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开门,我这些朋友想要进去参观一下!”
听了南沁茹的吩咐,黑衫男人们没有迟疑,其中之一立马凑到拱门前摸索了一阵,只听“啪嚓”一声,拱门左半扇的正中间居然弹开了一道两人宽一人半高的小门。
南沁茹见状,偏头招呼杨棠等人:“走吧,进去!”说着,她先钻进了小门。
其实小门的宽度在两米以上、高度也有两米二十左右,所以用“钻”这个词不大合适,反正南沁茹进了拱门后,杨棠等人也鱼贯从小门进到了天娱厅内部。
由于之前就听了不少闲言残语,所以杨棠早已猜到天娱厅应该是以赌为主的多功能娱乐厅,进拱门后一看,整个厅子的布局也确实如此。
拱门后面是一道巨大的影壁,影壁两侧的通道,一侧用栅栏封死,一侧有人把守,而这一道守卫与拱门外的守卫互相呼应,算是双保险,一旦真有什么执法人员查到这里,两道守卫应该能够争取到四五分时间让娱乐大厅里该撤的撤该转台的转台。
等之后执法人员再冲进娱乐大厅时,只会看到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跟着南沁茹来到有排过长队痕迹的影壁一侧通道前,只见南沁茹向里边打了个手势,栅栏门的机簧便开始传出“咔咔咔咔”的滑动声。
很快,栅栏门全开,南沁茹领着杨棠他们一溜进去,栅栏门又咔咔咔咔合拢上了。
转过墙角,里边是个大厅,周遭都装饰得富丽堂皇,北边的墙上是一排窗口,各窗口上方分别写着换筹兑现礼品回收借贷等等,杨棠观察了两分钟,发现就这么一会儿,换筹兑现礼品回收三个窗口都有不少人办理了业务,但三个窗口加起来的业务量也不及借贷一个窗口多,也就是说,这间地下赌场光是杀赌鬼的钱就赚得波满盆满了,实在没必要再去搞别的歪门邪道。
南沁茹不愧是大小姐,人显得很大方,点了下人头数之后,径直走到换筹窗口前,吩咐道:“帮我给他们这些人每个发一万筹码!”
窗口后面的服务员听到吩咐后只是略感惊讶,然后便按南沁茹的吩咐做了。
等每人一万筹码到手后,南沁茹指了指东北角的落地式珠帘门,道:“拐过那个门就是娱乐大厅,想玩的就自己进去吧,我还得去这边的轩辕台看看。”
跟着队末的亨特掂了掂手里的筹码,冲杨棠等人一抱拳,便径直转进了珠帘门。
段亦斌和夏娥想了想,也冲杨棠使了个隐晦的眼神,追着亨特进了娱乐大厅。
剩下的方玉华跟上官茗欣都没动,她们打定主意跟着杨棠。
杨棠则打算跟着南沁茹看热闹。
南沁茹见状有点无奈,只好道:“那行,你们跟我来吧!”说着,她拐进了东南角的珠帘门。
不多时,一行人便进到了一个类似时钟酒店的地方。这里一条走廊通到底,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尽头是一扇网格似的栅栏门,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让南沁茹松了口气。
“喂,我到了,在哪个房间?1008是吗?好的,我马上过来!”
南沁茹利用步话机聊了两句,随即带着杨棠三人走到标号一零零八的房门前,刚刚站定,门吱嘎一下打开了。
进入,关门。
身在1008房内,杨棠才发现这是个通厅,实际上的使用面积至少一百平米,一应用度设备都很齐全,角落里还有个小型吧台。
但整个房间里最受关注的点是牌桌,几个有钱的公子哥、贰代在这地下赌场里开的对赌台。像这样的台子,赌场不会损失一分钱,反而还会从中抽成,除了付出一些酒水糕点、让几个女侍者伺候着,赌场方面等于白赚。
而南沁茹之所以会赶到这1008房间来,完全是因为对赌台的一方赫然是杨棠在游轮上见过的侠义会男生邱枫,此刻他正颓然地斜靠在椅子上,嘴里喃喃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无意中发现南沁茹的到来,他陡然振奋精神,整个人端坐起来,多少有些语无伦次道:“沁茹,我……”
“啪!”南沁茹扇了他一巴掌,冷哼道:“听说你要借钱?还是以我的名义担保?谁给你的胆子?”
邱枫结巴道:“我、我们俩不是快订婚了嘛……”
“订婚?”南沁茹一双美眸瞪得溜圆,“就你现在这样还想跟我订婚?你没吃错药吧?”
