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第一次在垃圾堆附近想要发动技能时,他与流浪狗之间的距离就是五丈,但流浪狗与垃圾堆的距离也就三丈不到的样子,再深入进去就是土方和石头了,难怪当时「明悟」提示技能的施展距离不够,真要是发动了的话,杨棠恐怕已经被卡死在地里了。
[伤痕措手]虽然有这样一个“发动距离”上的小瑕疵,但瑕不掩瑜,它本身的威力却是惊人恐怖,那几只被格杀的流浪猫狗,杨棠一一检视过它们的伤口,发现猫狗们脖颈上俱是一圈很深的撕裂伤,唯有颈椎还连着身体和头部。
更令人惊奇的是,杨棠装备的莲花虎指在连续杀生后,竟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甚至鼻子凑拢了猛嗅也闻不到半点血腥味。
面对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大叔”杨棠也多少有些惴惴不安:“真是诡异啊!算了,想不通就别去想了,本来梦境就够诡异的。”
在垃圾堆附近就地掩埋了死猫死狗后,杨棠这才发觉他身上满满的垃圾味,于是只好就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江滩稍微清洗了一番。
在清洗的时候,他乍然发现自己胸口的烫伤疤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与周围皮肤毫无二致,只剩下那个地藏王烙印还好端端地留在心口上。
“我去,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身体素质强化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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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拳打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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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这初春寒天,杨棠光着膀子冷水抹身,竟不觉得太冷。
“我什么时候这么抗寒了?”
莫名惊诧中,杨棠身上算是大致洗干净了,但面对着满是垃圾味的衣服,实在不知该怎办才好,最后不得已,只能拣了两件中间的、有味儿却不太脏的衣服,咬牙套在身上,然后拢了拢重要的东西,比如钱包,拔腿就往最近的商场跑。
买了两套最便宜的保暖内衣裤,一套当场换身上,一套装塑料袋里拎着,杨棠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附近的公共澡堂。
结果时间太早,澡堂还没营业,他只好转到隔壁街一家小宾馆:“老板,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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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杨棠为找洗澡的地方而烦恼时,实中的早会刚散,学生们三三两两往各自的班级回去,准备上上午的第一节课。
不过高三重点文科二班常聚的杠架下,几个男生停在那里,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
安婧趁着散场的纷乱,不紧不慢地来到杠架附近的老地方。上周与她碰过面的那高个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等在其中一棵树旁。
“准备得怎么样了?”安婧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高个男生阴恻恻应道:“那还用说,后天保准那家伙哭爹喊娘……”
安婧抚着胸口,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道:“到时候可别太狠了,至少得给人留个机会参加高考不是?”
高个男生见状,忍不住拍了一下安婧的屁股,还顺带着捏了捏:“我狠?我狠也不如你狠,是谁上赶着给我通风报信来着?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针对那个家伙。”
“那你就不针对好了。”安婧白了男生一眼。
“不行……他敢招惹吕芩,就该给他点儿教训!”
“哼,你就知道吕芩、吕芩……”安婧扭身欲走。
高个男生忙一把将她摁住:“我也没办法啊,这是我老妈的意思,太后懿旨啊!”
安婧顿时不吭声了。
“放心好了,要不了几天,你妈的工作我妈会帮忙解决的。”
“那就好,我走了!”安婧扭身欲走,旋又顿住,“对了詹嵩,那小子几乎每周六都旷课,中午就会提前回家。”
“那更好,还可以把他弄去栽荷花!”高个男生詹嵩不置可否。
只可惜有时候,往往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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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梦境技能的杨棠在回校的路上就给杨继学打了个电话:“爸,我想回家复习。”
听到儿子的话,电话那头的杨继学眉头大皱:“又怎么了?莫非那俩学生的家长找你后账?”
“暂时还没有……”本已找好其它借口的杨棠见自家老爸给了梯子,顺势就往下编,“不过保不齐他们过一段时间会雇人找我麻烦!”
