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第54节

连我都知道他数理化和外语确实厉害。你们搞政工的呐,也要深入群众,不要老是高高在!”

这种话,从厂长嘴里说出来,威力已经很够了。杜海冷汗直流地喝止了柴峻岭再瞎质疑,还赔笑道喜,最后免不了把开了的那瓶茅台重新塞好,两瓶一起递给顾镛。

“小顾,恭喜你了。你别计较,到时候都补给你。我让小食堂开小灶弄两桌,大家一起庆祝吧。”后半句话,是压低了音量说的,希望顾镛别当场喊破。

老爹是个实在人,也不想跟一位副厂长撕破脸,当卖个人情,没有声张。

杜海苦着脸,吩咐后勤口的人,立刻去小食堂张罗。

小食堂连忙摆了四桌,够厂里领导和骨干层干部坐的,至于普通人当然是没机会凑到这种档次的喜庆宴席了。

老爹也非常道,赶去小食堂,当着其他被请客人的面,把钱彻底付清。

只是没足够的粮票肉票可给。

不过,这也是厂里默许的了。只要陈厂长或者别的副厂长点头,可以只给钱、不给票动用这些计划外招待物资。

这种大国企,多少都是有小灶油水、能弄到计划外的肉和其他珍贵食材的。

别的不说,光保卫科的吴俊法,因为分管安全口,经常有这种机会,帮领导办脏事儿——如厂里买了新的运货卡车,那总得试车吧?吴俊法批个单子,让去南边的婺州山里转一圈。

然后从当地胆子大的关系户农民那儿,偷偷收几头计划外私养的猪(被抓住了的话,这种行径叫‘资本注意的尾巴’),或者是山里打到的野兽。

然后切开了绑在汽车底大杠下面运回来,交给厂里的小食堂,沿途任何检查都发现不了。

要不是有这批计划外的肉,厂里也没法招待隔三差五来的央和部委视察。

酒席摆之后,陈厂长居然纡尊降贵,率先亲自给顾镛敬酒:

“来来来,小顾,今天我敬你,你儿子也算为咱厂子争光了。以后去了京城,可别忘了父老乡亲呐。”

老爹很是激动,说了些很有时代感的场面话,把酒闷了。

秦辉第二个站起来,却是直接找了顾骜:“来,嗷嗷,你爸刚闷了,我们不欺负他。伯伯敬你了。哎呀呀,能进外交部的,那可了不得了。说不定下次西哈努克亲王再来厂里视察,是你陪着来喽。”

秦辉这番话,引来同桌其他同事纷纷大笑。

自从七八年前,柬埔寨将军朗诺趁西哈努克亲王到京城外交访问政变后,那位柬埔寨亲王可是一直流亡华夏当寓公。(目前短暂回柬埔寨了,但今年年底被越南侵略后又会再度流亡,也间接导致了后来越战争。我们跟越南的仗,一个重要原因是是想帮柬埔寨复国。)

周首相还活着的时候,他到处跟着首相的行程在华夏各地考察蹭饭。因为首相经常回钱塘,所以亲王也来厂子里蹭过几次饭,故而秦辉有此一说。

“伯伯过奖了,我哪有这个能耐,也服从国家安排而已。”顾骜还知道分寸,很是谦恭有礼地喝了酒。

厂里喝白酒都是用的五钱盏,两杯才一两,所以一口闷倒也没什么。

顾骜自己是不在乎跟厂里人的关系的,毕竟他以后不会来这里工作。但老爹毕竟还有十年退休,说不定还会因为技术好被延聘,顾骜总不能给老爹添堵。

“唉,真是知书达理,小小年纪不简单呐。我家孩子刚高那会儿,只知道打架拦女生。人人逼死人呐。”一群其他的层干部,但凡家里有年纪相仿的孩子的,无不羡慕嫉妒,感慨万分。

连儿子考了杭大的财务科许科长,都陪着笑脸给顾骜敬酒:“嗷嗷,你跟我家建国也算‘同年’了,以后相互照顾,共同进步吧。我刚才跟他说,以后这辈子要有顾科长家孩子十分之一成,我烧高香了。”

“许叔您谦虚,可不敢当。”

第36章 一眨眼就成了学长

金秋九月,暑气渐褪。

一身簇新西装的顾骜,跟一个同行的女生,一起站在崇门外的小广场,东张西望。

两人手里各拿了面小旗子,跟后世那些山寨旅游团的野导游差不多。

本来么,作为男生的顾骜,还得举一块写着“外交学院”的木牌子。

举得久了他也嫌累,捡了根行道树的枯枝,把牌子的木柄綁长一些,然后直接插在花坛的草皮。

至于是否破坏绿化,这年头没人管。

没错,他今天这身行头,是被院里老师抓包、派来迎接新生的。今天是78级新生的报到日,火车票都是学院定的日子、用邮政寄给每个学生的原籍的,所以路绝对不会耽误。

崇门广场一侧,是京城火车站的出站口,他们把摊设在这儿,保证每个出站的学弟学妹都能看见。

他们身边,还停了一辆巴车,大约能坐20人,是学校派来接人的。

因为各地进京的火车钟点各异,也不可能等齐,所以都是拉满20个走。反正学校位于西二环外的玉渊潭公园附近,离崇门也5公里,拉3趟差不多了。

此刻已经是下午,顾骜等得又累又饿,已经送走了两车学弟学妹,只等最后一车凑满。

他本来是不想接这个无聊差事的,不过谁让他在77届学生,表现优异、所以短短数月里赢得了大多数老师的信任呢。

他身边那个女生,也算是他的老相识了,正是几个月前和他一起被录取的叶纨。

她的见识和口语水平,在外交学院也是如鱼得水,其他穷苦地方出来的用功孩子,天生有优势,所以也是如今院里的风云人物。

今天,她也穿起了洋气的女式西装,还有蕾丝滚边粉色衬衫和宝蓝色小筒裙。

……

从78年3月到9月,短短数月,顾骜已经从一个外交学院的萌新,变成了大二学长。

而且因为他们是复校后的第一批,所以面并没有大三大四的学长。

这种外人无法想像的葩成长速度,全赖77届的招考时机所赐——他们这批人,是冬天高考、春节前才录取的。所以他们的大一生涯,注定只有一个学期,直接跳到大二了。

对于顾骜这种想快速成长、获取合法折腾身份的人来说,这固然是非常爽的际遇。

不过,对于大多数实打实准备好好念书的同学而言,这又是一种惨烈的挑战。

首先面临的最现实困难,是如何在一个学期里完本来一学年才能完成的东西。

刚刚恢复高考这两年,无论师生都是非常专心而热血的。能有读书和教书的机会,大家都非常珍惜。学生不会嫌课业负担重,老师也不会想加班是否该给钱。

本来国家只有单休日,而77级师生为了赶时间冲课程进度,连单休日都没了。

这也导致了顾骜第一个学期(也是第一个学年)的大学生活,几乎没什么值得描述和回忆的。

课,做题,背单词,互相练口语会话。基本是过去六个月生活的全部了——包括暑假那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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