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做不好的、未来做不到行业第一的生意,我都是毫不犹豫放弃的——像我的红牛,我绝对不会因为红牛在亚洲卖得好,我跟风靠着这个渠道再去研发自己的可乐卖,我知道卖可乐我一辈子不如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去了也没钱赚。不如专注于运动功能饮料,在这个细分领域做到行业第一。”
米娜本来长得漂亮,气质高雅,同时带着一大半白人混血血统的面容,又很符合西方人的审美。所以刚才本来有好几个富商在旁边,想要蹭话题听。此刻米娜如此高谈阔论,立刻引起了一堆美国人的“万国来朝”好感。
(西方人对黄种人的审美,跟黄种人对黄种人自己的审美,是有很大差距的。在西方火的黄种人超模,我们国人看了都觉得丑得一逼。同样嫁给有钱犹大人的黄种女人,在亚洲男人眼都是邓迪普利西拉陈这种丑货。
所以,叶纨这种东方古典一点的美女,在白人眼里不是美女了。萧穗这样偏气质型的好点儿,相对能外通杀,但绝对都不如米娜。)
听听!国人现在是多么地“言必称美国”,在美国学界流行的“全球分工论”、“较优势论”,连远在东方的社会注意国家都信仰了!
这是美式价值观的胜利呀!
第512章 有人就有左中右
约翰.夏柏等人,显然被一个来自国富商少女的价值观崇拜言论,给吹得飘飘然了。
漂亮小姑娘的崇拜姿态,向来是最容易让大叔们忘乎所以的。如果这个漂亮小姑娘本身也是个富商,同时摆出一副向前辈学习的姿态,那杀伤力更大了。
既然连国人都这么信仰“较优势”这一商业学术,咱美国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秉持这套资源配置理论、专注于自己公司最有竞争优势的业务呢?
有同行抢得较凶、未来估计也建立不起利润壁垒的排骨业务,该顺手丢掉嘛!
约翰.夏柏立刻下意识想起了德州仪器如今的排骨业务半导体。
那个业务,三五年前还是挺赚的,但是自1982年、老对手英特尔的新总裁、那个疯狗安迪格鲁夫发起了改革之后,德仪在这个业务,已经被英特尔追咬得没什么利润了。
更恶心的是,曾经跟英特尔站在一条战壕里的a,现在据说也要另外投靠主子,有趋势要接受索尼的投资,搞cs芯片,未来要跟英特尔抢生意。
众所周知,在二八原则的科技品牌市场,第一名能赚80%,第二名能赚将近20%,第三名往后等死吧。
在德州仪器与摩托罗拉联合、索尼与a联合、英特尔自成一派(未来会跟ib微软这些联合)的大局面下,半导体行业的未来趋势,显然是一块大家都没钱赚、只能打打价格战的排骨市场。
还不如集较优势做dsp和传感器呢。
这番思想,严格来说并不是被米娜的捧杀给塑造出来的,而是一直在约翰.夏柏脑有影子。事实,在此之前,德州仪器内部,未来研发投入的发展方向,已经产生过多次争论了。
ceo约翰.夏柏和常务副总裁张仲谋,已经辩论过多次。历史张仲谋85年愤然辞职离去、回湾湾创办台积电,那也是经过很久的矛盾酝酿的,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
米娜今天的捧杀,只是坚定了约翰.夏柏的信念,稍微推了一把,同时把他架在意识形态优越感的台子,下不来了。
这里很有必要提一句,80年代后期乃至90年代初这十年,美国人自己对于“较优势、靠资本运作优化社会资源配置”这套信仰,也是非常崇拜的,并不只是拿这套意识形态来骗外国人。
后世有些东方学者,因为看到了苏联解体后,美国人搞“自由资源配置和较优势”,在俄罗斯弄“休克疗法”,把露西亚人休得**。
或者是看到了在东欧的捷克等地方搞“公民券式国企s有化改革”,数年后捷克的企业统统短期内财务数据非常好、经济虚火,但科研此被砍断档,后来一蹶不振。
然后,觉得这都是美帝的阴谋。
其实,客观破坏是真的存在的,但“美帝的阴谋”倒不见得。
因为当时美国人自己也是这么信仰的,华尔街疯狗们搞死美国自己的老牌科技企业时,心狠手辣的程度是一点不亚于搞死露西亚人和捷克人的。
