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第344节

被答疑的学生们催促后,蒂勒森才注意到了课件里一个不小心拍到的课后素材。

如一个外校的野路子,居然敢质疑布热津斯基顾问的对伊朗策略?并且敢预言布氏的“反秘密外交”策略会导致形势进一步恶化、油价飙升、并且亲自下场重金买涨。

偏偏最后结果还赌对了。

就在蒂勒森研究那个家伙的底细来历时,助手为他送来了《外交评论》。

“蒂勒森教授,这是中国那边的最新最权威国际关系领域学术期刊,《外交评论》。是中国的外交学院办的,这一期还是创刊号呢。”

“谢谢,我会看的。”蒂勒森教授当时还不以为意。

不过一拿起来之后,刚扫了一番最前面的几篇重要论文,他的眼睛立刻就拔不出来了。

他看到的内容,当然与刘校长看到的差不多,但作为专门的学术期刊,《外交评论》上的论文,与普通的文章,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其形成过程都是“传承有序、形成过程可考”的。

用人话翻译一下,就是每一部分的成果,是几月份、引用借鉴了哪些内容、从而得出哪些阶段性结论,都是有期刊的学术信用背书的。

换言之,蒂勒森可以看得出,顾骜写的一个个都是“神预言”,很多点都是在未发生前就分析出来了。

甚至,最后关于“防止十月惊喜”的论述,还直接引用了顾骜旁听布热津斯基的公开课时、从布热津斯基的课堂言论中抓住的两个漏洞。

这就直接坐实了顾骜就是那个课件录像里的外校亚裔学生。

“要不要把这份学报和上次的录像,都交给布热津斯基顾问、提醒他注意?不过,现在一切还不明朗,布热津斯基顾问未必会领情呐,说不定还会嫌我看到的太多了……要不还是放放吧,等卡特总统真的完了之后,给李根的人卖个好?”

蒂勒森教授的内心高度挣扎着。

《外交评论》这本书,蒂勒森相信大牛们都能拿到。不过他手头的课件录像带,也是一个有力的补充,用得好,对他个人将颇有补益。

“要不先翻录一盘,私下里请基辛格阁下看看?他是供核档的前国务卿,李根上去了虽然不可能让他复出,但肯定先要咨询对方的意见……”

第150章 姓情中人究极版

花盛顿特区,运河大道3700号。

乔治敦大学,华尔士外交学院的办公楼里,某一间高档会客室。

这里是美国的心脏地带。

沿着波托马克河与运河大道、往东再数1200个门牌、大约三公里,就是白宫的北门了。

截止到1980年10月,乔治敦大学的华尔士外交学院里,累计还有5名前国务卿在职教书,已经退休了和死了的就更数不清了。

所以,即使是哥大的教授,蒂勒森先生在踏进这座办公楼时,依然有一种朝圣的心态。

乔治敦大学排名之所以靠后,并不是它的外交和国际关系专业不强。恰恰相反,只是因为这所大学办学规模小、学科开设偏科,所以没法进入常青藤盟校。

但是在其专长的领域,那绝对是一骑绝尘的存在——就像美国不会有哪所大学,试图在军事专业领域赶超西点军校。

推开会客室的门,蒂勒森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微卷的短发,锃亮饱满的额头,方正却略带憨厚、并不让人讨厌的双下巴。

正是前国务卿、亨利阿尔弗雷德基辛格阁下。

号称全美国最了解中国的人。

蒂勒森并不知道,他对面的这个男人,后世会被称为中美关系的“活化石”。

因为他的命很硬,从71年见伟大领袖、首相,一直到2018年、96岁了还来访问了当时的领导人。截止到96岁为止,累计访华80多次,至于他能活多久、最终总共访华多少次,连创造这个位面的主人也暂时不知道。

“前国务卿阁下。”蒂勒森紧赶慢赶两步,显示出自己的尊敬,然后掏出一盘录像带和一本学术期刊,先放在桌上,这才开口陈述事情。

“……我想,您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的。这里面的预言,前面80都已经成真了,而且我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预言都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做出的、有严密的推演,绝对不是鸟q-ia:ng法分散风险的赌搏。

我并不像帮助或者对付任何一个具体政客,我只是希望为国家做出一份贡献,免得在有外国人揣测了我们的可能对策后,依然留下秘密外交的把柄。”

蒂勒森一气呵成,把自己的动机圆了一遍,顺便陈述了案情。

虽然从言辞本身来看,“陈述动机”才是“顺便”。

不过,大家都是人老成精的,搞外交的人,还看不懂这点弯弯绕么。

基辛格阁下始终非常沉稳,非常有礼貌地静静听他说完,如同冷漠的雄狮,只是偶尔给一个眼神让对方去想象他是否听懂了。

直到最后,才不紧不慢地说

“……我明白你的来意了,你做得很对。秘密外交,不能一概而论。但如果有不秘密风险的外交,就一定要从本源上分摊风险。”

基辛格阁下的话,非常原则,提纲挈领。注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绝不就具体问题发表意见。

蒂勒森教授叉着手,不好意思地问“那您觉得,以您的经验,这个课题组的成员,会有间谍嫌疑么?我只是哥大的,没有暗地里的渠道,我只知道这个中国人来买过一些高科技设备,要不要向cia的人示警……”

“开什么玩笑!收起你的受迫害妄想症吧。”基辛格阁下哂笑了一声,“这种尺度,即使是在外交官领域,也是非常正常的。人家的主业只是预测我国政策形势、并且提前布局牟利。

哪个国家的外交官不这么干?我们的‘国际战略研究中心’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干这个的么?你觉得我是间谍么?”

一通嘴炮,把蒂勒森教授说得哑口无言。

基辛格阁下提到的“国际战略研究中心”,正是他目前供职的部门,是乔治敦大学华尔士外交学院的一个研究所。而基辛格卸任国务卿后,被乔治敦返聘来时,就是到这个研究所当主任的。

他一辈子虽然也执行过很多秘密的任务,乃至在后方出谋划策算计别国,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间谍,对外交人员和情报人员的界限也非常敏感。

分析和推演情报,这是外交人员的合法工作,怎么能因为你参与了阴谋算计,就说你是间谍呢?**报的才叫间谍!只是分析的不算!

就像在诉讼争利的领域,同样充满了诡诈。但不能因为律师用了毒计,就污蔑他是侦探。所谓君子动脑不动手,偷东西的才是侦探,只动脑子的大律师,即使再阴毒你也不能污蔑他是侦探啊。

侦探和律师的区别,就是间谍和外交官的区别。

所以蒂勒森教授刚才试图捞功的多疑言论,触怒了他。

“对不起,是我不了解相关实务,阁下您见笑了。那么,您觉得这个消息有必要通报哪些有关部门呢?”蒂勒森教授试图补救基辛格阁下心目中的印象。

对此,基辛格阁下往后略微仰了一下,正了正领带,严肃地问“你这是为哪个档问这个问题。”

“我为了美国,我以国家利益为先。”蒂勒森教授好歹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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