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个美女打江山 第686节

想了想,吩咐左右道:“进一步加强对武昌城的观察,任何稍有可疑的事都不许放过,全部尽数书写下来送到本殿案上。”

这到是一个探查周少瑜和高玉瑶之间关系的好机会,萧姽婳早就有所怀疑了,接下来就看高玉瑶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反应?那肯定是有的,但是以高玉瑶如今的城府,又怎会轻易表露出来。

“哀家知道了。”坐镇武昌城的高玉瑶简直不要太淡定,只因为她任何一个表情,都可能受到许多人的暗中揣摩。

直到入夜遣走左右,才露出几分复杂的表情。

“母后可是在思量摄政王遇刺一事?”仍旧留下的萧劼见高玉瑶表情变幻,不由问道。

“嗯?”高玉瑶一愣,很是看了萧劼好一会,这才道:“劼儿以为此事如何?”

“这……孩儿以为,当是极为有利的,摄政王之野心愈发暴露,然其弊却是无子,假若摄政王因此身死……”

“混账!”

高玉瑶顿时忍不住大怒,甚至于将桌案上的砚台举起摔得稀烂。这真真是第一回,此前高玉瑶甚至从未对萧劼说过重话,以至于萧劼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讲道理,真客观而言,假若周少瑜真死了,对大梁一方是绝对有好处的。但是,萧劼是谁的种?

“是为娘过激了。”高玉瑶也冷静下来,知道此事怪不得萧劼,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这天下间,你可以盼着任何人死,但周……摄政王他,决不能。此事记得就好,也莫要与外人提及,可记得了?”

“喏,孩儿谨记。”萧劼用力点头,然心中终究是起了疑惑。

按照明面上的身份,萧劼是前废太子现齐王之子,乃齐王妃嫡出长子。只是长到现在,萧劼基本就没去过齐王府几次,对于齐王夫妇实在是陌生的紧。一直都是被养在宫内由高玉瑶这个义母亲自抚养。

或许萧劼的年岁的确还小,但他实在是太聪明早慧了。人皆言他哪哪哪与高玉瑶相似,却从未听闻过有人说他和齐王夫妇哪里相似,以他记忆中仅有的几次见面,也不觉得有半分相像之处。即便有人说,也不过是牵强附会。

后来一次偶然,却是偷听到有宫女私下言,他萧劼却是和摄政王周少瑜有几分相像。

这本来没什么,萧劼又没见过周少瑜,也不曾怎么放在心上,但今日之事的发生,顿时让萧劼想起这一切并大起疑心。而最好的证据便是高玉瑶的怒火,一直对他无比疼爱的高玉瑶居然如此恼怒!

“摄政王么?”回到自己寝殿的萧劼不由间写下了周少瑜三个字,小小的眉头皱起,许久后,抬手将纸张扔入了火炉。

翌日,做完今日功课的萧劼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书籍笔记,同时似是顺口一问的语气道:“李学士,孤多次闻摄政王为天下第一才子,先生以为如何?”

“不过诗词,小道尔。”李学士面露不屑。作为忠于大梁一方并对萧劼寄予厚望的李学士,当然对周少瑜这种乱臣贼子瞧不上眼。别说周少瑜基本就只有诗词面世,即便有大作文章,肯定也能找出别的理由来否认。

“噢……”萧劼点点头,不再言语。因为就李学士这个态度,显然不可能达到萧劼接下来的目的。而

又过得几日,高玉瑶以大梁的名义对金国进行声讨,扬言必须给出交代,不然将大兵压境,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态度是摆出来了。这也是应有之意,无论如何周少瑜也是大梁明面上的摄政王,若是不管不问,那才叫奇怪。

与此同时,高玉瑶也于城中摆宴,款待荆州文武,一应女眷也另设一室款待。

本该陪同高玉瑶左右款待文武的萧劼,却是难得的谎称肚子疼出宫为由,跑去了女眷的那边。

‘好多漂亮姐姐!’萧劼小眼神简直不要太明亮。

按理讲,能来参加此宴的,当是各文武正妻才是,然而实际上远不止这些。谁都知道湘王萧劼的受宠程度,也知道他的特殊地位,在皇帝无能的情况下,已经有太多的大臣在期盼着萧劼长大。

那么,还有比趁着他年岁还小更合适的投机机会么?为了将来的大富贵,有的是人愿意赌一把。

女儿年岁大了?没关系,还有孙女!只要不是大的离谱就无妨,又不是一定得谋正妃那个位置么。机会再小也要试一试不是。

于是大大小小一屋子女子,莺莺燕燕看花眼。

“不对不对,不能忘了正事。”萧劼用力甩头。

……

短短几日时间,荆州何通判可谓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其妻早已病逝,又不曾续弦,自然没有正妻出席太后之宴,是以最终由其寡居在家的长女带着庶出的幺女出席。何通判当然知道这基本没有可能,一个庶出的女儿,哪怕年岁再合适,身份也是低了。可万一呢?

