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沈墨回归本队,杨妙真就看见徂徕寨的寨墙上方,士兵中间忽然一片大乱!
“怎么回事?”等到沈墨走到近前,本就见杨妙真一脸惊诧的向他问道“寨子里到底怎么了?”
“那个姓高的是从柳林镇起的兵,那是他的发家之地。”
就见沈墨笑着向杨妙真说道:“所以高林本人,还有他手下的将领和老兵,他们的家乡差不多全都在柳林镇。”
“所以既然咱们要报复,当然是对方哪儿疼,咱就往哪儿打喽!我看他出不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妙真的目光忽然惊讶的越过了沈墨的脸,看向了对面的徂徕寨!
就见寨门开处,一队骑兵飞也似的跑了出来!
在这支数百人的队伍里,一马当先的那位战将身材高大,脸庞狭长。杨妙真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那个连见自己一面都不肯的义军将领——高林!
这位高林,大概是仗着之前和杨妙真还有些情分,倒是没像昨天那个杨广德一样,远远的在一箭之地就停住脚步。
只见他一路疾驰来到了杨妙真的马前,随后翻身下马,毫不犹豫的便跪倒在了地上。
第1628章:教学之路循循诱、人无杀心、乱世难容
此时的杨妙真,看了一眼这位被陈浩南逼得走投无路的高林,又忍不住向着沈墨的方向眼神一瞟。
如今对方的态度恭恭敬敬,一副任凭自己任意处置的样子,这还不是因为刚才陈浩南的一番话,才有了他如今服服帖帖的态度?
一想到在昨天凄风冷雨之中,自己受到的那份轻视和背叛,杨柳真就觉得此时的心里痛快已极!
就见这位高林跪倒在杨妙真的马前,哭丧着脸大声说道:
“都是小人错了,姑姑大人大量啊……”
“昨日中午,小人不合多喝了几杯,醒来之后才知道姑姑从这里经过,被小人手下的兵卒无理相待,实在是小人的无心之过啊!”
“姑姑您对高林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千万不要对我柳林镇的亲族下手……”
“住口!”
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见旁边的副将马英气往上撞,咬着牙喝止了高林的这一番狡辩。
此时的杨妙真,听他一口一个“姑姑”,把旧日里的称呼又重新捡了起来。看见他在自己面前一副摇尾乞怜的丑恶样子,杨妙真的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阵恶心!
就见杨妙真并没有回答高林的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沈墨。杨将军意思就是问沈墨,眼下的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就见沈墨笑着跳下了小毛驴,一步步走向了高林的身边,随后把一只左手摁在了高林的肩膀上。
就见沈墨笑着对杨妙真说道:
“一个只有三四千人的徂徕寨,就敢对杨将军无礼。就连这个没骨头的家伙,都敢在杨将军有事找他的时候冷眼相加……这说明什么?”
杨妙真听到沈墨问题,她顿时就是一楞!
一时之间,她也没想到沈墨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见此时的沈墨笑着说道:“因为他知道杨将军的性格,一向是宽厚仁慈!”
“即便是杨妙真将军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他只要像今天这样趴在你的面前,痛哭流涕的哭上一场。然后再赌咒发誓的认个错儿,他估计自己也就没事了。”
“所以他宁可得罪杨将军,也不肯得罪金军……我说的对吗?高林将军?”
只见高林听到这里,他的脸上顿时就神色一变!
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颗的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没想到这个骑驴的年轻人,短短几句话之间,竟然没有一句错漏,全都说中了他高林的心事!
此时此刻,高林就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只手沉重异常,他奋力挣扎了一下,竟然没能挣扎起来!
此时此刻,就见沈墨接着笑道:“杨将军仁义宽厚,天下皆知。”
“所以这些人才会轻慢于你。所以你在山穷水尽、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依然敢拿你不当回事!”
“这些暗地里勾连金军,首鼠两端的义军首领,谁强他们就依附于谁,谁狠他们就听谁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情况应该变一变了……”
就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一手按着高林的肩膀,另一只手却慢慢的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刀!
此时的高林在屡次挣扎不脱之后,知道自己这次遇上了一个高手!这个年轻人不但说出的话字字诛心,而且他的一只手就犹如泰山般沉重!
就见他挣扎无望,反抗不能,只得绝望的向着面前的杨妙真哭嚎道:
“姑姑!再给我一个机会姑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以后高林必定对您奉若神明,在不敢有丝毫违逆了!”
“我高林愿向天起誓,若再敢首鼠两端,便让我……”
那个高林哭喊求饶的声音凄惨无比,只见此时杨妙真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
她的目光犹豫着看向了沈墨,似乎是想要开口向他求情,饶恕高林这一次的死罪。
而此时此刻,就见沈墨的长刀轻轻一扬!
二百弓弩手发出的弩箭,霎时间便随着一阵烈风,横扫过了整个军阵!
……
只见这片羽箭尖啸着划破了空气,眨眼间便一头狠狠扎进了高林的骑兵队之中!
霎时间,这片箭雨便将高林带出来的队伍射得一片血浪翻涌,人仰马翻!
“从今天开始,杨妙真将军宽厚仁慈的名声,到此为止!”
只见沈墨将那把把锈迹斑斑的长刀,横在高林的脖子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回抽手臂。
随着他的动作,刀锋慢慢的切进了高林的皮肉,割进了他的喉管!
“再有相负轻慢我杨妙真将军者,我陈浩南,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