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敢情好!”谷涛一下来了精神,“那个谁,纸笔伺候!”
杨棠接茬道:“有铅笔和白纸就可以,我素描!”自有便衣去拿纸笔。
旁听的上官茗欣却蹙了蹙眉。
纸笔很快取来,杨棠看了看铅笔型号和纸张的质地,撇嘴道:“勉强可用。”言罢,开始在纸上唰唰唰画了起来。
不多时,被杨棠打伤的老者头像跃然纸上,宛如真人。
谷涛瞪大眼睛道:“这是……黑衣人?”
杨棠斜他一眼,没好气道:“警官,你啥眼神啊,这个是跟我在餐厅西门照面那个老者,难道不是他带着一群小年青向你们状告我的吗?”
“是是是……”谷涛下意识点头,旋即省起在案件开始阶段一般都会保护受害人一方隐私,又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不是他!”
“得了吧,我知道是他……我画他只不过想向你证明我的画功而已!”说着,杨棠又手绘了一头像,赫然是那晚袭击他们房间的几个歹徒之一,而此人的尸体目前正在储物指环里躺着呢!
谷涛接过歹徒的画像仔细看了看,又瞄向杨棠道:“你确定这就是打伤老者他们的黑衣人?”
“确定,不信的话你可以悄悄地认真查一查嘛!”杨棠淡然支招,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因为纸制乘客名单里虽没有这名歹徒的名字,但船务系统里应该能查到红后在游轮筛人过后后添进去的名字,只不过谷涛他们永远也别想找到这人。
至于老者等人始终一口咬定他的问题,这仅只是治安案件,如果谷涛查到了歹徒的名字,又发现他失踪了的话,那就是乘客失踪案件了,而这回失踪可不会像之前靠岸丰都码头前杨棠自编自导自演的那次失踪(由影分身跳水引起),今次绝对会核查出失踪人口。
更大的问题是,悄然查询船务(电脑)系统能查出歹徒的名字,甚至是那几个歹徒的名字,而且能在船上的某些监控录像里找到他们的影像,但就是找不到他们的人,谷涛这帮乘警绝对会把这事儿通知船长,然后恳请他再度祭出纸制乘客名单(该名单经过了售票回访,乃最终启航名单)进行筛查,到时候就会有更大的乐子可瞧。
“好了,既然谷警官没有话要问了,我当事人可以离开了吧?”
上官茗欣见谷涛专注着画像,适时站起来提醒了一句。
“啊?哦,行吧,我们对杨先生的询问暂时告一段落,他可以离开了。”谷涛有些无奈道,“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还会请杨先生……”
杨棠却提前摇手指道:“不必了,下次你们可请不动我!”说着,他亮了亮警察部九局(详见448)的证件。
谷涛的眼力其实贼好,虽然杨棠的证件只是亮了一下,他却看清了,骤然色变道:“你、你是九局的?干嘛不早说啊?”
要知道,警察部九局负责的是天枢院警卫,一般的民事纠纷,九局里的正式编制人员都可以豁免,甚至于如果有正当理由的话,九局人员干掉老者一伙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回轮到杨棠咧嘴笑了:“我们虽然特殊,也要配合你们地方的同事搞好治安嘛!”说完,他畅笑着推门而去。
上官茗欣瘪了瘪嘴,呢喃道:“浪费我时间!”说着,她也跟出了门。
谷涛僵在吹进来的河风中,张了张嘴,很想问一句,谁、谁在浪费时间?
回房间的路上。
杨棠一脸好奇地问上官:“学姐,你那律师证是真的?”
“废话!”上官茗欣傲然道,“当然是真的。”
“那你……”
“我十七岁就考入了京大,已经读了四年多了,中间从法学转系到了考古!”
听到上官茗欣这简要的介绍,杨棠只能竖起大拇指:“好吧,你牛偪,我在电话里是想让你扮律师来着,没想到你还真是律师!”
