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致富经/重生之娇宠小军妻 第22节

  和许多人一样,陆友财也是那种不好意思拉下脸跟人说不的人。但若是这个人是他觉得厌恶的人,又另当别论。

  连着三次了,何凤英都给陆友财留下恶劣的印象。一次是何小西回来的当日跟何南起小冲突那一次。还有一次割草的路上,两拨人的遭遇。

  估计两次加起来,都抵不上这一次。照镜子照出个小丑来,无异于嗑瓜子嗑出只臭虫。以后只怕对手电筒都会有阴影。

  不管有没有这么一出,何小西本来就没有晚上跟陆友财出门的打算。

  陆友财却认为自己拿出这么个新鲜玩意,是有希望让何小西跟他出去玩的。都是何凤英和何小南她们搅和了自己的好事。

  何大孩看中了陆家老宅后面的地,要用好地一比一换的消息,在何小西有心推波助澜下,迅速在村里传播开来。

  那是一块有话题的地,本身就引人关注,如今以高身价交易更是成为话题中心。无论是陆家发生过的流血事件,还是何家的分家纠纷,都在这件事里,被人在口舌之间,反复嚼了无数遍。

  甚至有人异想天开,猜测是不是陆家祖先在那里偷藏了什么宝藏之类,被何小东知晓了,高价买来探宝。有人信以为真,跑去寻宝。

  听到这些消息,何小西淡然笑笑:不该动的人都动了,该动的人还能安静的等待吗?

  如何小西所料,刘氏和何中槐这些日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搞块地跟何小东换,还没办妥就传出那边定下了,要跟陆家换。陆家那是什么破地方,风水上有方碍(方碍,不是错别字)的地方也敢那么大嘴一比一换?

  仿佛何小东换地是用他的地换的一样心痛。全然忘了他们现在是两家人了。

  分家以后,老何家那边没有需要早起干的活了。何中槐夜里不用去船上守夜,干脆在家里睡起懒觉。

  不用早起给老头子做早饭,刘氏和何小南也不再早起。

  别人家的孩子要早起去捡树枝、干柴,割草,老人要去捡粪,老何家一样都不用。如果不是何小北还要上学,一家人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为了堵到何小东,何中槐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对何小东一顿训斥,大骂何小东是败家玩意。好似那些地,是他一手挣下的,传到何小东手中,而何小东没本事守成一样。

  先抑后扬,骂完以后,装出一副慈父心肠:“你不成器,我却不能看着你们败家,你那些地我十块钱买你一亩,你拿着钱去买宅子地吧。”一副施恩的表情。

  何小东挠挠额头,露出一口大白牙:“行,铁路沿下那片地,一共一亩二分地,多的二分地我也不跟你要钱了,都一起给你,一共十块钱。”

  何家铁路沿下的地。有三分根本没法种,只能荒着长草。剩下的地也是看老天爷的眼色吃饭。年景好了能收获,年景不好只能够种子。分家的时候,刘氏撒泼打滚,把那一亩多没法种的地当好地分给了何小东。

  何中槐一噎:“那破地能值十块钱?”你也知道不是好地呀,当谁不识数?

  “好地十块钱一亩,你有多少我都要”,何小东道。

  陆家的地只有四分左右,他自己去换,也只要给陆家四分地,何中槐一转手的功夫多赚了六分地,胃口不小。

  何小西站在一旁,眼角都看不上何中槐这种人。但等了几日,好容易鱼上钩。怕何小东态度暴躁,口气太恶劣,把鱼吓跑了。忙开口道:“大哥也知道卖了地再买宅子地划算,但是问了,地是公家分的不允许卖。”边说边给何小东使眼色。

  何中槐只当何小西是搪塞他才这么说,是不想让他占便宜。“咱自家人自己不说,谁知道你把地卖给我了?”

  “十块钱一亩也太便宜了,不行”,何小西这话一说,何中槐更认为自己猜对了。讨价还价:“十五块,不能再多了。”

  何小西头摇得像货郎鼓一般:“不行不行,别人前几年卖的都四十多一亩,你给十五,差哪去了?”