结果万一当真出现了,偷偷溜去女眷宴席的湘王萧劼似乎还当真看顺了眼,连接几日都召见一同玩耍。此事传开,其他文武各种羡慕嫉妒恨,甭管啥情绪吧,总归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甚至还有不少下官开始迎奉巴结。

不想这才几日?太后高玉瑶忽然横插一手,结果自然是没戏了。一时间原本门庭若市,立刻就变得冷清起来,私下里也变成了幸灾乐祸。

何通判长吁短叹,若是幺女是嫡出他还能再想想法子,哪怕送去先做个女婢也是好的,可庶出……大摇起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萧劼看中的,却是他寡居在家的长女!

当日简单的对话,立刻试探出这位对周少瑜的仰慕与推崇,进一步交流后,更是打探出对方居然还私藏了周少瑜的画像,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嘛?

以他对高玉瑶的了解,头几日肯定还不会干涉,这足够他时间操作,将画像弄到手,至少也能观上一观,而现在,显然目的已经达到了。

许是因为其父官职并算不得低,且荆州紧挨湘州的关系,这位何家长女弄到的,竟还是极少流传的素描版本,或许的确没有色彩,少了几分韵味,但胜在十分清晰。可惜也正因为难得,哪怕萧劼再厚着脸皮讨要,也不曾得手,只能多观了几眼。

“论起来,殿下和周公子真真是有几分相似呢。”当时已经混熟的何家长女还笑道。称周公子也没毛病,总归这些个女子私下里都是如此称呼,而非摄政王或者大王。

听这话语,就知道结果了。仔细看过画像的萧劼也无法否认,那是真的像。

“难道吾父……”萧劼有点小恐慌,假若生父其实是周少瑜,那咋办?现在的情况是,周少瑜迟早要篡位的呀。而偏生他又是大梁太后高玉瑶一手养大,感情上自然是偏向大梁。

对周少瑜而言,各方的反应委实是失望的,不过也没所谓了,当初本就是为了分散妹子的注意力才这般说,所谓做戏做全套嘛。而且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一直隐藏极好的阿史那忽沁又开始活跃起来,进一步确定了阿史那所部的踪迹。

“周郎,那安歌又来求见了。”李柔儿给周少瑜换了药膏,而后才道。

“无需理会,继续说我伤重难以会客便是。”周少瑜摇头。安歌的心思还不好猜么,无非就是怕他真挂了,那么她安歌的将来自然也就无法保证。

其实以安歌的才智,若非软禁,而是能给她更多的自由行走空间,单凭观察众女的脸色都能看出周少瑜的情况到底如何,可惜这不是见不到么,只能是每天一遍又一遍的遣人来求见,想必也是急的不行了吧,不过也不是啥问题就是。

“事情不妙。”李秀宁忽然踏入屋中,手里还握着一封密信。“道韫送来密信,言金人已与东倭达成密议,如今已经各自停战。具体内容尚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存在平分新罗的议案。”

说着,将手中密信递给周少瑜。

周少瑜也急切打开细看,内容果就是李秀宁说的那些。

“你的看法如何?”周少瑜发问。

“两种可能。”李秀宁伸出两根手指。“久战不下,自知无法继续消耗死伤的金人被迫选择议和,打算趁着周郎‘垂危’之际引兵出击。不过可能性不大,再无法确定周郎到底情况如何的状态下,应当不会行此举。是以,我以为金人此次议和,是为迷惑麻痹东倭。”

“怎讲?”

“简单,入侵中原的机会,和与东倭拼个你死我活争夺新罗,选哪个?周郎既已病危,一旦成真,便是最佳出兵机会,那么金人为此提前做出相应准备也是顺理成章毫不意外,基于此,金人急切提出议和,东倭一方压根不会觉得不妥。

而到时候东倭认为金人的攻略重心将会向幽州转移的时候,又还能剩多少戒备?此时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东倭必败!当然,假若周郎当真病危离世,真调转冒头攻幽州又有何妨?是以两者皆有准备才是正理。”

“言之有理,那此举于我方利弊如何?”

