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这抽屉里边塞的是什么呀?好臭!”
听到便衣的叫喊,杨棠循声望去,看到便衣正将一大把臭袜子还有内裤往抽屉外捡。
“等等!”
“怎么了?”
杨棠戴上手套,走过去,从便衣刚扔在一边觉得已经没用的那堆袜子内裤当间拣出一条三角裤来,道:“看,有蕾丝边,应该是女式三角裤吧?”
“对、对!”张剑大点其头,“都给我搜仔细点,看还有没有类似物品。”
翻箱倒柜的动静顿时轻柔了一些。
杨棠将三角内裤递给身边的便衣,让其装进证物袋,同时他环顾房间四周,不禁挑了下眉。
张剑这个办公室副主任破案其实不行,要不是市局人手紧张,也轮不到他带着反扒大队一个分队的人来支援杨棠和雷天动,但他观人自有一套法则,见杨棠皱眉,当即探问道:“杨侦查员,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杨棠指着仍被按在地上的葛澜道:“他是学生吧?可这一周围除了杂志报刊还有那破电视机跟影碟机,连本书都很少,为什么?”
张剑愣了一下,道:“莫不是这房间里还套着房间吧?或者有地下室?”
听到“地下室”三个字,地上的葛澜剧烈地挣扎了一下,俩便衣差点没压住,多亏了杨棠一个跳步过去,脚尖点在了他的颈侧,顿时白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张剑见状,讪讪道:“杨侦查员,你这……狠点儿吧?”
“最多昏迷半个钟头,死不了!”
“那就好,都给我搜仔细了,尤其是看看有没有地下室!”
张剑话音未落,角落里就有个便衣叫嚷道:“主人,这下面似乎是空的。”
“能弄开吗?”
便衣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到个环扣,稍一用力,便将整块做盖子的塑料板拉了起来。
用手电一照,发现有个小楼梯,但下面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于是张剑收集了三个手电,打着亮同时扔了下去,把下面照亮了一片,又等了差不多半分钟,见下边没甚反应,这才由外卖便衣当先下去。
下边果然是个不大的地下室,有张床,有张书桌,有个小衣柜,有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角落里还有个马桶,看灰尘的程度,葛澜最近才在这里睡过。
乍看上去,这间地下小屋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这里通风还算良好,除了马桶有味飘散之外,几乎没什么异味。
当然,这个“几乎”是指的普通人,对于在小树林里发现嗅觉叠加的杨棠来说,他一直开启着三重嗅觉叠加,因此很快嗅到了不对味儿的地方。
“怎么了?”张剑看出杨棠表情不对。
杨棠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书桌旁站定。
张剑跟了过来,站在杨棠身旁,再度问道:“到底发现什么问题了?”
杨棠没有直接答他,而是指着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书,道:“你看这些书,有什么问题?”
“《解剖学详论》《时尚剪裁》《生理构造》《严重意外伤急救》《俄法辞典》……没什么问题啊这些书?”张剑一头雾水,搞不懂杨棠在影射什么。
“老张,你真举得没什么问题吗?”杨棠哂道,“我倒觉得,除了《俄法辞典》跟嫌犯师大学生这个身份沾点儿边之外,其余的哪怕是课外读物,也没必要了解多少吧?”说着,他抽出一本《生理构造》翻了几页,“你看,没有积尘,说明嫌犯看得很勤快嘛!”
张剑闻言,若有所思,也掂起本《俄法辞典》随手一翻:“我去,这、这……”
原来《俄法辞典》中间的内容页被人为的挖了个坑,里面存放了三支规格不一的女用.*****,一支比一支型号大。
戴了手套的杨棠拿起其中一支仔细嗅了嗅,发现上面果然有他嗅到的那股子怪味,当下提醒道:“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张主任,不过一二三,数目不多不少,我看还是尽快送检吧!”
“对对,我们听杨侦查员的,马上送检!”张剑反应倒快,迅速下达了命令。
自然有便衣照办。
张剑诧异道:“如果女用.*****上查出什么,那岂不是证明这个葛澜[性]无能?”
听到这话,杨棠不禁翻了个白眼,道:“张主任,现在好像不是感慨葛澜身体有无缺陷的时候吧?再说了,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个葛澜应该不是[性]无能。”
“你就这么肯定?怎么判断的,教教我呗!”张主任八卦道。
再闻不出什么异味的杨棠却不理他,径直走向小楼梯,打算离开地下室。
这个时候,又有便衣嚷道:“主任,请您过来一下,衣柜里面好多剪报……”
张剑凑过去一看,发现全是关于连环案前两桩分案的各种报道,明显是从多种报刊杂志上剪下来的,至于第三受害人柳诗诗,由于上峰的指示,见诸报端的新闻内容很少,因此仅仅两张剪报。
可惜的是,剪报最多只能做旁证,连呈堂证供都算不上。
好在他们回到地上房间时,仍在搜房的便衣又呈上了另一条带蕾丝边的三角内裤,而且看上去比较新鲜。
这回张剑不急了,他捻起内裤一脚,拿到葛澜面前晃悠了几下,问道:“从哪儿弄来的?”
葛澜茫然道:“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便衣闻言,又撇了他一下胳膊:“老实答话!”
葛澜吃痛,眼圈微红,带着哭腔道:“我真不知道,真不是我的。”
张剑和便衣面面相觑。
杨棠却看出了问题,追问道:“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在你房间里的么?”
