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这就是今天要发售的大哥大吧?我也是早就听说了,京城那边好像两天前就开卖了?”
徐淩拆开包装,拿出来在手上试了一下,整个人精气神都涨了一大截,似乎瞬间就成了社会顶层的超级精英了。
比划了一下之后,他暂时又找不到借口打电话,也不好意思没事儿找事儿,只好先放下,继续忙纪录片素材拍摄的準备工作。
可是已经拆掉了包装盒,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把大哥大放回案头上搁着,都是一种亵渎,唯恐把黑色的塑料壳摩擦毛了。
萧穗指了指包装袋里的一个皮壳子:“徐叔,平时就装这个皮兜里,跟手qiāng插qiāng套里一个样。皮兜上这两个环扣,可以扣在西裤皮带上的。”
徐淩翻看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小心翼翼把大哥大chā j皮兜里,又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皮带,老大不愿意地把装大哥大的皮兜套到皮带上。
幸亏他今天系的皮带,已经是他所有皮带里最好的一条了,是香江名牌金利来!
不过,有了大哥大之后,他决定这几天就再咬咬牙,託人买一条香江鳄鱼牌的皮带,或者法国的皮尔卡丹!
区区金利来,已经配不上绑大哥大了。
至于一旁正在干活的摄影师老吴,和编导小蔡,名义上是被徐厂长吩咐赶紧準备,可实际上心思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当厂长就是好呀!联繫业务,都能用上传说中的大哥大了!
他们的眼神,不住地往徐淩的皮带那儿瞅。每每徐淩眼神转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假装往别的方向看风景。
“厂长,要不打个试试看呗?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咱还不知道这机器哪儿出声呢。”摄影师老吴怂恿道。
“你当这是玩具啊!这是做大生意用的,没事儿打什么电话!瞎起簦 毙鞙R意气风发地教训了一句手下员工,不过内心还是痒痒得很,总想找个合理的机会和借口打个电话。
与此同时,他越看越觉得磨洋工的编导小蔡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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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蔡,那只是个不太资深的编导,只是因为不资深,平时被安排专攻纪录片。只是没想到今天发生了大事儿,纪录片的编导也摊上了肥差。
但既然此刻萧穗这个编外人员来了,萧穗那也是大文豪大编剧,学过一点导演、也拍过一些记录顾骜个人事迹的纪录短片。
徐淩想要讨好萧穗,带她去见识见识拍摄外国要人的大场面,当然越看小蔡越不顺眼了。
不过徐淩也不是造次之人,他先随口问了一句:“穗子,对了你不是去年拿了矛盾奖之后,就入了市作协挂了个副职么。怎么这次市作协没安排你任务、一起去记录一下盛况?”
外国王室的答谢宴,也不光是影视媒体做纪录片和新闻的人会去报道、留档,有时候文字媒体和文学宣传口也会有名额去凑热闹。
萧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批鲁院硕士毕业生,而且在拿鲁院硕士之前就已经是全国知名的大文豪、畅销书作家、大编剧,所以拿到矛盾奖回来后,那在全国级别的作协里,也是有一定级别的存在。至于到了省一级,给个副职级别都是很轻鬆的。
之所以说是“级别”,而不是直接给个副的实职,这还是因为她太年轻,才二十七岁,吃了资历的亏。要是等她年满30,市里文学口那些副职还不是轻鬆,正职也不是不能想。
毕竟光是当年《末代皇帝》这个中国背景电影首获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剧本功劳,就差不多够了。
不过,这一次萧穗是着实没有被沪江本地的作协安排露脸机会,或许是单位里也不知道她最近会回来,不想拘束了她。
萧穗也就非常淡泊名利地直言相告。
徐淩听了之后,暂时沉吟不说什么。
不过过了短短十几分钟之后,他就在做拍摄前準备工作的过程中,挑了编导小蔡一个错处,然后稍稍发了点火:
“小蔡你怎么搞的?今天老是心不在焉!我看你是刚才看到我的大哥大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今天可是重要任务,你这样怎么行?算了,我给你半天假,你回去好好反省检查!”
然后就把编导小蔡一脚踢了,殷勤地给萧穗腾位置。
“穗子,时间紧迫,这把你可得帮叔的忙,一会儿现场编导的活儿,可要仰仗你了。咱都没见识过外国要人这种级别的大世面。”
萧穗觉得有点没必要:“这……我也没见过王室呀。”
徐淩很放心地说:“你不是跟着顾老,一起跟摩纳哥人那些混得往来无白丁么。”
萧穗连忙谦虚:“这哪能比,摩纳哥那点弹丸之地,连我们一个县都比不上,能和欧洲大国比么。”
“那好歹你还见过嘛,就帮叔一次忙。”徐淩说得很低调,似乎这并不是一个值钱的长见识的机会,而是他真心需要萧穗的专业技能相助。
萧穗不由有些感慨:一部大哥大,就有恁大的能量。可惜了。
要是换个真正没见识的穷人,来送这份礼物,那倒是挺值的,至少可以换一个近距离观察外国要人的机会。{当然后续肯定还有更多的投桃报李,不仅仅是这点}
但她萧穗已经不稀罕了,大材小用啊。6
重回80当大佬
第653章 给你讲个笑话:布列塔尼亚人的菜谱
徐淩做完全部拍摄前的準备工作后,一看时间还才九点,但也等不得了,带着摄影师和萧穗等人,就去了外滩十六浦码头等候。
那儿已经围了不少人。外面则有维护秩序的保安隔开,不让普通人围观,隔着百米之外,进去就得先验明证件和身份。
徐淩等人刚踏上码头,就看到一群同行或者半同行已经在那儿了。
“呦,这不是徐厂长么,来这么早,等着拍领导们上船么。”
“彼此彼此,汪社长你不也一样。”
徐淩跟新华沪江分社的领导寒暄了一阵。
这时,一旁又有一个文学宣传口的干部,看到了跟在徐淩身后的萧穗,连忙热情地走过来握手
“呦,穗子,我当你太忙,没空回沪江呢你上半年都在香江吧。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帮你报了。”
“张注席太客气了,我也是刚好赶趟有点事儿回来,看看家里长辈。”萧穗客气地回应。
原来跟她搭话的,是本市作协的领导。
大伙儿聊了几句,汪社长就注意到了一点异常。
徐淩平时是不穿西装的,只有重要的场合,才会把他那套香江买回来的金利来穿上。
但只要是需要穿金利来的重要场合,徐淩一贯都是把西服扣子扣好、穿得一板一眼很得体。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只把衬衫扣好、与领带一起塞进裤腰皮带,却把外衣昌在那儿。
西装外套敞着不扣,按照后世的审美,当然比拘谨的全部扣好更显洒脱,但却不符合86年的社会习惯。
86年的中国人,穿西装的审美在几十年后的人看来,那一个个都像是乡镇企业家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