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又检查了一遍小洋楼内的监控录像,发现它的摄像头一致朝外,并未录下任何楼内的场景,这才打消了统统销毁的念头,加上他本来就不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完全没有暴露真实身份的危险。
也就在杨棠堵上被吓得有些神经质的严冰的嘴、挟着她悄然离开小洋楼时,李义驾驶的敞篷车冲出越海高架桥,堕海而亡。
在回城的路上,杨棠偷了辆面包车暂时藏匿严冰,之后他并未直接驱车回城,而是找了个僻静无人的院子,将车开了进去,然后通过红后联络上了远在玉京的严灵。
此时的严灵因为担心杨棠米姝的营救会否成功,才刚刚睡下,不曾想她的手机就狂响起来,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没有来电显示。
犹豫了两秒,严灵还是摁下了接听键:“喂!”
“严灵,是我!”
“你是……杨大哥!?”
“对,就是我……我已经救出你姐姐了!”
“啊?!”严灵大吃一惊,她完全没料到杨棠今上午才飞离玉京,晚上就已经救到人了,“姐姐她还好吗?”
“死不了。”杨棠给了个挺混账的回答,“她目前受了点惊吓,加上这些天一直绝食,所以精神恍惚,身体比较脆弱,但有我在旁边护着她,想死哪儿那么容易啊!”其实别的不说,杨棠只要施展一记[仙音净化]就能驱散掉严冰的虚弱状态,可惜他不想暴露更多底牌,因此没那样做。
“杨大哥,我想听听姐姐的声音。”
“别忙,你先听我说!”杨棠道,“李义应该已经挂掉了,他其实只是个中间人,是另外一个可恶的家伙委托他绑架你姐的,至于为什么,我没有多打听……目前有个最大的难题就是,你姐不能曝光,毕竟狮城是李氏家族的地盘,天知道李氏会是什么反应,所以我想即刻送你姐出境,也就是想办法让她上飞机飞回国内,接机的事宜就需要小严灵你来安排了。”
“我明白了,那么具体要怎么做呢?”
“护送你姐的不会是米姝,她今天刚到狮城,这会儿立刻出境的话会引起李氏的怀疑,你记住下面这段接头暗语,到时候在首都机场自然会有人上来联系你……#@%^*&……”
严冰那面沉默一会儿才道:“暗语我记住了,我想听听姐姐的声音!”
“好,你等一下。”说着,杨棠钻进后车厢,将正通过蓝牙连上红后的手机搁到了被嘟着嘴的严冰耳边。
“姐~~姐,是你吗?我是小灵啊!”电话那头传来严灵略显稚嫩却颇有特色的女声。
严冰如遭雷殛,整个人一下定住,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看向杨棠,然后翘了翘下巴。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防止严冰中途发疯,杨棠不仅堵了她的嘴,还绑住了她的手脚,反正严冰还不如一担粮食重,杨棠挟着基本是轻松加愉快。
杨棠自然懂她翘下巴的意思,慢条斯理道:“严冰是吧?我们先约法三章,你答应了我才给你松绑,OK?”
电话那头却急了,只听严灵道:“什么?杨大哥,你堵我姐嘴干嘛?”
杨棠闻言不耐烦道:“少废话,小严灵你给我安静!我是怕你姐乱吠乱叫,把狮城的警察给招来!”
严灵那边顿时不说话了,看来她意识到了杨棠的苦衷。不过眼门前的严冰却恶瞪着杨棠,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似乎在说:“我不是狗,不会乱吠,你才乱吠呢!”
杨棠收到意思,翻了个白眼,继续约法三章道:“首先,我放开你,你不许乱喊乱叫,这样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其次,我放开你以后,不能乱跑,一切行动听指挥,否则不光害你自己,也会连累到我,明白吗?最后,强调第二条,一切行动听指挥还不行,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所有安排!就这三条,你同意吗?”
严冰忙不迭点头,杨棠当即崩断了绑她手的绳子。
双手获得自由,严冰第一时间扯掉了塞嘴的东西,嘟嚷道:“我不同意你第三条……”
“那你刚才点头干嘛?”说着,杨棠从屁兜你又摸出跟尼龙绳,打算再给严冰绑上。
严冰连忙缩到车厢一角,叱道:“什么叫绝对服从?难道你要强奷我也任你强奷吗?”
杨棠闻言鄙夷道:“就你这姿色,我会强奷你?除非我吃错药了!”顿了顿,又加一句:“要强奷你,在阁楼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先奷后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姿色很差吗?”严冰有点不服,但想想杨棠后半句说得很有道理,遂不再纠缠,只道:“我好饿,你总得给我弄点吃的吧?”
“行,我们去找吃的。”杨棠并不反对这个提议,毕竟折腾到半夜,他也有点饿了,说着发动了车子,“你跟你妹妹再说几句就挂了啊,免得有军方的侦测器搂到我这(陌生)信号!”
