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抬头望向他,容声苦笑不止:“小师父若不是我武功不济,就不会让司马镜悬把你带走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我还是给你丢人了。”
如果那时他能保护好小师父,她就不会将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纪青雪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容声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纪青雪眉眼一弯,缓缓开口:“容声。”
“小师父我在!”容声下意识应道。
“如你所说人的记忆或许会忘记,可是感觉是不会变的。记忆没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所以你不必自责,或许是我命里该有这一劫吧。”
纪青雪觉得自己真的责任很重大,总不能眼看着根红苗正的青年一直活在愧疚里吧,她有责任把人给拉回来。
倒是容声,听了纪青雪的一番话非但没有觉得感动,反而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被自己大义凛然的模样所折服了?
哪曾想容声脱口而出:“小师父你现在跟我曾在山底下见到的神棍简直一模一样!”
纪青雪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容声是她徒弟没跑了,这嘴欠的毛病那是一样一样的。
纪青雪阴森森地开口:“你这样跟师父说话是会挨打的,你知道吗?”
容声立刻警觉,往后退了一些,力求跟纪青雪保持安全的距离。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忽然之间他们都笑了。
纪青雪心情大好,刚刚清醒过来时的茫然也少了许多。
容声也跟着她开心,他认真地说:“小师父你信我,司马镜悬丫就是一混蛋,南宫大哥才是你的真爱。”
第六百二十五章 愤恨不已
南宫炎在紫薇宫里批奏折,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种不要命的状态。
他是在拼命克制着自己,他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当纪青雪再次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真的有点儿承受不住了。
尤其是在知道司马镜悬对纪青雪用了摄魂术的时候,说起来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摄魂术。
摄魂术和催眠本身都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它们多都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面对意志坚定的人,施展起来的难度非常高,甚至可能还会失败。
纪青雪的性子他知道,她本身就会催眠,想要对她用摄魂术只怕没那么容易。
而她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的折磨。
南宫炎越想心里的杀气就越重,他恨得直咬牙:“司马镜悬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阿雪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对她!”
盛怒之下的南宫炎将面前的奏折撕得粉碎,把旁边的福安吓一大跳。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福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都说伴君如伴虎,他若是不仔细些,改天被摘了脑袋还不知道为什么。
南宫炎冷冽地开口:“无事。”
他让福安退下,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福安瞧着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便差人去给南宫齐送了信儿。
接到信以后的南宫齐也是只叹气,白染晴着急地问:“可是雪姐姐那边又出了事儿?”
南宫齐将她扶在了椅子上,宽慰道:“你别担心,青雪没事。只是现在有事儿的,怕是五弟了。”
白染晴心里都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我知道,南宫大哥心里苦啊。”
过去的一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个没有心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活着其实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雪姐姐回来了,以为就可以皆大欢喜了,却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南宫齐见不得她这忧心忡忡的模样,便上前将她揽在了怀里:“明天我就进宫去看看他,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南宫炎自己所说,最难熬的一年都已经熬过来了,现在他也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纪青雪在皇宫到处转悠,反正那个南宫炎说了,只要不离开这里,随便去哪儿都行。
纪青雪走到千鲤池的时候,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很熟啊。
“皇后娘娘,奴才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啊。”
福安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这两天纪青雪很适应这个称呼了。
“你找我什么事啊?”
福安歇了一会儿,这才急忙说道:“回禀娘娘,是皇上出事儿了。”
纪青雪心下一沉:“南宫炎?他怎么了?”
“皇上把自己关在紫薇宫里没日没夜的批折子,也不用膳,再这样熬下去他身子会熬不住的。”
纪青雪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心里暗骂了一句混蛋,可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对于自己就是一个陌生人,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为什么听到他不吃饭,不休息的时候自己的反应会那么大呢?
当你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关心他会成为你的本能反应。
纪青雪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是他不肯吃饭,不肯休息,你来找我干什么?”
福安苦着脸:“皇后娘娘只有你才劝得动皇上啊,一年以前你不宫里的时候皇上就是这样折磨自己,现在娘娘回来了,娘娘就劝劝他吧。”
一年以前?纪青雪微微叹气,哪怕是为了寻雪,这紫薇宫她今天也非去不可。
“带路吧。”纪青雪淡淡地说。
福安见她答应了,心里自然高兴:“是,奴才这就为娘娘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