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一个隐姓埋名为求自保的家伙,不战战兢兢也就罢了,还攒了这么多钱,还能一瞬间拉拢这么多人,可能么?
当然,也可以硬解释为老潭王在外私密留下的钱财和班底。可若是老潭王当真有这么多忠心到不离不弃的班底的话,当初也不会惨死的那么快了吧。
可若是换过来,假设凤姬因为什么原因是始终见不得光的老潭王女儿,逃过一劫自然也就说的过去,而且以凤姬的手段,攒下一大笔财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当初人人皆知京师花魁凤姬的靠山是丞相高渐申,虽说凤姬吐露不多,但周少瑜也看出来了,高渐申并没有对凤姬如何。一个男人,即便是年岁大一些的男人,面对一个绝色的年轻女子,居然什么都不做就关照,难道不是很可疑么,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高渐申和老潭王是旧识,也知道凤姬的身份,这才有所照顾。
周少瑜一瞬间猜测了许多,可径直来到潭王萧璟的面前仔细一打量,又不由有些狐疑了,先前看些许侧脸,的确有几分像凤姬,但这正面,秀气是秀气了,也的确和凤姬有几分相似,可多少留了那么一点点胡须,怎么看也不像是装扮出来的,至于看喉结,不好意思,高领的,脖子看不到。
“喔?这大梁第一才子的贺婚词,必定是佳作,本王却是要洗耳恭听了。”萧璟先是一愣,随后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似乎是因为个头的原因,不喜欢人和自己靠的太近,因为得抬起头看人家。
这声音,不厚实,不厚重,偏中性化,但却带着一丝磁性,怎么听也不是女子所能发出来的。
周少瑜不由狐疑,难道猜测错误?或许,凤姬的身份没错,的确是见不得光的郡主,而萧璟也的确有此人,而凤姬辅佐弟弟,又有潭王府这么大的权力也就说得通了。
然而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周少瑜先前一狐疑,不由自主就跳出来试探,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正面瞅上一瞅,至于贺婚词不过就是说辞,压根还没想,现在么,不得不飞快转动一下脑袋搜索一下了。
“怕是要叫潭王失望了。”周少瑜摇头说着,贺婚诗词什么的,古代不是没有,但大抵都不大出名,实在是这玩意很难出彩,也很难写出什么新意来,而且,真规规矩矩作一首贺婚词来,岂不是太过无趣?
好吧,主要还是周少瑜对于自己的猜测疑问太多,饶是正面仍旧看起来不像,可又敢确定古代的化妆术能到达什么地步呢?至于后世,嗯哼,我想不必过多言语,都知道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有多厉害。
如此想着,就想着来一首稍微过分一点的诗词看看萧璟的反应?
然而没等他开口,就听萧璟道:“无妨无妨,如今谁人不知周大才子的才气,只需站在此地,便是最好的诗词,心意到了即可,来来来,本想与周公子最后好生畅谈一二,不过既然来了,就且先满饮此杯!”
说罢,一饮而尽。
好家伙,合着潭王还会拍马屁的,什么叫‘只需站在此地,便是最好的诗词’?太会夸人了吧,上天了都。可人家都这么说了,如此场合也不能做的太过,人家堂堂亲王都已经满饮,他若是还摆架子,于名声不利,只好跟着喝了一大杯。
“来来,周兄,孤与你介绍一二……”
得,先是周大才子,又是周公子,完事现在直接奔周兄,嘛,哥跟你很熟嘛?而且你这么热情给我介绍诸位王府官员以及潭州官员,真的好嘛?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咱们的实际关系?