杨继学一听就明白了:“这倒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啊,我打算回家复习,反正我成绩就那样,不上不下的,老师没可能让我提高一百分,我也没可能在家复习就直降一百分吧?”
杨继学不说话了,他也明白,杨棠的成绩虽差,但到底还是有些底子,每次就考那么多分数,差不会差到哪儿去,但高也不会高多少:“行吧,那你想我怎么办?”
“你帮我给学校请个假呗!”杨棠厚着脸皮道。
他琢磨着无论怎样也要在上元节前凑齐所需功德,因此自然不能被复习课给羁绊住,索性直接请假回家,一了百了。
杨继学听到杨棠的要求,叹了口气,但到底还是应了自家儿子所求,给贾诚誓打了个电话过去。
“什么?!回家复习?只参加每月的模拟考?行吧,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但杨先生,你还需要跟他们班主任单独沟通一下!”
对于杨棠这种臭虫,贾诚誓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因此没口子答应了杨继学的要求。
杨继学很快又给岑丽打了个电话。
熊猫丽接到请假电话时感觉有些突然,但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中午回校后,杨棠借了只兼毫,以瘦金体挥就了一张请假条,然后分别拿到岑丽和贾诚誓面前让他俩签字。
岑丽是学外国语出身,对毛笔字的研究不深,只觉杨棠的字还算看得过眼,比较爽快的签了字,同时还不忘叮嘱两句:“杨棠,你回家复习,有了疑难问题怎办?”
“没事,我把问题记纸上,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不能解决的,每回来学校模拟考完后我就问你呗岑老师!”
“也行。”
“那就谢谢岑老师了,我再去找贾主任签个字。”说完,杨棠取过假条,迅速退出了班主任办公室。
转到贾诚誓那里,他一看假条上的瘦金体就愣住了:“杨棠,你这假条上的字……”
“我亲手写的啊!”杨棠不以为意道。
“这字真是你写的?”
“当然,不就一假条嘛,我还会找人代笔不成?”
贾诚誓闻言眼珠一转,签上名以后起身走到影印机旁,将假条给影印了一份,然后把影印件盖上公章,递给杨棠道:“喏,拿去,假条原件我得留个底!”
这话找不出什么毛病,杨棠也懒得与他争辩,拿了贾诚誓给回的公章假条,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直到多年以后,杨棠功成名就,贾诚誓留下假条底稿之举才显出他的深意。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下午上课前,杨棠收拾了些要紧的物品,合装在一个旅行包里,与段亦斌唐勋陈松三人道别后,等到上课铃响,便悄悄然离开了学校。
坐上班车之后,杨棠就开始琢磨上哪儿去找功德,但琢磨了许久也毫无头绪,结果不经意间瞄见了前座靠背后边打的图片广告:“涂山寺-泉水鸡文化节!”
倒不是看着泉水鸡嘴馋,而是“涂山寺”三个字给了杨棠启发。
“对啊,找不到方法做善事,我可以去庙里问问和尚啊!”
不过涂山寺有没有和尚,杨棠不清楚,但他知道华岩寺乃雾都佛学院所在地,是肯定有和尚存在的。
“可惜华岩寺有点远,今天恐怕是去不了了……对了,我还可以找那些摆地摊看手相忽悠人的家伙问问,让他们给出出主意,怎么样才能多做善事!”
至于摆地摊看手相的人,不用杨棠刻意去寻,下了班车以后,他往老菜市方向一走,没多久就看见一溜算卦看相的家伙在前面路边排排站。
杨棠走上去,还没等开口,就有个麻脸主动凑上来,问:“这位先生,看个手相不?”
“你会看手相?”杨棠一脸的不信,“不会是诓人吧?”
“我诓谁也不能诓你呀,要不我先给你相个面?”
