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男女立马又议论起来。
“哎~~原来是卿小主的大学同学啊,怪不得这么特立独行!”这还算嘴上留德的。
“什么大学同学啊,我看多半是高中同学…”
“肯定是,一身的地摊装,连辆车都没有,真是寒酸!”这话虽有挖苦之嫌,却也算实话实说。
“岂止是寒酸呐……咱们一个二个光鲜照人,就他满身地摊货,甚至连腕表都没一只,等下与卿小主合影,他若站在我们中间,那简直就是搅屎棍啊!”
其余男女顿时哄然大笑。
已被允许进门的杨棠在跟警务处的卫兵狂过一回后,本想低调点儿,但偏偏固化了[凯由の厨艺]的他耳朵非常好使,如不刻意收敛,百米开外苍蝇飞过是公是母都能听辨得清楚,所以边上男男女女的讥讽尽落法耳。
[唉~~发生在警卫处的事早晚会散播开来,还是一狂到底吧!]
杨棠在心里只用了一句话就说服了自己,于是他径直走到那几个男女外围,寒声道:“刚才谁说我是搅屎棍啊?”
男女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搭腔。
最终,还是那个口没遮拦的“一匹瓦”青年硬着头皮道:“搅、搅屎棍就是你、就是你……这话我说的,你待咋地?”
杨棠闻言嘴角一勾,露出个魅力十足的微笑道:“承蒙夸奖,你太看得起我了!”
哈!?
一匹瓦和他在场的同伴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什么叫“承蒙夸奖”?什么叫“看得起我”?这人是不是刚上过拳击台,被人揍傻了吧?
只听杨棠又道:“搅屎棍周围的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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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上大学以前,老师或家长常在耳边碎碎念那些“大道理”,吾一向正色答曰:“我晓得、我知道、我懂!”然自以为懂了全世界的道理,仍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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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第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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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屎棍周围的屎们……
周围的屎们……
的屎们……
屎……
一匹瓦和他的小伙伴们瞬间斯巴达了。
感觉三观都崩塌了。
“搅屎棍”不是贬义词么?
这可是老师们多少年教育的成果!
画面一:
教室里闹得一团乱麻!
班主任来了,指着其中叫得最欢的学生喝叱道:“XXX,你这根搅屎棍,还不赶紧闭嘴!”
画面二:
半期考试分数出炉了!
班主任将总分倒竖第一第二第三的学生叫到讲台上罚站:“每次都是你们三个考倒数,简直就是班上的搅屎棍……”
台下一片哄笑。
………
好笑吗?
敢情是一群娃的脑仁重量不够,没闹明白当时老师们骂的重点在哪儿!
“Excuse.Me!”杨棠见男男女女都被他说愣了,索性莞尔一笑,施施然进了侧门。
半晌,一匹瓦他们回过神来,又开始在那儿吵嚷,却再不敢把什么屎啊棍的挂嘴上了。
“刚才那小赤佬哪儿钻出来的?真是令人生气!”
“谁说不是呢,一开口就打翻了一船人…”
“你还说……”
“不不不,我是想说希望他多带了衣服,不然等下是肯定会被老王爷宰的。”
众人闻言一愣,旋即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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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随指示牌进了偏厅,一路上并未遇到几个宾客,这让他感觉很诧异,毕竟龙泉山路上排了那么老长的车队,王府门口又停了不下二十辆豪车,难道都是些摆设?
偏厅不大,陈设倒是古色古香,杨棠悄然开启[鹰眼]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摆的盆景、挂的水墨无一不是价值十万以上的贵价货,不禁有些感慨这晋王的富有,正打算找把最贵的椅子坐下,偏门钻出来三名女侍,为首装束略微不同的女侍头子冲杨棠道:“这位先生是刚到的吧?”
“对…”
“怎么就你一个人?”女侍头子有些诧异,因为根据晋王爷的吩咐,警卫处在大门口放人进来都是一拨一拨的。
杨棠不知此点,只是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话。
“算了,一个就一个吧!”女侍头子并不害怕警卫处方面出错,“敢问这位先生贵庚…”
杨棠答道:“我十八,八月间满的。”
“嘻嘻,你不用答得太过详细,反正能过老王爷三关的人事后还要详查,请跟我来吧!”模棱两可说了些话,女侍头子自顾自旋身又钻回了偏门。
不过剩下两名女侍并未即刻跟上,而是一左一右守在门边,冲杨棠比出个“请”的姿态,娉婷婀娜、秀色可餐。
杨棠曾几何时哪见过这种阵仗啊,嘴角不禁抽了抽,又自赏了一记[仙音净化],这才神态自若地步入了偏门。
穿过偏门后,便是一方宝月台(类似露台),人的视野豁然开朗,放眼望去,竟是一池秋水,其上碧波浩渺、粼光潋滟,美不胜收。
杨棠不禁多嘴问了一句:“这池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啊?”
女侍头子道:“这西水池自是人工的,比不得老王爷喜爱的九曲池……那方池虽小,却有活水供给,钟天地灵秀,自然非人工池可比!”说话间,她已移步到宝月台一角镶接的回廊上,“先生,请往这边…”
“哦哦!”