“啊?军方?!”严冰吃了一惊,赶紧跟严灵说了句只有她们姐妹才懂的暗语,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杨棠接过手机,赞了她一句:“嗯,你还算知情识趣,这样接下来的行动就好办了,相信你们姐妹很快就能在首都团聚。”言语间,他已把车停靠在一家歇业的超市外面。
“把靠背放平,别出动静,你在车里等一下!”杨棠扔下这话就打算下车。
严冰瞪大眼睛道:“你是打算盗窃超市么?”
“废话!”
严冰等了也就六七分钟,杨棠便回到了车上,他手上除三件女式冬季睡衣外,还有两个氧气瓶,另外还拖着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
“吃的呢?”严冰有点傻眼。
杨棠当即从内兜还有屁兜里摸出四罐八宝粥:“你绝食许久,喝点八宝粥就行了,干东西拌水反而不好!”
严冰想想也对,启开一罐八宝粥,也不用勺,直接就往小嘴里倒。
“你慢点,用勺……吃急了,八宝粥一样噎死你!”
严冰连忙照做,吃了大概半罐之后,她的动作慢了下来:“你姓杨?”
“你怎么知道?”杨棠挑眉。
“我听见妹妹在电话里叫你杨大哥了。”
“嗯,我是姓杨,但天底下姓杨的不比牛毛少……”
“嘻……咱们接下来做什么?”严冰笑问道。
“自然是去机场啰!”实际上,杨棠已经通知了分身之一到机场接应。
不过在进城公路距离卡口一英里处,杨棠的超强视力就已经看到卡口那儿有人查驾驶证件。想到车是偷的,不得已,杨棠只能在路边先一步停了车。
“为什么停车?”严冰不解。
杨棠把情况说了一下,严冰听得直皱眉:“那现在怎么办?我记得机场应该在狮城另一边吧?莫非我们还得从外围兜个大圈?”
“那倒不用。”杨棠摇手指道,“我打算从关卡附近的野林子以及那些贫民板房间穿过去,只是要委屈你了。”
严冰愕道:“怎么委屈我?”
杨棠掀起后车厢门,打开那个偷来的超大行李箱,示意严冰道:“你穿上睡衣,再在箱子里边铺点儿,叼上氧气瓶,躺进去吧!”
严冰迟疑了一下,乖乖照办,但表情多少有些僵硬,仿佛慷慨就义……
.
.
302 虫分身的消息(求订阅!)
女人就是这样,遇事的犹豫会贯穿整个过程。
这不,严冰已经认命,她人半个身子都已窝进了超大行李箱里,但却始终犹犹豫豫地不肯把脑袋蜷曲进去:“我不会被闷死吧?我可不想被你救出来后反而做个闷死鬼……”
“不会,这不有氧气瓶嘛!”杨棠不耐道,“再说了,这箱子周围我还钻了几个孔呢,就算氧气瓶空了,也透气!”
“真哒!?”严冰明显不信,甚至开始左右瞧看,试图找出孔洞之所在。
杨棠毛了,直接将她的脑袋摁进箱子,啪嗒一声扣死了箱盖,跟着双手一提,偌大一个行李箱就被送上了他的左肩。
杨棠扛着箱子,直接展开[金雁功]跃上了路边大树,然后竟以[缩地法]在林梢顶部不断闪现,朝着关卡的另一边悄无声息地移动过去。
可杨棠不知道的是,他粗鲁地将严冰的头按进箱内,好巧不巧地,严冰的左眼正凑在一个他用手指戳出的气孔旁,稍微侧一下脸,严冰就能看到外面的夜景,虽然看不真切,但总能有个大致判断不是?
杨棠腾跃上树杈的那一下,严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在箱子里尖叫出声,好在她清楚明白,夜深人静下,叫声恐怕能传出很远,万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所以极力忍住,但堵在气孔后的眸子却瞪得牛大,简直不敢相信杨棠居然会传说中的轻功。
这还不止,当杨棠以[缩地法]在林梢上迅疾移动起来后,看着气孔外高速倒退的景物,严冰已把杨棠惊为天人。
[哇靠,这算什么?在林梢上飞,至少也是蹬萍渡水、踏雪无痕那一级别的轻功了吧?]
不得不说,严家家大业大,严冰父辈那一代人口众多,除去几位从商从政的叔伯外,还有不少专研学术,甚至是学术界的大咖。
这里边唯一例外的恐怕要数严冰的幺叔了,他是位武侠小说家,严冰从小跟着他,别的没学到,“纵马江湖、快意恩仇”这一套倒是学了个十足,哪怕她后来去美国学习研修了六年,但骨子里那股侠味仍是没被祛除,只是被深度掩藏起来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她深心里的向往和崇拜顿时被激发了出来,唯一可惜的是,眼下时机不对。
十多分钟后,杨棠重又踏足实地,心中却忍不住感叹[金雁功]内气外放的强大,若然没有“外放气层”的支撑,他就不可能如履平地般在林梢上移动,毕竟林梢本身并非整块实地,[缩地法]会出现踩空的情况。
绕过检查关卡后,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开始陡然密集起来,杨棠扛着箱子趁机躲进了一条横巷,接着七拐八绕了一下,顺便又偷了辆皮卡代步。
将行李箱塞在第二排,杨棠回到司机位发动车子上了大路,很快融入车流。
“喂……喂!”
