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测试场上的阿玛塔连续向T72开火，毫无征兆的发射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爆炸试图将它轰炸成一坨废铁。
弗拉基米尔笔直的站立着，不屑于回过头去看身后的爆炸，火光和冲击掀起了他的领带，像是从爆炸里走出的魔鬼。
就连瓦连尼科夫也深吸了一口冷气。
“灰飞烟灭。”
第九百二十一章 毁灭的下场
T72被炸成了废墟之后，T80也没有幸免于难，很快T80也被用来测试阿玛塔的穿甲弹的能力，弗拉基米尔同志就是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认识到，他们将用这款坦克代替其他的决心。
阿玛塔的出现将会开启新的坦克时代，尤其是遥控炮塔这一方面的伟大尝试让某些目光敏锐的军事人员意识到未来战争很有可能在悄然无声的改变。不再是钢铁洪流的平推，而是通过精准的顶点打击，完全的瓦解敌人的指挥作战。海湾战争是最好的例子，所有人都看到了萨达姆试图用数量堆砌起来的不败神话在美军的打击之下迅速的土崩瓦解。
所以即便是T80的装甲去硬抗阿玛塔的致命一击，也显得有些苍白。阿玛塔给所有人带来的是震撼和压迫感。从第一炮开始，就完全没有准备让作为靶子的现役坦克还能完好无损的拉回去。陆军部门引以为豪的T80同样遭受着悲惨的被蹂躏的命运。
击中的炮塔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从内而外的扩散出火焰让人神情一愣，如果里面还有人的话，估计当场就变成一堆焦炭了。然而阿玛塔并没有停止攻击，第二次将履带炸断，负重轮直接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在地上。
完全没有还手的打击之下他们的结局比T72好不了多少，最终都只是成为黑色的燃烧废铁，等待他们的将是报废的命运。
在连续的炮火洗礼之下，一些人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弗拉基米尔要进行这次打靶测试。
国防部的副部长是最早支持弗拉基米尔同志的，所以他很快的想明白弗拉基米尔到底想做什么。回过神来之后觉得恐惧弥漫上了心头。
“这是在向陆军的顽固派们示威啊……将他们引以为豪的T72，T80全部摧毁。打着测试的旗号，实际上是宣战吗？宣战的话，未免动作有些太大了点。”
巴克拉诺夫联想到之前弗拉基米尔的动向，再看看这场“宣战”，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把T72和T80炸飞的意思不就是如果顽固派们继续顽固下去，他们的下场就会和这两种坦克没有什么两样了。
火光映照着某些人脸，苍白而无力。明白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弗拉基米尔的挑衅，他们要么选择接受，要么选择反抗到底。但是他已经说了，反抗的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结局是什么。
弗拉基米尔同志已经准备好了要跟保守派们决裂了，接下来很多人都会涉及到站队的问题，因为一旦站错了，就等于断送了他们的仕途。瓦连尼科夫在陆军内部的势力是最强大的，而弗拉基米尔却象征着苏维埃的未来。
还真是有些难以取舍。
巴克拉诺夫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弗拉基米尔这边，他知道站在哪一方才是最有出息。
就在亚纳耶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跟保守派的分歧，而且对方还不敢反抗的时候，他就知道陆军部的家伙们应该不是台上年轻同志的对手。虽然年轻，但不意味着对方会对元老们手下留情。
这只是信号啊。弗拉基米尔同志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大动作，不过以部长会议主席的身份来干涉军部的运作，恐怕背后是亚纳耶夫总书记在支持吧……
“真是可怕的权谋家啊……恐怕就连弗拉基米尔也只是亚纳耶夫手中的一杆枪而已。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利用部长会议主席权力敲掉了军队内部的威胁，毕竟克格勃和内务部早就是他们的天下了……而且在奥佳尔科夫老头子的煽动之下，军队内部已经分裂成了改革派与顽固派，当部长会议主席将改革派完全的拉拢之后，他们就更加没有机会了……恩……这是要干什么？”
巴克拉诺夫愣住了。
在场很多人都跟他一样的愣住了。
只有弗拉基米尔同志在一脸期待着，最后戏码的上演。
一辆T90坦克被拖到了靶场，这辆戏称为T72BM改装版本的坦克似乎跟T72和T80是殊途同归，逃不出变成阿玛塔的测试靶子的命运。
