皇宫那还不得吵翻天啊。
“不必了。朕还有两日即将回齐国了,就不必麻烦睿王了。”
南宫炎点头,他起身向外走去,临走的时候他说:“你放心今日在这里说的话,本王保证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你仍旧还是司见舟。”
容声紧紧跟着身后,还不住地回头往里瞧,我滴乖乖,他居然就是齐国的皇帝,这回可见着活的了。
南宫炎悠哉悠哉的和容声逛着街,容声在旁边追问:“南宫大哥他们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吗?”
南宫炎摇头:“也不算早就知道了,不过刚知道几天而已。”
“那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皇帝身为一国之主一般都是不能离开皇宫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非来这里不可。
南宫炎想了想说:“他们大概是来确认一件事情的。”
“嗯?他们为什么事情啊?”
南宫炎扭头看着他:“容声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不就是多问了一句话而已嘛。
“走了。最近你小师父爱吃酸的东西,我们去给她买些山楂糕。”
容声在后边儿翻了个白眼儿,就知道惦记着小师父。
老实说容声这也算是废话了,不惦记他女人,还惦记你不成?
百里见舟处理这些琐事之后,刚出大堂便看见了站在庭院里的乐兮。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百里见舟有些意外,也不知道她为何去而复返。
乐兮胸口不断起伏,脸色绯红,像是骑着马儿一路狂奔回来的。
“司见舟我不想走了。”乐兮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可以多留几天吗?”
百里见舟点头笑道:“当然。只是没有几天我们也要回去了。”
“回哪里?”
“自然是回家。”
乐兮的失望溢于言表,她刚刚走到城门口却又突然反悔了,她突然就想经历一下若兮嘴里说的红尘是什么样的。
于是她骑马疯狂往回奔,手里还紧紧拽着一串糖人。
乐兮将手里的糖人递给了他:“这是我在路上买的,送给你。”
百里见舟愣愣地接过,乐兮低落地说:“那我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说道:“乐兮你愿不愿意随我回齐国,反正你也没有去过。”
乐兮猛地回头,笑得无比灿烂。
在百里见舟的注视下,乐兮用力的点头:“好啊。”
百里见舟垂首看了手里的糖人一眼,随即正色道:“但是目前我们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百里见舟踱步走到她面前,笑得清冷,却又不似从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