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他们出来之后,不知道柳金柱怎样对他爹娘做的批评教育。老头老太太哭丧着脸,被送回了土楼监狱。
没有再提让柳氏偷偷放了他们儿子的话。
褚凤雏回来以后,给柳金柱做了接骨和治疗。
何小西问了柳金柱,关于笑笑母女来历的问题。柳金柱做了回答。
柳金柱的回答何小西也不会轻易采信。她还是要听听刘氏或何小南的回答,两厢印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如果可以,她还会去笑笑母女的老家,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
“你给何小南做治疗的时候,手法稍微可以重一点。”何小西跟褚凤雏说。
褚凤雏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新仇,以为两人就是往日的旧怨。何小西这是借机报复呢。未置可否。
褚凤雏进了陆友盛家的院子。不一会里头就传来何小南杀猪一般的叫声。这个时代乡村医生也没有麻醉剂,就是有也不用在她身上浪费。
整骨治疗,就是生掰。
第648章 指鹿为马
何小西一贯心黑手黑,对于不识抬举的何小南,她耐心有限。
何小南落到何小西手心里,就该有乖乖配合换平安的自觉。还想着拿乔,还想着让何小西憋屈难受。纯粹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
只不过,何小西没想到褚凤雏会这么爽快的配合她。何小西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他呢。
褚凤雏帮何小南接好断骨,从房间里出来。“褚大哥,水我给你打好了,你洗洗手。”何小西很狗腿的上前,帮着打水给他洗手。
褚凤雏蹲在水盆边,洗手上的血污。对何小西说:“这个无所谓手法重不重,接骨的时候,都是这样疼,不重也疼得人几近昏厥。”
何小西:(°ο°)
还以为褚凤雏转性了呢。原来还是那样。枉她还给他打水洗手,白巴结他了。
何小西翻脸不认人,把舀着水给他冲手的水停下来,把水瓢扔回水桶里。
褚凤雏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笑,自己舀水把手冲洗干净。
“虽然我没故意下黑手,但是不耽误你告诉她,我下黑手了啊。”褚凤雏把手擦干净,收拾好器具。给何小西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何小西一想:确实是啊,不是专业的医生,谁知道这里头的差别。
听何小南嚎成那样,连她都以为褚凤雏故意下了重手,她要是这样去骗何小南,还不是一骗一个准。
何小西清了清嗓子,整了整面部表情。端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推门进去。
倚在门边上,何小西问床上躺着的面无人色的何小南:“怎么样,接骨的滋味好受吧?”
何小西的表情和语气,很容易就让何小南想歪了。何小南目眦尽裂,破口大骂:“何小西,你不是人,……。”
何小西得逞的笑。接着刺激她:“对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该如此,这只是个开头,接骨不可能一次成功,后头还有你受的,
而且我都交代好了,别给你接正,给你接歪着,让你到了地底下,也是个瘸鬼。”留下一串得意的大笑“哈哈哈”,何小西扬长而去。
何小南疼痛加憋屈,晚上睡不着。一晚上跟疯了一样,不停的高声咒骂何小西。何小西带着小驹,提着油灯来到关押何小南的屋子外头。
问看守何小南的人:“声音挺响亮,骂的是谁啊?”看守的人不敢回答。
何小西现在在水洞村,都快能指鹿为马了。还好她没有做村霸的想法,不然都能为害一方了。
何小西施施然走了,留下看守的人面面相觑。都在猜想何小西过来是什么意图。
哪里都不缺善于揣摩上意的人。有人提议:“她这样骂这么大声,周围的人家都被吵得不能好好睡觉。”
“是啊,要不……?”有人附和。
于是乎,何小南被堵上嘴巴,捆成个粽子。
世界安静了,世界和平了。
何小西找到姬瑞厚:“姬公安,我丈夫没去当兵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撞见何小南抱着个孩子……,
我问了柳金柱,柳金柱说了一些,我想让你们帮着向刘氏他们证实一下是不是属实……。”委托他们帮着弄清笑笑母女的来历。
笑笑母女就像是凭空而来的人,这么许久都没有人来寻找。
笑笑就不说了,她这一辈子或许就这样了。但是安安还小,还有很长的未来。何小西得帮她弄清楚,她从哪里来?是谁?
刘氏母女和柳金柱或许就是这世上最后知道安安来历的人。等他们被正法了,安安的来历就再没人知道了。
姬瑞厚爽快的答应了。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
何小西再没有兴趣跟何小南较劲。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得抓紧时间把旱田改水田的事情办妥。
褚凤雏也要回去了,何小西委托他把老武家的孩子捎去看他们爹。
何小西跟着陆爱国先去的乡上。去乡上的这段路,褚凤雏他们跟何小西同路。
老武家的孩子们,既高兴又有些担忧。一个个坐立难安。何小西逗着他们说话。问褚凤雏:“老武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褚凤雏把老武的情况给介绍了一下。术后感染不严重。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恢复的还不错。
一辆驴车,一辆马车,飞驰前行。很快到了该往乡政府拐弯的那条路上。两辆车该在这里分开。
何小西叮嘱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正说着话呢,乡政府的那条路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褚凤雏止住何小西说话,对她说:“小西,我怎么听这哭声像咱们家大妞。”
何小西凝神细听,还真是大妞。
何小西撒丫子就往声音的来处跑。后头陆爱国等人赶紧赶着车跟上来。
在乡政府的宿舍区,围着一群人。“让让,让让,”何小西拨开人群往里头挤。
人群里头,人还挺齐全。陆麦子一家都在。靳大姐还带着个孩子,双拳难敌四手,被堵在屋子里头不敢出来。
“姓靳的,你个表子女人,你出来,你做下的丑事,敢做不敢承认?”陆麦子的四儿媳妇,陆守和媳妇叫骂。
人群里传来嘤嘤嗡嗡的议论声。“估计是真的,躲屋里不敢见人。”
靳大姐不敢出来,是因为出来就被打。不仅自己挨打,还怕这些人冲进去打孩子。之前不是何大妞把孩子护着,孩子就被打了。
何大妞站在外头,维护靳大姐:“你们胡说八道,我天天住在这里,跟五婶住在一起,你说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围观群众:“是啊,他们家住着个小姑娘呢,小姑娘说不知道,估计这事是假的。”
大家就是看热闹,觉着双方说的都有道理。
靳大姐的丈夫,陆麦子的五儿子陆守本,涨红着脸,躲闪着站在一旁。“四嫂,有话好好说。”
虽然陆守本不住这里,也不常来。众人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就是被“绿”的那位。
何小西挤进人群中,正听到陆守本因为说这句话被陆守和媳妇骂:“你一边去,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你是不是个男人?”
