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个美女打江山 第539节

二来么,此离间之策若是失败,安歌的结局自不用提。而即便成功,安歌也脱不了一个‘牺牲’结局。妹子们里头不乏果决之辈,但多少顾忌周少瑜的看法,这般计谋即便要用,也断不会一声不吭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

“今次来此皆为人中俊才,受诸位错爱,奴心中甚为荣幸感激,接下来容奴再任性最后一次……”安歌起身一福,名为致谢,实则安抚,毕竟肯定有人不服如此评选方式。而接下来,自是要做出最终选择的时刻了。题目很简单,若是做出了选择,那么你又将如何待我?

嗯,换言之,也就是到了表心意表诚意的时刻了。

一个当即表示其名下有良田产业多少,愿与一半分之。

另一个则情话不断,看模样就知为此中老手,好些肉麻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冒出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连周少瑜都自叹不如。

第三个最是简单直接,直言谁若想欺负你,想从他尸体上跨过去,且愿意以娶妻之礼迎之。

“奴……奴……”听罢,安歌是有为难之意,似乎在为挑选哪位而难以做出抉择,而这时候……

呯……原本已然关闭的酒馆大门却是被人一脚踢开,力道好是不小,颇为厚重的木门居然直接给踢飞开来,将最为靠近的两位书生都给砸的不轻。

“我看谁敢!”只见一眉清目秀的青年手握长刀,冷目横眉的大喝!

“孙家玉郎?”

“什么?他便是孙玉?不是说被软禁了么?为何能来此处?”

“哈,不管为何,总归是有热闹瞧了。”

场中不乏幸灾乐祸之人,反正美人已和他们无关,既如此,有乐子可瞧岂不更好?

“哟哟哟,这不是堂兄么?怎么,我父亲的话你也敢违背了?不在祠堂面壁思过,居然还敢跑出来?”却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孙三郎站起身来,气归气,到是一直没走,虽说没能抱得美人,可只要能看见孙玉吃瘪,总归也是个好事。

再说了,看看最后剩下三人都是谁吧,哈,甭管谁娶了,总归不过是一个妾侍而已,到时候找来要求玩玩,还敢拒绝不成?

孙三郎一副吊儿郎当有恃无恐的模样,仿佛很有底气,你拿刀怎么了?有本事真来砍啊。

也怪不得如此嚣张,自打父亲孙守义死后,聪慧的孙玉一直都选择忍耐,若无必要,甚少与孙三郎直接抗争。可此次不同了,人皆言龙有逆鳞,触之即死。那么安歌,就可以说是孙玉的逆鳞,断不会继续忍耐,是以……

只见孙玉默不吭声,却是瞬间起速,眨眼间便冲到了孙三郎面前,毫不犹豫抬腿一脚。

“啊……”孙三郎一声惨叫,狼狈不堪的倒在酒桌上,酒桌塌了不说,桌上酒菜也尽皆掀翻,好些都洒到了孙三郎身上,可以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作为孙家三公子,什么时候受到如此待遇?恼怒之下就要发作,旋即便感觉到脖颈上一寒,却是一把长刀横在了上边!

“当真以为某不敢杀人!?”孙玉声音低沉冰寒,越是如此,越叫人胆颤。一抬头,盯着那最终入选的三人寒声道:“连某的女人都想窥觑?很好,若如此,某奉陪到底,愿签生死契的,站出来!”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此刻不能轻举妄动,这时候女人不女人的先放一边,重要的是安全将孙三郎给救出来,不然一旦有事,他们也好不了。

几个眼神之下,已有暗处的随从了然,立刻偷偷出了酒馆前去报信。

而酒馆内,孙玉的眼睛终于看向了今日原本的主角,安歌。那眼神,可谓复杂,既深爱,又伤心。

而安歌呢?却是拿着手绢轻拭,抹泪又感动又委屈的道:“玉郎……奴,奴原本就此离开襄阳寻一处深山隐居了却残生,不想,不想,不想镇南大将军他……若不如此,奴,奴……”

后面的没有说,却足够叫人脑补了。怪不得安歌这么快就出来择选良人,合着都是孙守仁强压的?