“不是,我们俩订婚可是老一辈同意了的……”
南沁茹撇嘴道:“既然他们同意,你去找他们订婚好了!再说了,人家小俩口结了婚都可以离,何况只是订婚,难道不能反悔么?”
邱枫瞠目结舌,正准备撒泼时,咚咚咚咚咚,台子对面穿着银色西装油头粉面戴着蛤蟆镜的公子哥用指节敲着台面道:“喂喂喂喂喂,有什么话你们留着拜山的时候再说,现在你个邱、邱什么,还玩不玩牌了?还有,刚才那把你欠的七千万,打算什么时候还?”
“还?”邱枫有点傻眼,“我没钱了,怎么还?有本事你找她要,这场子就是她们家开的。”说着,他指向南沁茹,完全不顾南沁茹想要吞吃了他的眼神。
杨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对上官茗欣苦笑摇头,没想到在游轮上还算是中规中矩的邱枫在牌桌上输了大钱后就变成这副怂样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得不承认,现实中,这样的例子同样不少,比如表面人模狗样实际男盗女娼的部门经理,又或者当天恭贺新婚同事白头偕老的副总经理晚上就去了他贰奶家幽会,凡此种种,都不是理想中那种纯粹的人!
杨棠自家事自己知,他也不是个纯粹的人,但他觉得自己至少要比邱枫好那么一点点,绝不会像他那样竟打算推订婚妻子出去做挡箭牌,简直就是人渣!
这时,南沁茹冷笑又起:“我不否认这赌场是我南家开的,但在座各位,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你们手上有我亲笔画押的担保书么?如果没有,谁欠你们钱你们找谁要去,与我无尤!”
“沁茹,你……”邱枫差点没被南沁茹的话吓死。
南沁茹目无表情地瞅了邱枫一眼,漠然道:“我怎么了我?对了还有,这间房谁开的,今天的抽成就从他的账户里扣除!”说着,她皮笑肉不笑地斜了邱枫一眼。
牌桌旁,穿银色西装油头粉面戴蛤蟆镜的公子哥哂笑起来,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脸型很有混血人种的特质,搭配上一双淡蓝色的眸子,相当迷人,很是有点吸引异性的本钱。不过他的视线重点却没放在南沁茹或方玉华上官身上,反而不时扫过其他牌友,包括几乎快要歇斯底里的邱枫,嘴角微翘,隐隐带着些许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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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账户里扣,他户头里还有钱吗?”蛤蟆镜公子哥淡淡道。
南沁茹闻言,扫了眼蛤蟆镜公子哥面前大堆的筹码,哂道:“这么说,你想付今天这桌的抽头啰?”
“我付没问题呀,不过你们赌场可得帮我把刚才那把牌他欠我的两千一百万要回来!”说着,蛤蟆镜公子哥指了指目光呆滞的邱枫。
听到蛤蟆镜公子哥要账的话语,邱枫下意识一个激灵,显然在恐惧什么。
南沁茹又瞥了眼邱枫,心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却也知这个时候若不帮邱枫一把的话,等揭过今天,邱家跟他们南家怕是要生出些嫌隙,但帮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她又有些不甘心,暗忖:我为什么帮你呀?就凭你即将跟我订婚?一个比阿斗还不如的家伙,今天这事儿若家里边知道了,还有没有订婚都两说呢!
见南沁茹脸色阴晴不定,蛤蟆镜公子哥又道:“这样吧,多的一百万就当给你们赌场的抽头了,剩的那两千万,按道上规矩,一只手一千万,不过份吧?”
南沁茹、方玉华、上官茗欣三女好歹都是大家族出身,可听了蛤蟆镜公子哥的话后仍忍不住蹙眉,尤其是主事的南沁茹,她隐隐感觉到,今天这事儿恐怕很难善了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进房间后没怎么吭声的杨棠指着赌桌上的扑克牌道:“你们这是怎么个赌法?”
蛤蟆镜公子哥斜了眼两眼无神的邱枫,也不怕他溜掉,为杨棠解释道:“很简单,一副牌,大小王不要,剩下五十二张,每人抽五张比大!”
“比五张加起来的点数么?”
“对…”
“那花牌JQK怎么算?”