“嗯。”葛澜猛点头,“也许是我不小心从寝室带过来的,有时候我会在寝室过夜……”
“是吗?”杨棠当即向张剑使了个眼色。
张剑会意,立马走到角落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市局。
十分钟后,师大宿舍楼A座。
一车特警一车武警外加一队持枪警察围在了楼下。
首先是疏散。
接着,整队人交替掩护攻上了五楼,悄然来到了五零五门口。
“轰隆!”
五零五的门板整个拍在了地面上,寝室里唯一正在看片撸管的泰英俊当场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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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五零五的门板整个拍在了地面上,寝室里唯一正在看片撸管的泰英俊当场萎了。
“gogogo……”
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端着武器冲进了门板刚被破拆的五零五,看到姿势不雅的泰英俊,立马有两杆枪黑洞洞地指着他。
“双手抱头,蹲下!”
泰英俊赶紧照做,可怜他的小鸟还萎靡靡地飘在空气中,来不及收拾。
“哪个是葛澜的床铺?哪个是他的储物柜?”
泰英俊几乎没有考虑,顺手一指,就把葛澜的铺位和柜子给卖了。
一阵翻箱倒柜,外加大包大揽的收拾,等泰英俊再看时,葛澜的柜子已被清空,铺位上连本来学校发的棕垫都被搬走了。
警察们来得快,去得更快,犹如潮水退去一般,惟余泰英俊瞅着自己不知能不能再展雄风的小鸟一脸懵逼。
四十分钟后,市局专案组小会议室。
“老年,看看这幅全身像素描,从嫌犯寝室搜出来的,你觉怎么样?”刘凤田道。
被称作“老年”的警察虽只一级警司衔,但他那双眼睛睿智非常,明显饱经世事,接过刘凤田递来的素描画细细端详起来。
画中人物似乎是一位皇后或十八世纪的贵妇,身着镶着花边的雍容长裙,手捧乐谱坐在钢琴旁,面部表情惟妙惟肖,最难得的这只是一幅素描,却能表现出如此细腻的画面,可见作画人在绘画方面的功底和潜力。
“谁画的?嫌犯?”老年挑眉问。
刘凤田道:“署名在背面角上。”
老年当下翻过背面一看,只见角落里写着“南瓜仙人”四个字,而且字体还是硬笔书法,相当遒劲狂放,几乎快自成一派了。
“这南瓜仙人是嫌犯的自号?”老年又问。
“不清楚。”刘凤田摇了摇头,反问道:“以画喻人,你觉得嫌犯是个怎样的人?”
“就一幅画,说不好!”
刘凤田不置可否,转而看向杨棠道:“小杨,还有雷子,你们俩怎么看?”
杨棠沉吟了一下,道:“年老说得好,只凭一幅画揣摩人的心理,的确不大合适,我想说的是,目前我们所抓到的嫌犯葛澜,这个人的兴趣爱好太宽泛,实在超出常人太多!”
“首先,他的屁股舞跳得不错,这点张剑张主任可以证明。”
“其次,葛澜这人在师大有个外号叫‘南瓜’,或者叫呆瓜、面瓜都行,这是不少瞧不起葛澜家境的同学给他起的一个鄙视姓绰号,但大家都看见了,葛澜居然在自己的画作上自诩南瓜仙人,这说明什么?说明葛澜的思想世界相对独立、封闭……”
“第三点,嫌犯不仅仅在舞蹈、绘画方面有才华,同时还在研究解剖学,艺术跟鲜血,如此对立又似乎能被中世纪的某些裁判事件牵扯到一起的两方面令人多少有点毛骨悚然!”
“综上所述,如果单方面的事情是不同的某个个体干的,我反而会安心许多,问题现在不是,从嫌犯暂住地和寝室里搜到的东西表面了嫌犯集多方面的爱好于一身,而这恰恰有悖常规,值得我们深入调查!”
“当然,搜回来的女式内裤还有自蔚器的检验结果至少得等十二个小时,所以嫌犯究竟是不是连环婬魔案凶犯现在还不好下定论,因而在全市布控方面,还得专案组的各位领导拿主意。”
这番话说下来,杨棠多少有点口干舌燥,忙拿起茶杯闷了一口。
同时,刘凤田把话茬接了过去:“这么说,小杨还是倾向于目前的嫌犯葛澜就是连环凶犯啰?”否则杨棠也不会提等待女式内裤和自蔚器的检验结果了,“不过在这点上,还有没有更深入的推断呢?”
杨棠微微摇头,道:“我心中是有个大概的揣测,但没有证据,说出来恐贻笑大方啊!”
“没关系,你说,大家都听听,参考参考嘛!”刘凤田鼓励道。
杨棠环顾四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道:“我这只是一家之言,还是集思广益,听听大伙儿的意见吧!”
“也好。”刘凤田并不逼迫杨棠,随即布置道:“诸位,虽然咱们现在抓到了一个嫌犯,但各大天眼监控点的轮班人手还是照旧,暗地里的摸排也不要停,都明白了吗?”
“有!”
散会出来,到了办公大楼外边,雷天动一把拽住了杨棠。
“诶~~我说老大,你看这两天忙的,咱俩去搓一顿呗,我请!”雷天动道。
“不用了吧?”杨棠矫情道。
“怎么不用,用!”说着,雷天动硬把杨棠拉上了他的车。
到了家私房菜馆,雷天动点了不少菜,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他终于对杨棠吐露了心声:“老大,之前专案组开会的时候,我看你笃定得不得了,这连环婬魔案是不是要破啦?”
“差不多…”
“这么说,你确定目前的嫌犯葛澜就是真凶啰?”
“差不多…”
“你怎么确定的?具体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