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除了内忧,还有落井下石的外患。原本法德联盟共同进退的原则被希拉克暗中打破,在美苏的怂恿有支持下,他准备抛弃科尔开始单干,雪上加霜,武力独撑大局的科尔总统最终面临的结局可能就是欧盟解体。
现在,他需要在碰了一下运气,希望法国能够分担德国现在面临的压力。
不过让科尔感到意外的是,希拉克却率先致电德国,表示对欧盟问题密切的关注。科尔只有对他报以冷笑的回应,“现在知道欧盟问题的严重性,之前法国去干什么了?构建自己的那个小圈子,好减缓欧盟解体时的危机?”
希拉克总统悻悻的回答,“法国从来没有放弃过欧盟,就如同我们从来没有违背法德联盟的共同原则,从欧洲共同体开始,我们就一直致力于促进欧盟一体化的发展。科尔总理,现在欧盟的危机同样也影响到了法国,所以我今天在这里,就是为了挑起欧盟的重任而来。”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是科尔内心唯一的想法。
对地中海联盟的期望,远远大于要拯救欧盟的使命感。
“不过今天法国前来,的确是为了欧盟的利益着想,现在法国手中有一批低于市场价购买的石油,一旦抛售到市场上的话,将会引起一场大波动。所以我想将这笔石油其中一半,以低于市场四美元的优惠价抛售给欧盟诸国。”
为了将价格波动的风险降到最低,希拉克选择同一时间不同国家一起抛售。
此时科尔已经接到了苏联和欧佩克磋商石油减产的消息,这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是一支强心针。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科尔有些动心了。
“以现在的石油价格磋商?”
科尔一边拖着话题,一边思考这件事带来的利弊。欧洲的石油需求主要集中在苏联和北非地区,而欧佩克宣布了减产之后,德国的制造业就不同程度的受到冲击。如果法国的这批石油能够稳定住人心的话,对欧盟危机也会达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想到这里,科尔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法国再背后进行了这么多的小动作,这次总算比较靠谱了。
“是的,以现在的石油价格磋商,如果不再苏联与欧佩克达成协议之前决定好,那么我们就会以协议发布之后的石油价格来磋商。”
虽然科尔非常期望能够在欧佩克协议达成之后再来抛售石油,但是地中海银行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他们不可能因此而更改时间。迫于无奈之下,只好寻求欧盟内部解决问题。
“德国可以答应法国的石油合作计划,但是我们也同样有一点要求,就是法国方面必须撑起欧盟的大梁。停下你们背后的小动作,欧盟真的要瓦解,所有人都躲不过这场灾难。欧洲将会沉沦,再无崛起希望!”
然而找到了欧盟的代替品之后,希拉克已经丝毫不畏惧科尔的威胁了。
“我会尽量的维持住欧盟的运转。”希拉克也只是用上了尽量这个词。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希拉克已经预感到这个共同创造的欧洲联盟时日无多。就像每次参加峰会的其他国家领导人,脸上都带着灰暗无光的表情,与他们深色的西装相互映衬。
欧盟药丸!
其他成员国逐渐分成两派,一是脱欧派,另外一群是支持德国保住欧盟。但是法国的地中海联盟已经让绝大多数的成员国失去了信心。
现在的欧洲已经摇摇欲坠,只需要最后一枚引发矛盾爆炸的子弹,将欧盟送入地狱!
第八百一十三章 红色荣光重归欧陆
1997年即将有惊无险的接近尾声,然而欧洲却感受不到圣诞节来临的祥和氛围。政治阴谋和经济低迷的阴云笼罩着欧洲大陆,从大不列颠群岛到瓦涅河以西,苏维埃背后操纵政治的帷幕已经落下,陷入政治内乱与经济危机的国家并有意识到,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有克里姆林宫领导人的影子。
亚纳耶夫发誓将会重现当初冷战时期的红色荣光,将苏维埃的势力一直拓展到柏林的分界线。让西方世界彻底的感受到,什么叫做红色警戒!