“JQK算零点,A作一点,怎么样?玩法简单吧?要不要来一局?”蛤蟆镜公子哥引诱道。
“倒是想,可我就一万本钱!”杨棠亮了亮手里的筹码,撇嘴道。
“没事儿,反正现在一时半会拿不到欠款,我就跟你单独玩一局,就押一万,来不来?”蛤蟆镜公子哥继续引诱。
杨棠眉头挑动,目光闪烁,显然在犹豫。
上官茗欣见状,尖声提醒道:“别玩……这种局越玩越上瘾!”
话音刚落,杨棠却打定了主意道:“来就来,不过玩法得改改……”
蛤蟆镜公子哥歪了歪头,问:“怎么改?”
“五张比谁的点数大,太麻烦,咱们一张比大,其余规矩不变,怎样?”杨棠道。
蛤蟆镜公子哥怔了一下,道:“可以呀!”说着,他随手捡了个万元筹码丢在桌上的押注区里,然后冲杨棠比了个“请”的手势。
杨棠不置可否,将手里十个一千的筹码同样放进了押注区,哂笑道:“来呗,那个谁,上副新扑克!”
自有荷官侍者奉上托盘,盘内一堆未拆封的新扑克。
蛤蟆镜公子哥随手拿过一副,手法熟练地拆掉外包装,再抽掉大小王和广告扑克亮在一边,旋即问道:“谁洗牌?”
杨棠道:“我那一万筹码恐怕连你们刚才赌局的底钱都不够,你能破例跟我对赌,算是给足了我面子,那就由你洗牌好了。”
“兄弟,我不得不说,你真有风度,那我就洗牌啰!”
“洗…”杨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蛤蟆镜公子哥当即麻溜地洗起了扑克,唰唰唰,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其手法之专业,让人以为在看赌片。
上官茗欣几女见状,秀眉蹙得更紧了,而其他人在欣赏蛤蟆镜公子哥洗牌的同时,看向杨棠的目光中都带着丝丝幸灾乐祸,大伙儿都想看看杨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最后怎么死,甚至就连目光呆滞一直在装可怜的邱枫也都如此,他木讷的眼神深处正酝酿着一丝期许,想杨棠也输,陪他一块儿“死”!
“唰……好了!”
蛤蟆镜公子哥将整副洗过的扑克按了下来,再骤然往旁边一拉,整叠牌顿时比较均匀地横铺开来,相同纹路的牌背通通朝上,一时间哪张牌大哪张牌小,几乎令人无从判断!
“对了,我叫伊非,既然牌是我洗的,那你先抽,对了朋友怎么称呼?”蛤蟆镜公子哥看似随意道。
“我叫唐海,别人都叫我唐老鸭,你也可以怎么叫我!”谁特么知道蛤蟆镜公子哥是不是杜撰的名儿啊,所以杨棠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差点没让几女当场崩笑出来。
“唐老鸭(此世没有唐老鸭跟米老鼠)?你这外号真挺新鲜,抽牌吧!”伊非催促道。
“听了我外号的人都觉得新鲜……”杨棠嘴上跟伊非打着哈哈,暗地里却开启了[邪眼],心头却在想着“价值、价值……”,然后看向赌桌,没曾想杨棠今次的“预设问题”太宽泛,[邪眼]竟然直接将杨棠视线范围内所能看到的全部物件都给打上了色彩。
一时间,杨棠的视网膜上花花绿绿的,赤橙黄绿青,五种颜色交相辉映,不过可惜的是,最高价值也就青色了,没有蓝紫两色,却也省了杨棠当场出手硬抢的麻烦。
[咦?伊非这货的蛤蟆镜居然是赤色的,价值虽低,但不会是什么高科技透视镜吧?]杨棠心里有些惊疑不定,忙将“预设问题”改为了高科技设备,再一看伊非的蛤蟆镜,光芒大盛。
“喂喂,我说唐老鸭,别磨叽,你到底抽不抽牌?”伊非又催道,“你再不抽,就算你输啰!”
杨棠一瞬间已想好了对付伊非的计策,当下施施然伸过手去,将红桃十抽在了手里。由于只比点数,不比花色,所以黑红梅方四张十点杨棠随便抽中一张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抽牌在手,杨棠并不急于亮牌,反而比出个“请”的手势,示意伊非也抽。
“好,我抽就我抽!”伊非假意扣了扣眼角,实则调整了一下蛤蟆镜的角度,却在不经意间与杨棠的视线交错而过,只感脑袋一沉,旋即便恢复如初。
[怎么回事?]伊非心头暗忖,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等了几秒,仍不见刚才的异状重现,于是不得不在杨棠的催促声中抽出了蛤蟆镜显示的黑桃十。
抽牌在手,又瞧了一眼,确定是黑桃十,伊非这才感到踏实,当下朝杨棠笑道:“OK,既然你我都抽牌完毕,那就亮牌吧!”
