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文赞了一句,问道:“小龙,野战军、守备军、民兵民团,你想在哪个地方当兵?”
“大哥,小弟可不可以去济南讲武堂当兵?”叶龙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脸的期盼,看来他已经知道济南讲武堂是什么地方。
叶思文满意的看着叶龙,他相信,在未来的大明史上,又将升起一颗耀眼的名将之星,这个名将就是叶龙,悲剧的家庭、独特的经历、简单的是非观念、善于思考、眼光独到,这些都是成为名将必须的经历,而这些,都是叶龙拥有的。
叶龙现在需要的,是更专业的经历,更多的机会,更强的后盾,更多的鼓励,而这些,叶思文都可以给他。
看着期盼的叶龙,叶思文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但是你首先得通过济南讲武堂的考试才行,济南讲武堂的考试可是很严格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通过。”
“大哥放心!”叶龙十分坚定的说,“我一定会通过济南讲武堂的考试。”
“嗯!”叶思文点点头,道:“大哥相信你!”
叶思文一边说,一边从腰间取出他的配枪,连同子弹,一同交给叶龙,道:“小龙,这是我的配枪,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他能在你手上发挥更大的威力,你一定要记住,枪的用途是用于战争,而不是用于私斗,你若是敢把我送给你的枪拿去私斗,我会用这把枪,终结你的生命,小龙,你记住了吗?”
叶龙郑重的接过叶思文的配枪,用力的点点头,道:“请大哥放心,小弟定当时刻谨记大哥的教诲”
叶思文点点头,道:“好了,济南讲武堂的入学考试就在年后,你们爷孙俩若是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过新年吧,父亲大人今天下午可能就到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聚一聚,五大爷,你不知道,父亲可念叨你了,就是你不肯见他。”
“如此,怎么使得?”五大爷有些难为情的说,“不是我不想见,而是我没脸见你父亲啊!。”
叶思文笑道:“哪有什么使不得?哪有什么不敢见?父亲年轻时,曾受过五大爷大恩,现在回报,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又不是五大爷你阴谋算计家父,你以为家父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当今内阁首辅曾经受过自己的恩惠,五大爷还是颇为得意的,他笑呵呵的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父亲自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过是当年我能帮助的,仅仅几碗饭而已,哪里算得上什么大恩,侯爷言重了。”
叶思文正色道:“五大爷哪里话?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若是没有五大爷那几碗饭,也就没有我父亲现在的成就不是?”
“呵呵呵……”五大爷憨笑,道:“侯爷言重,侯爷言重……”
叶思文故作生气的说:“五大爷,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一口一个侯爷的叫,你以前怎么叫孙儿,现在还是怎么叫孙儿吧!你若是再这样,孙儿可生气了哦!”
五大爷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不叫了,不叫了……”
把五大爷爷孙俩送出去,叶思文又回到签押房里,开始审批公文,虽然叶思文为高权重,万人敬仰,但是这些,都是他辛勤劳动换来的,付出多少,得到多少,付出多大,回报多大,正是如此。
五大爷走后不久,杨云拿着一份公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杨云见到叶思文,立刻说道:“侯爷,南洋剧变,大事不好了!”
自从暗影从南边传来郑芝龙不稳定的消息,叶思文一直就很关注南洋的问题,现在他听说是南洋出问题了,立刻抬起头,问道:“什么事情?”
杨云道:“侯爷,一共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远洋商号的船队在晋江港停靠的时候,被郑芝龙麾下的郑家军攻击,双方进行了激烈交战,最后以郑家军失败告终,此次若不是护卫力量反应得快,远洋商号的船队有可能会被郑家军扣押。”
叶思文颔首,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更是惨无人道!”杨云一脸愤恨的说,“郑家军攻击远洋商号船队之后,郑芝龙降而复叛,又当上了海盗,不过在他叛变之前,杀害了福建巡抚熊文灿一家,共计五百余人!”
“什么?”
