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何小东说。
“现在联防队有重大嫌疑,咱们得针对他们设置一个圈套,看看他们会不会钻进去。”
何大毛:“钱就是最好的饵,只要有饵不怕他们不现身。”
这货说的还蛮有哲理性的哈!
要说最了解劫犯思维的人,还得是何大毛和何大春。
这两个人自带猥琐气质,针对那些人策划了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圈套。
至少如果何小西在这儿,一定会认为哼哈二将的这个策划,比她之前安排的高明得多。
有时候何小西在,会妨碍何大毛的发挥,他总担心做得出格了会遭到何小西的训斥。
直到何小西回去了,这货直接放飞自我,展现出他的犯罪天赋。
“水洞村的货物全都进入到了矿区,营业额每五天汇总一回送回来,这笔钱不少,那些人肯定心动,一心动准得行动,
他们有一身官皮,咱们得规矩一些,有违规行为的话那是给人家白送钱,所以咱们原来想的打个牌耽误点回程时间,类似的法子就不能用了,
我一直在想,他们以什么为标准选抢劫对象,结果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被抢劫的矿工,全部都是工资级别高的,当月还都是全勤,工资比其他人都高得多,所以我断定,他们是有目的的选择目标,而不是随机等待,
还有一个重要线索,每一个发生劫案的日子,都会发生点意外,导致下班时间推迟,
就像被害的这位矿工,他们被抢那天,矿上浴池水龙头损坏,维修花了半小时时间,
我觉得吧,咱们根本不用自己想怎么才能拖到晚上再回来,这帮人会帮咱们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咱们等着就行了,
哪天有突发状况导致咱们必须晚回来,哪天就是他们动手的日子,
而且我推测,他们在会计室有一位内应,不然他们不可能知道谁的工资是全勤,
他们对付咱们,也很大可能是从发钱的时间上动手脚,让会计室的人把发钱的时间推后。”
最后还要加一句:“要是让我安排抢劫的话,我就这么做。”
说完还一阵桀桀怪笑,其他人也爆笑出声。
前面的分析都很完美,最后加这么一句,马上得到何小东的训斥:“闭嘴,胡扯什么呢你?”
得,一句话把之前的功劳全抹杀了,不仅没有表扬还被训了。
不敢笑了,讪讪的摸摸鼻子坐回去。
陆艳明一直保持着笑意,天气热没戴帽子,那笑容估计能用来止小儿夜啼。
方案研究好了,就等着对方给信号了。
众人又讨论了一下合成洗衣粉提高产量的事。
“不是咱们不想提高产量,是原材料供应不够,咱们现在的产量已经是极限了。”
这也是所有乡镇企业早期发展的瓶颈。
陆艳明说:“这个问题我们会想办法,还有其它问题吗?”
“还有一个问题,市场上反应咱们的洗衣粉泡沫太少,觉得咱们的产品不行。”
早期的用户,是用泡沫的多寡来判断洗衣粉的效果,而不是用洗涤效果来判断。
这个时代的人不用考虑用水量,泡沫多也就是多费点水多漂洗几遍的事。
所以你控制泡沫的量根本不是对客户贴心,为客户着想,而是想跟自己过不去。
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陆艳明找到技术员程南京,要求提高洗衣粉的泡沫。
“我们的产品的配比就是最合理的,那些人不懂瞎指挥,泡沫加多了一点效果也起不到,反而增加漂洗次数……。”
巴拉巴拉说了好多话。
“要求增加泡沫,这是市场决定的,咱们生产什么样的产品,由市场说话,不能由你决定,连我也决定不了。”
陆艳明打断程南京的絮叨。
结果是谁也没说服谁。
不过两个人后来做的事情却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都把电话打到了何小西那边告对方的状。
第1010章 不合时宜
挂了程南京的电话,何小西不得不说,这位真是情商低到不合时宜。
这应该也是他容易上当受骗的原因。
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人根本接受不了别人的任何解释,只认自己的死理。
而一旦出现一个对他的不合时宜的想法大加吹捧的人,这人绝对立马把对方引为知己。
被别人卖了还帮对方数钱,还得把自己的傻批行为美化为士为知己者死。
咝,何小西觉得牙疼。
正准备拿起电话给陆艳明打过去问问这件事呢,电话铃响起来。
何小西接通电话。
“喂,你好,帮我找一下……,”
还没等他说完,何小西说道:“艳明哥,是我。”
她蛮同情陆艳明的,水洞村的人都很好管理,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就像是羊圈了进了一只羊驼,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说也不全对,水洞村也有何老六家那样的狼,也有其他表面恭顺背后使坏的人。
但是陆艳明对这些人能下狠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他有选择权用谁不用谁。
不听话滚蛋,老子换人用。
这位不能换的不听话,让陆艳明麻爪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何小西:“让市场来选择我们该生产什么样的产品,你做的很好。”
得到何小西的肯定,陆艳明很开心。
“艳明哥,你想过没有,是不是咱们的透明皂研制生产出来了,咱们的臭肥皂就必须停产?”
