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同伴,那些训练有素的金国士兵也在同一时刻,跟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只见他们挥舞着兵刃,奋力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疯了一般的向着那面土坡上纵马席卷而去!
从眼前的事态来看,毫无疑问这是一支宋军小队,凭借弩箭在对他们进行偷袭。
独虎从射过来的箭支密度上判断,对方的人数并没有超过十人。而他们这边,却是足足一百人的金军百人队!
如今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要他们一个冲锋……
就在独虎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战马已经开始冲上陡坡,眼看着再有十来步远,他们的马蹄,就可以踩到那些偷放暗箭的宋军头上!
就在这时,猛然间!
独虎就觉得自己头上,光线一暗。
当他抬头向上看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双硕大的马蹄,上面带着闪亮的蹄铁,居高临下向着他的脸上踩踏而来!
就在他们即将冲上坡顶的一瞬间,从土坡的另一边,却犹如天神一般,飞跃下来一排骑兵!
这些骑兵蓄势已久,从土坡后面居高临下的纵马腾跃下来,他们的落点,正好是冲在最前排的金军士兵头上!
顷刻间,顺着土坡向上冲锋的金军士兵,就被这一阵居高临下猛冲的骑兵军阵,迎头冲得七零八落!此时从空中向下方看去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金国骑兵仓促冲起来的阵线,被这居高临下的一股骑兵,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淹没,他们在一瞬间就被战马踩踏在脚
下,冲击得一片狼藉!
滚滚的黑甲铁骑,就像是无休无止的瀑布,成排的从土坡后面跃起之后下落,一片片闪亮的枪刺在黑甲的映衬之下,闪耀着瘆人的白光!
这一百多人的一小股金军,随即就被这一股黑色的洪流,从头自尾横扫而过。霎时间躺了一地!
……
华朝宗握着自己手中的步枪,他在和一名金军擦肩而过的时候,趁着对方手中的狼牙棒正高高扬起的一瞬间,他手中的三棱刺刀,已经狠狠的向着对方的前胸刺了过去!
骑兵作战,刺击永远先到!
在这一刹那之间,华朝宗想起了陪他们一起训练的沈墨指挥使说过的话。
果然,对方的狼牙棒还在空中呼啸着下落的时候,他手中步枪的刺刀已经狠狠贯入了对方的身体!
金兵身上的铁甲虽然厚重,但现在却像纸片一样毫无用处。
合金锻造的三棱刺极其锋锐坚挺,再加上两匹战马对冲时,快速无比的相对速度。施加在刺刀枪尖上那一点的力量,是何等的磅礴凶猛,锐不可挡?
华朝宗一枪刺进对方的胸口之后,根本没有理会砸下来的狼牙棒,他并没有将手中的步枪向前猛顶,而是双手向着侧面一推,让整支步枪产生了一个侧向的力矩……
随后,双马相错而过。
对方的狼牙棒呼啸着从他耳边飞过,而他的步枪已经顺着这一拧转的力道,自然而然的从对方的胸口处抽了出来!
在刚才这个时候,如果步枪硬顶,那么相向冲击的对方身体会把他手中的步枪顶掉,甚至还会伤到他的手腕,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华朝宗之前辛苦的训练没有白费,这临敌的一枪,出枪收枪都像是他平时训练一样的顺畅!
“妹妹……你看见了吧!”
在这一瞬间,华朝宗想起了他惨死于异族铁蹄下的亲妹妹,他心头的酸楚和愤怒,瞬间涌了上来!
第一次杀人带给他的那种惊慌和恐惧感,霎时间被冲得干干净净。
“杀!”
华朝宗再次端稳了手中的步枪,用双腿控马,向着下一个目标冲去。
他原本是个年青的医生,出自医学世家,他家的医馆在利州路兴元府很有名气,他还有一个灵秀可爱的妹妹。
可是这一切,都在几个月前西夏铁骑的那一次入侵之中,变成了一片血腥的记忆。
现在他是狂飙营的一员,他手中的金针变成了步枪,但是却依然一样的精准有效。
“杀生既是救人……妹妹,看哥再给你杀一个!”
纵马前行的华朝宗,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
“可惜晚了一步,这帮狗日的金国人!”
沈墨一边走进战场,一边咬着牙看着四周。
死去的百姓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周围,被解救出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正哭着奔向他们的家人。
一个年轻女子怀里抱着血淋淋的孩子,在无声的向天嘶喊着。那个孩子的头已经被狼牙棒打得稀烂,软软的小手无力的垂下来。在娘亲的悲泣声中晃动着。一百多金军,在双方军阵对冲的瞬间,就被杀了六七十个。还有30来个人已经被狂飙营从马上打了下来,现在正在闪亮的刺刀威逼下,在打谷场上跪成了一片。
第758章:也教胡虏知敬畏、英雄肝胆、妖骨魔肠
而周围的狂飙营士兵,已经抑制不住他们心中的愤怒,每个人都在怒火熊熊的看着这些依然活着的俘虏。
看样子,沈墨只要一动手指,用不了两次呼吸间,剩下来的30来个金军马上就会变成一堆烂肉!
……
就在勃术鲁率领拐子马一路向北,自以为拉着大网,将沈墨逼入了绝境的时候,沈墨的这支骑兵,却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就在界首附近,沈墨的这支队伍,居然鬼魅一般的现身在这里!
那么……此时正处在拐子马和黄河之间的那支队伍,又是谁?
沈墨的行动一向神出鬼没,虽然在淮南东路的这一块地方,纵横不过200里,但是这里却是他的主场!
如果要是真的被敌军猜透的行动,那这一场仗还打个什么劲儿?
……
跟沈墨一起来的这支队伍,就是他手下的狂飙营,也就是姜瑜馨姑娘在石泉县城征兵,为他招募来的那500西北汉子
这些人几乎个个都和异族身怀血仇,眼前这种军队残忍屠杀平民的情景,曾经是他们每一个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