  被何小西一说,何中槐老脸有些挂不住:“我是你爹,白养你们这么大。”

  何小西也不恼:“咱分家了,亲兄弟明算账。你这么扒我们贴你小儿子不好吧,你养我们你小儿子可没养我们。”

  何中槐:“二十。”何小西:“三十五,少一分都不行。”

  何中槐想想:三十五他还赚五块。但仍不甘心:“三十五太贵了,三十,三十我就买了。”

  何小西装作不同意,一边给何小东递暗号。何小东得了何小西的暗示,上前解围:“三十也行了,自己家人肉烂了搁锅里。”

  刘氏一直在暗中偷听。价格一定马上送上三十元钱,生怕何小西反悔一样。

  何小西捏着三十块钱,为难道:“公家不许买卖土地,契纸没法写。”

  不写在白纸黑字上刘氏心里不落底,有些踌躇。跟何中槐你看我,我看你。

  钱已经到手了,何小西不急。虽然有腹稿,也不提醒刘氏。过犹不及,何小西若是再提出解决方法,容易让他们想明白是何小西算计他们。

  一旦哪天土地收回,不是何小西算计他们,他们也会反咬她,何况就是何小西算计他们。

  不得不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老何家几口人聚一起一合计就想到办法:重写一份分家文书。

  重改分家文书只要双方当事人同意,找到见证人并不麻烦。

第53章 摔不烂的软毡帽

  本来不通知何大姑和舅老爷到场,找当时分家时做见证人的本村的几人就能办妥。但屈伯娘说了,跟何大姑约好了,三日后何大姑会带四表哥过来相看,可以顺便做个见证人。还可以帮他们把当日分家时约定好要买的东西敦促刘氏给办好。

  三日后恰逢集日。何小西觉得这样更好,以后出纰漏的可能更少。即使以后老何家那边反悔,也有何大姑镇着,他们不能胡搅蛮缠。

  陆家本就想免费赠送那片地,如今出了意外,没有地可以换,陆家再次表示之前的约定依然有效。地本来就闲着无用,何家想用就用,不用给钱。

  何小西却不想占这点便宜。她的想法又和大嫂不同,她拒绝的理由是不想以后在这片地的归属上跟陆家的后辈出现纠纷。现如今他们跟陆家因为一系列事情,有些情谊在,但以后的事谁能预测。尤其等老一辈的人不当家理事后,后辈们当不当今日的约定还算数都是不确定的。

  变数太多,何不在最初就把所有可能变化的隐患消灭掉。纯以交情做交换,虽然也是交换。到底不如银货两讫,真金白银的交换让人放心。一手交钱一手交换的交易行为,无论何时都杜绝了单方面反悔的权利。哪怕今日是以一元钱买的,也是花了钱买的。

  当然,这也只是打个比方,何小西不会这么明显的占陆家人便宜。房屋和宅子地买卖都有价可循,现在一处尚可的房屋的售价是五十元左右。陆家的这片地名声不好听,还是块空地,最后以双方都满意的十元交易成功。

  空地上的一棵何小西都合抱不过来的老榆树,也作为交易的附赠品送与何家。

  三日后,何大姑带着四表哥和大表嫂依约前来。待听说了何中槐阻挠何家兄妹换地,从中捞了一把便宜,低价买了他们兄妹一亩地以后,气得站在何家大门前大骂,引得围观者众。

  一些原本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全都了解了事情真相。私底下纷纷吐槽何中槐勒掯前头孩子。

  何中槐坐在大门前,翘着二郎腿,仿佛何大姑骂的是别人,不是他一般。

  他就是这样一副无赖的样子。此地对这种人有一种说法,叫做“摔不烂的软毡帽”。他看似没脾气,也让有脾气的人对他无从下手。

  你打他左脸,只要有便宜占,他会把右脸一并递过来让你打。打不怕,骂更不怕,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不怕丢人没有廉耻,骂他是白费力气。

  “我的闺女儿子白给我都是该的,大姐你就别多管闲事了。”把何大姑气的手发抖。

  何小西只是不好跟人说委屈。以刘氏和何中槐歪曲事实的功力之高,她说得再多也可能被泼一身脏水,反被诬为不孝顺为了利益抹黑长辈。何小西只是想借何大姑的口把事实公之于众。因为何大姑说的比他们说的更让人相信。她可不愿意让何大姑被无耻的人气出个好歹来,那样就违背她的初衷,得不偿失了。