周少瑜闹不懂这家伙想干嘛,还存了继续试探一二的心死,但很快就顾不得这许多了,好家伙,周少瑜算是看出来了,甭管萧璟是不是凤姬吧,反正肯定是个小心眼,明里拿着我没办法,想抓也不敢抓,可看着自噶逍遥自在又不舒服,这是先办法让自己出丑了啊。
怎么的?介绍一个,人家很是热情的吹捧一番,然后不喝信不信我当场跟你翻脸打上一场的态度,逼得周少不想喝都不行。
没错,周少瑜是可以不在乎潭王这边的人马,但却要在乎自己的名声,若真得个狂生或者目中无人的名头,那可实在不是什么美事。现在周少瑜在外除了风I流之外,基本都是好名头,为啥?还不是好善乐施以及为人谦和没架子么。
然而问题是,在座的宾客得有多少人?都不用全部介绍,周少瑜都已经开始犯晕了,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这一杯又一杯啊。好容易推脱离开一会小解一番,周少瑜醉醺醺的走的实在有点辛苦,看着前头引路却时不时回过头看上周少瑜一眼的王府侍女,周少瑜忽然觉得不对劲。
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虽说这一会是喝的有点猛,杯数也不少,可完全还不至于醉到这个地步,都感觉快要挺不住了,现在小解路上,微风一吹,更是头昏脑涨。
忽的脑袋猛的一昏沉,心说要遭,再往后,记忆就有点模糊了。
潭王府后宅,对于大喜之日的孙采薇和秦以柳来说,委实不怎么开心的起来,还是因为前两天周少瑜发生的那事,搞得颇有些心不在焉。
按理说潭王拜堂之后,就可以直接入洞房进行接下来的新房夫妻礼仪,不必理会外间的宾客。
可谁让潭王无长辈,而两位‘高堂’又不尽心呢?没法子,萧璟也只能亲自作陪了。
但问题不仅仅于此,诚然正妃和次妃是一次性娶进家门的,孙采薇和秦以柳的私下关系也是极好,但无论如何也该分别处于不同的洞房才对,现在可好,居然两人安排在一个房间。
潭王这是想干嘛?一次性双双解决?反正孙采薇接受不来这个,和秦以柳关系再好也不成,更莫说本身心情还不好。
奈何潭王没在,自己带来的仆人即便有所抱怨不满,也不敢私自做主,只能等萧璟过来进行晚剩下的礼之后,再行分说。
二女盖着盖头枯坐半天,早都有些乏了。好容易将萧璟等来,繁琐的礼仪过去,合卺酒也喝了,就只剩最后用金秤杆揭盖头了,不过萧璟却突然出声将屋里的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只消说不习惯人伺候,潭王坚持,也没人敢留。
本来还打算就待在近处好随时伺候,毕竟是王妃的娘家人嘛。然而王府的女官就出来笑盈盈不动声色拉进一间屋子歇息,还备上好酒好菜瓜果点心,说什么如此大的喜事,怎能外人喝了喜酒喜宴,我等近侍却不得口福呢?
这么个说法,怎么也得喝上一点意思意思,瓜果点心到是没拒绝,仆人也是人,肯定会饿,两位王妃还有的坐,她们可是硬生生站了许久,也不曾进食,早就饿了。
然后么,吃着吃着,全趴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另一边,还未等萧璟揭开盖头,孙采薇和秦以柳便立刻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再然后么……
话说前院,徐妙锦和周少瑜不对付到底不过是装出来的,不可能真敌对,或许平时也喜欢没事斗一斗扮个嘴玩儿,可终究是自己人么。
眼见周少瑜一个小解就不曾回来,人都以为是尿遁,可徐妙锦却不觉得如此,如此想着,便借机告辞,然后让梁红玉秘密潜入了周少瑜在府城的宅子,武媚娘、辛宪英还有越女薇都在,但唯独没有周少瑜。
出事了!