“不管金人如何打算,只要东倭中计,来年必定加大力度猛攻新罗,届时新罗少不得再次陷入战火。但若操作得当,却是削弱金人与东倭的最佳时机!”

周少瑜顿时了然,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届时金人若真要趁机打东倭,那么他们自然可以做最后的那支黄雀。

基于此,完颜德很早就开始布局,不就是一个大梁人外加一些突厥人么,哪个国度不会出现叛国者呢?总归有机会就下手,没机会?不急,慢慢潜伏。如此即便失败,也很难察觉到他金国的头上。

可惜,周少瑜终究也非吃素的,甚至于醒来第一时间,就已经认定了是金国所为。因为周少瑜若思,受益最大的并非大梁,反而是金国!

只要自己的势力一乱,新罗自然再无暇顾及,一盘散沙之下,想要南进怕是也不会受到太大的阻扰。总之,周少瑜一死,有利于金国的方面委实太多了。

“周郎醒了!”却是趴在床榻边的李柔儿抬起头惊喜道。

“嘘,禁声。”周少瑜举起手指。“我醒来一事先别外传,暂且一副仍旧病危的架势,且看看各方反应再说。”

说罢,看了看昏睡的自家妹子们,接下来的时日,怕是还要委屈她们再做戏一阵子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无题

前面的章节,先勿订。

感动是有,但也不会因此而犯傻。

或许金善德的确很在乎他周少瑜,但此举绝不是全部因由。

假若周少瑜真的挂了,那谁来做新罗的大腿?若无人相助扶持,东倭与金人无论哪一方腾出手来将矛头直接对准新罗,基本无可能获胜。准备再充分,也无非就是拖延时日罢了。

是以对金善德而言,与其在新罗提心吊胆的空忙碌,还不如直接赶往幽州渔阳亲自求见,因为周少瑜若无事,新罗便有希望,若反之……也无需多言了。

当然了,肯定也不会纯粹只是这个原因,不然尚算爱民的金善德也不会轻易做出此等冲动之举。

周少瑜瞅了瞅一屋子的妹子,因为仍旧装作重伤,妹子们因为担忧而长期待在这也就理所当然,如此也是更好的迷惑各方。然而此刻反而有点别扭。

没听徐妙锦都说嘛,真真是情深意切。真直接召见,说不得要趁机闹什么幺蛾子整整他周少瑜呢。

“咳咳,这样吧,也别让她进来了,且先替我更衣……”周少瑜有了想法。

对幽州而言,眼下已经愈发寒冷了,停下生产歇养的百姓基本都应当闭门不出才是,然而今日,大街上却是沸沸扬扬,一个个翘首以盼。

或许对其他辖内的百姓而言,周少瑜的生死和他们并无什么直接关系,但对于渔阳城百姓而言,却是息息相关。

周少瑜遇刺,此事人尽皆知,刺杀事件之后,关于周少瑜的消息基本都是负面的,这也弄的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而此刻,却是周少瑜第一次刺杀之后的公开露面,消息一传开,谁都想要亲眼见一见周少瑜状况。

摄政王亲卫军开道护卫,护着数量马车前往城中祭坛,公开的消息,是说周少瑜身受庇佑大难不死,祭天以谢。

坐在马车上的周少瑜穿的极厚,还裹了一件厚实的斗篷,对于道路两侧的百姓,不断挥手示意。在周少瑜的辖下,并无要求必须跪拜,但还是有大部分百姓下跪相应。他们自是发现不了什么,但仍旧站立眺望之人,便不难发现周少瑜挥舞右手的动作很是缓慢,至于传言中受伤的左手,更是一直藏在斗篷中不曾出现过。

不仅如此,脸色看似极为红润,但也正因如此反而显得太过,让人瞧出乃是扑粉而来,绝非正常红润。

抵达祭坛,立刻便有侍者在马车旁放置了台阶。周少瑜的神情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速度是不是太缓慢了点?而且,待彻底站在地面上之后,顿了顿,居然就这般站在原地不动弹了,直到一名女子上前搀扶,周少瑜才缓缓走动起来。