仔细想想似乎也挺合理,若只是赶走,将来孙玉大可继续找寻。可若是直接就此嫁人,那孙玉除了放弃还能如何?没有强行指认强嫁,都已经算是孙守仁的仁慈了。

闻此,孙玉又恨又怜,恨的自然是孙守仁,而怜,定然是安歌无疑。

周少瑜再次捏了捏下巴,这戏码,果然有点意思哈。

咦?不对,下巴怎么又这么软了?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双面

不管怎么说,孙玉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若说这里头没有人为操作,周少瑜可不信。

一次巧合可是只是巧合,可如果两次三次乃至更多呢?今夜的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有人提着线暗中操控一般。

发生这么大的事,没可能不惊动人。莫看孙三郎是独自搂着俩妹子进来的,身边也就跟了几个狗腿,不过身为孙家嫡子,又怎么可能不带护卫。除却明面上的,暗地里也是有人暗中跟随。或许大多人盲目乐观认为襄阳城无事,但孙守仁自己却多少有底,暗中的护卫更是增添了几分。

容不得孙玉说出更多的话语,立刻便有数十名护卫冲了进来团团围住,若不是孙玉的刀仍旧架在孙三郎的脖子上,怕是早就上千开打制服了。

“玉少爷,莫要自误才是,速速放开三少爷。”侍卫队队长目站出身位严肃道:“玉少爷大可放心,我等必不会与玉少爷动粗,今日之事,自有老爷决断。”

见此,孙玉也知道今次是自己怒极了,行动有些鲁莽草率,只是一想到孙守仁强势的态度,自知今日若是处理不好,自己软禁不软禁的先且放一边,至少安歌绝无什么好下场。

正犹豫间,却是孙三郎这纨绔子弟见援兵到来,立刻大呼小叫道:“还楞着作甚?我正房嫡出何时受此委屈!孙玉你是要造反么!还不速速砍死他!”

得,要不怎么说人傻呢。这不,原本有些放松的刀,却是再次紧紧架住。

也怪不得孙三郎如此愤怒,本来两人就不对付,孙三郎借着孙家名头,在这襄阳城更是土霸王一般的存在,固然有些人家也不好惹,那不惹就是了呗,总归打小就没受到什么委屈。哪想今日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被人揍了不说,还直接被刀架在脖子上,简直奇耻大辱有木有?太损他纨绔名头了。以后还如何好意思将襄阳第一纨绔的帽子戴在头上?

侍卫队队长头都大了,有你这么作死的么?你这般一说,人家怎么可能放你?

“给我闭嘴,大不了今日你我同归于尽!”孙玉也是怒火更甚,大吼一声。孙三郎这才后知后觉一般赶紧闭嘴,脸色煞白。

而这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再偷偷开溜,这等事情,莫说掺和,就是热闹都少看,不然指不定就祸从天降。

“玉郎,莫要如此。”却是安歌忽的悲戚道:“回去吧,不值得为妾身如此。妾身妾身……”

话未说完,安歌猛然起身,却是一头就要向旁边的立柱撞去。

“歌儿……!”孙玉大惊,哪里还顾得上孙三郎,长刀一丢,立刻扑上前,好险差点就没拦住安歌自寻短见。

惊魂未定,不等孙玉安抚,得了自由的孙三郎彻底爆发,捡起孙玉丢掉的长刀,许是也知道自己不会是对手,抬手一挥,疯魔一般大喊道:“还楞着干嘛,上啊,砍死他!谁不上我砍死你们!”

一众护卫面面相觑,他们可没权利去处置孙玉,更莫说砍死了,哪怕有孙三郎的命令也不成。不想孙三郎当真挥舞着长刀就要砍人,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而孙玉,赶紧将安歌护在身后,赤手空拳,面色凝重。

正是此时,忽打屋外传来一声暴喝:“谁敢欺负某家少爷!”

呼啦啦,居然又是数十人挤了进来,将孙玉团团护住。

周少瑜挑挑眉,忍不住拍了拍手掌表示赞叹,一环扣一环,这时机把控未免也太好了。

再次看了看闷不吭声的萧姽婳,站起身来甩了甩衣袖:“暂且告辞,来日再会。”

走的实在突然,萧姽婳愣神之下,周少瑜已然走远。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基本可以预见了,打是绝对打不起来的,但凡有点理智都知道,若当真自相残杀,结局只会更惨。最终只会闹到孙守仁那里,而孙守仁为表达公正,定然是各大五十大板。

然而问题就在于,孙玉今日的表现,断无可能放弃安歌,而孙守仁是绝不会允许,再痴情也不行。那么孙玉若想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出意外,那么只剩一个选择,不回孙府!

