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子不知如何是好,点头道:“先迎接了燕王大驾再说!”随即对幕僚吩咐道:“立刻召集所有幕僚随我出迎!”幕僚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陈枭一行三百余人来到了府衙门口,王善子正好率领属下众幕僚和各衙署主事从大门里奔出来。看见了陈枭一行人,心头一凛,赶紧上前跪下拜道:“恭迎燕王殿下!不知燕王大驾降临,有失远迎,还请燕王恕罪!”
陈枭等人翻身下马,陈枭微笑道:“王大人不必多礼。诸位大人不必多礼。”王善子及众僚属齐声道:“多谢燕王!”随即纷纷站了起来。王善子这时才注意到跟着陈枭的兵马只有三百来人的样子,不由的心头一动,躬身道:“敢问燕王,不知有多少随行兵马,下官好安排住宿和饮食。”
陈枭道:“王大人不必忙了,就只有我们这些人。”王善子神色一动,随即躬身应诺,将陈枭等人迎进了大门。
陈枭和颜姬等十几人在众官员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堂,其余众军则大堂四周及府衙外面负责警戒。
陈枭走到上首坐下,颜姬按剑立在身边,众官员立在堂下,十几个隐杀则立在大堂两边。众官员再次拜见,然后站了起来,垂首听候训示。
陈枭微笑道:“我来的冒昧了,各位大人依旧各司其职,不必考虑别的。”众官员一起躬身应诺。
陈枭看向王善子,“王大人,洛小姐和安小姐在你这里吧?”王善子显得有些惊慌的模样,连忙道:“回燕王的话,两位小姐确曾来过阆州,不过三天前已经离开了!”陈枭看了看王善子,又问道:“他们去了哪里?”王善子支支吾吾地道:“这,这个,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
陈枭不悦地道:“两位小姐去了哪里,你居然不知道?”
王善子心头一凛,慌忙跪下,叩头道:“下官,下官愚钝!”
陈枭哼了一声,扫视了众官员一眼,扬声道:“你们谁知道两位小姐的行踪?”众官员面面相觑,纷纷表示不知。陈枭心中恼火,对王善子道:“两位小姐奉我的命令,主持难民返乡的事宜,这阆州是北上陕西的咽喉要地,两位小姐在此必然有大动作,而且必然与你们这些地方官有所沟通和协调,离去之时也不可能无声无息,你居然会不知道?!”王善子连忙叩头道:“下官失职!下官失职!”
陈枭哼了一声,道:“立刻派人打听他们的行踪,明天之间我要知道确切的消息,否则你这个知府就别干了!”王善子唯唯应诺。
陈枭站了起来,领着颜姬及众隐杀离开了大堂,随即在大堂周围警戒的隐杀们和‘华胥’部属汇聚了过来,一道除了府衙。
一名僚属走到王善子身边,弯腰道:“大人,燕王已经走了!”
王善子松了口气,直起腰来朝外面看了看,已经看不见陈枭他们的身影了。在僚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众僚属道:“燕王来了,咱们更要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事情,千万不可疏忽懈怠了!谁若玩忽职守,就算燕王不怪罪,我也饶不了他!”众人齐声应诺。王善子挥了挥手,“都下去吧!”众僚属朝王善子行了一礼,鱼贯而出,只有两个僚属留在大堂中没有离开。
待众人离去,一个僚属惶急地说道:“大人,燕王居然是来找那两位小姐的,难不成燕王已经发现了什么?”
王善子瞪眼喝道:“乱说什么!什么发现了什么,说的好像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这种话以后再也不许说了!”那僚属唯唯诺诺。另一名僚属焦急地道:“大人,燕王来者不善啊!或许,或许他听说了什么,所以才会来这里!……”
王善子没好气地道:“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燕王要是真的知道了什么的话,会仅仅只带三百来人的护卫吗?”两个幕僚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心头的惶恐忧惧不由的消减了不少,不过那份忧惧依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一个幕僚道:“大人,就算燕王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可是他迟早会发现什么的!到那时,我们,我们……”三人都面色惨白了。另一个幕僚道:“大人,得赶紧让莫公子把事情解决了,或许还能盖住,否则的话,……”
王善子点了点头,指着那个幕僚道:“你赶紧赶去‘神龟谷’,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莫公子,叫他尽快处理完事情!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告诉他,都得死无葬身之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王善子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样。那幕僚心头一凛,抱拳应诺,匆匆下去了。
王善子对另一个幕僚道:“你,立刻秘密地把衙役和捕快捕头组织起来,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也只好孤注一掷了!”王善子的眼中闪烁着凶光。那幕僚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王善子思忖片刻,扬声喊道:“来人!”
当即便有一名衙役奔了进来,躬身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善子道:“去打听一下,燕王他们落脚在哪里?”衙役应诺一声,奔了下去。不久之后,衙役回报,说燕王一行人落脚在本地驿馆。王善子当即换上便服,领着几个亲信随从,带着本地的特产食物,赶到了驿馆。
通禀过后,王善子跟随一名隐杀走进后院的一间房间中。只见身着便服的陈枭正坐在那里喝茶,连忙上前拜道:“下官拜见燕王!”