“行啊!”杨棠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就先我瞧瞧我是干什么的,你要说对了,我直接给你十块钱!”说着,还指了指那人的地摊,摊布上正好写着:看相十块。
“成!”麻脸也是见钱眼开,没口子答应下来,围着杨棠转了两圈,断然道:“你是个学生……”
听到这话,杨棠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霍然一惊,暗忖这丫的算得够准的啊!
没曾想麻脸这时候开始掐上了指头:“眼下初十刚过,没几天就该元宵了,是到了开学的时候……”
杨棠听了他这几句嘀咕,大吃一惊,不是吃惊什么开不开学的,而是连他自己先前都没留意到,上元节居然就在后天。
这下可真是火烧眉毛了!!
“问题是,你拎个旅行包,却又是本地口音,一点不像从外地过来上学的。”麻脸还在嘀咕,“可要说你是去外地上学的,又咋会跑这个凼(A)来呢?”
“行了行了,你别算了,你丫算得一点都不准!”杨棠担心时间紧迫的问题,哪还有心情与一个算命的虚与委蛇,直接掏出张十块的票子在他眼前晃悠道:“别的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能答上来,这十块钱就是你的了。”
“行,你问!”本来被杨棠打断了他的掐指神算,麻脸很不高兴,但钞票当面,他也只能服软。
“我想问的就是,我在哪儿能找到善事做啊?”
听到杨棠这问题,麻脸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心说:俺不会是碰上神经病了吧?同时很想对杨棠说一句:你把身上的钱都给我,这个才叫做善事!但临了话出口时却变成了他们行里人张嘴就来的忽悠话:“这位先生,你想要做善事的心是好的,可惜当今法治社会,作善跟作恶一样难!”
“你这个话说了等于没说……”
“行行行,那我再送你一句偈语: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杨棠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我要懂这话的意思,我就不至于在这儿摆摊了!”说完,麻脸摊着手,摆出一副死要钱的可怜相。
杨棠虽觉麻脸的偈语有些耳熟,但懒得跟对方再废话什么,直接把钱拍在他手里,反反复复嘀咕着那偈语,渐行渐远。
………
“诶~~我说麻子,你该不会把人家一个小后生给忽悠瘸了吧?”
“屁,他要是有那能耐,就不会跟我们一块在这儿摆摊了!”
“就是……麻子,你各人说你那身排骨炸了来有几斤几两啊?”
收了杨棠钱的麻子只是憨笑,并没有接同行们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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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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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闷闷的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看时间还不到四点,父母都还在班上。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话说得倒是轻巧,问题是哪有事可做?”
想了想,杨棠搁下包,换上运动服运动鞋,啃着苹果骑上自行车出了门,反正待在家里是一定没法积攒功德的。
好在眼看着就要到元宵节了,校区内也开始逐渐恢复人气,篮球场上已有不少学生在挥汗如雨。
杨棠跨着自行车在场边看了一会,发现时不时有保卫处的警车巡逻经过,顿时相当无语。
尼玛,看样子是没什么好事可做了,难不成非逼得我去做坏事?不忿归不忿,但正事必须要做,杨棠并不想做坏事当坏人,只好骑车离了雾大,往附近的师专而去。
实际上,在雾大尚未合并之前,它附近坐落着好几座大学,比如建筑大学、建专、师专等等,而雾大校区离建大、建专比较近,也就隔着一两条街的样子,历史上也是这三所院校合并到了一起,但杨棠并未骑车去这两座邻校,反而到了师专,只因师范专科学校这边妹子比较多,加上校外民众入内打球、踢球的也多,是以各种小摩擦较为常见。
不得不说,这就是杨棠老到的地方了。在他看来,但凡在有妹子的地方进行竞技项目,都比较容易引起纠纷,而对他来说,有纠纷就会有功德,这难道不该偷笑吗?
可惜,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杨棠到了师专校内,结果发现足球场上仅有小猫三两只,妹子更是一个不见,明显是不会有功德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