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金国南京以北的黄河上,爆破冰河的战斗英雄。
这个自己曾经无比信任的机要秘书……居然是她!此刻的王轩裹着一件黑色斗篷,将头上的兜帽慢慢摘了下去。
随即露出了一张刚刚脱离了稚嫩,丽色难掩、楚楚动人的脸庞。
此刻的王轩目光如水,盈盈欲滴地看着沈墨。
似乎眼中有千言万语,无尽的情意,不知该如何诉说。
这时的沈墨使尽了全力,他扶在藤椅上的手也只能微微颤动,根本无力伸向自己腰间的北落师门手枪。
他一边咬牙看着王轩,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到了现在,当他看见王轩目光中的那股眷恋和痴迷时,沈墨的心中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一个女人真的会为爱情疯狂到这种地步,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竟然酿成了今天这样的结局!……“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这时的沈墨神情复杂地看着王轩,语声低沉地说道:“你因为是个女孩,加上保密级别极高,我的几位夫人都很喜欢你,以至于你经常出入我的内宅。”
“所以你完全有机会接触到龙璃儿,以你的身手,学会了凌霄子和大师兄那些乱七八糟的功夫,想要亲身上阵作一个扒手,从龙璃儿身上偷到那张诗签,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那封假手令,还有上面的二更屠龙,对你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至于现在……宋无悔能从防卫森严的高级库房里提出麻醉气体,去对付那些鲁班门人,你也一样能够轻松的拿到那些气体。”
“因为你在我身边工作过,不但保密级别是最高的,而且对于通州所有保密部门的工作程序,都是了如指掌。”
“所以你用那些麻醉气体,一个人就能放倒五百特战营战士,还把我弄得手无缚鸡之力。”
“没想到,我的事业最终毁在了一个痴心爱慕我的人手里!”
“你说的一点没错,统帅。”
这时的王轩盈盈欲泪地看着沈墨,咬着银牙语气坚定地说道:“到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只要你还是那个通州统帅,只要你心中还心怀着家国天下,我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墨闻言叹了口气,向王轩说道:“我不信你会走过来一刀捅死我……你下不了那么狠的手。”
“谁说我下不了?”
这时王轩听到了沈墨的话,她随即冷冷地说道:“既然生不能同衾,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知足!”
此时王轩语气中的坚定和执拗,立刻吓了沈墨一跳!……王轩一边向他走来,一边咬着银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沈郎?”
“那时候我十三岁,被师傅沈小虎带到了你的面前……你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这孩子眉清目秀,长大了必是个俊俏的少年郎……那时你的手好暖,样子真是可人儿疼……”“那时我就决心,今生必定要做你的妻子!”
“在那之后我拼命学习本事。
我苦练武功见什么学什么,我就想有一天能再次站在你面前,让你拍着脑袋夸奖我几句。”
“我练武练到浑身疼得要命,晚上睡觉时在夜里偷偷的哭。
我拼了命的跳进冰河抱着炸弹,在刺骨的冰水里挣扎求生!”
“等我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你的机要秘书以后。
我用心揣摩着你的心思,让办公室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合你的手,每一个位置都趁你的心……”“我学了跳舞,可是根本没有机会跳给你看。
我临摹你的字体,就是想让你看到之后夸奖我一句!我把一个女孩最好的一面,全都展现给了你。
在那个时候,只要你一点头,我就可以为你去死!”
“可是沈郎,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当我是一个女人?
我虽然还小,但是我会长大的啊!”
……“所以你发觉我渐渐开始疏远你,于是你因爱成恨,决定报复我,你就这样成了那个内奸?
这时的沈墨想了想之后,随即摇了摇头。
他神情肃然,语气沉重的说道:“不,你不是他。”
“你被那个内奸骗了,你这个傻孩子……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
“现在,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第3032章:数载绸缪露真容、心潮狂涌、石破天惊
“看见了吧?”
听到了沈墨的话,王轩的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就是到了现在,在你山穷水尽之时,你心里始终还是只有你的家国!”
……沈墨淡淡的看着王轩道:“那个内奸第一次出手的时候,他向朝廷泄密,使得全大宋的垄断丝绸商都向着通州方向冲货,那是四年以前。”
“你那时才刚刚当上我的机要秘书,还没疯到现在这个份上。
而且当时你也没有那样的见识,会想到用大量的货源来冲击通州的货币信用。”
“三年之前的那场临安军哗变事件,你虽然知道临安军上下所有的内情,但是当时你还没对我放弃希望,所以这件事也不是你做的。”
“所以你在绝望之中,觉得自己再没有希望和我共结连理,于是开始被那个内奸利用,替他偷盗龙璃儿身上的诗签,是在最近这一个半月之间发生的事。”
“你成为那个内奸的手下,到现在为止最多也不过四个月。
你的欲望越强烈,在那个人的眼中,你的破绽也就越大。”
“所以他轻易的就说服了你,把你当做对付我的有力武器,而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却把我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境!”
“现在你可以说了,那个家伙,他到底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王轩双目通红地摇了摇头,泫然欲泣的说道:“他一直给我送信,而且每一次送信来的方法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沈墨听到了王轩的话,叹了口气苦涩地说道;“那也没关系了,反正事已至此,他也该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