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当然是为了向对英谈判胜利、确保收回香江的伟大成绩献礼了。这事儿我是深度介入的，知道进度。其实，米娜那篇绝密内参，面提到的7点，马岛战争那边还在打的时候，对方不得不同意了3点，第4点后来也接受了。
这份备忘录在手，收回主权是铁定的了。现在玛格撒币夫人还在死撑，无非是因为现在她好不容易马岛惨胜了，明年她要立刻提前大选。在连任之前，她是不可能松口的，等连任成功之后，才服软。
因为她也知道，如果服软在前，她的连任很有可能失败。而事实，备忘录里很多东西也是有效的，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承诺，她要是真敢反悔，备忘录被披露出来的话，也够她身败名裂的了。”
这里面还有很多秘密外交的细节，不太和谐，顾骜给萧穗解释的过程也略过了。
总而言之，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收回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波折，可见谈判过程备忘录模式是没问题的。顾骜和米娜这些变量，无非是查漏补缺，堵了几个对方临走前搞破坏挖坑的漏洞而已。
而顾骜凭借这个谈判，跟女朋友预言收回必然成功，这一点萧穗是肯定相信的。
同时，历史的“真.横店”一开始是怎么建立起来、并且得到合法的产业定位的？
其实是靠94年根正苗红的老一代名导谢晋要拍《鸦片战争》，向97回归献礼，同时被化部定位当年的全国爱国主意教育重点项目。
而献礼这种事情，你不一定要真到了回归前夜才能献嘛，如果真有人仗义出资，谈判成功的时候，也是能献的。
至于这部电影赚不回钱，顾骜相信是真的。但顾骜亏得起。
生意不是每笔都要赚钱的，尤其在国想涉及化传媒领域，有些纳投名状的项目参与了，长久来说是有很大效益的，化有关部门几代领导，说不定都会念你的好。
将来有钱了、热钱泛滥的时候，再想积攒这方面的资历关系，可难了。
更何况，顾骜还指望这个租约让摩纳哥高层也看到他投资化产业基建的眼光，修复此前因为阿根廷乌龙而略微受损的关系呢。
不然，摩纳哥王室的情绪不伺候好，堵船和吹填造地的合资公司，还从哪儿捞公信力？
生意嘛，是要看长远一点。
“原来老公都想到了，唉，我还在那儿想办法怎么为你讳，简直是白白浪费脑细胞啊，早知道直接问你了。”萧穗听完顾骜的解释，彻底松了一口气，觉得都不卡了。
“那你为什么非要自己闷着？”顾骜怜香惜玉地慰问。
“这不是怕你没想透彻、一时冲动了，我提出来，你反而不好意思嘛。”萧穗娇嗔。
顾骜故作生气的样子，拍打了几下：“你老公我什么时候打过无把握之仗了，算冲动也是装给别人看的。连你都被我骗到了，是不是该责罚你还不够了解我。”
萧穗一脸妩媚：“那你要怎么罚？刚才那几下算罚过了吧？”
第325章 有眼不识泰山
次日一早，仇清派了越野的吉普车，接了顾骜和萧穗，还有重回故地怀旧的顾敏，一起去萧县和会稽实地考察。
随行的还有省里旅游部门下来协调的一名许科长、乃至负责融资的建行钱塘支行一位胡副行长。
因为顾骜走层路线的批已经到了，外资的项目公司也注好了，实打实注资一千万美金，验过资的。虽然这一千万美金并没有说一定要在本地和本项目花完，但看地方如何配合、投资环境怎么样了。
所以地方才那么积极。
建行支行的胡行长，此行来之前已经跟领导通过气了：要是能把一千万美金的外资全部留下，算给项目批2亿人民币的低息贷款做配套，都是没问题的。
因为下乡的路况不好，吉普车连40公里的时速都开不到，从钱塘市区出发，开了2个小时，才到萧县与临市的县界。
