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脸上陪着尴尬的笑脸,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
“啪!”的一声!
李凌豪抬手一记耳光,就沉重响亮的抽在了李德君的脸上,把他打得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一圈!
李凌豪这家伙居然说打就打,拿着假冒的官威,他还抖起来了!
而此时的李德君,对这位大人的身份更是毫不怀疑!
只见他捂着自己的腮帮子,找准了方向之后,打躬作揖的向着李凌豪说道:“大人打的好!小人该死!”
“求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
‘滚!”
李凌豪还没等他说完,一个滚字,就把这位签判大人骂得一缩脖儿,向后退去。
……
这个时候,就见小丫鬟李慕鱼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人,小嘴儿不饶人的说道:
“居然还搬了把椅子,涎着脸四平八稳的坐在那儿了……真当这儿是你们自己家了吧?还不赶紧挪个地方?”
就见此时的青姨听了这番话以后,她面皮上的颜色一时变化万端,一会儿青一会白的,也不知眼前的事该怎么收场。
就见青姨干笑了一声,连忙摆了摆手,让家丁赶紧把椅子撤了去。
随后,就见她陪着笑问道:“没想到是贵人当面,草民多有得罪!”
“却不知是哪家的贵人来到成都府?万望示下,也好让我成都地方上服侍伺候……”
青姨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问姜姑娘,到底是哪一方面来的人。也好让成都地方官根据这家人的身份,相应安排接待的意思。
就见青姨问完了之后,她的目光一转,眼神就在那位李德君的身上,狠狠的剜了一眼!
这位李德君也是当了半辈子官儿的老油子,当然明白青姨是什么意思。
就见他不动声色的慢慢后退,在家丁人群的遮掩之下,轻手轻脚的悄悄退出了院子。
一出院门,就见这位李德君撒腿就跑,飞快的向着成都府衙的方向奔去!
李德君一边跑,一边心中暗自想道:“今儿这几位爷,身份扑朔迷离,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要是真的贵人到此,成都府地方上安排的不妥当,难免会被上峰怪罪下来。”
“反过来说,他们万一要是假的呢?”
“如果她们是凭借着假冒的金鱼袋,到这里冒充官员。也不用别人来,只要知府赵玉坤大人一到,两句话就可以识破他们!”
就见他一路飞奔,忙不迭的给赵知府送信去了。
……
而这个时候,就见院落里的姜姑娘听到了青姨的问话之后。
就见她笑了笑,靠在竹椅上,口中轻轻念颂道: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在她的对面,眼见得对方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位青姨心中的恐惧和疑虑,反而越发深重起来!
就见她暗中咬了咬牙,决定等他那位老相好,成都府知府大人来了之后,在再行定夺。
就在这时,只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使君何其愚也?”
只见当先一人,正是沈墨!
他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满面春风的走来。
一见到沈墨,只见姜姑娘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姜姑娘心中暗道:没承想,这位居然回来得这么巧!自己刚才念的这几句《陌上桑》居然被他听了个正着!
书中代言,刚才姜姑娘向着青姨念诵的这几句,是《汉乐府》《陌上桑》中的诗句。
刚才在青姨问姜姑娘是什么身份的时候,她就用这两句诗,夸耀了一番自己的夫婿。
其中“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翻译成现代的意思就是说:“我家老公,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没想到,沈墨却居然正好听见了她的话,而且还用《陌上桑》中的“使君一何愚”,来讽刺了一下青姨,意思就是说:
“你四不四傻?以你那个知府公子的身份,居然还有胆子来勾引老子的女人?”
这一下,姜姑娘被沈郎君抓了个正着,霎时间便是羞不可抑!
当着外人的面,咱们这位姜姑娘也只好用团扇遮了脸。从竹椅上破天荒的站起来,让沈墨坐。
就见沈墨笑着坐下来,接过姜姑娘递过来的手巾把儿擦了脸和手,又拿过李慕鱼奉上的茶吃了一盏。
看他的样子,居然都没理会面前这一行人,把他们当成空气一样视若不见。
这一下,青姨这伙人一个个显得越发尴尬。她们站在那里又不能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个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这个时候,青姨的心中对沈墨这位贵人的身份,已经丝毫都不怀疑了!
因为沈墨现在周身上下的气度和风范,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要说他是骗子,什么样的骗子能有这样的气势和威严?
沈墨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执掌一方大权已久,胸中素有天下之志。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他早已不是过去临安那个小小的捕快了。
在这段时间里,沈墨征服东瀛、高丽,连败西夏、金国,就连大宋的天子赵与莒,都在他的兵威下簌簌发抖,甚至他还一手建立了一个新宋!
所以现在沈墨的眉宇之间,那股俾睨天下,纵横无敌的气势,已经开始显露出来。
这位在官场中,打混了不知多少年的青姨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多年执掌生杀大权,什么事都能淡然处置的那种高位之人,才能拥有的气度和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