叶思文拍案而起,道:“拿地图来,告诉我,远洋水师和海事衙门下辖水师在什么地方。”
第八章、温柔的宋娇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叶思文本来不打算在崇祯四年妄动刀兵,可是偏偏有人不消停,让他不得不在腊月二十九踏上了征程,虽然打仗可能要到年后,但是崇祯四年,战争已经开始了。
不过郑芝龙乃是福建的官,造反也轮不到叶思文去镇压,不过这难不倒叶思文,叶思文打出的旗号是,解救和保护山东的海商,作为一省巡抚,他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治下民众的安全。
郑芝龙自从再次当上海盗之后,在南边玩得挺大的,趁着北京政府还没有反应过来,郑芝龙居然占领了福建大部分地区,准备割地称王。
割地称王是个大工程,没有钱可不行,郑芝龙决定做大事之后,不断的派出军队袭扰广东、浙江、南京等省的海岸线,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水上,他们就是海盗,上了岸,他们就是强盗。
由于郑芝龙对北方侉子痛恨无比,所以他下令,凡是从北方下南洋的商船,一律扣押,绝不心慈手软。
一时间大明沿海的居民人人自危,海商人人自危,各省的官员也人人自危。
当郑芝龙反叛的消息到达朱由检的案头的时候,朱由检再次被叶思文的预测能力所折服,叶思文在劝朱由检开海禁的时候,曾说过郑芝龙乃是南方的不安定因素,早晚会反叛,没想到叶思文一语成谶,这才几年时间啊!郑芝龙居然真的反了。
南方乃是大明的根本,若是真让郑芝龙在南方闹腾成功了,大明的后方不稳,大势危矣。
在得知郑芝龙反叛之后,朱由检当即召开内阁会议,讨论该如何处理郑芝龙反叛这件事情,以叶景为首的内阁,主张坚决剿灭,对这样一小撮不顾国家利益,破坏国家安定团结,破坏国家领土完整的犯罪集团,要给予毁灭性的打击。
内阁的意思,也是朱由检自己的意思,他当即下旨,令水师提督宋海龙率领麾下的海事衙门下辖水师下南洋剿灭郑芝龙,东南各省的物资,宋海龙都有权利调配,东南各省的官员,都有配合宋海龙的义务。
在宋海龙接到圣旨,准备出发的时候,叶思文已经带着远洋水师在下南洋的路上了。
为了剿灭郑芝龙这伙穷凶极恶的海盗,远洋水师倾巢而出,一百多艘战舰,组成一支浩大的舰队,浩浩荡荡向南方开去。
舰队的总指挥,依旧是库福尔,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是叶思文一贯的做事方针,他懂的,他会当仁不让,他不懂的,他会交给懂的人来做。
叶思文之所以要去南洋,是因为政治上的事情,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也是战争的延续,库福尔懂战争,但是他不懂政治。
在凛冽的寒风中,叶思文独自一人站在旗舰远洋号的甲板上看着空荡荡的海面,自从郑芝龙反叛之后,除了远洋商号这种强悍的商号,北方几乎没有别的商号敢把商队派往南洋,刚刚火起来的南洋商线,冷却了下来。
南洋商线被切断,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济南证券交易所的各类股票,由于能在济南证券交易所上市的商号都是对外出口型商号,对海商商线的依赖性很强,现在南洋商线被切断,倭国商线又接近饱和状态,所以很多商号都陷入了有生意不敢做的尴尬境地。
进出口商号没有生意做,山东的工业也陷入了停顿状态,很多工厂没有了订单,都准备关门歇业了。
济南证券交易所里,除了远洋商号的股票一如既往的坚挺,其余的各种股票,都开始变得低迷,济南证券市场经历成立以来第一次低谷期,许多股民也终于见识了什么叫“股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了,他们的投资,逐渐的变得稳重起来。
叶思文此下南洋,不仅仅是为了剿灭郑芝龙叛乱,更是为了保卫山东新政的成果。
“文哥,外面风寒,切莫冻着了。”
正当叶思文看着海面发愣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紧接着,一件披风披在在了他的肩头,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为他系好披风。
叶思文听见声音,明显一愣,这船上,怎么会有女人?
叶思文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面色姣好,身材火辣的女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叶思文一惊,问道:“娇娇,你怎么会在船上?”
宋娇在船上,的确让叶思文有些感到意外,他还以为宋娇经过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就对海洋没有兴趣了呢,没想到她居然偷偷的跟着自己出海了。
“扑哧!”
看着惊讶意外的叶思文,宋娇娇笑一声,得意的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我喜欢,我就跟来了,怎么样啊?”
“胡闹!”叶思文斥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跟着跑出来干什么?海上生活艰苦,你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