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当即拍板:“我同意舒尔霍夫的说法,行业第二跟行业第一的竞争,永远不能走正面赛道,不能敌人怎么宣传,我们对标宣传,那样是永远没有机会的。换了打法不一定赢,但至少有机会,待敌以变。”
史玉朱很是不甘:“这样雅达利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快了!我们的掌机只是占了个先机,雅达利算暂时为了面子不跟风,稍微等几个月,迟早也会跟风的。
到时候先手窗口期一过,他们的渠道和品牌影响力还是我们大,继续滚雪球,我们依然会落败的。如今是多好的孤注一掷的机会啊!”
史玉朱这番道理,对于任何非穿越者而言,都是确实有点意思的。
以弱胜强,必须抓住独门经营的窗口期穷追不舍反超,不管这个窗口期是靠专利还是时间差争取到的。
赌“雅达利会自己玩蛋”确实不是什么稳妥的做法,属于盲信历史。
顾骜当然很冷静,所以他知道如何弃瑕取用。
他肯地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雅达利没可能立刻跟风掌机的,掌机的独占窗口期,会你们想象得长得多——因为雅达利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他们做的是‘非便携式电子设备’,而且以此为由拒绝参加iec学会的电磁兼容学分会、也不接受该学会讨论出来的任何行业标准。
如此一来,他们要是敢造掌机,我们可以在舆论嘲讽羞辱他们,还可以通过摩托罗拉等其他美国盟友挤兑他们、以他们的产品不符合行业标准,要求行业质监协会封杀打压,至少也可以拖延他们很多时间。
本来没有这一手,雅达利或许半年能弄出掌机并量产投放,现在看来,算他们改变主意,9个月之内也不可能投放——这样好了,我们以圣诞季为界,如果到了圣诞季的时候,雅达利有实质性的跟风准备迹象。
那么我们从明年初开始,继续不惜血本投广告,争取在雅达利掌机市前的最后窗口期,尽可能多占领市场。但如果雅达利还是梗着脖子,一切前期斡旋的努力都没做,那我们不急。”
这个意见,较审时度势了,不是一言堂。相当于看敌人的反应,再决定哪段时间按舒尔霍夫说的干、哪段时间按史玉朱的打法调整。
史玉朱虽然还是有些惋惜,但至少愿意全力执行。
顾骜最后总结:“那么,这么说定了,今年下半年,暂时按舒尔霍夫说的推广方案走,到年底为止,给你们的广告费预算只有100万美元,n那边白送的广告不算。到时候,我要看到170万台的铺货量。”
满负荷的200万台,少了30万台。
这个成绩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雅达利公司从1977年开始发力卖雅达利2600家用游戏机,到81年年底在全美只卖了1100万台,加82年全年预期销量,累计也1400万台。
这还不等于美国市场存留了1400万活粉机,因为不排除有些机器玩坏了重买、或者有些铁粉早年买了旧版、后来出了微调改良的版本后再买一台。
这个年代没有大数据,无法精确统计,大致估算,到今年年底,美国民间的雅达利2600存世量,大约在1200~1300万户家庭。
顾骜半年卖出170万,已经可以与敌人叫板了。
……
跟舒尔霍夫以及史玉朱开完会,顾骜跟大伙儿一起吃了个工作餐,午休息一下。
下午的新项目进度会议,本来舒尔霍夫也是可以参加的,但顾骜示意他可以休息一下,近期专注于掌机的销售推广,所以给他放了个假。
舒尔霍夫很有眼色的不该多问没多问。
毕竟,他只是天鲲(美国)的总裁,而不是**公司的总裁。
顾骜的每一款新产品,都是在国公司名义下研发,最后投产了才丢到美国公司来卖的——事实,天鲲(美国)跟后世在国开的苹果(沪江)一样,没什么核心技术,是个营销和技术服务/售后服务公司。
相之下,顾骜倒是宁可让不属于天鲲娱乐、但是与他整个产业链技术布局更紧密的韩婷与会。
再加埃里克森教授为代表的研发团队。
韩婷跟顾骜也又有半个月没见了。间这两周,她回到国内,亲自抓投产后的各种琐碎事务、还要根据产线反馈微调一下工艺,挺忙的。
