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见赵阁老似乎又恢复了一些冷静,然后他立刻又向着赵天良说道:“吩咐外面备轿!”
“您不能去啊!阁老!”只见赵天良听了之后,立刻就一脸惊惧的摇了摇头。
“城头上兵凶战危,那可不是是您呆的地方!”
“你傻啊!”只见赵阁老急得推了赵天良一把,拧着眉毛说道:“要是我站在城上,咱们那帮家丁们还能拼了命和匪徒打上一场。我要是不去的话,谁能使唤得动那帮人?”
赵天良一听,他也觉着是这么个理儿。
要说阁老府那帮家丁们,平时打架斗殴这种事还可以。真要是他赵天良命令人家去城头上和贼人死拼,谁还能听他的?还得是阁老亲自去才行!
赵天良想到这里,于是他立刻转身吩咐外面备轿。
……
当赵阁老急匆匆的从内堂走向前厅的时候,外面的八抬大轿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正在他正要上轿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赵天良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们家里的副总管,这位就是几天前赵阁老排到临安城去,打听沈墨消息的那个家人。
就见这位副总管见到赵天良的目光看向他,他连忙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朝着阁老递了过来。
“这是您的门生,吏部周侍郎给您的回信。”
赵阁老立刻就一把接过了书信,然后顺手揣到了怀里,急匆匆的上了轿。
现在他还哪能顾得上这些?眼下的形势急如星火,城外的贼人要是进了城,那可是一桩天大的祸事!
这周围谁不知道,整个通州城里就属他赵阁老家最有钱。若是真让那些匪徒攻进城来,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他家!
坐在轿子里的时候,赵阁老还在一个劲的吩咐轿夫拼命的向前赶。而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阵慌乱!
等到赵阁老来到了通州南门后,守城的军兵一见是阁老的大轿,又有哪个胆敢阻拦?
于是他的轿子就直接就顺着马道抬了上去,一路来到了南门的城楼上。
等到赵阁老椅上了城墙,他立刻就忙不迭的走到了城墙,扒着城墙的垛口向城外看去。只见通州城的城外,大约两里开外就是宽荡浩渺的长江。而城外的城厢,也就是从江边码头到通州城门中间的一段,原本应该是车水马龙热闹无比,如今却是变得空空荡
荡。
看起来这里的商户和居民见到贼人来此,也全都跑进了城里,或者是往四周逃散了。
此时此刻,就在城下三四十丈远的地方,正有百余人的骑兵在城外盘踞着。
只见这些人身上都穿着黑衣,手上的刀枪闪闪放光。一看见他们肆无忌惮的状态,就知道这些匪人的气焰有多嚣张!
“看起来,这就是那些想要图谋通州城的匪人了……”这时候的赵阁老心里暗自盘算道:“看样子,今天想跑是跑不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发下重赏,让自己所有的家丁和守城的军兵,一起同心协力守住城门,绝不能让那些贼人进城!”
……
正在这时候,赵阁老却看见远处那些匪人,一起催马向着城下赶了过来。
等到他们走的近了之后,赵阁老一眼看见当先的一个人,他的眼睛立刻就难以置信的瞪了起来!
然后就见他揉了揉眼睛,匪夷所思的又向城下看了一眼。
随即,就见他把脸猛的一扭,看向了旁边的赵天良!
此时的赵天良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城下,整个人都傻眼了!
只见城下为首的那个匪人正骑在马上,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正向着城上看来。
这个人生的身体粗壮,又高又胖。在他硕大的脑袋上面,双眉以上的额头正中,赫然生长着一条粗壮的棱子……居然是犁头虎!
“长江水匪犁头虎,他不是已经死在石牌村了吗?他……不是赵家自己蓄养的水匪吗?怎么今天,他居然带着人攻城来了?”
当赵阁老和赵天良两个人都确认了这个匪首就是犁头虎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一片茫然和恐惧,谁都想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阁老心中难以置信的想道:难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是犁头虎一手搞出来的?
……
只见这个时候,城下城上的军民也有不少人看到了犁头虎,城上的军兵立刻就是一片哗然!
谁能成想,这个犁头虎居然成了这么大的气候。他居然敢打通州城的主意!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赵阁老忽然开口,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声!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幕,似乎是分外熟悉!
等到他稍一思索之后,他这才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这城下的场面,居然离奇的和他昨天所写的那篇匪情咨文上写得分毫不差,是一模一样的!
第604章:诡谲无端深远、莫可与之争锋
犁头虎啸聚石牌村、队伍日渐壮大、野心昭然若揭。
然后匪首带领数百水匪堵住了通州四门不说,还在城门口盘桓来去,意图攻打通州城……这不都是自己亲笔写下的情景吗?
“这些东西,怎么今天居然离奇的全都变成现实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的赵阁老,在脑子里拼命想着这个问题。
然后……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沈墨!
这世上绝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所以今天的事一定是别人有意为之。
而赵阁老忽然想到,看过他那篇送给朝廷的文章的外人,就只有沈墨一个人!
这么离奇的一件事,居然会和那位沈知州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