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个屁用,人家日子过的好好的,也知道莳竹县过得好,你反叛,大不了换个人来呗,人家傻了才跟你去拼命。”周少瑜抖腿,笑眯眯的打量着曹节,那模样别提多讨厌了。“看来你还是很不服嘛,既然整蛊失败了,就得有被惩罚的觉悟不是?”
“才没有失败!”曹节哼哼一声,只可惜那会儿没捏过瘾,这会儿没机会了。“再说凭啥啊,我是主犯,可她们也是从犯!”
曹节差点直接说还有武媚娘的个人举动很不妥,但是想想还是忍住,这事周少瑜提出来没什么,她提出来,就有点不合适了,想要分担注意力不是这么做的,如果武媚娘的个人行动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却也无所谓,但故意主动去做人质来试探周少瑜的反应,这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嘛,你是主犯,自然要先惩罚一番以儆效尤,然后再小小惩罚一番不就好了。”周少瑜扬了扬手中的长娟,手里另一头还系在曹节的脖子上呢。而说到小小惩罚的时候,眼神却是看向了一直怯怯的武媚娘,后者一哆嗦,紧张了。
“行了行了,莫要啰嗦,我来的时候碰见有靖县的人去投奔你们隆县,据说分房分田,还提供吃食?”周少瑜摆摆手,问起了正事,虽说基本放权,但总要知道清楚么。
“你知道啦?我也就是先试试,隆县人少,仅县城就空了不少屋子,修缮一番就能用了,至于分田,有的是还未开垦之地,空着也是浪费,吃食么,并非免费,而是下一回秋收后需要偿还的。”说起正事,曹节也认真了起来,就是现在这模样比较搞笑。
“效果如何?”周少瑜继续问。
“我走的时候,也就是二十来户人吧。”曹节面色一垮,二十来户人,顶天也就是百来个,的确有点少。
不过周少瑜到是觉得正常,别说隆县,就是整个诚徽州,才多少人?而且消息的传递需要时间发酵,并且不是谁都有那胆量听见点流言就敢全家动身的,除非实在过不下去一点奔头都没了,不然最起码也会让人过来打探一番先。
而隆县又没有像洞水县那般紧挨着大梁潭州,等于想吸引潭州的百姓都不大现实,如此又能有多大的效果?除非北境失守,加之天灾,大批难民涌入南下,可行性才高一些,不过既然都是难民了,又有多少有余力能坚持到最南边的诚徽州?
也怪不得只是曹节在弄,都没听徐妙锦说过,显然徐妙锦就没打算在莳竹县弄这个。不过周少瑜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既然曹节要弄,那就继续呗,又不影响。
相比起莳竹县,隆县缺河流,只有两条不大的小河,加之长期未下雨,水流就更小的可怜了,以现在的人力物力,想修建大的水坝蓄水不现实,但临时弄些简易的拦截蓄水还是不难,说道了一番抗旱的事情,曹节总算觉得不对了,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么?
“喂喂,罚也罚过了,现在可以解开了吧。”曹节苦着脸道。
解开?你在做梦么?这才哪到哪。周少瑜眨眨眼,没搭理。一扭头,瞅了瞅武媚娘,笑道:“给你个机会,自己想想该怎么惩罚你比较好呢?”
武媚娘晓得肯定跑不了,但能争取请一些那就要争取,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早就有了应对方案,周少瑜一开口,武媚娘立刻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道:“反正你都说了那么多回要赏,结果什么都没有,到现在人家连侍女都不是,只是小母犬罢了,人轻言微,要怎么罚你说了算便是了。”
周少瑜:“……”
陈硕真:“……”
杨妙真:“……”
曹节:“……”
“喂喂,你们用那眼神看着我干嘛!”周少瑜嘴角抽抽,小母犬什么的,明明都是武媚娘最先自己说的好吧。跟他有什么关系。
“哼,人渣!”曹节果断哼哼。
靠,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的状态,还敢出言不逊?
杨妙真舔舔唇,眨眼笑道:“原来少瑜你喜好这一口啊?”