“那又怎么样?要不要聘我为你的真律师啊?”上官茗欣挑了挑柳眉自荐枕席、呃不、毛遂自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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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好意思学姐,我已经有个人的专属律师了,只不过今天是在游轮上,就像谷涛说的,他的确来不了……”
杨棠说这番话时故作羞赧状,惹得上官茗欣没忍住,狠拧了他胳膊一把。
“你不要我帮就算了,下次不帮你了。”
杨棠见上官茗欣小脾气上来,又想着她今天的确言听计从了他一回,当下道:“好啦别生气了学姐,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上官茗欣皱了皱琼鼻,道:“美国人的人情吗?”她家里有堂兄堂姐不成器,被送出国受苦,结果几年以后回来学会了美国佬那套口是心非的玩意。
要知道,美国人说欠一个人情的话,以后反过来求他帮忙时少有兑现的,这也是为什么美国的电影电视剧经常宣扬欠一个人情,之后还回来一个大人请,另一个家伙反倒说“这回我欠你一个人情”这种段子了,很简单,这就像宣扬好人好事一样,因为现实中较少,所以才提倡。
相对而言,华人不一样,尤其是土生土长的华人或多或少都会受仁义礼智信那一套所影响,大多数讲求饮水思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信奉一诺千金,所以华人口头上的人情直至今曰都还有泰半信得过。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华人在贫弱时以口头约定跟美国人做生意就曾被美国人坑过,美国公司收了订金不发货,言曰你们把合同拿来就发货!也许有人会笑这样的华人就是个煞笔,做生意哪有口头约定不签合同的,可在人类生产活动的早期,还真有许多靠口头约定把生意做成的案例,说到这儿,肯定又有人笑了,那是古人智商偏低,可如果古人智商低的话,怎么能建造出长城和金字塔这样的奇迹建筑?
“当然不是,自然是咱们华夏的人情!”杨棠难得给出了允诺,“除了杀人放火叛国自裁这几条我不会傻干之外,其余的我能办到的事你都可以提出请求。”
“好啊!”上官茗欣闻言难得一笑,犹如春回大地,山花烂漫,美不胜收。
“还有啊,我真正事忙的时候你别来烦我啊!”
“那你要借口一直忙不还我人情怎办?”
“不可能……这样吧,我给这个人情定个保护期限,十年,十年怎么样?如果我十年内没有还上这人情,那么十年一过的头仨月我会空出来,等你提要求,这种可以了吧?”
“十年啊,也太长了吧?谁知地球会不会毁灭呀!最多五年!”上官茗欣讲价道。
“五年……行行行,五年就五年!”对杨棠来说,五年后他至少又度过了几十个梦境,如果没在梦中猝死的话,那他应该有相当实力全球大可去得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拉钩!”这一刻,上官茗欣笑得像只狐狸,明眸跟月牙儿似的。
“你几岁了?还拉钩?”
“拉钩嘛!”
杨棠勉为其难跟她勾了一下手指。
“哎哟!”
“怎么了?不会你手指被我伤了吧?”
“不是你不是你……”上官茗欣赶紧摇头,“应该是之前我拽斌子的时候,被他给扭到了。”
“被斌子伤了?”杨棠有点诧异。
上官茗欣便将之前的情形细说了一遍。
杨棠听完后叹道:“他这是有些着紧我了。”说着,他抓起上官茗欣的柔荑,“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
“我没事儿!”上官茗欣霞飞双颊,扭着胳膊想要摆脱杨棠的手。
“你别动!”杨棠叱道,“斌子有功夫在身,但还没到收发自如的地步,他甩手的劲道说不定就伤着你手掌内部哪儿的韧带了,你现在觉得没事,说不定人到中年就会出现手颤、握力不足之类的现象!”
“握力不足、手颤这些不是人老了才会有的现象吗?”
“自然是这样,但你手被伤了,类似现象提前也就不足为奇了……是这儿疼吗?”杨棠挨个指关节摁着检查。
“哎哟!”上官茗欣突然痛叫起来。
杨棠再按,她再叫。
没几下功夫,杨棠便摸清了上官手掌受创的范围。
于是,杨棠边控制着上官茗欣两条胳膊往她背后抄,“你把双手背到身后,握在一起!”
上官茗欣照做了:“这是干嘛?”
杨棠绕到她背后,捉住她的两只手掌,同时暗中吩咐红后屏蔽附近监控,扬声指示道:“学姐,请闭上眼睛,一分钟就好!”