杨棠老神在在道:“一张比大,谁先亮牌谁吃亏,反正我不想亮牌先!”
“那我就……”伊非又从他的筹码堆里捡了九个万元筹码出来,和他之前那个万元筹码推到一处,“那我就多押九万,开你的牌!”
这话一出,南沁茹仨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其余参与过牌局的人脸上就都泛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因为他们这牌局还有个规矩,每方参与抽牌的家伙押注的筹码数可以不一样,假如甲点子最大,但他才压了一百万,而乙下注了三百万,甲赢的时候只能拿一百万,多出的两百万要退给乙,反过来,如果乙赢了,甲要追加两百万陪给乙。
关于这个规矩,伊非在杨棠面前只字未提,但这并不妨碍他把筹码加注到十万。毕竟才十万块钱,于他们这些随时能来天娱厅消费的人而言,并不多,所以他不怕杨棠输了赖账,而杨棠一旦认账,输给了他这十万块,心头就会有个梗,基本上也就上钩了,即使今天不再赌下去,改天做局约杨棠出来再赌,他也多半会答应。
可惜杨棠这会儿压根没在乎吃瓜群众的表情,他只笃定一件事,那就是这把牌他不会输,而只要不输,甭管对方挖了什么坑,都坑不到他。
“行啊,开我牌可以!”杨棠说着翻开了扑克,赫然是红桃十,“有本事你也开个十点出来见我的老十!”
伊非对于杨棠能抽到十点略感意外,却并不惊讶:“没想到你这把运气不错,不过我这边是黑桃……”说着,他亮开牌面,是张黑桃九,“当然,我们只比点数大小,不比花色,所以这把算平手,得把各自筹码拿回,重新开局……”
这话一出,众人皆愕。
“平手!?”杨棠的声音尖利起来,“伊、伊什么?伊非是吧?你眼睛没毛病吧?我红桃十,你黑桃九,换言之我十点你九点,哪里平手了?那个谁,荷官,你来评评理!”
荷官侍者站在一旁看完了整把赌局,闻言立即来到台边,宣布道:“唐先生十点,伊先生九点,本局唐先生胜!”
“不、不可能,这张牌明明是……”听到荷官的话,伊非几乎懵逼掉,他当即把那张黑桃九扣过来扫了眼牌背面,愕然发现蛤蟆镜显示这张牌就是黑桃九,“那我怎么可能抽它、那我怎么可能抽它……”碎碎念着,他真的懵逼了。
殊不知,当伊非的目光与杨棠交错时,他就已经中招了。要知道,杨棠的邪眼可是集[鹰眼]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之大成于一身,令伊非这样的公子哥产生某些幻觉简直不要太轻松。杨棠只是给伊非的潜意识里下了道命令,就是“当他欲抽十点时,他会下意识抽取十点旁边点数较小的牌;同时,不管他抽中哪张牌,在他没亮牌前,透过蛤蟆镜观察,那些没被抽到的牌中会少一张十点,而他抽中的牌的背面都会显示成十点!”
有了这道类似催眠的命令,除非三个十点连在一块,否则伊非几乎不可能抽中十点,况且就算他抽中十点,跟杨棠也最多打个平手,所以无论怎样都立于不败之地的杨棠自然一派轻松加愉快!
“怎么样?荷官的话你听清了吧?这局我赢!”说着,杨棠将他那十个千元筹码推进了伊非的筹码堆,同时从中捡了两个万元筹码回来摆在自己面前,“怎么样?还要不要玩一局?”
伊非表情阴晴不定。
杨棠却不管他这些,偏头问南沁茹道:“想要没有,你打算怎么收拾眼前这烂摊子?”
“我……他……”南沁茹其实一直在头疼这个问题,关键是两千万华币(欧、美金)搁哪儿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拿度假村的公款填这个窟窿肯定不可能,而她的私房钱虽然有两千多万,可要让她当着杨棠方玉华等人的面拿出来帮邱枫这个即将成为她未婚夫的败家子还烂帐,她也不愿意。
杨棠瞥了眼依旧木无表情的邱枫,目光又在南沁茹脸上盘桓了一阵,道:“我看就不要管他了,通知他们家里就对了,不然你一直待在这儿僵着,我可不奉陪啊,最多再玩两把就闪,这里实在太乌烟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