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拐子指的是专门拐走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冯先生早年作为游医各处游历,听过的和见识过的事情不少。
冯师娘看到冯先生被武同志捧得,把话题越扯越远。嗔怪的瞪他一眼,道:“说着眼前这个症状呢,那些你们闲着没事的再去说。”
“这个没办法治,只能听天由命啊,没什么可说的,你让我说什么?”
冯先生还挺委屈。
“她的这个嗓子,应该问题不大,放进去的时间不长,养养应该就能好了,就是吃的那个药,没法治,年龄越小的越不容易恢复,像她这个年龄的应该好一点,能恢复到八玖岁的智商吧。”
听了冯先生的话,大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的是只要能恢复一些,知道自己吃饭、穿衣、便溺,照顾起来就容易多了。
失望的是,她要是恢复不了正常,说不了来自哪里,怎么把她和安安一起送回去?
事发已经好多天了,何小西专门让哼哈二将在渡口那里宣传着,期待有人来认领。可是这母女俩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谁家人这么心大,丢了两个大活人居然没有人来找。
就在同一天的夜里,南方某沿海城市的宝安县,与港城相连的某渔村,一条小舢板在风雨中停在岸边。随着海浪颠簸着。
在暗处等着的人问来人:“你家少爷说什么时候走了吗?这几日下雨巡逻的人少,风浪还不是特别大,正适合走,等过几天风浪大了或是雨停了,可就不好走了。”
另一处的一栋民房里,一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另一人道:“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走不了了。”
另一人沉吟片刻,说道:“我再劝劝,不行只能用强了。”
那人进屋后不久,传来一道声音:“等不到玉和母女俩我是不会走的。”
劝说他的人见劝说无果,给旁边的一个黑衣大汉使了个眼色。黑衣大汉露出苦相。
这种事情他不做现在头就不会饶了他。做了,到了港城,少爷得到自由,一样不会饶了他。怎么做都没有好日子过。
只能硬着头皮把人控制住。拿绳子捆了,嘴巴塞上。没敢做死把人打晕。只指望看在如今他手下留情的份上,少爷到时候能对他们网开一面。
一行人顶着风雨,踩着脚下的水洼,上了等待的小舢板。
被扛着上船的洪保罗拼命扭动挣扎,把身上的雨具都掙开了。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这一生,别人都羡慕他生而富贵,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苦。
从小,母亲不得父亲的欢心,连带他这个嫡长子也不受父亲喜爱。后来母亲抑郁而终,他少年失恃。
娶的也是父亲心爱的那个女人的侄女,像个傀儡一般活到四十岁。解放前夕,父亲带着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儿子匆匆逃离津市去了港城。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他所娶的那个女人也随即卷了财物逃走。
一年以后,他认识了玉和。玉和是个丈夫匆匆逃走被遗弃的女人。再后来,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他唯一的孩子,粉嫩嫩的小姑娘。是不是已经跟他天人永隔?
那日,秋高气爽,他去玉和的娘家接她们母女回家,却被告知已经被接回去。当时他就心神不宁。
回家之后,果然玉和并没有回家。他接到一个电话,老头子派人来接他们了,只要他乖乖跟着来人走,就能再见到玉和母女。
虽然来人没说如果他不照办会如何,但他太清楚老头子那个人了,容不得他半点违逆。若是他不按来人说的办,只怕再见无期。
他已经照着来人说的,跟着一路乖乖南下了,可是这些人却食言了。
他四十多年的人生里,再没有如此刻这样厌弃自己,厌弃自己的懦弱。
风雨依旧,小舢板颠簸着渐行渐远。融入海天一色,融入对岸的灯火辉煌。
洪保罗到达港城后,在英女皇的特赦令下,成为合法的港城居民。
也知道了,父亲跟他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还当是在国内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却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与人争斗中被人暗算,横死街头。
老头子是把他抓来继承香火呢。他的妻儿,成为这一切的牺牲品。玉和何辜?娇娇何辜?
