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后世时髦的话说就是，如果做不出成绩，就回去继承家业！
谁让他不听话非得报考中专呢，可不是就只能回去继承家业了。
听出何小西哭了，青林有些嘴拙的问：“姑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报这个专业？”
何小西用手背抹抹眼泪：“哪有？姑姑是高兴的。”
听到何小西高兴，青林也很高兴，跟何小西说着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何小西：“好好干，如果做不出成绩来，就跟小驹那臭小子一样回去继承家业吧！咱们村那个工程队以后就交给你了。”
青林听得一头黑线：(°ー°〃)
水洞村正看着人调试新购进的印刷机械的小驹也打了一个喷嚏。
小驹想不到是他姑奶奶在背后说他，跟旁边的人说：“肯定是印刷厂的人知道我们进了新设备念叨我了，咱们这些新设备是目前市场上最先进的，
印刷出来的包装盒，比他们印刷厂印出来的精美多了，酒厂和烟厂都有意向把包装盒交给咱们来印，
以后高档的包装盒咱们给包了，低档的印刷品咱们也能印，他们肯定抢不过咱们。”
小驹想得挺美，不过他还是太年轻，不了解市场经济的分配原则。
印刷厂印出来的再粗糙，为了那上百口子人的饭碗，国营厂子的包装盒还是得交给他们去印刷。
小驹花费巨资购进的设备，只能给水洞村自家的产品印印包装盒。
新设备的开工率不足，每次开机，设备发出的声音都像是对小驹的嘲讽。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何小西这儿。
何小西给小驹打了电话：“去找你琳瑾阿姨，让她教教你该怎么办？”
何小西没有给他支招，虽然她心里基本有化解小驹困局的招数，而是把他支到李琳瑾那去找外援。
在用人方面何小西有独到之处，在销售方面李琳瑾一样有独到之处。
蛰伏了这么多年，何小西觉得她也该出山了，就让小驹去把她请出来试试水吧！
如果她宝刀未老，何小西准备把水洞村的医疗、养老、教育整合成一个集团交给她去管理。
水洞村这些年跟李琳瑾一直都还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还会以村里的名义给她们家送福利，小驹去找她不费波折。
“李阿姨，我姑奶让我来请教你，我那些新设备能不能起死回生可全靠你了。”
李琳瑾可以说是看着小驹长大的，知道他天生具有抓钱的天赋，所以他这样推崇自己还是很骄傲的。
尤其还是何小西指示他来的，何小西当年就对她有知遇之恩，这件事不好拒绝。
“你是说你之前做市场考察的时候，有好几家都有意向愿意让你们承接印刷的活？后来都相继变卦了？”
小驹点点头，他不可能盲目的上马这些新设备，是考察过后得出市场有需求才购置的。
李琳瑾拿起外套，说：“走，咱们去几个大商店看看去，看看你说的那几家的产品的销售情况。”
小驹：“好，先去哪家店？”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受何小西所托不好推辞，了解了情况以后她有些跃跃欲试了。
对于有挑战又能看到解决希望，而其他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一般人兴趣总是很浓郁的。
何小西之所以选这么一件事作为她的重新出山之作，就是看定她经不住诱惑，必定会接手。
这件案子有点难又不是太难。
难就难在对方拒绝过，让他们重新接受不仅要解决那些人的面子问题，还要解决原本就存在的体制内的分配原则。
但是简单也简单在他们曾经有意向要合作，有市场需求。
市里的几家大型商店都是水洞村的客户，小驹跟他们的管理层都有来往，去了解一下其它商品的销售情况并不困难。
不仅是市里的，临近市县的若是有需要，他们也能找到关系牵线搭桥。
相继走了几家店。
市中心百货店烟酒礼品柜台的营业员看到是经理亲自陪同过来，介绍的很详细：“咱们市的这几种产品低档货销售得还可以，
高档的货销售的就差多了，销售最好的是几个大城市的货物，其次是这几种。”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几种货物摆放的比较丰满位置也靠前，看着就赏心悦目。
销售差的就被挤在角落里，配着本身灰突突的包装，对比相当明显。
第1047章 吝啬是病
李琳瑾和小驹跑了一趟市场做了调查，心里差不多就有底了。
回去的途中李琳瑾对小驹说：“酒香也怕巷子深，你看那包装那么粗糙，再说是高档货也得有人信啊？包装那么次，送人都拿不出手。”
又说：“咱们明天开始挨家跑跑，看看能不能先把高档品包装的印刷拿下来。”
虽然高档品的销量低，比不上低端品种的包装用量大，但是也是一个缺口，如果能把这个缺口打开，才能有希望撬开更大的需求。
次日一早，他们先去了其中一家罐头厂。