“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瓦伦尼科夫看不懂台下年轻人的招式了，一开始炮轰T72是示威的话，现在让T90登场又是几个意思？难道在他眼中连T90也看不上眼了吗？
“厉害了，我的弗拉基米尔同志。”
一言不发的亚佐夫总算开口了，他知道亚纳耶夫的计划，也知道弗拉基米尔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其他人。
弗拉基米尔神情严肃，他缓缓开口，像是要发表一份声明或者通告。
国防部和陆军处的人知道，这份声明可能就是部长会议主席正式宣战的战争号角。
“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在座所有前辈一件事。在你们看来，T90也好，T80也好，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成为过去式。苏联下一代的主战坦克属于新的未来，他们已经没有资格了，只能作为钢铁坟场里的一块墓碑，见证苏联红军的过往历史。当然，墓碑的结局就只有一个，躺在坟墓里慢慢地腐烂，如果现在谁要站出来，拒绝我们往前走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结局。”
“被强行的毁灭。”
他环顾了四周，大家都在看着他，听他讲下去。
“你们都看到了，在先进的阿玛塔的眼中，T90只不过属于旧时代的产物而已，他们变成了过去式，思想江化，阻碍着新事物的前进。政治局已经决定了，既然他们这么排斥T90的思路，那么包括T90在内，现任的所有坦克都一起被阿玛塔摧毁。因为这才是苏联军队下一代的主战坦克，我们能够容忍你们对半试验品，并不完美的T90的抱怨，但是作为第四代主战坦克，划时代的阿塔玛。谁要是认为你们可以阻拦的话。”
他将手指向了炮塔瞄准的方向，大家的目光也跟随着他的指向，望向了作为靶子的T90。
轰隆。
然后T90坦克被淹没在了火光和浓烟之中，但是攻击并没有终止，似乎要将T90完全的消失才会善罢甘休。
瓦连尼科夫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冲着自己而来，在他眼中，这一群“完全没有经历过战争残酷的官僚”根本就不明白一些事情的重要性。
陆军元帅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弗拉基米尔，对方却不为所动。他对于部长会议主席的挑衅非常不满意，虽然军队全力支持亚纳耶夫总书记，但是弗拉基米尔的所作所为看来却并不怎么符合瓦连尼科夫的胃口。
不少人都看到了弗拉基米尔阴沉的眼神，随着火光闪烁跳动。
他向所有人宣告着自己的想法，任何试图阻拦的家伙都会成为被消灭的对象。
一个不剩。
一些人心情复杂的等待阿玛塔测试的结束，这不是单纯的实验，而是让他们好好的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站在哪里。居然能将坦克之争牵扯到了政治势力的角逐，弗拉基米尔选择了很好的切入点。
等到测试结束之后，某些顽固派提心吊胆的站起身，迅速离开。
他们害怕对方在下一刻就亮出屠刀。
所有人都在离席而去，唯独瓦连尼科夫不为所动。他在等待弗拉基米尔，所有事情都应该有一个结局。
他准备上前，突然胳膊却被拉住。瓦连尼科夫回过头，看见巴克拉诺夫站在身边，对着他摇了摇头。
国防部副部长想救下面前的为了苏维埃奋斗了一辈子的老人，有些事情一旦公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
“你必须要这么做么？”巴克拉诺夫问道，“你这么做等同于公开的与部长会议主席决裂，而他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苏维埃总书记的人……你这样做不值得。如果只是因为主战坦克的话……”
“主战坦克只是借题发挥的引子，他们要向军队开刀总得需要一个借口。我不能让他们随便干涉陆军装甲部队的发展，哪怕他是苏维埃的下一任总书记。有些事情最好还是说开，否则的话……”
话已经到此，巴克拉诺夫也没有必要继续拦着对方，只好松开了手。瓦连尼科夫等同于为他的政治生涯画上了句号，虽然是八一九的元勋，但不代表亚纳耶夫会接受那些阻拦祖国前进的人。
“祝你好运，同志。”
巴克拉诺夫放开了手，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已经无力阻拦了。虽然瓦连尼科夫是苏联军队的重臣，更是这个国家的英雄。但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却注定会让他失去一切。
亚纳耶夫不会容忍和自己做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