“你到底想干嘛?”上官茗欣十分好奇。
“照做就是了,等一下你就会知道效果!”
杨棠不愿说,上官茗欣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逼他,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双眸。
下一秒,仙音净化施展出来。
十秒过后,杨棠用冻气稍微替上官茗欣的双掌降了点温,同时嘴上道:“好了。”
上官茗欣骤然睁眼,愕道:“好什么了?你不是说一分钟吗?”
“我说的一分钟只是估计,现在你的手已经大好了。”杨棠胡诌道。
上官茗欣闻言抄回手仔细瞧看,还时不时搓揉一下:“除了比刚才冰凉一些外,也没什么……咦?我这个指节似乎不疼了,诶,这个也是,哈,好像全都好了!”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好了。”杨棠撇嘴道。
上官茗欣不信邪地又揉了一阵自己的手,发现果真如此,当下迫不及待追问道:“杨棠,学弟……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啊?”
“就这么办到的啊,电梯来了学姐!”
杨棠话音刚落,就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他率先跨了进去,回手就摁向了关门键。
上官茗欣见电梯门陡然关闭,立即用手卡住电梯门,随后整个人钻进了电梯厢,噘嘴道:“我的手伤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就告诉我嘛!”
杨棠一边摁楼层关电梯一边有点不耐烦道:“我都告诉你啦,你的手没事了,痊愈啦,听不懂吗?”
“哦。”上官见杨棠脸上闪现不耐烦的表情,立马知情识趣地不再多问什么。
回到房间,见段亦斌跟夏娥都在,杨棠这才舒了口气,随后把他们召集到一块开了个短会,将情况彻底讲明白,总算安了段夏二人的心。
只不过段亦斌还是有些郁闷,因为是他在白帝城动手打了人,还自报了姓名才有这番祸事的,虽说他帮夏娥出头是理所应当,但人在他乡漂,怎么着也该长几个心眼,轻易被人知道了名姓,不是什么圆滑的处事手段,合该有这么个教训。
“杨大哥,斌子哥其实也是见不得我受欺负!”夏娥见杨棠数落了段亦斌几句,就有点忍不住了。
杨棠闻言想笑:“我不是怪斌子护着你,哪怕斌子没去白帝城游玩,就我跟你去白帝城,若见了你受欺负,我也照样会护着你,只不过打小流氓归打小流氓,我是不会报家门的。”
听到这番解释,纯真的夏娥还有点懵懵懂懂,但段亦斌却完全听明白了杨棠的意思,羞惭道:“老杨你教训得对,下次我会注意了!”
杨棠不置可否,上官茗欣却嚷嚷道:“斌子,你还想有下次,就是这次,若非当时有张勤拉着你,我看你非把那小流氓打成重伤不可……”
她话还未完,杨棠突然叫了起来:“遭了!”
“什么遭了?”
杨棠没有回答,文不对题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你手上不是戴表了嘛!”
“对哦!”杨棠当即看了眼,“玛德,快五点(十七点)了。”
“是快到晚饭的点了,有什么问题?”
“我是怕那帮找斌子的家伙碰见张勤俩口子……”
上官茗欣闻言面色微变,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况且张勤跟董筠两人可谓手无缚鸡之力,多半扛不住老者那伙人的逼问。
段亦斌只是微惊了一下,却很快冷静下来:“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杨棠对段亦斌的反应还算满意,淡然道:“静观其变就好……咱们就在房间里待着哪儿也不去,饿了就叫饭上来吃,那帮人再嚣张,总不能硬闯房间吧!”说着,手掌一翻,多出来一张名片,“我这里可是多出来谷SIR的私人电话哟!”
“谷SIR?哪个谷先生?”段亦斌愕道。
“不是谷先生,而是谷警官。”上官茗欣道,“万一有人上门骚扰,我们可以一边打电话联系谷SIR一边敷衍住门外的人,等谷SIR来援!”
段亦斌闻言迟疑了一下:“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对方肆无忌惮,直接破门而入!”
杨棠摆手道:“放心吧,那伙人已经被我至少废了一条胳膊,遇上张勤俩口子或许能够威胁一二,但遇到你,只要找好屋内地形,你以一敌十,顶个五六分钟没问题。”
段亦斌当即明白了杨棠的意思,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