陆艳明都没有细想,脱口而出否决了何小西的话:“怎么可能?臭肥皂这么大的市场,咱们不会停产的,
透明皂就是研制出来,价格和成本上暂时也不太有优势,没办法完全取代臭肥皂,咱们的主打产品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还得是臭肥皂。”
陆艳明对透明皂的定位还是很有眼光的。
透明皂是他们肥皂的升级版,一段时间之内只能用来占领高端市场。
普通大众的市场他们不会放弃。
说完,陆艳明就明白何小西要表达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泡沫多的和泡沫少的咱们都生产,做成一个系列产品。”
听到陆艳明的说法,何小西就知道他领悟了。
又道:“咱们还是得培养出自己的技术人员,送去上学的那几个学得怎么样?”
“本来应该可以毕业了,我觉得这样短时间就毕业不行,就跟他们的学校协商了一下,让他们明年毕业,
毕业后还要送去其它厂子实习一段时间,明年底差不多能行了。”
受制于人的感觉太不好受了,陆艳明迫切想要自己的技术人员。
“还有一件事,那种进口香精京城的一家科研机构研制出来了,已经投产了,价格比进口的产品便宜,你让人去考察一下。”
他们的香皂、洗发膏、洗衣粉这些产品都要用到香精,国产的肯定比进口的便宜,成本能降下来不少。
何小西看着桌上的台历,她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刚刚陆艳明没说寮沟矿的案子,就是说还没有什么进展。
何小西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水洞村正收到来自寮沟矿会计室的通知:为了节约人力成本,以后给他们结账变成一个月一结。
真是个好消息!
晚上,何大毛端着酒杯喝着小酒,自吹自擂:“怎么样,我厉害吧!掐指一算,我就猜到会计室那边有内鬼。”
大家都习惯他这副模样,也没人搭理他。
他吹了一会牛皮,过了把嘴瘾就转变了话题,问春草:“给安安提的那门亲事怎么样了?”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
何大毛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倒了一杯酒,一口闷进肚子。
烦躁的抬起手,想把酒杯摔地上,但是一直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给安安提了几门亲了,人家一来打听,听说安安有笑笑这么个生母,马上就回绝了。
就算是他们把陆麦子一家收拾得死去活来的,一点也改变不了安安难说亲的现状。
安安都二十多了,这个年龄在城里不算大,在水洞村这种乡下地方,二十岁都是孩子娘了。
“知青里倒是有个小伙子不错,就是家里不太好,成分不好,底下弟弟妹妹多。”马氏说。
那个小伙子她看好挺长时间了,人稳重干活还勤快。
何大毛果然很感兴趣,拉着干娘问那个知青的情况。
成分不好?不怕!
在咱们一亩三分地上,谁还敢怎么我闺女啊?
家里穷?不怕!
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何大毛一点都不担心人家不同意这门亲事,直接拍板:只要咱家安安同意,就他了。
“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把他安排去货场那边抬筐去。”何大毛边说边笑得跟反派角色似的。
清泉河对岸建了一个小码头,内河港口那边要转铁路运输的货物,要通过这个小码头转运到货场里。
铁路转水运的也通过小码头接驳。
这个小码头被水洞村抓在手里,也是水洞村的产业之一。
何大毛不是说说而已,他手里面有这个权利,现在村里的劳动力怎么安排,都是村里说了算,安排谁干什么就得去干什么。
何老六那几家的人,基本都在码头上做苦力,累得跟死狗似的,跟其他人挣得工分差不多。
何小东呵斥他:“你别胡来,咱们是准备结亲又不是准备结仇,你这样是结仇。”
什么玩意啊?真当自己是欺男霸女的恶霸了。
何大毛表面答应的好,心里却不以为然。
他先跑到二队的知青点看了那个小伙子,觉得确实配得上他们家闺女。
让人把那个叫姜建彬的小伙子叫到了村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