换句话说,美国人不是阴谋给敌人开一副经济改革的毒药,而是他自己真心信奉这是补药,给别人服毒的时候,他们自己也一起吃,而且确确实实吃死了不少美国科技企业。
所以,严格来说这不叫“美帝的阴谋”,而是华尔街的下作。
华尔街在这个问题,对美对东欧一视同仁地毒,一视同仁地背后捅刀,金融资本是没有祖国的。
在当时的华尔街意识形态看来,要让资本和股东的利益最大化,对付科技企业应该怎么改革?应该由资本巨头排排坐吃果果,说好了cpu行业全球哪一两家投入巨资研发,其他的把这块业务自裁了,别挣扎。
这样,资本圈的钱,才不会浪费在“重复研发”。
你一开始不如别人,该立刻放弃抵抗,做你擅长的事情。研发部?砍了!如德州仪器,你至少把半导体研发部砍了,因为你在这个领域不是世界第一第二。而dsp和传感器的研发部当然还是要留着的,因为这个业务他们是全球第一第二。
所以严格来说,当时华尔街并不仅仅是劝诱国人“你们别执着于自己掌握核心技术、没较优势的东西造不如买”了,他们还同时劝说在美国排名在第三名及以后的科技企业,一样“别执着于自己掌握核心技术,没有较优势的东西造不如买”了。
套用《鸿观》宋红兵一句话:美国的各方势力,按照是否忠于美国,可以粗略划分为“美国利益派”和“商业帝国派”。
而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一波操作,显然是华尔街商业帝国派期望和主导的。
在华尔街商业帝国派眼里,他们希望削弱全世界一切国家的政权力量和军事力量,包括美国在内。
对华尔街商业帝国派最理想的社会形态,是全球所有政府(包括美国)孱弱不堪、所有武装力量(包括美军)自废武功、所有资产全部市可以交易、不存在禁止交易的内容。
然后他们靠美联储来解决问题,真正实现金融万能论。
一项全球前沿技术究竟是掌握在美国企业还是国企业手,担心的只是美国的国家利益派,至于商业帝国派是不在乎的。商业帝国派在乎的是不管你在哪个国家,你得接受华尔街跨国资本的投资。
当然了,你要是华为这种非市公司,不肯被股市金融资本分享你发展后的利益,那杀你没商量了。外国公司如果坚持不触股,你同时得罪了美国利益派和商业帝国派。
从这个角度来说,很多有技术含量的公司市,也是有一定的迫不得已考量在内的。因为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你只要确保你的股能被华尔街金融资本买到,那么至少商业帝国派的势力不会跟美国国家利益派一条心搞你。
……
扯得有点远,无非是烘托了一下当时的社会意识下,美国人自己对“较优势分工理论”的信仰。
在一个年轻、成功、来自东方的“信徒”的崇拜下,在场美国富商们的意识形态自豪感,被彻底推高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自嗨境地。
约翰.夏柏听得心有戚戚焉,搓着手激动地思索着对策。
而顾骜搂着米娜,挑起了大家的情绪后,到一旁深藏功与名了。
顾骜找了洗手间,确认附近没人,然后掏出手机,给彼得.彼得森拨了个号码。
84年的手机才第一年商业化部署,当然还没有任何窃听发展起来,也没有通话记录。
彼得.彼得森今天也是来参加鸡尾酒会的,只不过顾骜不希望在黑石基金的人门给夏柏提供便利之前、让任何人看到他跟彼得森的交谈,免得将来被人复盘出因果关系的联想,所以才坚持打电话。
“让施瓦茨曼露脸吧,夏柏应该已经自己‘临时起意’了。”顾骜只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离开洗手间,搂着米娜跟其他人喝酒去了。
会场的另一侧,黑石基金的coo施瓦茨曼,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德仪ceo约翰.夏柏的面前,请他一起聊天干杯。
施瓦茨曼跟彼得森是雷曼兄弟时期老搭档了。
如今成立黑石基金后,彼得森跟施瓦茨曼也算分工明确,彼得森专管寻找和评估投资,而施瓦茨曼专管投资后帮助被投资对象优化管理、整改经营,把股价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