否则孙玉一旦回去,必定严加看管软禁,安歌独自在外,如何自保?或许其父留下的死忠可以托付,但终归不是他本人,面对一个还并非少夫人且青楼出身的女子,断不会那般尽力。是以稳妥起见,孙玉只能选择亲自看顾寸步不离。

这等时刻,背后的谋划者只要不傻,必定暗中埋有棋子。没有比这时候更合适的劝反时机了,不一定真要说反,只要劝孙玉趁机将曾经孙守义留下的势力抓紧掌控即可。

一旦孙玉如此做,则必然走向孙守仁的对立面。尤其如今外敌当前之下,孙守仁的可容忍度更是低下,必定选择动手,可这一动手,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发。待那时,可利用的地方,那可就低了去了。

自认看穿一切的周少瑜自信满满的回到住处,想着其中有何可以插手利用的地方。回过神来,才发觉已经回来了!

“咦?知晓回来了?”正巧打房里出来的李香君好笑道。

周少瑜脚步一飘,故作醉醺醺的模样嘿嘿道:“唔,好,好娘子,今次,嗝……上你屋你安歇。”

说罢,摇摇晃晃就闯进屋中,也不细看,呼啦一下就往床上一趴,这就准备开始装死猪不再动弹。

只是……这床上怎么有个人?

“呀……”身上忽然趴个人,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卞玉京吓了个够呛,情急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却是一脚将周少瑜给踢下了床!

这突然的,周少瑜都懵了,虽说没摔坏哪吧,但也是呆坐在地上有点没反应过来,哥哥我居然还有被踢下床的一天?谁啊这是?

不等下一步动作,屋外一溜的房门开启声传来,随后脚步不断,却是一种妹子都被卞玉京的惊叫声给惊来了!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周少瑜,一个个都是好笑的不行。

厅堂,一众妹子排排坐,周少瑜可了怜,老老实实在中央站着,除了李清照,其他妹子小声的叽叽喳喳,只觉好玩的很,哎呀,有大姐头在前头顶着就是好啊,多轻松,只等看个热闹就成。

“咳,我有话要说!”周少瑜这就准备自辩了,没法子,装醉被看穿,只能另想他法。“今日绝非我开溜逃跑,而是去办正事了,我虽没醉,可身上的酒味总能闻到一些吧,可知我在酒馆与何人碰面了!?没错,却是那大长公主萧姽婳!”

若是平时,准得卖卖关子才宣布名字,可这会儿哪敢耽搁。怕是不怕的,再惩罚又能惩罚的哪去,嗯嗯,都是情趣,夫妻情趣嘛,这是对媳妇的尊重,其他方面绝对莫要多想。

将今夜酒馆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一说,李清照表情淡然,道:“哦,你说这事啊,我等姐妹早就知晓。”

“诶?”这下周少瑜无语了,一皱眉,道:“难道此策是你们主导的不成?”

李清照笑而不答,到是李香君接口道:“怎会,此事我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怎讲?”周少瑜追问。然后么,就惊住了。

安歌此女,的确是萧姽婳的人,但也不尽然,人家可是多重身份,除了这个身份之外,还是余杭爱莲阁的主要成员之一。换句话说,双面间谍?

按照李香君的说法,安歌一开始就其实是萧姽婳特地安排出来的,但随着爱莲阁的发展,其理念为安歌所接受并深为赞同,于是直接将自己的老底以及所知晓的情报全盘托出以作投名状,考虑到其特殊身份,便特地留下了她双重身份。

至于现在这事,也不过顺势而为,全都是萧姽婳的授意。

“若是安歌可信,我等自然获利,若不可信,我等防备之下也不会损失什么。原本我等意思,是不让安歌去冒此险,只是先前并无回应,再收到其信事,却是已经自行实施,事已至此,也是不好阻止。”最后这句,是李清照说的。

“这种事为何不早与我说。”周少瑜有点小抱怨。

李清照乐了,笑道:“近日才发生之事,尚未来得及与你说道你便跑了,怪得了谁?”