苏联等待太久,也隐忍了太久。从北约肆无忌惮的东扩开始,他们将资本主义的势力范围一路延伸,跨越柏林墙一直到乌克兰的边界线,一道笼罩东欧和中欧的资本主义帷幕缓缓落下,他们许以自由世界的名号,将人民控制在寡头垄断和资本掠夺的阴影之下,以自由和选票为虚假的口号,将人民拉入地狱和深渊之中。
立志要解放东欧的苏联,却成为西方主流媒体口诛笔伐的暴君与刽子手。而那些沉默的社会良心也以苏联为侵略者的借口,冷眼旁观。他们宁愿看着人民在痛苦的泥潭中挣扎,也不远伸出那双干净金贵的手。
鼓吹民主制度的,鼓吹自由主义的人,他们的末日将会到来。
从来都没有救世主,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联合起来。阶级斗争已经变成了剧变国家的禁词,但是争取真正的民主和反抗资本寡头的压迫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无论是工业革命时代,还是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只要游戏规则还掌握在资本主义的手中,人民永远没有真正出头的机会。
克格勃的扶植,苏宣部的舆论轰炸机,亚纳耶夫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接下来只有各国人民的觉醒,才是挽救他们国家的关键。
“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民永远沉睡在选票和资产阶级民主的虚假谎言之中,他们就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人的剥削,这些愚蠢的民众并没有意识到,是那一小簇吸血怪物从他们的口袋里挪走了生存的财产,然后继续剥削这群可悲的家伙。是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为这些可怜的家伙点亮指明道路的光芒。”
他并没有等待多久,亚纳耶夫等到了那个机会。
作为德意志民主复兴党的克伦茨,这是他在1989年之后,作为德意志民主复兴党的特别人员,再一次踏入红场和克里姆林宫。
望着清冷而肃穆的红色建筑,克伦茨的呼吸凝结成白色的水汽,感慨万千。
世界已经变了,曾经席卷全球的革命,如今只成为了快要燃烧殆尽的星星之火。而他面前的宏伟建筑,则是唯一一点,保留了火种的地方。
他必须将燃烧的火种带到柏林,点燃红色之火。将神圣的光辉再一次笼罩德意志。
站在他身边的谢瓦尔德纳泽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走吧,克伦茨同志,亚纳耶夫总书记在会议厅的三楼等你。”
穿越安静无声的走廊,克伦茨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停下了脚步。一路上都是戒备森严的警卫,手持步枪的他们如同一尊雕塑,岿然不动。但是克伦茨还是能够感受到,他们炽热的胸膛里,所扩散的冷意。
那是比一月柏林的寒冬积雪,还要可怕的感觉。
大门缓缓打开,扑鼻而来的松香和温热的环境让克伦茨稍稍打起了精神。谨慎的他走进这间小屋,脚步放的很缓慢。他已经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苏维埃总书记。
从容,优雅的翻阅着一本书,壁橱的火炉正在挑动着火苗,干燥的木炭时不时散发出斑斑点点的火星。
“亚纳耶夫总书记,你好。”
温习了一下快被抛诸脑后的俄语,克伦茨小声的开口。
亚纳耶夫摘下眼镜,站起身与面前的德意志民主复兴党特派人员握了握手,“好久不见了,克伦茨同志。上一次我们见面时,还是在1989年。经历过这么多的风云变幻之后,唯一不变的,就是你的声音。”
亚纳耶夫亲切的寒暄让克伦茨放下心来,他已经显得不那么拘谨了。即便是坐在沙发上,也比刚进门时从容不迫。
壁炉燃烧的火苗吸引了他的注意,已经集中暖气供应的克里姆林宫很少能看到这样老式的柴火供暖。
“很奇怪是吧?”
亚纳耶夫笑着说道,“你是想问为什么克里姆林宫居然还有如此老式的房间。实际上这也是仅存少数的房间。”
克伦茨抬起头,表情有些奇怪,“亚纳耶夫总书记的意思是?”
亚纳耶夫盯着火苗,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看,我们的革命就像这座壁炉里燃烧的柴根,曾经他们非常的旺盛,从欧罗巴,到南亚美莉亚洲,从亚细亚洲,到阿非利加州。革命的烈火点燃了整个世界,自由主义的阵营将我们称之为红色的恐怖,而这群蠢货却不知道,我们才是为了最广大的工人阶级,还有解放全世界的无产阶级。”
克伦茨沉默了,回忆起昔日的荣光,与低落不堪的现实,他有话却说不出口。
“后来出现了一个叫戈尔巴乔夫的家伙,凭借巧舌如簧的欺诈走上了总书记的位置,然而却给我们的社会主义运动带来了可怕的灾难。曾经的社会主义阵营一个接一个的沦陷,直到最后,剩下了我们。”
亚纳耶夫捡起脚边的柴火,喃喃自语道,“燎原之火变成了星星点点的余晖。自由世界的阵营欢呼这是历史和正义的胜利,那些跟着摇头呐喊的蠢材却不知道,没有了我们,他们的屠刀将会收割的更加痛快。”
手心的柴火丢进了壁炉,与燃烧的干柴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无数的火星,微弱的火势又恢复了一些。
“一根薪柴,就能重新点燃一场世界的革命。现在,我们需要这跟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