陈枭放下茶碗,问道:“王大人突然来到,是不是有两位小姐的消息了?”王善子连忙道:“回禀燕王,下官已经派人四面去打探了,相信不久就会有两位小姐的消息传来。”陈枭道:“你最好快点!记住了,你头上的乌纱帽和这件事是紧密关联的!”王善子唯唯诺诺,随即道:“下官特地命人置办了一些本地的特产,都是一些本地特色的食物,还请燕王笑纳!”陈枭点了点头,态度缓和了下来,道:“王大人有心了!”王善子见状,不由的心头一喜,连忙道:“燕王若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来,下官竭尽全力定为燕王办到!”
陈枭道:“不必了。”
王善子连忙应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燕王找寻两位小姐,所为何事?或许下官可以代劳的!”
陈枭道:“这件事你不必知道。好了,你要没什么事,就下去吧。”王善子还想继续试探,可是燕王已经出言送客了,王善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躬身道:“那,下官就告退了!下官一旦得知两位小姐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赶来禀报燕王!”随即退了下去。陈枭看着门外,脸上流露出思忖之色。
入夜后,陈枭在驿馆的院子中漫步着,眉头微微地皱着。
颜姬疾步走过了过来,小声道:“大哥,我们的人在城外的难民营中了解到一些情况。”颜姬口中的难民营,原本是用来安置难民的,不过现在却是迁返难民的中转中心,那些在官方组织下返乡的难民来到此地便会稍作停留甚至过夜,然后再继续前进。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烈焰焚馆
陈枭神态平静,没有说话,等颜姬继续说下去。颜姬继续道:“我们的人在难民营了解到,两位小姐确实是三天前离开的。具体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是往哪里去了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两位小姐离开得十分匆忙,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陈枭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等颜姬说完了,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颜姬道:“就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那位王知府并没有说谎。另外,两位小姐是因为一件急事离开的,两位小姐遵奉燕王的命令处理迁返难民的事宜,如果是与此事无关的事情,两位小姐一定不会舍本求末,放下自己的职责不顾。因此,这件致使两位小姐匆忙离开的事情一定是与迁返难民有关的。”
陈枭点了点头,“你所说的,与我所想的完全一致。”
颜姬皱眉道:“可是最近这几天,‘华胥’传来的情报却显示,阆州以及周边地区,甚至整个四川,并没有发生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既没有难民方面的大事发生,也没有军政大事发生。两位小姐的突然离开实在让人有些莫名其妙,只怕有什么问题!”
陈枭问道:“你的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回讯?”
“明天早上就能回讯了。”
陈枭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撑着下颌,面露思忖之色。
王善子回到府邸,心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一名亲信僚属迎了上来,抱拳道:“大人,各府衙役,捕头捕快,城防民军,都已经秘密集合起来了。”
王善子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了下来,吩咐道:“去看着,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离开营地。等候我的命令。记住,一定要小心在意,不可走漏了风声。”僚属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这个幕僚前脚刚走,另一个幕僚就又疾步进来了,抱拳道:“大人,莫公子来了。”
王善子吃了一惊,连忙朝门口看去,只见一身儒衫、英俊中透着几分邪气、儒雅中透着几分锐利的年轻男子进来了。王善子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莫昊天微笑道:“听闻大人有事相询,小生怎敢怠慢,自然是亲自过来聆听大人的训导了。”
王善子急声问道:“我问你,那两位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莫昊天在王善子旁边坐了下来,道:“这件事大人就不必过问了。”王善子气愤地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不必过问?你是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莫昊天呵呵一笑,道:“大人不要激动。那两位小姐的事木已成舟,王大人多问何意?”
王善子面色一变,“你,你已经杀了她们了?”莫昊天看了一眼王善子,微笑道:“王大人,你这么着紧她们的处境,真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啊!在这件事上,王大人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其它的何必多问!问多了,对王大人又不会有什么好处,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王善子道:“我要你立刻终止计划!否则我们两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莫昊天摇了摇头,“王大人认为可能吗?自打他陈枭杀了我父亲起,我与他便不共戴天了!我莫昊天和陈枭,两个人必须死一个!”
王善子气愤地道:“你要发疯尽管发疯去好了,干什么要拖我下水!我不干了!你快放了两位小姐,我把收你的钱全都还给你!”
莫昊天用看待白痴似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善子,道:“现在想退出,你不觉得晚了吗?”王善子大怒,霍然而起,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莫昊天,神色不善地道:“你若放回两位小姐,我念在与莫老爷子交情的份上全当没见过你。若是不肯,哼,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莫昊天面对王善子的威胁却神色自若,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似的,淡然一笑,道:“这里是王大人的地盘,王大人若要杀我,那是很容易的。”瞥了一眼王善子,嘲弄一笑,“只是,你敢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