怪我咯?谁让你们让我作诗的,这不是损失脑细胞嘛,不跑才怪。

如此的话,萧姽婳意图吞并荆州的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布局,到是可以借此敲诈一笔。只是周少瑜好奇的是,虽然因为老赞普的病逝,使得吐蕃暂且退兵,可只要局势一稳定,吐蕃再次出兵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萧姽婳就不怕攻打荆州时候背后被偷袭?还是说已经暗中和吐蕃达成什么合约?又或者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在短期内解决荆州?

后者应当不可能吧,哪怕引得荆州内乱,可孙玉再怎么厉害,也应当对孙守仁构不成实质上的威胁才是。毕竟孙守义留下的亲信死忠,基本都已经不掌实权,全部加一块也不会有多少兵力。若是暗中忽然反叛咬一口还好说,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直接将矛盾摆到了明面,这般情况下,孙守仁如何可能不防?

是以孙玉的存在,至多也就是添乱罢了。不足以成为荆州攻略的转折或基点。既如此,孙守仁的能力摆在那,即便有着南北两方面的制衡,萧姽婳想要迅速拿下荆州也是极难的。

或许,这里头还有什么尚未知晓的谋划吧。也只能暂且这般猜测了。

果如周少瑜所预测的那般,孙玉并没有老老实实回到孙家,而是径直出城去了城外庄园,此庄园与其说是孙家的,不若说是孙玉这一脉的产业,而与之随行的人,二三百人总归是有的。

这么点人看起来挺少,暂时也够用了。孙守仁没可能直接派兵去强行将孙玉抓回来,真这么干,那未免太敏感。可若是只派孙家护卫,还真就未必抓的回来。毕竟那二三百人只是后来随行的,而庄园内本身就有一定数量的护卫。

孙守仁一连五次派人催促,可孙玉就是龟缩不出,也是叫人无可奈何。但叫孙守仁放心的是,至少襄阳城内,明面上归属孙玉这一脉的亲信,都已经出城跟随而去。

只是这是周少瑜反到更迷惑了,若孙玉尚在襄阳城内,或还可找准时机搞点乱子,比如届时萧姽婳攻城之事趁机反叛开启城门。可现在连襄阳城都出去了,那就有点看不懂了。且严密防卫之下,也压根无法和安歌联系上,自然也就无法得知进一步的消息。

是日,入夜,河道。

一艘画舫于江中摇曳,萧姽婳所主导的‘四方’会谈终于开启,萧姽婳的要求却也简单,从此和火凤一方暂且井水不犯河水,且要求配合牵制,若荆州拿下,愿分出上庸郡与火凤,当然,为堵天下之口,自然不是直接给,还需要做戏一场,算是火凤打下来的。

此话一出,周少瑜立刻皱眉。

到不是说这要求多过分之类,事实上这条件挺不错的了。基本上啥也不干,就是集军于边境吓唬一下人达到牵制荆州兵力的目的即可,轻轻松松就能分得一郡,倒也算好事。

然而问题就在于,萧姽婳是什么人?为大梁之荣耀可谓深入骨髓,若是以前的萧姽婳,断不可能和反贼一般存在的火凤有这般交易。

要么就是萧姽婳变了。要么,就是这其中有何阴谋。

具体缘由却也猜不准,随着局势发展,高玉瑶的率领下大梁已经愈发强大,压力之下被迫改变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毕竟萧姽婳的最终目的,说白了还是复兴大梁。

可荣誉感呢?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呢?这种萧姽婳的原则当真又这般轻易抛却了?

周少瑜不动声色,且听萧姽婳接下来话语以及进一步行动再说。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安歌

“配合可以,条件基本也可以同意,但我需要粮食。”火凤如是说。

占领半个豫州的火凤人口很是不少,主要还是因为将冀州的百姓大部分都给拉了过来。而豫州本身并非产量大州,单凭这么点地盘,出产的粮食根本就不够用。

若不是暗中从别处购粮以及周少瑜的支持,火凤压根养不活这么多人口,更莫说还要储备粮食以作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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