  和马婶一起拉着何大姑的手,轻抚着后背把人劝离开。转身对何中槐道:“为了占这点儿好处给我们买地扒豁子,我们没你这样的老的,人在做天在看,我就擎等着看你小儿子以后怎么孝顺你。”

  何中槐色厉内荏:“放你娘的臭屁。”他私下里和刘氏商议的时候有说过,如果阻止不了两家交易,就去政府告他们私下买卖土地。何中槐以为谁说漏了让何小西知晓了,有些心虚。

  何小西哪里是真的知道了他们私底下的打算。只是照着他们一直以来阴毒的做事手段,觉得他们一计不成以后应该还有后手,诈唬一下罢了。谁知一下说中真相,何中槐自己先露馅了。

  何小西瞪着何中槐:“有没有老天爷知道。你敢不敢诅咒发个誓?”

  何中槐哪里真敢发誓:“去去,我哪有闲工夫给你发誓玩儿。”

  看热闹的众人一起哄笑,大家心里头更认定何大姑和何小西说的是真的。

  何小西此举就是要堵死将来老何家反悔的后路。目的达到不再纠缠,带着何大姑一行人去陆大伯家集合,跟着去相亲。兼购置分家时候许诺给他们的家当。

  这次何大姑一行是坐火车过来的,穿的都是新衣服新鞋。

  跟解放前的盲婚哑嫁不同,如今提倡婚姻自由,结婚前流行先相看一下。一般是先双方约定个地方,两小相看一下彼此。能看上人,这事儿就算基本定下了,因为双方家庭的情况,介绍人都透过底。

  之后,女方家庭还大多会要求去男方家里看看,实地考察一番,是不是真的像介绍人说的那样。

  其实这看看也就是个心理安慰,实际看不出来什么。知道有人来相看,会提前打扫干净卫生并向左邻右舍借上些坛坛罐罐,桌椅箱柜充门面。

  山里人家穷,多有伙同介绍人骗婚的。就有一户人家两个儿子,大儿叫大牛,小儿叫小驴,山坡下一间破草房,坡上一亩地。

  媒人给女家介绍,三十(山上)一亩地,一牛一驴。女家一听,这家挺富裕,一牛一驴,这是一套农具,农忙时候都不用跟别人合伙了,地也挺不老少。

  结了婚就是一辈子,又不像后世不好还能离婚。好好的大姑娘生生被骗了。

  当然,大姑家不是骗婚的人家,但那穿身上稍显有些不合身的新衣,说不得就是借来妆面子的。

  相亲的地点定在集市旁边的大柳树下。未免女方害臊,他们这边的一群人并没有都过去。只有屈氏带着何大姑家的人过去,其他的人沿着大路往集市去,只远远的看一眼那边。

  反正以何小西一点儿也不近视的眼,这么远的距离一点模糊的轮廓也没看到。

  但是毫不妨碍女人们把对方评价来评价去。眉眼、脸庞、身条,逐一评论。

  何小西都以为她们见过对方,或是真是千里眼能看到个高清分辨率的人。

  这种场合小姑娘们说什么都不合时宜,何小西挽着何潇潇的手走在内侧,只听不说,保持缄默。

  因为出门前何大姑跟何中槐发生争吵,刘氏机智的躲了出去,所以她们此行没找到刘氏。就意味着今日买东西的钱要何小西先垫付。

第54章 风俗

  这么多双眼睛众目睽睽看着。都能为何小西作证,证明她没有在买东西的价钱上搞鬼。回去找刘氏要钱不是问题。

  刘氏没有娘家的好处显现出来了,她再躲也躲不远,晚上总得回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作为附近十余个村庄的大集市,集市上东西琳琅满目,很齐全。就是价格要比每年几次的庙会上卖的东西贵些。

  但庙会多在麦收前,春季的时候。此时已经入夏,等到春天再买不现实。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围着摊子,帮何小西讨价还价。把摊主侃地无可奈何,着实帮着刘氏省下不少小钱钱。

  跟来的人都分别是跟屈氏,何三婶或大嫂马婶她们交好的人,也知道何家的底细。知道这是宰何中槐两口子最后一刀的时候。最后一锤子买卖,过了这村就找不到这店了。

  七嘴八舌的提出要买什么。都是过日子的人,集体的智慧之下,到中午就买了个齐齐全全。筷子、碗盘、锄头、铁犁、案板、菜板……。一件件往车上装。

  买到半途众人才想起来记账的事情。不记账,回头怎么跟刘氏对账?