这时,身在箱中的严冰竭力把小嘴凑近气孔,发声想要引起杨棠注意。
正开着车的杨棠倏然听见严冰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就炸毛了:“闭嘴!不想死的话,你马上闭嘴!”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
“问个屁!”杨棠几乎暴走,当即一踩油门,把车拐进了另一条横巷,随即气急败坏地下车打开行李箱,将严冰的双手用胶带重新绑上,跟着塞紧氧气嘴,合拢她的嘴巴,然后从下颚骨开始、延伸至左边耳鬓、再到头壳、最后是右边耳鬓,回到下颚,这一圈都被缠上了胶带,而且还反反复复缠了十几遍,令其下巴万难打开,世界也就清静了。
“啪嗒!”杨棠复又锁死了箱子,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由于已快午夜,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太多,杨棠驾车很快到了离机场最近的一个加油站附近,随即弃车换乘了出租,直达机场。
此时,分身之一已经等在了离东侧卫生间门口不远的休憩座椅那里。这尊分身名叫贾丽,是个三十出头的马来女人,姿色也就比庸脂俗粉好那么一点,加上素面朝天,几乎没引起任何异性注意,而且她穿着朴素,全身上下的衣服鞋袜加起来也就值个一两百新币,以至于来往的女客常常扫她一眼后就再无兴趣。
值得一提的是,贾丽选择了坐在休憩座椅最靠右的位子,为什么?因为这里是个监控盲点。
杨棠通过心电感应交流,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施施然走过去,将行李箱搁在盲点处,随即扭身进了卫生间。等他再出来时,行李箱已被贾丽拎到安检口排队去了。
见此一幕,杨棠会心一笑,安坐下来,靠着墙壁假寐,实则他闭眼以后,迅速通过红后黑入了机场网络,接着把玩弄小曰本的那套故技重施,以之前某个乘客行李过安检时的正常画面悄然替换掉了贾丽行李箱过检时的画面,顺利通过了安检。
之后是托运,这就不关杨棠的事了,贾丽很快将其办妥。
杨棠则在原位继续坐着,打算等贾丽飞HK的航班升空后才回去酒店。结果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惊奇地发现,但凡说华语的人过安检口时,甭管机检过没过,安检人员都会打开乘客的行李翻看,东南亚人几乎不会受此待遇,说英语的外国人也不会,最多偶尔抽查,但黑人除外。
[这根本就是赤婐婐的种族歧视!!]而且是隐性的。杨棠心知肚明,却对此无可奈何。
除非有人长期偷录全部安检过程,否则这种事基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再说了,安检员的行为可以说是代表了狮城的国家行为,而要想状告一个国家种族歧视,还真挺有难度!
幸好,好事情不是没有,四十分钟后,杨棠终于等到贾丽搭乘的航班顺利升空。又等了二十分钟,见没啥坏消息传回机场这边,杨棠这才叫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
等到了几乎无人的市中心广场,杨棠撇下出租车,三拐两绕步行回了酒店。
这个时候,米姝已经睡了,不过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拔出了压在枕头下的手枪,翻身下床,如灵猫般闪身至玄关的墙角后。
杨棠虽然感应到了米姝的一系列行动,却故作不知,大大咧咧走进了客厅。
“不许动!”米姝的枪顶上了杨棠的太阳穴。
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架势,杨棠还是难得好脾气地轻声道:“是我…”
米姝一怔,随即放松下来,见是杨棠,赶紧收起枪,赧然道:“不好意思啊,职业病!”
杨棠淡淡道:“可以理解,不过你这枪……”
“我托人从黑市搞到的,你也有一支,枪号都锉过了。”说着,她就打算回卧室取枪。
杨棠却很不高兴道:“我不是说了嘛,今次任务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就你我两支枪,能拼得过众多的狮城军警吗?还托人买枪?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说不定现在已经有秘密警察在盯着这个房间。”
米姝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才彻底意识到自己的过失,颇有点不知所措:“那现在怎办?”
“把枪都给我,我会处理掉!”杨棠倒是从容不迫,“对了,目标已经在飞往HK的班机上,相信明天凌晨就能在玉京落地,到时候小严会接应,所以白天咱们可以去狮城的景点好好逛逛!”
“什么!?你真救到人了?”
“废话,这种事我能骗你嘛!”
于是一觉睡安逸后,之后两天,米杨二人如情侣般联袂逛遍了狮城所有的景点,不过大街小巷中时不时冒头的军警令米姝意识到杨棠的话多半是真的。
又多待了一天,杨棠和米姝终于登上了直飞HK的班机,随后在HK待了半天,买了一堆小礼物,最后大包小包的托运完毕,二人直飞玉京。
航班在首都国际机场平稳落地后,米姝终于松了口气,明眸深注已变回本来面目的杨棠,道:“关于佣金的问题,你可以再多拿两百万,我只要一百万,可以吗?”
杨棠摆手道:“不用,说好七百就七百。”
“可是今次任务我都没怎么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