这家罐头厂的标签印得跟小孩的尿渍似的，纸张粗糙，印刷的颜色也晦暗。
昨日他们看到或许是纸张粗糙的缘故，不好黏贴，有些没开箱呢就脱离下来。
到了罐头厂，门卫跟里头通传了一声，回绝他们：“厂长不在。”
小驹：“你们厂长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来也行啊！”
“不知道，”语气颇不耐烦。
李琳瑾跟小驹对视一眼：出师不利，第一站就吃了个闭门羹。
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厂长就在厂子里，人家是不想见他们，不然门卫的态度不会前后差别那么大。
一天走下来，只有烟厂答复会考虑一下。
至于是真考虑一下还是敷衍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总归是有点成效，没有被拒之门外。
“他们这些厂子一次印刷的包装和标签应该不少，短期内用不完，这也应该是他们不跟咱们合作的原因，咱们过些日子再去。”
李琳瑾并不气馁。
她娘家原本做果脯的，知道销售不是走一趟就能成功的。
一趟就成功的只是偶然现象，跑很多次才能成功才是常态。
又道：“那几种产品的销售情况咱们还得再摸摸底，看看排除产地因素之外包装对销售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还有，使用过咱们厂包装和标签的产品，统计一下他们产品销售的增长情况。”
因为准备工作做的足，用数据说话更有说服力，印刷厂的订单在逐步的增长，尤其是新印刷设备的订单，增长很快。
又是一年春风来，天气回暖，冰河消融，冰层上不能过河以后，上洞村的桥上行人和车辆都在增加。
一辆过桥的三轮车刹车失灵了，从桥上往下溜，把前头的几个行人给碰到河里去了，造成一人死亡。
远在京城的何小西也很快听到这个消息。
何小西给陆艳明打电话：“能不能跟附近的几个村子商量一下，大家都出点钱先把桥栏杆维修一下，
咱们村多出点钱也行。”
这样光秃秃的没有桥栏杆太容易出事了。
陆艳明：“几个村子早就合计过这件事了，基本上也都愿意拿钱，就是石碑村拦着不让修，还到市里去告了。”
“哦？”
“市里说了，不让咱们修，说这个桥已经不能再使用了，维修的话就是给大家一个错误信号，让大家觉得这个桥还能用，
如果维修了造成人员伤亡，就要追究维修人的责任。”
何小西无语了。
猛然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细琢磨荒谬的一塌糊涂。
真心系百姓安危就修个新桥，这样把危桥放在那，百姓没路走还是会冒险走，总是要走，没有栏杆比有栏杆危险多了。
何小西问：“石碑村这么吃里扒外是什么意思？”
“他们等着桥赶紧烂得不能走人了，上级就会给拨款修了，觉得维修了就破得更慢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陆艳明怯怯的问何小西：“咱们村钱暂时还不够吧？”
何小西：“嗯！”
“你也别着急上火，这么多年都等了，就再等几年吧！”陆艳明劝道。
何小西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
这是陆艳明说出来的话？这人不是被假冒了吧？
何小西惊诧道：“你怎么……？”
“你们家陆拥军说的，你愁钱愁的失眠。”陆艳明恶狠狠的说。
觉得自己好容易心软一次还被怀疑，十分不爽。
何小西：“别听他胡说。”
“咱们村的人尽量不要走上洞村的桥过了，尤其是大车和汽车，严禁从那边过，滑索和渡船要定期检修，实在不行先花点钱换条新船，
跟祁二河说，他们村也比照咱们村执行，凡是违反的车把式和司机，一经发现立即撤换掉，
还有通祁山窝村的路，赶紧拓宽了，山口那里也修牢固了。”
又承诺：“最多十年，十年之内我一定把桥给修起来，就修双向四车道的，底下能过货轮。”
陆艳明：“好！”
这是何小西第一次给他承诺限定了时限。
又说：“哦，乔昱前几天问我，咱们村要不要买几艘货船组织一个船队，现在往南边运煤，回程往北边运沙生意可好了。”
何小西：“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钱？”
陆艳明：“可以贷款。”
何小西真是对扒皮精刮目相看了，居然有朝一日能从他嘴里听到贷款这个词。
还以为他永远跟过去的土财主似的呐，有点钱就攒起来。
何小西觉得是今日的不知道哪句话触动的他。
乔昱跟他说买船的事应该说了有些日子了，他是一直没拿定主意就瞒着没敢跟自己说。
上次他们出的纰漏，对他应该也是教训深刻，也在慢慢转变自己的经营理念。
“行船走马三分险，买船可以，一定要抓好安全。”何小西叮嘱。
陆艳明现在的观点基本和何小西相契合了，把所有挣回来的钱全都做投资，做大做强，占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