  何小西前世,先是上了扫盲班,后头又跟着儿子学习,是脱了文盲的帽子的。一般的计算和文字都能胜任。但是一个没接受过教育的乡下丫头突然识字了,理由都没法编,只能藏拙。

  好在屈氏找了过来。知道了大家的困窘,找到一家店铺,借来纸笔,她帮着记账。

  大家询问相亲结果。屈氏唇角含笑:“小西大姑她们被女家邀请去家里坐坐。”这意思就是差不多能成了。

  整个集市逛下来,除了石磨没买着,其余都买齐了。大家打道回府。

  回去途中,屈伯娘下车去还了笔墨。回来告诉何小西:“正好有熟人在店里,那人家里打石磨,我替你问了,按大小有二块三块和五块钱的,要的话先付一半定钱。”带何小西进店去细问详情。

  进了店铺屈伯娘却拽住何小西,告诉她刚说的都是托词,没有所谓的熟人卖石磨。只是找个理由,能让何小西把买石磨的钱从刘氏手里抠出来。

  何小西拉着出屈伯娘的手,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此时她无比庆幸当日决定亲近屈伯娘,倚仗屈伯娘。

  两人出来只说人口少,定了三元的中型石磨,过几日去拉。

  刘氏本打算是把买家伙什这一项拖黄的。没想到何小西一行竟然自己先买了来,再找她要钱。

  那么些眼睛看着。有个多管闲事的大洋马不说,还有个难缠的大姑姐夹在里面,这钱是不好赖了。

  刘氏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她自己亲自去给置办。她去置办的话,一些日常用的少的,可买可不买的东西就能省下来了。

  看着一件件卸下来的物什,仿佛听到钱包里的钱哗哗流走的声音。刘氏脸阴沉的能滴水,心抽抽的疼。

  简单吃过午饭。刚收拾妥当,请的人就陆续到了。因为只是重新写一下分家契纸,请来的人喝水的功夫就办妥。也就是何小西他们家关系复杂,怕以后说不清白,一般人家分家是连契纸都不能写的。

  也没有人留下吃饭。当然,人家看主家黑青的脸耷拉到脚面上,也不会留下看她脸色。纷纷推说家里有事,都告辞走了。

  也是何小西她们今日这一刀宰的深了些,让平日最擅长做面子局的刘氏都顾不得脸面了。

  何大姑因为路远只能住一晚。若是以前,以何大姑的暴跳脾气,宁可摸黑走夜路也不会留下看刘氏脸色。今时不同往日,她吃的是自己侄子,跟刘氏没什么相干。也端起脸来,眼角都不带夹刘氏一下。

  趁着晚饭还不急着做,天色尚早,何小西带何大姑他们去以后新房子的地方看看。其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刨除这片地上曾经发生过的流血事件,这片地谁来都挑不出什么问题。

  靠近小溪的地方,长着一排杂树,树下是一层灌木。何大姑建议把溪水流淌时自然形成的那些小水沟整理填平,留下溪流跟池塘。那些杂树处理掉。就风水而言,有些树木是不适宜种在堂前屋后的。想种树的话,可以再选一些合适的树种来种植。

  听说西南角那株老榆树可以附赠给他们,何大姑和大表嫂都很替何小西他们高兴。何小西前世今生都没有建过房子,对这棵榆树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没有清晰的概念。但何大姑和大表嫂不同,她们的生活阅历和他们儿子丈夫从事的行业,让她们比其他女人们在这方面有更多见识。

  大表嫂站在榆树下,用手丈量着树的周长,抬头估摸一下高度,很欣喜的跟何大姑交换个眼神:“差不多够三间屋的房梁。”

  晚饭时间,何小西架上风箱,饭菜烧得很快。围着新买的案板边吃边聊着。当然,话题主要围绕这次相亲和何小东他们将要建的新房。

  听说那棵树够做房梁,何小东极为欣喜。对建房的事情,跟后世开车一样,男人天生比女人精通。所以何小东比妹妹更清楚那棵树的存在对他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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