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桌案身后人影一闪,南宫炎已经来到了孟子期的面前。
孟子期眼中有了惊骇的神色,他怎么会这么快?
南宫炎快速出掌,孟子期抬手抵挡着他的进攻,可是几招下来,她却越来越吃力。
南宫炎一双眼眸压着雷霆万钧之势,他冷冷道:“不自量力!”
说罢,他将内力灌注于掌心,狠狠地打在了孟子期的肩膀上!
孟子期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她觉得整个肩膀连同半边身子都已经麻了,短暂的麻木后带来的便是剧烈的疼痛。
此时孟子期已然明白,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一点半分胜算都没有。
孟子期心里露出苦笑,她甚至有想过,若是到了万不得已,为了司马镜悬,她就算是拼上这一条性命也要跟南宫炎同归于尽。
可没曾想,自己在这个人手底下却连十招都过不了,当真是在自不量力了。
南宫炎眼里蓄满了戾气,气势逼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次不过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若不然,就凭你方才说的话,就已经足够你死不下十次了!”
居然敢说阿雪是卫国的皇后,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如此明目张胆,还真当他南宫炎是死人?
纪青雪掀开幕帘,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她看着里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孟子期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了纪青雪的声音,孟子期转过了身子,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她将双手交叠在胸口处,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向纪青雪行了礼:“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纪青雪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我是大燕的皇后,你却按卫国皇后之礼来拜我,你这又是何意?”
孟子期抬头,显然已经忘了刚才差点命丧南宫炎之手的事情:“在属下眼中,你永远都是卫国的皇后!”
纪青雪听见了暗道不好,往后面看了一眼,果然南宫炎的脸色难看极了,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而此刻孟子期心里却有一些快意,让你和主子抢人,虽然打不过你,但膈应一下你还是可以的。
南宫炎紧握双拳,额角突突直跳,他突然对纪青说道:“阿雪你往后退几步吧,免得待会儿溅你一身血。”
果然还是不应该放过这个女人,既然那么伶牙俐齿,干脆也把她的舌头拔掉好了。
纪青雪一个激灵,我去,孟子期好好的招惹这位大爷干嘛啊?
纪青雪立刻上前抓住了南宫炎的手:“阿炎你冷静点!”
孟子期眼中闪过了一丝狡猾,纪青雪看得分明,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其实南宫炎又何尝不明白,孟子期故意而为之,是在提醒他纪青雪曾和司马镜悬有这么一段过去,想在不经意间挑拨他与纪青雪之间的感情。
南宫炎当然不会真的上当了,只是听到这个孟子期张口闭口都说纪青雪是卫国的皇后,心里着实不爽的很。
说到底这个孟子期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居然敢把心思算到了他们头上。
纪青雪脸色十分不悦,她冷淡地问:“是司马镜悬让你来的吧,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若是再扯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身后的南宫炎听到了纪青雪的话,心里的那点小别扭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眼见着纪青雪有发怒的征兆,孟子期也就没有继续她的挑拨大业了。
她从怀里掏出信来,恭恭敬敬的呈给了纪青雪:“这是主子让属下交给娘娘的信。”
纪青雪很是奇怪,这个时候司马镜悬给自己写什么信,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完了信纪青雪倒是很平静:“孟子期你去外面等着吧。”
孟子期站了起来:“如此那属下便在营帐外恭候娘娘了。”
等她出去了,南宫炎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司马镜悬都跟你说了什么?不会是想借着这次蛊毒的事情要挟你去见他吧?”
纪青雪吐了吐舌头,又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
“什么?这个混蛋果然没有安什么好心,居然拿这件事情威胁你!”
“他让我去见他一面。”
南宫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不许去!”
纪青雪见他生气,只好耐心给他顺毛:“阿炎这次我必须去,就算不是为了蛊毒的事情,我也迟早要见他一面的。”
“阿雪!”
纪青雪踮脚,用力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你乖,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南宫炎微微别过头去:“我又不是寻雪,别拿哄小孩子的法子来哄我!”
纪青雪嘿嘿一笑,才不管那么多呢,法子有用就行。
南宫炎心里还是担心:“既然你非去不可,那就把木青也带上吧。”
说完他还扯下了腰间的笛子将它放在了纪青雪手里:“我已经教过你如何召唤玄卫了,如果在那边有事情就吹响这个笛子,我立刻带人去踏平他的营帐!”
纪青雪紧紧拽着笛子,笑了笑说:“不用木青跟着。你放心,这次见面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右手将信纸揉成了一团,仿佛是把某个人也顺带揉成了球。
纪青雪出去对孟子期说道:“我们走吧。”
卫国营帐。
司马镜悬看见来人,眼前一亮:“青雪你终于来了。”
见状,孟子期忍住心底的酸涩,默默退了出去。
司马镜悬一心扑在纪青雪身上,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孟子期走出去的姿势有些怪异,更加不会注意到她受了伤。
孟子期默默地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解开衣襟一看,她的肩膀已经大面积青紫了,稍微一碰就疼的厉害。
南宫炎下手只用了三分力道,要不然孟子期早就没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