我昏,冤枉啊有木有。
陈硕真也摸出一块镜子照了照,随后一叹:“果然人老珠黄了呢。”
胡说,明明还是曾经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吧。
啪啪啪!
不要误会,这只是打屁屁的声音,并非什么喜闻乐见却有隐秘的事情。
“让你耍小聪明!”周少瑜很不客气,将武媚娘压在腿上拍的啪啪作响。“信不信赶明儿真定做一副项圈去?”
“我错了,呜呜呜……”武媚娘假哭装可怜,反正都不是第一回了,而且也只是响,不会痛,最多就是羞人的慌,娇嫩的脸蛋红的能渗出血似的。
啪啪啪!
索性曹节和陈硕真都没放过。
啪啪啪!
嗯,这回是在和杨妙真对打,打屁屁?杨妙真才不会那么老实呢,简直羞愤于斯好吧,必须得反抗。
“小子不错嘛,居然能接我几十招了?”杨妙真喘喘气,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实际吃惊的很,再这般下去,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力值岂不是要被盖过去?那以后还怎么反抗。
“哈,没听过么,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打不过,那没办法,但现在也能打个平手了,以后呢?哼哼哼,给你个机会乖乖受罚,不然以后加倍!不,起码加十倍!”周少瑜也喘气,所谓平手,也是勉强,继续打下去,稳输。
杨妙真的技巧本来就强,唯一的弱势就是女儿身,固然力量练就的不小,但没法长久。周少瑜要若了一线,技巧上差些,本就要多消耗些力气,何况力量方面现在最多也就是半斤八两,除非技巧上突飞猛进不然想要打赢并制服杨妙真,那还早的很。
要么就是力量猛涨,直接碾压杨妙真,至于什么四两拨千斤,不存在的,巧劲泄力的方式固然是有,但不可能那么夸张,不然人家一拳打来,你连最基本的力量都没有,刚一接触就溃败,还怎么拨千金,做梦么不是。
所以只要力量成长足够,制服杨妙真简直不要太轻松。
可那都是往后的事情,和现在无关,只能如此的威胁一番看看效果。
“等你能打赢了再说。”杨妙真羞恼道,乖乖认命?那才不是她性格。不仅不老实,还反威胁道:“有本事继续,信不信一会打赢你我先欺负够本再说?”
嘶……算你狠!这个威胁我认了!周少瑜不爽的直哼哼,让你再多嚣张一会。
于是场面再次恢复平静,就是几个妹子脸色都红的厉害,哪怕杨妙真没被打着,也亦是如此。可惜,曹节还是没给松绑,羞红的同时也鼓着包子脸气鼓鼓的。
“现下发展的人数是六百三十一人,其中三百余人全都集结在寒石村,此地因常年挖却,地势陡峭,却是个好防御的地方,至于其他人,则继续居于原处,方便探听消息。此外,可参与战斗的壮丁,为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六十余人正在接受长期训练……”陈硕真一间间汇报着这边的情况,周少瑜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钱粮方面,因为挨着隆县,没少依靠曹节调拨……”说到这,曹节一仰头,抬了抬双手,让手上的绳索更明显一些,那模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瞧瞧,你就是这样对待大功臣的?
周少瑜白眼一翻,拉了拉手上的长绢,曹节的身子顿时被拉的往前斜了斜,气坏了!