洪氏在大陆已经没有人了。玉和的娘家只以为女儿跟着女婿去了港城。
玉和和娇娇,流落在水洞村这个小山村,此后的数年间竟无一人来询问一声,就好像她们本来就是生在此地长在此地一般。
只是,洪保罗派了潜回大陆查访她们母女下落的人,差点给何小西他们惹下滔天大祸。
人和人之间应该也是有磁场的。何大毛此人,好似天生有吸引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特性。
他请人来斗虫的消息一经传出,爱好此道的人一听有安全的所在可以放心玩,竟都呼朋引伴前来。
一些不在他邀请之列的人也不请自来。
何家的宅子又地处僻静,这些人一来就看中这处好所在。
第250章 妖娆美人儿
何大毛招来的人三五一伙到来。何家的新居隐隐有装不下这么老些人的架势。
何大毛也未曾想到一条消息传出去会引来这么多人。
乖乖的跟在何小东身后装孝子贤孙。就怕何小东气急了削他一顿。心里把那些不请自来的人祖宗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一遍。
_主要是这会国家对黄赌毒这一块监控的严格了。有些玩家找不到地方玩了。
突然有个消息传来,有地方能玩,还很安全,可不是都涌过来了嘛。
“哥,这些人我真不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过来。”何大毛赌咒发誓表清白。
人来的太多,准备不足。有些人是自带蛐蛐过来的,可以玩斗虫。
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空着手过来的。总不能都玩斗虫,其他人围在一圈看着吧。那样的话乱糟糟的还套个屁的话啊。
没办法,何小西去各处借了些桌椅板凳,又借了煤油灯和麻将牌九等赌博工具。
酒菜茶水也都备上。正经八道的开起赌场了。
好在何小西前世做的就是酒店这个行当,需要什么都门清。倒是没有手忙脚乱。
古有柳七郎奉旨嫖娼,他们这算不算奉旨开赌场?何小西苦中作乐的想着。
“我们家就找到这些,”陆友财把一副麻将和两副牌九递给何小西。
扑克好借,麻将和牌九这种高端一些的赌博工具在水洞村这种地方还真的不常见。
还好有陆家老爹陆厚廉,人称五十亩客的这个资深老赌棍,不然还真借不到。
陆家又拎了几只暖壶过来。一切就都准备妥当了。
何大毛这个赌场老板正式上岗。
赌场内的酒菜茶水都是要收费的。赌博的赌客还要给赌场抽水。为防止露出破绽,他们都照着规矩执行。
何小东长得太正经了,不适合进去招呼。没得把人都给吓唬跑了。
他去了渡口,把何大春给换了回来。让何大春和何大毛带着陆友财,他们三个过去支应着。
小驹也贼眉鼠眼的想往前凑。
马氏给喊住了:“乖乖,咱可不往前凑,那都不是好玩意干的事。”
陆友财:……
一番话说的,让五好青年陆友财同志都想撂挑子不想过去了。
好在哼哈二将是被马氏埋汰惯了的,那二皮脸都练出来了。老脸一厚装没听见把陆友财拉了就走。
何家新宅一夜灯火通明。直到黎明时分一干赌客才陆续离开。
走的时候,有些跟何大毛相熟的人意犹未尽的问:“大毛兄弟,下次什么时候再聚聚?”
何大毛这一次就怕了,哪敢再组织。而且他要的消息都到手了,也没有再组织一次的必要。
被问得有些瞠目结舌答不上来。
还好旁边陆友财机灵,帮补了一句:“最近只怕不行了,这次来的人太多,闹得动静有点大,就怕有人举报,还是等些日子,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这是既解释了为什么不能再办了,又把责任推出去。意思是:本来鸟悄的过来,咱们自己人玩玩就好了,你们非得走漏风声,这下散熊了吧,以后没得玩了。
待人都走光了,何大毛凑到何小西跟前炫耀:“妹子,你知道哥昨天晚上挣多少钱吗?”
何小西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把他吓得立马老实了。
何小西把钱拿过来:“我们家的家训是苦挣饭甜吃,你若是觉得这个家搁不下你,趁早请早,别等着我哥修理你。”
挣得钱确实不少。何小东那几只蛐蛐斗虫赢的,还有卖蛐蛐的钱。加上烟酒茶水和抽水。一晚上挣得钱抵得上一个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何小东抓的是山虫,看着个头虽不大却比湖地的虫子好斗。不是抓的季节晚了一些,不好养了,还能卖得贵些。
何小西怕何大毛一夜挣那么多钱移了性情,再撅尾巴,好好敲打了他一番。
教训完了还怕他逆反,又拿好话哄了他几句:“你也快娶媳妇领家过日子的人了,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不然以后安安上学了,同学问她‘你爹做什么的?’,你让孩子回答‘我爹开赌场赌博的’吗?多丢人啊。”
陆友财有个赌棍爹,对何小西说的话深有同感,说:“是够丢……人的。”
何大毛他们三个辛苦了一夜,得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还真不少。
来的这些人,本来就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不是大奸大恶之徒。犯大错的人早都被政府镇压或是关押了。
这些人就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最多就跟何大毛他们之前似的干些偷鸡摸狗拔蒜苗的勾当。
眼睛无时无刻不跟夜光灯似的蹭明瓦亮的,专盯着周围的异常找发财的机会。
本身又都没什么大能耐,凑一起可不得牛皮吹得山响,显得自己门道多。
何大毛他们只管把消息汇报了,至于真假,就不归他们甄别了。
因为这件事,送何大春去海城和陆家去进货的正事都给耽搁了。
好在何小西的两头小猪仔还小,暂时还不能喂酱渣,试验的事还能往后拖拖。
何小西恨不得这事马上有个结果。可是这种案子千头万绪,不彻底侦破哪里会收网。
任何小西再着急,日子还是一天天滑过。
真正的部队也传来消息,马上要进驻到水洞村了。
村里的秧歌腰鼓队也要演练起来准备迎接。
跟后世扭秧歌跳舞的都是大嫂大妈不同,现在的女人们不得抛头露面。所以秧歌腰鼓队的成员清一色的男人。
就连扮蚌壳精的都是男人。蚌壳精那可是个千娇百媚的妖娆美人儿。
水洞村这里的男人大都高壮,扮个猪八戒什么的不缺人手。扮身姿妖娆的美人,着实难为这帮L地大汉们。
以往都是找半大小子扮。这回还没着落呢。陆友富和一干村干部为这事着急上火。
陆友强一拍桌子:“实在不行就把这个角色去掉算了。”
“那大家伙不得有意见啊?”陆金鹏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敢大声说,怕这事落他脑袋上。
何小西从陆友财那听说了这件事,恶作剧的忽悠何大毛:“大毛哥你去试试,你若是去,我想办法把春草给弄出来看你。”
其实没有扮美人这件事,何小西也是要想办法把春草从何泥墩家弄出来的。
如此只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