杨棠连忙跟上,走了一段才发现回廊曲径通幽,延伸向(普通)目光不及处。
[得亏整个回廊都建在人工池上,只要提前设计施工好再注水,如此规模倒不难办到。]走在回廊上,杨棠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暗忖,约莫六七分钟后,前方的视野才渐渐开阔起来。
这里似乎是一块人工小岛。
小岛的西南方和东面皆有小桥与更大的地块相连,北边则是一汪水质更纯粹的天然池。
“这就是九曲池了。”女侍头子介绍道。
杨棠不禁感慨:“原来如此!”
这九曲池不仅水质清澈,更有地下活泉补给,若从空中鸟瞰,整个池形好似一尾鲤鱼,池中鱼眼位置有处小岛,岛上有一方凉亭,内有三人,两位爷辈人物外加一名少女,赫然正是白可卿。
至于九曲鲤鱼池靠尾部的东西两岸,各有不少亭台楼阁,其中人影憧憧,议论纷纷,还有时不时往这边指点一二的家伙,显然比杨棠早到的宾客不在少数。
可惜杨棠即便开了[鹰眼],能隔远看清各人相貌,那也是一个都不认识,索性仗着他所处的大岛与凉亭小岛颇近,忍不住冲白可卿招手喊叫起来:“可白,我到了,算是言而有信吧?”
岛上凉亭内,刚打完一杆高尔夫,正坐下来饮茶的老爷子听到杨棠的喊话,差点没当场喷出来:“靠了…这是谁家的楞头青啊?”
一直如晾衣架般矗立在侧的精瘦老者应道:“六爷,要不要我去把那小子揪过来盘问盘问?”
本还打算三缄其口的白可卿一听精瘦老者的话顿时一个激灵,慌张开口道:“冷爷爷,还是不要了吧!”
被白可卿称作冷爷爷的精瘦老者闻言嘴角微勾,并未回应,倒是正喝茶的老爷子哂道:“小卿儿,那楞头青还没过三关呢,你这就护上了?”
白可卿身子一僵,抱住老者胳膊撒娇道:“外公——他是我同学,只是来玩的,就别让他过三关了嘛!”
老爷子瞪眼道:“那可不行……今儿来的宾客当中,但凡三十岁以下还未成家的都在这九曲池里边洗了回澡,他可不能例外啰!”
白可卿顿时没辙了,只能撅起小嘴道:“哼,您真小气!”
老爷子不置可否,却偏头向精瘦老者使了个眼色。精瘦老者立马跟这边大岛上的女侍头子打了个手势。
女侍头子当即把杨棠领到一个大立柜前,淡淡道:“先生,照老王爷订下的规矩,你得过三关…”
杨棠并不太关心三关的内容,反而问道:“如果我过了三关,能与白可卿面谈几分钟嘛?”他今次来其实并非为了贺寿,而是履约,履当初他答应白可卿考入京中大学的约。至于其他什么王爷寿诞,双方既不沾亲又不带故,关他屁事!
“当然…只要你能三关夺魁,不仅能见到可卿小主,老王爷还能当初应你一个条件!”女侍头子道。
杨棠愕道:“什么条件?”
女侍头子莞尔道:“奴婢怎知您会提什么条件……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还是请贵客先过第一关吧!”话落,边上的两个女侍已然打开了大立柜,只见柜子里琳琅满目,摆着不下百件古董珍玩。
“第一关很简单,请贵客用最短的时间在柜子里选一个您认为最有价值的物件!”女侍头子道。
杨棠听到要求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女侍头子被问得一怔,接着点头道:“没错,就是挑东西,请吧!”
正开着[鹰眼]的杨棠当即指向柜子最上面一格最靠左边的一块金属牌,道:“那我就选它吧!”
女侍头子以为自己幻听了:“你确定?”
“当然!”
见杨棠回答得斩钉截铁,女侍头子懒得再提醒他,直接吩咐身边的侍女冲凉亭方向打手势。
凉亭内的精瘦老者显然不是一般人,轻易便看清了侍女的手势,向又打了一杆高尔夫的老爷子道:“六爷,那小子选的是五十三号物件!”
“五十三号物件……”老爷子似在回忆,然后面色骤然严肃起来,“他选的是那块鸟不拉屎的令牌,靠了,这小子眼光还真毒啊!”
精瘦老者愕道:“什么令牌?”
“汉王令牌!”
“汉王?”
“不是我早薨的弟弟,而是陈汉的汉!”
“您是说汉王陈友谅?”
“然也!”老爷子抚须道,“昔年鄱阳湖大战前,陈友谅听从张必先建议预留退路,将一批珍宝提前藏了起来,若胜则可一战定天下,若败亦有退路可循,而那块令牌就是找到宝藏的钥匙……”
精瘦老者闻言撇嘴道:“结果呢?几百年都过去了,有人找到宝藏么?”
“当然不可能找到,因为真的令牌一直在我这一支手上,坊间的令牌都是假货,拿着假货怎么可能找得到……”
精瘦老者忍不住讥诮道:“那你呢?坐拥真货应该也几十年了吧?会没找过宝?”
老爷子:“……”
“行了,我都不稀得说你,还是说说那小子这第一关算不算过吧!”精瘦老者问。
“过,怎么不过,他能选中本王爷府里唯一仅有的物件,那就算过……物以稀为贵嘛!”老爷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