“那路家又是个什么情况?”周少瑜问道。
“路家是靖县本地豪族,本家是蜀州路氏,后分宗分家,有一支迁徙到此,不过已经和本家彻底断了联系来往,到如今,靖路家已经分出了八房,八房当中又有各小房,但由于早已经过了五服,可以分宗,是以,路家明面虽未分宗,但内里其实也不紧密,只是晓得抱团才能掌控靖县,才继续保持紧密联系,不过么……
路家宗房势弱,早就很少会管其他几房的事情,二房清高,虽没有科举的路子,却保持着耕读传家的传统,基本不过问它事,在靖县,也是路家名声最好的一房,三房四房却是紧密,都好商贾之事,与大梁商人有所来往,家中最是富余,笼络的人也是最多,为人也最是贪婪。这四房往上追溯,都属嫡出,看不起剩下祖上庶出的另外四房,
五六七八房,都势弱,其中五房巴结三房四房,六房与宗房关系走得近,而八房也属于耕读传家,只是日子过得很是紧凑,至于七房,人品最是不堪,借着路家的名头,压迫之事做的最多,上回我们劫的也是此房。”
一番话语说下来,周少瑜听的脑仁都疼,终究不是古代人,对于这样的家族理解有点费劲,而作为统治者,最不乐意见到的也是这种。
超大的家族,抱团可以影响朝政,次一级的,可以影响州府,再往下能影响村县,怎么看都于皇权不利,想到这,周少瑜不自已的看了看武媚娘。
华夏历史上,大家族出现的繁多,比如赫赫有名的兰陵萧氏,再比如唐朝的五姓七家。再比如国家为例,为啥曹丕篡汉建立魏国之后,却实行了九品中正制?还不是世家能量太大,想不妥协都不行,这样一来,也就基本断了寒门士子的晋升之路,时间一长,皇帝的能力高还好,可皇帝一弱,朝政被世家把持,如何长久的起来。
所以,杨坚杨广父子大力推广科举,是值得称赞的,而另外,最突出的当属武媚娘了。
后世再怎么歌颂大唐,也不能否认,唐朝建立初期,它就是各种世家阀门组成的,李二不可能为所欲为,各种牵制大着呢。
可是武媚娘多有魄力,一个字,不服的,杀!
武则天在位期间,当真可谓是人头滚滚,杀了一波又一波,世家的能量是削弱削弱再削弱,即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也就是那样了,再往后,你看宋明,大点的家族肯定有,但还想像以前那般得势?不存在的。这就是武则天带的好头了。
明朝为防止家族势大,律法上都明文规定,五世而分,就是不仅仅是分家,还得分宗,不然一直这么发展下去,真哪个家族出一堆的生员举人进士,那还了得?
(PS,没网络,没法查资料,五世而分什么的,不大确定,但肯定有这样的律法,只是记不大清楚了。)
一个小小路家,就能在靖县作威作福,假设这归属朝廷管辖,那即便派个县令下来也是假的么,毕竟是外来的,古代的县令,大多上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拜访地方乡绅,不然没他们支持的话,也就办法开展工作,可见影响多大。
这点必须要整改,只是怎么改就成了问题,很是头大,毕竟这玩意可是能扯上儒家的礼法,这么多年流传下来,好多事情都变成了约定俗成,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闹不好,还会引起强烈反弹。
摇摇头,暂且抛下这个问题,还是先解决靖县再说,想了想,便道:“有没有哪一房有拉拢的可能?”
“这……怕是不大可能,却也不肯定,还是得进一步打探才行。”陈硕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说哪一房有可能,说到底,一旦她说哪个可能,周少瑜很可能机会去接触,这样子未免太冒险,不值当。
再且也的确如此,人家各房之间矛盾再大,可一笔写不出两个路字,便是愿意投效又如何?肯定是不愿做出出卖亲族之事,否则如此心狠手辣,名声臭了不说,回头周少瑜也未必敢用。
第五百八十七章 局势
这般的情况,周少瑜想内部攻破路家走点捷径的方法就行不通了,不过也无所谓,本就是随口一问,正正经经一步步发展虽然慢些,却也最锻炼人,新招收的壮丁,总得打上一两场硬仗才能成长起来。
“总之,路家在靖县县城内,就占据了东南方面的一大片地方,两边依靠城墙为依托,而另一边,也修建了高度不矮的坊墙,俨然有一些城中城的架势,上回抢劫路家七房,其实也不过是抢了城外的一处庄子。”陈硕真接着解释道。
“此外,也想过混上城墙朝下丢火把,不过东南处的城墙戒备森严,却是没有机会靠近。”陈硕真又道。“至于挖掘地道,城墙外地势一片平坦,并无遮掩之处,亦是无从下手,若不然距离便远了,也容易出意外。”
听到这,曹节忍不住插嘴道:“哼,这路家到是个明白人,知道得罪人太多,惜命的很,我就不信那些人真就都愿意为路家卖命?”