顾不得暴露的风险,联系上了目前主管爱莲阁的玉清姑娘,然后藏在她的马车当中,偷偷进了周宅。谁都晓得玉清姑娘是周家赎出来的,还真就没人会认为她和周少瑜是清白,这一幕到也不会引得外人怀疑。
几个妹子几经商议,也拿不准具体情况,天知道潭王萧璟会怎么做,也不敢耽搁时间,万一人家真不管不顾要对周少瑜暗下死手,回头就变成一具死尸,那她们该怎么办?无颜回去见众姐妹不说,连周少瑜这个带领她们来此的‘根’都倒了,总感觉,似乎人生意义都失去了大半。
此地不比巫县,更不比诚徽州,徐妙锦她们就是想调兵没没出可调,最近也得往北跑水寨去,可问题那边人也不认识她们啊。
不得已,只能让颇有武力的越女薇、梁红玉以及吕玲绮夜探潭王府了。
三名女子换了黑色的夜行衣,戴上面罩配上武器,此行以薇为主力,其余二女为辅,终究前者的身手要灵动不少,后者则完完全全习的都是沙场本事。
薇以前也从未做过这等事情,也不敢保证是否顺利,但为了情郎,也是豁出去了。
三女入了潭王府的暗门,梁红玉和吕玲绮暂且就待在暗门后的林子里随时等待接应,而薇则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
然而偌大的潭王府,一个人搜寻又得搜寻到什么时候去?索性也不是全无目的,辛宪英仔细分析一番,也是提出了一项建议,若找不到周公子,大可前往王府中最重要的建筑,潭王萧璟也好,王妃孙采薇也罢,劫一为质,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然而稳妥起见,最好还是在被发现之前将人敲晕,若有变故,也好再做安排。
所以薇想也不想就先直奔王府的新房而去,这个好找,后宅里头最好的几个宅子哪个最喜庆,自然就是哪个。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啊,第一次玩潜入的薇很是顺利,并没有被任何人发觉,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过,所看见的居然是这么一副场景。
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扇无人窗外,事实上外头暂且压根也没人看守,薇在纸窗上戳开一个小洞往里一看,好家伙,整个人顿时都风中凌乱了。
首先入眼的便是一身五爪金龙王袍的清秀年轻男子,不用想就是潭王萧璟了,再然后……
第七百四十五章 困扰
对于诸位妹子来说,周少瑜绝对不能出事。
暂且不说那些未曾过门的妹子,就算是周少瑜的妻妾,除去个别女子,又真能有几个能达到相爱到生死与共的级别?
俗话说女人的心思不要猜,真把女子这种有时候可以复杂到无法理喻地步的存在当做单细胞生物,那得何等的天真,即便是古代教育熏陶下的女子,也没可能一点小心思吃味的情绪没有,哪怕周少瑜在一视同仁真诚对待都没用,何况人数还不少。
也就是周少瑜情况特殊,若是死死的盯在历史的某一个节点,勾搭几个并且和睦相处,周少瑜或许还可以,但若是来这么多妹子,完事里头不乏公主啊千金大小姐的级别,哈,后宅基本就别想着和睦了。
首先周少瑜穿越来的是大梁,而那些妹子则是华夏史上的,甚至属于过去式,这就下意识让不少妹子觉得,即便不曾亲身经历,却也感觉是多活的另一个人生,并且身处大梁,没有娘家更没有别的束缚和支撑,怎么也是孤零零的,那么对于同样这般来此的女子自然而然就会增添几分亲近感。
如此一来,抱团取暖各自交好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只因为其他人无人知晓华夏,更莫说历史。
说到底,自家姐妹才是自家人,别人,始终隔着难以突破的一层,也就是高秀君这妮子傻乎乎的就成了周少瑜的妹子,让人觉得颇为搞笑,倒也不计较过多,后来捅破那一层,通读了史书,多少也算半个华夏人了,这才真正被接受进来。
可无论如何,她们都是周少瑜带来的,不管什么手段吧,到了大梁都得认。而且又不是像皇宫大内那般规矩繁多,那样不行这样不可,反而面对的是大好世界,为政的为政,统兵的统兵,也就是李柔儿这般与世无争的女子才会真正安安心心伴随周少瑜左右不计较其他。
若是周少瑜带妹子过来纯当水晶宫养在后宅,保准分分钟上演宅斗大戏,再天然亲近都不行。不像现在,姐妹们通力合作,辅佐周少瑜做出一份大事业来,如何不叫人激动?这在原本的生活里,是压根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可若是周少瑜出了事,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到是可以继续抱团取暖继续奋斗一番,可总感觉缺了啥。至于嫁人?习惯了周少瑜的作风和随性,又有几人愿意去做男子的附庸,而且还是在隔了一层的情况下。
所以众人不说,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周少瑜当做中心点,更莫说现在还能有机会跟着跑去历史上的各朝各代亲眼见证一番,没人愿意看见周少瑜出事,何况其中也还是有深爱周少瑜的。
潜入潭王府,越女薇想了很多,她为人行事单纯直接,可不代表不聪明,只是不乐意那般麻烦,可委实没曾想到,溜进来找周少瑜,人是找到了,可居然……
正王妃孙采薇也好,侧妃秦以柳也罢,此刻都面色潮红双目迷离,身上的喜服凌乱不堪,该遮住的没遮住,不该遮住的反倒遮住了,两人生疏的于床上摸索着一个男子,后者显然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对,却也同样不断摸索着。
至于那潭王萧璟,则安安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安静到是安静了,可不代表没表情。
一会儿含羞,一会儿咬唇愤怒,一会儿又泄气不已,真正叫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至于床上那男子,不是周少瑜又能是谁。
“喔……”薇都看呆了,什么情况这是。
潭王新婚洞房,结果洞房的不是萧璟本人,而是周少瑜和两位王妃?看模样应当是被下I药了,可是为啥?难道萧璟有什么隐疾不成?