第649章 一脸懵
陆守和媳妇的话,一语双关。外人听着像是在指责靳大姐。陆守本知道她是在说他。何小西作为知道前世之事的人,也听出点不一样的味道。
何小西看看陆守本,从他躲闪的神态和眼神里看出点异样。
看到何小西和之后赶来的陆爱国褚凤雏等人。何大妞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姑姑。”扑在何小西怀里,呜呜哭起来。
“怎么啦?别哭了,告诉姑姑出什么事了?”何小西揽着她的肩膀问。何小西问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善的扫视着陆麦子家的人。
陆麦子家的人,只以为何大妞就是何大春这个残疾人的闺女。没把她当回事。
他们这样认为,是因为何大妞在村里只呆了不多长时间就出来了。一直跟着靳大姐家做小保姆。
所以陆麦子家难免轻视她。不仅是陆麦子家,整个水洞的人,只除了对她之前的事有些印象。这些日子,都快把她淡忘了。
如今看着何小西一副很看重何大妞的样子,都非常心虚。
何大妞抽抽搭搭的回答:“姑姑,他们打我,还打呦呦,还骂五婶子。”
离的近了,何小西才看到何大妞的下巴底下,有一道血凌子。像是有人拿指甲划的。
何小西怒了:“是谁?谁打的我们家孩子?”
不待何大妞指认,陆守和媳妇马上出来承认错误:“拥军媳妇,我不是故意的。”
何大妞怕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她揭过去,反驳道:“你就是故意的,我还抱着呦呦呢,你看着我不能躲过去,硬往我脸上抓。”
这阵子跟着靳大姐,何大妞挺有长进。这事要是搁在以前,这话她肯定说不出来,只能吃哑巴亏。
何小西肯定得为何大妞做主。问陆守和媳妇:“我们家孩子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她又不能怎么着你,你打我们家孩子做什么?”
“还是说你就欺负她手里抱着孩子没法躲,故意打我们?”何小西语气不善。
“谁让她抱着老五家孩子的?”陆守和媳妇说。
这话听着就无理取闹。老五家孩子是谁?她亲兄弟的孩子,还是怀抱的孩子。何大妞是谁?孩子的保姆。她抱孩子有什么毛病。
何小西跟这种人讲道理都嫌浪费。而且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要想管靳大姐的事,就得有正当的名目。
以何大妞被打,做何小西参与进来的借口正好。
何小西说:“我们家妞是呦呦的保姆,她抱孩子怎么了?犯哪条法律?”
何小西质问陆守和媳妇的话,屋里靳大姐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打开门出来。“拥军媳妇,对不起,让你们家大妞跟着我受罪了。”
“五婶子,这不怨你,他们家欺负人。”陆大妞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历的事情多。知道这种往妇人头上泼脏水的事,就是断人活路。
而且他这段时日跟着靳大姐,就跟一家人似的。对靳大姐十分了解,知道靳大姐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们家这样对待媳妇不太好吧?而且,你们打架归打架,打我们家孩子做什么?”何小西问。
“还是说我们家孩子说公道话损害你们家利益了?”何小西反诘道。
何小西这句话奠定了舆论基础。算是把陆守本头上的绿帽子给摘下来。
正常的情况,双方就该就坡下驴,把这事定性为误会一场。或者握手言和或者是择日再战。
陆麦子家好像生怕绿帽子戴不牢靠似的。陆麦子媳妇指着何小西的鼻子:“你算哪棵葱?我们家的事要你管?
真是他娘的给脸不要脸。陆麦子媳妇的胆子也不小。如今水洞村敢这样指着何小西鼻子的人,估计还真没有。
本来何小西就管定这事了。陆麦子媳妇这样,更坚定了何小西管这事的决心。
何小西最看不得人骑媳妇脖颈子上拉屎。把女人不当人。
何小西:“我是咱们村妇女干部,你们家这样欺负媳妇,我还就管定了。”
何小西做妇女干部的事一直悬而未决。不是有人反对,而是何小西觉着自己平日里挺忙的,兼顾不了妇女主任这一块。
为了靳大姐这事,何小西拍板了。这个妇女干部,她当了。
“你当妇女主任你了不起?你当妇女主任,你更该好好管管这种女人,不知廉耻,在外面抛头露面,跟野男人勾勾搭搭。”陆守和媳妇说。
“说话得有凭据,你个做嫂子的,这样指责兄弟媳妇合适吗?”何小西问她。
由始至终该冲锋陷阵的陆守本,都是躲在后头。本不该出头露面的嫂子,反而一副见不到人家庭和睦的样子。
陆守和媳妇被何小西质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强词夺理道:“我们家兄弟老实,被这个女人坑害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说,我们再不替他说,就更没人替他说了。”说的好像她是见义勇为的好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