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似平时,而是真正的战场,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战场,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衍怎么可能让陈丽卿下去厮杀?
更何况,现在的陈丽卿又不比从前——现在的陈丽卿身上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如果此战不是关系到水泊梁山的生死存亡,李衍都不可能让陈丽卿来到关隘上,更不可能让陈丽卿披挂以备不时之需!
李衍扭头冲陈丽卿道:“还不见过丘教头、周教头、胡大人!”
尽管气李衍不让她去厮杀,可不敢违抗李衍的陈丽卿,还是敷衍的给丘岳、周昂、胡春施了一礼,随即就把头扭到一旁继续生气。
李衍冲丘岳、周昂、胡春赔罪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三位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被我宠坏了,如今又有孕在身……算了,不说她了,程大人呢,他没跟你们在一起?”
听了李衍之言,丘岳、周昂、胡春不约而同的偷眼看了看陈丽卿那微微隆起的小肚,随即全都替高衙内不值!
为了此女,高衙内成了太监,可即便是这样,高衙内仍对此女极念念不忘,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见此女,甚至在他们来之前,还交待他们,务必把此女和林娘子全须全尾的带回东京,可此女却嫁给了阉割高衙内的罪魁祸首,还要为阉割高衙内的罪魁祸首生孩子!
求高衙内的心理阴影面积?
将目光从陈丽卿的小腹上收回,周昂张了张嘴,有心接李衍这个话茬跟李衍说说程子明,可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丘岳和胡春,见他二人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然后又把嘴闭上了。
见丘岳、周昂、胡春还是没说话,李衍眼珠微微一动,然后道:“一直没有机会跟三位道歉,上次之事是我等出手过重,让高太尉的螟蛉之子成了……不知那事曾可影响到了三位?”
李衍提起此事,顿时就让丘岳、周昂、胡春的脸色全都不好看!
他们因为此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的,饱受心理折磨,此事怎么可能没影响到他们?
朱贵当即就明白了李衍的意思,接话道:“那高俅好像是个记仇之人。”
朱富也很快就明白了李衍的意思,道:“不错,那厮未发迹之时,曾学使棒,为王升打伤,从那结仇,后来那厮当了太尉,立即借故要置王升之子王进于死地。还有林冲哥哥,谁不知林冲哥哥是个好性子,与那厮结怨了之后,可以说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差点被那厮害死妻子也差点被夺?”
得了朱贵和朱富两兄弟的提醒,汤隆也明白了李衍的意思,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林冲哥哥若不是被高俅那厮所害,焉能上得咱们梁山,焉能从原来不入流的小吏当到马营指挥?”
朱贵冲丘岳、周昂、胡春一拜,道:“三位将军,小可有一言,还望三位将军听上一听……先前因为三位将军的疏忽,高俅的螟蛉之子成了太监,令高俅绝了后,如今三位将军随那呼延灼来攻打我们梁山泊,损兵又折将,这种情况下,就算哥哥放三位将军回去,三位将军怕是也难以逃得性命。”
听了朱贵此言,丘岳、周昂、胡春全都是一苦!
他们如何不知,事实正像朱贵所说的这样?他们若是回去,高俅十有八九要跟他们老账新账一块算,到那时,他们不死,也得扒一层皮,至于仕途,那更是想也不用想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衍道:“三位莫不如就在小寨歇歇脚,咱们共同替天行道,以三位的本事,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对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孙静现也在我梁山泊入了伙。”
听李衍说孙静也投降了,三人之中官职最高的胡春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着丘岳和周昂问:“我等被擒在此地,该何去何从?”
周昂最先看向李衍,然后拜道:“世人皆知李寨主仁义、仗义,今日我等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周昂愿在李寨主帐下,为一小卒。”
丘岳迟疑了一下,然后也拜道:“丘岳亦有此愿。”
听了周昂和丘岳之言,胡春整理了一下衣甲,也拜道:“不才愿效犬马之力,同共替天行道。”
听了丘岳、周昂、胡春之言,李衍大喜!
丘岳、周昂、胡春皆有虎将之勇,其中武艺最差的周昂也能跟卢俊义交手二十合不败,得之,李衍怎能不喜?
李衍连忙将丘岳、周昂、胡春一一扶起,道:“得三位兄弟相助,咱们梁山泊何愁不兴旺!”,李衍随后又有些惋惜道:“可惜了程大人,他若是也在,咱们就可团聚了。”
周昂道:“程大人也来了,他只不过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轰天雷炸伤了……”
不想周昂专美于前的胡春,接着说道:“他现在应该在伤兵船中。”
李衍笑道:“那咱们应该还有团聚的机会。”
“轰!”
“轰轰!”
“轰轰轰……”
……
李衍的话音一落,山下突然传来了一连串丘岳、周昂、胡春既熟悉又胆寒的轰炸声!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有进无退
…
“轰!”
“轰轰!”
“轰轰轰……”
……
山下突然传来了一连串令韩滔、彭玘、丘岳、周昂、胡春等人既熟悉又胆寒的爆炸声!
韩滔、彭玘、丘岳、周昂、胡春下意识的看向李衍等人,想从李衍等人脸上找到答案,“这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李衍等人全都笑而不语!
最后,闻焕章笑着为韩滔等人解释道:“几位兄弟来时可曾留意第一道关隘前有一片乱石之地?”
韩滔、彭玘、丘岳、周昂、胡春听了闻焕章之言,开始回想他们所经过的地方。
韩滔最先神色一变,显然,他已经猜到了!
闻焕章看着韩滔道:“不错,哥哥让人在那里埋下了两倍于这道关下的炸药。”
李衍略带惋惜道:“你们来剿灭我梁山泊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们没有时间准备充足的炸药,否则,我定要再选几地埋好炸药,恁地时,你们就是再来两万人,也无济于事。”
李衍此言,令韩滔、彭玘、丘岳、周昂、胡春的脊背全都是一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怕是全都没命站在这里了!
李衍没再看一脸后怕的韩滔等人,而是冲马灵和王定六道:“去请位神医过来为彭玘兄弟、丘岳兄弟、周昂兄弟、胡春兄弟疗疗伤,再去看看猪羊煮的怎么样了,好了,为彭玘兄弟、丘岳兄弟、周昂兄弟、胡春兄弟切些好肉过来,再给彭玘兄弟、丘岳兄弟、周昂兄弟、胡春兄弟弄点好酒来,忙了一天一夜,想必他们也饿了乏了。”
听了李衍之言,不少人都心道:“哥哥还真分里外人,这韩滔所受之伤也不轻,可哥哥偏偏就不提为他疗伤,韩滔也忙了一天一夜,可哥哥偏偏就不说给韩滔准备一些吃食,看来,在哥哥这里,还是识时务要好一些。”
其实,这么想的全都是不了解李衍的人,李衍真正喜欢的是那些宁死不屈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