一路都是连片的农田，以及刚过江时的围垦沙洲，直到前面渐渐丘陵起伏，山势渐起，远看估摸着总有两三百米高。
“顾生，前面是会稽山，没有盘山路真开不去了，只有人踩出来的土路，要不这儿停下走走吧？外资电影公司要造仿圆明园的景，总不能造到山里去吧？要不这儿了。”
开路的同志如此回报，顾骜点了头，车队在山前最后一个镇子停下歇息。
没想到刚进镇子被迎接的人截住了，地方居然是县长提前得到了消息、亲自过来这迎接考察团。
“顾生，这位是萧县的宋县长。”仇清人面较熟，立刻给顾骜介绍。
“辛苦宋县长了。”顾骜简单客气了一句。
“哪里哪里，我们都知道顾生的来头，老哥爽快人，不跟顾生来虚的了，我也知道你停薪留职之前，级别已经不在我和仇局之下了。”宋县长双手粗糙，看样子是贫苦出身，也不太懂观场客套，说话很是直来直去，还一直握着顾骜的手狠狠乱晃。
80年代初，这样的乡土县官还是不少的，都是本乡本土基层慢慢赶来的。国素有地、市以主官要异地任用的不成规定，但是到了县一级，不管这些了。
所以有些县官爬到位之后，年纪也不小了，不想着再一步，只指望着在本乡做到退休，势力盘根错节。真给他们升官了，要去千里之外的异乡，他们反而不乐意。
不过顾骜倒是乐于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听口音宋县长也是本地人了？我也是钱塘本地的，以后多多关照。”顾骜赏脸恭维一句，此打住。至于其他镇长什么的，他招呼都懒得一一打了，每个点个头好。
宋县长本来想先留市里省里来的人一起用餐、午休息一下再考察，不过被顾骜拒绝了：
“天太热了，趁着午还算凉快，去看看吧。宋县长能介绍一下这附近的名胜和地理区位么。咱电影公司投资拍摄基地，还是要看周边天然的旅游业资源潜力的。”
如今是八月下旬，天气还是非常炎热的，吉普车也没空调，全靠开着车窗，行驶的时候风大降温。
宋县长倒也从善如流，当下亲自带着顾骜等一行人爬山，还请了几个熟悉路的山民当向导。
别看宋县长已经50岁年纪，爬山居然不顾骜这种20岁的年轻人慢，一边健步如飞爬山顶，一边还指指点点介绍：
“咱这儿已经是萧县最东南了，呐，爬这道山脊，山东面是会稽的山阴，山南面是诸县。
要说太近的风景名胜，倒是真没有。王羲之的兰亭，要从这儿往东翻十里山路到山阴。不过山路难走，还不如从刚才镇沿着若耶溪的河谷、先往南到诸县的店口镇，再一路沿溪向东，好走一些。”
顾骜目光顺着宋县长的指引，凭高观望了一下。十里地说远有点远，但在山居高临下，还是一眼能看清的。
他正在思忖，一旁跟着他来怀旧的姐姐顾敏插话了：“宋县长，据我所知，兰亭附近不是还有越王陵和宋六陵的遗址么？那儿名胜也不少，你怎么不介绍？”
宋县长刚才听仇清介绍的时候，并未彻底了解顾敏身份，还以为她是以省里计委的一名科长身份来陪同考察的。
毕竟，计委相当于后来的发改委，而且人家还负责经济计划、可以规划地方的产业发展布局。所以顾敏哪怕是为了公事身份而来，也是绝对说得通的。
此刻，见顾敏开口质疑了，仇清才拉着宋县长轻声多解释了一句：“顾科长也不光是为了工作来的，她是顾生的姐姐。”
宋县长恍然大悟，心说顾家在本地的势力还真是盘根错节。
算弟弟在外交部门不干了，停薪留职下海，还有个姐姐在省里的经济规划部门呢。
人人死人啊。
不过，对于顾敏的问题，他还是露出了几丝羞愧的神色：“顾科长有所不知，那个越王陵和宋六陵景点，我们老一辈的人都是知道的，但如今真没了，都没了十几年了，现在那儿是红星茶场……
这事儿说来也是因果报应呐，我知道，邻县原先有个叫王平山的，本来也没什么，是穷苦出身，本来只是个当地的村支书。但是那十年里，也是猪油蒙了心，想干大事闹腾立功往爬。带着人把那些地方先斩后奏‘除旧迎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