“还真会。”杨妙真却是一摊手,无奈道:“路家又不傻,压榨百姓是压榨百姓,但其护卫的核心,都是家生子,固然是奴仆,但路家对这些人都很是厚待,这些路家家生子也晓得,离了路家,他们什么都不是,而现在,就算是路家的奴仆,那也比外头的百姓地位高一等。所以若是有谁敢打路家的主意,这些人还真会拼命。”
周少瑜听的也是无语,莫看路家核心的私兵,也就是三百来人,可这些人穿得好吃得饱,武器装备相对也精良,而且还有一定的训练,真拼起命来,哪里是面黄肌瘦的小老百姓能打赢的,李秀宁当初就说的明明白白,打仗的要素之一,便是士气,没有组织的反抗,死的人一多,也就散了,何况整个诚徽州的人都不多,更莫说小小一个靖县。
再说了,又不可能一反抗就是所有人都会冲击路家,有胆魄的总归是少数,所以路家这才一直安安稳稳的,若是有外敌,靖县的百姓也没法子,肯定会被胁迫,路家不仁,但再惨,勉强能过活下去,而一旦有了外地,百姓也怕城破后屠杀抢掠,只能参与防守。
不过,从这样看的话,路家这次的举动有点作死啊,本就是旱年,收成颇低,一下子就要收七八成,那不就是断绝百姓的生路?
路家既然好端端的占据靖县数十年,肯定不是短见的,那么,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诚徽州府城那边有什么动静?”周少瑜问到。
“根据五日前的探子来报,府城并无动静,仍旧是三家三足鼎立,一般不会轻举妄动。”陈硕真答。
这边没什么动静,却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的动静。
京师金陵,太后高玉瑶忽然不知从哪得了大批金银财报,走的皇宫内库,充入国库,大肆招兵买马,并下旨开设恩科,不仅有科举,连武举都高调的进行,此外,也命心腹暗中在江南一片大批收购粮食,一时间粮价再次上涨。
此外,还组建御影卫(当做锦衣卫就成),大肆打压不服之人,隔三差五便有哪家哪家府邸被抄了家,过程虽显得动荡不堪,但时间上,高玉瑶的集权已经愈发顺利,即便仍旧重病在床的高渐申高丞相复出,怕也是难以抑制了。
大殿上,年幼的皇帝很不老实的坐在皇位上乱动,而往后,太后高玉瑶垂帘听政,端坐于内,文武百官纷纷站立。
“禀皇上,禀太后,昨日犯官户部左侍郎张贺已抄家完毕,共缉拿七十六口,男二十五人,女五十一人,共抄没财产,白银一百三十七万四千二百两,各式财宝古董十三箱,其关联土地,共计三千一五十二亩。”一位穿着不文不武且很是花哨的官员出班奏道。这位就是新弄出来的御影卫之首了。
“真不愧是皇上的好臣子,如今国库空虚,区区一个侍郎,居然光是白银就有一百余万两!”高玉瑶声音清冷,毫不犹豫下令道:“所属财产,尽数收归国库,所有土地,充作皇庄,张家满门抄斩,诛三族,不得再议,如今正事天灾人祸,正是国难之时,尔等身为大梁官员,怎可不以身作则?哀家带头,捐入国库一百万两,尔等可有表示?”
这还是真实,直接啊。众大臣面面相觑,却也无法,御影卫一出,什么秘密都保不住,前户部左侍郎张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原本还好好的,昨日忽然就抄了家,不是不想求情,而是不敢,一来抄出的财产实在太多。二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往往求情的,也落不得好。
他们也不傻,晓得这是高玉瑶给的台阶,只要捐赠的足够,以前的事,可既往不咎,这叫大臣们松口气,钱财是身外物,只要还身居高位,还怕没有?
