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抱着刘琅问道。
“还没呢!”
父亲嘟囔了一句。
“爸,刚才东来拿字典翻了好久,结果第一次翻到了狗,第二次翻到了个犬,没一个好听的,还是您给起个名吧!”
母亲笑着说道。
“哈哈哈,小狗,小犬,太有意思了!”
别人还没有说话,坐在炕上的刘琅的老叔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着炕沿。
刘琅的老叔现在也不过十一岁而已,还是个小屁孩,这个“名字”是他最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一时间忍不住笑出声来,二叔三叔和姑姑年纪稍大一些,虽然也觉得十分好笑,但还是忍了下来。
“笑个屁!”
父亲瞪了一眼。
“东伟,自己玩去,别在这捣乱!”
爷爷一摆手把刘琅的老叔给撵了出去。
“东来,你真的两次翻字典一次是狗一次是犬?”
此时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老爷突然开口问道。
“叔,可不是嘛,您二位有学问,这名字还是您和我爸起吧!”
父亲一屁股坐在炕上认了怂。
“我这个爹呀!给儿子起名字还让别人起,然后还把这“冠名权”占为己有,等以后我长大了,要是他再说这名字是他起的,我就把这段事实讲出来!”
刘琅心中对父亲不由得发出“鄙视”。
“这恐怕是一种暗示,我得好好想想!”
刘琅知道这位老爷非常喜欢古文国学,尤其自认对易经很有研究,看来他似乎是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什么启示。
“我倒要好好看看这个名字他们怎么给起出来!”
刘琅自己都十分好奇。
“你们这一辈名字都是按家谱上留下的字来起,老大东来,老二东学,老三东宝老四东伟,不过现在国家都计划生育了,家家只能生一个,家谱就没用了不过老祖宗的东西还是不能完全扔,你翻字典这就是个暗示,其中暗含着道理,让我想想这狗和犬两字十分庸俗,自然不能起名,嗯,对了,它们都是犬科动物,而狼也是犬科动物,凶猛无比,不如就叫这个狼如何?”
“刘狼?”
刘琅听了这个解释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这名字可真够野兽的。
“我这是琅,不是狼狗的狼,你们怎么跟狗就没完了!”
刘琅还不到满月,嘴巴的肌肉还没有力量,要是能够说话恐怕现在就喊了出来。
“呵呵,叔呀!这狼跟狗都一样,不能叫这个名字,我倒是有个好字。”
刘琅的姑姑此刻突然开口道。
刘琅的姑姑今年只有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一条乌黑的辫子搭在肩膀上。
“华锦,你说说应该起什么名字?”
刘琅的父亲问道。
“红楼梦里有一句话,叫做一个是“琅”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这里面那个琅字指的就是美玉,我这个小外甥长得这么白,真如同美玉一样,不如就叫做刘琅吧!”
“我的姑姑呀!那是阆苑仙葩,是阆,不是琅!”
这帮亲人,原来我的名字是个错别字呀!刘琅心中简直都是无力吐槽了。
“刘琅,刘琅!好,这个名字好,就这个名字了!”
老爷频频点头称赞不已。
“华锦,看来你这书是没有白看呀!不错,不错!”
刘琅的爷爷拍了拍女儿的头。
终于,一波三折之后,刘琅终于有了名字,作为历史上的一段公案,在刘琅亲自见证下,真相也得以“昭雪”,不过刘琅相信,随着时间推移,这段历史还是会变得模糊不清,主角将会从姑姑变成自己的父亲和老爷二人,自己也只能装糊涂了,要不然得罪的就是这两位“大咖”了。
第6章 一家人
在前世,刘琅的姑姑并没有上大学,最高学历也不过是高中,二十多岁到了工厂上班,四十多岁时赶上国企改革而下岗,后来当过房屋销售员,没有大富大贵,只是平平淡淡,最大的成绩就是培养出的女儿毕业后到了港岛工作,工资不少,但压力也非常大,姑姑就经常从北方跑到港岛帮助女儿做饭做菜,后来女儿结婚有了孩子,夫妻两地分居,姑姑又时常带着孩子南下北上,虽然辛苦,却没有任何怨言。
刘琅自己是一名大学生,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他总觉得自己的父辈们没有多少文化,最高的姑姑也不过是高中生,但这段历史现在看来也与自己的名字一样有些疑问。
或许姑姑的学历不高,但是她绝不是没有文化,而且刘琅看得出来,她还是个文学青年。
“华锦,你快高中毕业了吧,是不是要考大学?”
刘琅的母亲在外屋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和刘琅的姑姑聊着天。
“大学?我可考不上,那外语我一点都不会,爸爸也说,高中已经足够了,等我毕业就能直接参加工作,到时候我也能赚钱了。”
姑姑正坐在炕上看着书,头也没抬地说道。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姑姑拿着一本孤城文集突然小声的朗诵出来。
这首诗刘琅当然听过,也知道孤城这个人,他天才奕奕,开创了朦胧诗的先河,对一代人都有很大的启发,而姑姑朗诵的这首诗正是他在今年年初发表在一本诗刊上的诗句,据说刚一发表就引起了震动,成为了这个时代青年们心中的偶像。
“嫂子,这首诗写的多好呀!这种情绪,让我的眼前仿佛有了光明,我也想成为一个诗人!”
刘琅的姑姑陶醉地说道。
刘琅的母亲正在洗着刘琅的尿布,根本就没听到对方再说什么诗歌,不过还是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