前几天她又飞了一趟西班牙,看了国队第二阶段小组赛的最后一场04惨败于阿根廷、被刚出道的马拉多纳灌了个帽子戏法。加此前一场01小败于波兰,最后是两战全负积0分0进球。
韩婷在马德里目送了国队打道回府后,才飞来旧金山,跟顾骜继续研讨下一阶段生意的事儿——顾骜将来准备投产台式机的话,对汉乐电子的代工厂产线和设备也会提出新的要求,如可能会根据埃里克森教授指点的产业前沿动态,引进一条最新式的s贴片生产线之类。
s的技术是每一年都在日新月异的,此前部分手焊工艺还无法全部替代,但如果以1983年的s行业发展态势来看,电路板焊接作业争取全自动还是有可能的。
无非是刚出来的设备很贵,整条生产线千万美元级都有可能,但只要能保证产品的主板质量稳定,砸钱韩婷还是砸得起的。
一座订单始终能满负荷吃饱的工厂,怎么会没钱扩大生产、采购最新技术的产线呢。
废话少说,在午短暂的休息之后,顾骜亲自主持了新项目的验证会议。
第312章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讨论play-box投产后,后续产品的立项验证。 有些准备工作已经初步规划过了,诸位对情况的了解进度也不一样。所以一会儿讨论的时候,对可行性有疑问的,也可以一并提出来。”
顾骜清了清嗓子,亲自为会议定了基调。
play-box的研发5月份完成了,杨自豪为代表的软件组,那时候已经开始腾出手来为后续项目准备了。
鲁运达等电子工程师,倒是稍微麻烦一点,他们当时还要临时客串一把产线和工艺的工程师,跟跟线,确保最后的试流和正式投产——搞过电子的人都知道,硬件肯定是最后关头最忙的,尤其是小公司没有专人跟线、而是让硬件工程师直接参与调线。
所以,他们这些人和埃里克森教授,基本是6月下旬才空下来。
顾骜当时也没逼得太急,毕竟忙完了这么大一个项目,休假半个月之类的福利是必须的。
当时他大笔一挥,无论是硬件组还是软件组,统统格林纳达两周游,马杀鸡和其他保健养身服务全部公司报销,至于普通吃喝玩乐更不用说了。
嗯,顾骜对他们唯一的要求是必须注意个人卫生,如果不卫生的话不但没得报销,还可能有别的下场。
1981年6月5日,世界第一例被学术界记录的艾某已经在非洲黑叔叔部落里被发现了。82年是这玩意儿传入欧洲和美国的元年。民间几乎还没有人重视这种东西,但顾骜交代了公司的监察部门注意纪律建设、开展卫生教育、科普前沿医学常识。
嗯,扯得有点远。
除了旅游和报销,他还给研发团队每人包了3万美元项目红包,并且承诺从未来半年内的play-box不含税销售额,拿出2%作为技术团队年终奖,让他们按例分配——这里说的是销售额,而非纯利润,所以非常可观了,5%纯利润还多一点。
如果今年真的达成170万台销量,总奖金会有300万美元。
技术团队如今正式全职聘了2个斯坦福的教授、还有好几个这些教授本来带的美国研究生,以及4个已经读了一年的国委培生、4个刚来的新一届委培生,还二十几个如今还在国国内、提供外围打杂和“研发体力活”的本科毕业、在读学生。
国内的外围人员贡献不大,顾骜当时设计了觉得每人最好不要超过1万美元,免得吓死他们,或者反而飘了浪了懈怠——有些时候,钱太多了,花不完,同样是会迷茫的。
两届委培生一共八人、根据贡献高低,到时候从300万里每人分到5~10万还是较合理的。至于那些美国人,人家确实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做游戏机年限可能短点,但确实基础扎实、见识广,暂时看起来综合活儿较好,多给点才能拉得住。
至于那俩教授,每人50万以是必须镇场的——他们会起到千金市骨的示范效应,一旦在圈子里形成了口碑,硅谷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才肯为顾骜所用。
销售团队那边,如史育朱之类的人,顾骜也都是拿业绩提成模式拴住的,只给总裁舒尔霍夫一个人承诺了2%的税后纯利润分红。
毕竟顾骜的公司,至今为止没有接受过外部投资。他只能靠直接承诺分红来拉住团队和确保核心凝聚力。这次的事儿弄完之后,倒是可以考虑正式稍微分点股份、以及承诺更多的利润分红(相当于干股,也是核心技术骨干不占有股份,但可以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