一时没了主意,干脆返身赶回,将消息带回去商量一二,反正看模样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事。
几个妹子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可该分析还得分析。
“不管是不是萧璟有何隐疾,又有没有别的目的,但仅凭一点,就足以叫人重视。”徐妙锦暂且为几女的主事人,是以最先开口。
武媚娘立刻点头接口道:“没错,以常理而论,假设一个男子将王妃……咳,那什么了,而且还是两位,还是在洞房花烛夜,其罪怕是满门抄斩都不过,只是此事太过,亦能让潭王府脸面丧尽,是以肯定不会将消息泄露出来。”
“然而周公子并非一般人!”辛宪英也点头道:“作为天下第一才子,势必需要保持一个好名声,不然流传出来的才华再高,也不会受人待见,而一旦此事传出,周公子名声尽毁,那么其麾下各项产业定然损失惨重!”
梁红玉皱着眉,到是没插嘴,而吕玲绮到是不顾许多,不明白就直接问嘛,反正她是懒得去想那些弯弯道道的。于是便道:“有何阴谋直言便是,早下决定也好安心,此时可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徐妙锦和武媚娘、辛宪英互看一眼,便直接道:“看来潭王萧璟对周少瑜很是看重,居然要以此等极端的方式要挟周少瑜,有此借口,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其软禁于潭王府,至于潭王府所以为的水泊梁山,便是想拍人救都不行,不然潭王真豁出去公布出来,名声虽损,却于争霸的影响不大,大可说他视周少瑜为高人才子,毫无防备,不曾想真实却是如此好‘色’之人,然而周少瑜,却是彻底名声臭掉了,压根抬不起头来。
如此,即便不能彻底低头为潭王效命,也能借此斩断水泊梁山一臂,谁让周少瑜忽悠潭王府那边,说是劳甚子稳坐第二把交椅的军师呢?当然,这只是猜测,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男子向来见不得自己脑袋被戴上绿帽,若今夜之事,仅仅只有侧妃秦以柳也就罢了,偏生连正妃孙采薇都给掺和了进来,委实叫人难以理解,难道当真有何隐疾?
罢了,不管如何,且将周少瑜先给救回来再说,潭王当场看着不假,但也无其他人,只要事后没有被当场拿住,自然也就没有证据,萧璟总不能凭自己单口一说,就会过来抓人。稳妥起见,人一救回,也不要住这了,去北城吧。”
就在几女暂且商定事宜的时候,远在云州的萧姽婳,也陷入愁云。
攻略云州,是一开始就定下的既定战略,而一切也很顺利,身经百战的精锐军队可谓势如破竹,即便见天的下雨也丝毫不影响士气速度。
然而越往南打,遭遇的抵抗也就越大,此地少数民族众多,但在大梁的百年统治之下,也融入改变了不少,只不过天高皇帝远,各族也有各族的族长,以往相安无事还好,可在前阵子云王上任,见此地出产美女,毫不客气就下令要纳妃选秀。
其实这也没什么,一个人而已嘛,再无度又能祸害几个,可架不住这家伙带来的狗腿子都是当初在金陵的溜须拍马人五人六的存在,借着云王的由头,中饱私囊不说,还祸害了不少姑娘,这下可好,总算引起众怒了。
各族族长坐在一起一商议,云王又没军队,朝廷留下的驻军又调走大半,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完全没威胁啊,既然如此,不敢说反,起码拥兵自保一下总可以吧?