“许是因为祭天事大,如此方可显郑重?”有人安慰般的猜测。

其实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得出周少瑜身子骨绝对很不爽利,当也不会觉得有更多的不妥。既然能出现在公众面前好好的站着,想必伤势就已经往好的方面转变,如此便够了,周少瑜不倒,他们就能继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只是此举在有心人眼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人心惶惶的不仅是渔阳城,无论南北,只要是归属周少瑜实际统治的,无不担忧。而且各种流言不断,更是加剧此等负面心理。

若是一直这般拖延下去,怕是周少瑜还没出什么事,辖下就已经乱了。所以哪怕其实仍旧重伤,只要能挺得住,那么出来露面一次以安民心也就是必然。

这都是应有之意,并不算意外,对这些人而言,更重要的是尽可能观察周少瑜的身体状况。目前看来,仍旧还很糟糕才是。

“嗯?汗迹?”某眼尖的某方暗探观察可谓十分仔细。这也成了他认为周少瑜不过硬撑的证据。

这大冬天的,又不曾运动,那般缓慢的动作出汗?显然是在强忍痛楚所至!

好吧,事实上还真就是给热的,又有几人知道,周少瑜在里头到底穿的有多厚。

低调跟随在后的金善德忧心忡忡,周少瑜的面算是见到了,只是还未有机会交流,她求见没多久,周少瑜这边就准备了队伍出来祭天,她也被允许随行。

因为距离相对较近的关系,周少瑜的状态观察的自然更加清晰,尤其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简直不要太明显。尚不知周少瑜真实状况的金善德,同样也被忽悠了,只以为周少瑜仍旧伤的很重。

都知道周少瑜中了两箭,一箭直穿右胸,一箭为左臂。看起来都非致命伤。可就好似战场上死亡更多的并非直接战死,而是战争结束后感染而亡一样,对于大梁一方世界而言,更难的是受伤之后的事。一旦感染,除了硬挺几乎没有多余的法子,就看你挺不挺得住,命够不够硬。

考虑到射箭的是突厥人,突厥人又向来喜欢在箭头上涂抹金(粪)汁(水),感染那几乎必然。换言之,九死一生。

就比如突厥的阿史那忽沁,中箭受伤后感染,虽挺过去活了下来,但身子骨已然大不如前,再不复当初勇武。

祭天的过程很简单,几乎可以说怎么快速怎么来。而在归途中,周少瑜的马车车帘也尽皆放下,叫人看不到内里情况,不知周少瑜到底如何了。只知道一个看似女医官的女子背着一个小木箱跟随着登上了马车。

别人怎么想,周少瑜可管不了,此举不过就是为了迷惑人罢了。准确说,是针对金人的。

只要周少瑜还活着,哪怕都是垂死状态,金人也不会轻易来犯,因为不值当,金人本身也死不起。只有等真的死了,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可一个活蹦乱跳的周少瑜,金人则会更加防备。只有要死不活的周少瑜,金人是最喜的。因为主动进攻可以排除了,又不用担心这时候幽州出兵,那么正好是挖坑大败东倭的好时机。

只要届时东倭一败退出新罗,独占新罗的金人便有更多的实力可以积蓄,为将来南进打下更坚实的底子。既然金人想要看见这一幕,那周少瑜索性就给他们看好了,至于信不信,没关系,还长呢,继续做戏嘛。

马车内,周少瑜似乎是入戏太深还没走出来?明明车帘都已经遮的严严实实,却仍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半躺在李柔儿身上。而后来进入的所谓女医官,其实就是新罗女王金善德。

“你……”金善德本有许多话要说来着,可一看周少瑜这模样,顿时就不知道说啥了,忧心的小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咳咳咳……你……不该来的。”周少瑜故作虚弱。“新罗局势愈发不明朗,你当……”

“休要多言,快好生歇息。”金善德却是急急道。“此番前来,妾特备了不少新罗参,也不知有用与否……”

“哎……无用的。”周少瑜轻轻一叹。这话没毛病,他身子又没问题,只要没死,穿越一下分分钟就好了。所谓每日换药也不过是掩人耳目。既然没毛病,吃了又怎么会有用。“你且放心,新罗我自有盘算,断不会坐视。”

妹子被骗的有点小惨,一句无用顿时脑补出一堆有的没的,只以为周少瑜这是药石无医了都。后面那句,显然也理解为后事一种交代。一时间感伤涌上心动,竟是呜呜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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