“微臣为倾尽家产,捐银八十万两!”有人带了头,接下来一个个跟着报数,短短时间,居然就压榨出了近八百万两白银。
高玉瑶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其实众人还有一个疑惑,只是无人敢问,那就是高玉瑶最先拿出组建御影卫以及招兵买马还有购粮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那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眼下,居然还能再拿出一百万两,委实吓人。
高玉瑶出身丞相府邸,但谁都知道,高玉瑶和高丞相不和的厉害,不可能是高家所出,那么问题来了,那么一大笔钱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蜀州府城,蜀国大长公主萧姽婳高坐城墙之上,旁边的大梁皇族蜀王萧珅坐在一旁,拿着手帕直抹额头上的冷汗,放下望下去,只见城墙之下,尽然有数百人尽皆捆绑跪于地上,有人哭,有人笑,也有人沉默,也有人喊冤。
这些人,要么是叛逆,要么便是通敌资匪,当然,萧姽婳自己也承认,里头也有实在不服管教的文武官员,大梁全国正在闹旱,蜀州地界又出现了大规模叛乱,生产几乎停滞,萧姽婳要养军,少不得要对一些大富下手,此外,之所以要集中到一起斩首,也是立威震慑,告诉蜀州不安分的人,都老实点不要乱蹦。
“珅哥儿很热?”萧姽婳一身戎装,上头甚至还沾染着血迹,她前不久,才将将剿灭了最后一波大规模的乱军,往后也就无需她亲自征讨了,是以,也到了立威以及抄家灭门的时刻。
一位中官正在城头念着下边数百人的罪名,萧姽婳却是莞尔一笑,对着蜀王萧珅玩味道。
蜀王萧珅如今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相貌却是俊朗,只是脸色有些虚白,也是个犬马声色的,他封蜀王从京师出发时,萧姽婳已经基本控制住了蜀州糜烂的局势,为此萧珅还曾高兴过,并不觉得女儿身的萧姽婳会进一步有何作为,只待蜀州平定,再将军队接收过来,那么蜀州地界上,岂不是作威作福?
不得不说,这想法极其天真,但要不怎么说现今的大梁皇室都是一群草包呢。
外封为王,还给予偌大的权利,天底下当真有这般好事?从大势上来讲,一切都在高玉瑶的算计当中,抛却了包袱,高玉瑶的集权手段,已经愈发犀利,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掌控住东边的半壁江山。
至于现在的蜀王,呵呵了。
“回,回皇姐,不,不热,就是身子不适,虚汗,虚汗。”萧珅结巴道,他在蜀州府城好是玩乐了一阵,只是没曾想,萧姽婳一回来,便邀请他来看这么一出大戏,想到一会儿就数百人头滚滚落地,双腿都忍不住颤抖。
“又去媚楼了吧。”萧姽婳淡淡一笑,道:“这本分啊,可不止是女人的事,男人也要本分一点,固然一时快活,可亏了肾火英年早逝,岂不是冤的慌?”
这是打算宰了自己?萧珅大惊,几乎带着哭腔道:“皇姐,说,说的是,弟,弟弟不敢了,以后我就在王府修个庙宇,静心养身可好。”
“你是蜀王,乐意如此难道谁还管得住你?”萧姽婳顿时兴趣大失。这就是现在的大梁皇室啊,竟无一可用之人,至于小皇帝,呵,有高玉瑶在那,怕是废了,甚至无需费心,只需让人带着整日玩耍,直接就给‘捧杀’了。
萧姽婳站起身,立于墙头,颇为冰冷的看着城下,一抬手,打断了中官的念读。
“这天下,是我大梁的天下!”一阵强风吹过,萧姽婳身后的红袍飞扬。“这大梁,是我萧氏的大梁!”
“想当初,太祖为民请命,身陷牢笼,不得已振臂高呼,响应者无数,南征北讨,横扫四方,施仁政,拒外敌,创立大梁江山,开创千年盛世。高祖即位,微服于民,诛杀罪官无数;亲征突厥,深入草原,西域百国臣服,八方来贺……”
“建国三百载,大梁日益衰败,为何!天灾?人祸?还是我萧氏甘于堕落?本殿无意追究,本殿之愿,复我大梁盛世,现我萧氏荣光,让百姓富足展颜,让我大梁千秋万代,永存于世!”
“从今起,我,蜀国大长公主萧姽婳,立志以蜀州为根基,复我大梁兴盛为己任,一往无前,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