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笑道:“老道哪有此等实力,这是君上辽东王麾下的精锐之师。”
范琼的下巴都快惊到地上,结结巴巴道:“辽……辽东王?这怎么可能,外面可是有十几万金军在围城!”
陈希真笑道:“这不怪范指挥使孤陋寡闻,实是金贼围城,令城中消息闭塞,其实,君上早已于一个多月前出兵了,五十万大军,现在前军已经分别打到卫南县和东明县,据老夫刚刚得到的消息,梁山军已经数败金军,金将挞懒、耶律余睹分别败给梁山大将刘锜和韩世忠,不需三五日,君上的大军有可能就会兵临汴梁城下。”
范琼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了,“辽东王派五十万大军来解救汴梁城,这能是真的吗?”
仿佛是看出来了范琼心内之中的想法一般,陈希真又道:“范指挥使是跟梁山军打过交到的,岂会听不出,这正是梁山军最常用的冲锋战术步炮结合?”
范琼曾参加过剿灭方腊一战,因此与梁山第四厢交过手,对梁山军的实力和战法是深有体会的。
所以,经陈希真这么一提醒,范琼立马就判断出,这是梁山军贯军的步炮结合战法,进而有点相信城墙上正在激战的军队是梁山军了。
不过范琼还是进一步试探道:“梁山军怎么进城的?外面可是有金人大军围城,而且所有城门皆被金人封死了。”
陈希真是道士,最会做的就是装神弄鬼,怎么可能跟范琼说实话?
陈希真不答反笑道:“你可知城墙上的是梁山军的哪支部队?”
范琼很配合的问道:“哪支部队?”
陈希真道:“踏白军。”
范琼极为差异道:“李……辽东王的亲军踏白军?”
陈希真道:“正是。”
范琼又相信了几分。
这些年来,踏白军的战绩实在是太辉煌了,无数次斩首和奇袭,经常突然出现在敌军的后方,将敌军的大本营给端了,彻底改变战争的走向,其名头甚至盖过李衍的另一支亲军解烦军。
甚至,在很多人臆想之下,有“娘子军”之称的解烦军,就是李衍的几个妃嫔瞎胡闹弄出来的军队,只有踏白军才是李衍的亲卫军。
所以,听闻城墙上的是踏白军,范琼已经有五成相信,梁山军真的进城了。
范琼想了想,道:“不知辽东王这次可是来勤王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范琼的心直突突!
自己做过甚么自己最清楚。
范琼威逼赵佶和赵宋皇室之人出城,几乎人尽所知。
因此,如果赵宋不灭亡,让赵宋安全渡过这一关,那绝对没有范琼的好果子吃。
对此,范琼是极为清楚的。
其实,在此之前,范琼是断定了,赵宋必亡,才敢这么下注的。
不得不说,范琼的确是一个赌徒,疯狂的赌徒。
但也得说,范琼看得很准,北宋的确是不行了。
可现如今却出了李衍这个变故。
如果李衍要保赵宋的江山,那以水泊梁山的实力,赵宋一定灭不了。
而只要赵宋不灭,那就早早晚晚会跟他范琼清算这一笔笔旧账,皇家的威严可是不可侵犯的。
所以,范琼真是担心不已!
陈希真看出了范琼的担心,也十分清楚范琼目前的处境,否则他也不会第一个找上范琼了。
陈希真笑道:“法不传六耳,不知范指挥使可愿上前一步说话?”
范琼迟疑了一下!
不过——
在看过陈希真带来的那些人手上明晃晃的梁刀和伸臂弩之后,再全盘考虑了他自己目前的处境之后,范琼一咬牙,然后上前道:“不知陈道长有何见教?”
陈希真压低声音道:“君上自身就是王,用得着勤王吗?再者说,君上爱民如子,岂能再将他的子民交给赵氏这些无能之辈管理?”
范琼听罢,大喜,道:“陈道长是说,辽东王准备……”,说到这里,范琼用手指了指天。
陈希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江山本就应该是辽东王的,当初,辽东王是不想汉人鹬蚌相争教胡人渔翁得利,才将这江山送给赵氏的,不成想,赵氏竟然如此无能,连四年都没到,不仅将辽东王打下的燕云给弄丢了,还将黄河以北的疆土给弄丢了,如今更是被金人废掉,可恶,可耻!”
范琼连忙符合道:“就是,当初,辽……君上若是锁住燕云,然后再派大军南下,这中原江山早就是君上的了。”
范琼的大眼珠子动了动,然后跟陈希真套近乎道:“不知陈道长在辽东是……”
陈希真一捋胡须,道:“小女是君上的丽妃。”
范琼听罢,连忙拜道:“原来是国丈!”
陈希真一把将范琼扶起,道:“范指挥使客气了,你之大名,君上有所耳闻,君上还曾夸赞你,说你是一员难得的悍将。”
截止到目前为止,就连陈希真都还没有见过李衍,所以这话指定是假的。
可范琼不知道这是假话,范琼还真以为李衍很欣赏他,进而很高兴,道:“老实说,非是范琼无能,而是朝廷战和不定,又派一群不懂打仗的人瞎指挥,若是赵官家能像君上一样肯放手让手下将领去打,赵宋又岂能有今日之祸?”
如今正是夺取汴梁城的关键时刻,陈希真不可能跟范琼聊太多,因此,陈希真直奔主题,道:“范指挥使既然如此尊崇君上,为何不干脆加入我水泊梁山?”
范琼等得就是陈希真的这句话。
范琼这个人敢想敢干,否则他也不可能亲手逼迫赵佶和赵宋皇室出城了,要知道,谁不知道,只要做了逼退皇室之事,必将留下千古骂名?
因此,范琼道:“范琼仰慕君上良久,只恨始终不得报效之门,今日有国丈引荐,实乃生平大幸,怎敢相拒?”
陈希真道:“君上得将军,如虎添翼……将军放心,小女为君上生了三子两女,在君上那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借小女之光,老道在君上那里也能说得上话,老道保证,只要将军立上些许之功,必定能前途似锦。”
范琼也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因此道:“只要在范琼的能力范围之内,范琼必定肝脑涂地。”
陈希真道:“既有将军此言,那老道也就直说了,金人今夜必派大军来攻打汴梁城,踏白军虽善战,但毕竟只有两三万人,而汴梁城实在太大,城墙之上又被金人修了大量坡梯、貔篱巴等利于从城外攻城的工事,所以,将军若是能拉一些人上城协防,便是有功与咱们水泊梁山。”
范琼略微有些迟疑道:“这……实不瞒道长,人我倒是有一些,都是我的老兄弟,肯定听招呼,而且各个能打,关键是,我们没有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