于是选出一个头领,在其带领之下占据了云州南边的几个县城,摆明了不服云王统治。
云王气的跳脚,各种募兵完事傻乎乎的来个亲征,结果自不用说,被打惨了。
这让本来只是选择自保的临时头领顿时起了心思,想当初,云州可是独立的,即便在前朝,朝廷也得封曾经的云州王族为云王,直到了大梁,直接铁血政策镇压,然后融合,数百年过去,这才变成今天的模样。
眼下就云王这个战力,大梁又风雨飘摇,说夺天下什么的想的远了,可拥兵自重封个云王,似乎也不错?
于是这头领野心就起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发兵驱逐现在的云王,萧姽婳就大兵压境。而人家萧姽婳打的理由是帮助弟兄稳固封地统治,自然就站在了对立面上。
如此一来,这头领不得不带着各组长与萧姽婳作战。凭借对当地的了若指掌,居然一时间也打的难解难分。
这让本来还颇为紧张的临时头领又有底气了,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居然遣人谈判,说让咱们听命于你可以,但得先嫁给咱才行。
问题是萧姽婳哪里会看得上,顿时勃然大怒,费了老大的劲才没宰掉来使,然而也立刻发兵再次攻打,奈何今年全国性的暴雨也影响到了云州,雨水连绵,好死不死碰见了山体滑坡,损伤不小。
这让萧姽婳很是心疼,为了速战速决,此次征伐云州,萧姽婳带的大多都是老卒,死一个少一个,眼下还算不得正式开打,就已经死伤一些,而对方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自然还会死伤,若是伤亡太大,那可不是萧姽婳能接受的。
可也不可能就这么答应人家随随便便就出嫁吧,把我萧姽婳当什么人了,区区一个临时推选出来的头领,也妄图染指?
别说萧姽婳了,就是底下人都义愤填膺。哪怕是此行带来的少部分入蜀后才招募的新军,也同样愤慨。之所以连蜀地的新军都如此拥护,只因萧姽婳曾在蜀州做了一件震撼的‘小事’。
一日萧姽婳微服体察民情,路遇几个扑粉带花的富家男子,其实这也没什么,就好比宋朝,男子上街,脑袋上插朵花常见的很,在大梁同样如此,至于扑粉,也不是太过稀罕的事情。
然而萧姽婳却直接带着亲卫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狠揍,揍完了才无比唾弃的道:“纵观蜀地历史,蜀人向来自强不息坚韧不拔深明大义不屈不饶,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尔等扑粉带花,都将蜀人的血性罡气丢到哪了?”
嗯,好吧,只有极少的人才会知道,这压根只是萧姽婳私下安排如此做戏罢了,事后也命人大肆宣扬引起热议转变风气。
这也是必要之举,萧姽婳的基本盘就是蜀州,无论征粮还是募兵,都得从蜀地招募,而士卒嘛,自然以凶悍无畏最好,可蜀地连遭灾祸,大多人都活的战战兢兢,即便应征入伍也是为求活路的无奈之举,并无效死的心思,更没死战的勇气。
那么干脆从根本上转变一下风气,萧姽婳身居高位不假,可到底也是女的,被一个娘们嘲笑看不起,未免太丢脸了吧?而且还是丢的整个蜀地的脸,倒要表现一番,咱可都是大老爷们,并非娘们。而另一边,萧姽婳既然如此开口,说明她印象中的蜀人应当如此才对,这也是等同夸赞,因此也会对萧姽婳产生一定认同。
当然了,一切说的简单,但实际背后的操作可一点也不简单,不管如何,总归是有收获,起码现在蜀地的民风彪悍了不少。
扯远了,就目前而言,萧姽婳肯定是想打下整个云州的,而且是在并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之下速战速决。
可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又想不死伤,又想速度快,又是现在这个整天大雨的天气,哪有那么好的美事。
坐在大帐中苦思无果,其实法子是有,可却无法十全十美,忽的想起前两天周少瑜遣人送来的信件还未来得及看,不由翻找出来阅览一番。
内容不少,其中更多是对萧姽婳的安抚,本来么,儿女家家的,却有着这么大的心思,统管蜀州全局不说,还亲自领兵打仗,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因此劝慰就很重要了,此次信件的核心就是‘舍得’二字,有舍才有得,不要太过计较得失放宽心态云云。
萧姽婳放下信件,感觉也的确心中宽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