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作孽，权倾朝野的锦衣卫，居然只靠这个捞油水了。
抓人罚钱这事说对也对说错也错，毕竟人家的确喝了酒闹了点小事，哪怕不过是当街破口骂人，也可以给逮了，锦衣卫职权海了去了，这都不是问题。
关进来招呼一番，还怕人家不给送钱？不过多少有点枉法的嫌疑，周少瑜也没打算管。就这么一块可怜的饼子了，真要动了，底下人不急才怪，月俸才几个钱，哪能养活的起一家子人。
“这就是弊端啊。”周少瑜一叹。
古代的信息传递和交通很慢，监管力度很难提高，私底下怎么做的很难被知晓，若是上任一个好官还好，若是坏的，得，不用多说。
就拿锦衣卫来讲，有过大恶之辈的指挥使，锦衣卫行事那叫一个凶残，也有过刚正正直的指挥使，于是锦衣卫摇身一变，行事也好了许多。
怎么用人，基层又如何构成，这都需要细细再琢磨，脑袋一热全部照搬不是不行，只是容易根基不稳，选拔制度必须好好斟酌。
不过锦衣卫的情报能力还是值得肯定，有必要学习借鉴，但要隐藏在暗处，也不能给太大的权利，绝对的权利滋生绝对的野心，谁也控制不住。
还是四个字，分权制衡。
老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他周少瑜之前不过是一个HR主管罢了，如今想要造反当皇帝，不多学习学习怎么成。
这个角度来讲，系统是极好的，不仅能勾搭人才妹子，还能有富裕的时间来学习各朝代的经验，多好。
一天过去，下了职，百户所全员出动，出去喝酒去，好歹几十号人，还都是锦衣卫，周少瑜一身青绿锦绣服打头，后头跟着几十号锦衣卫，这阵仗，一般人老远就得躲开。到是那些个书生指指点点，面露不屑。
周少瑜摇摇头，自古文人轻武夫，这个问题也是很需要想办法解决，文人顾然重要，但武人也很重要么，不然强敌来袭怎么扛得住，一群只知之乎者也，连扎营行军保障后勤都不会的家伙去带兵，打得赢才怪。
新官上任，周少瑜这个百户官职最大，也是主角，一群啰啰自然要来敬酒，周少瑜傻了才会和人干杯，抿一口就得，看时间不早，结了账，让他们继续，然后最先闪人离开，不然这些人也会不自在。
前脚刚走，这群锦衣卫就聊开了。
“这位周百户似乎还不赖，看样子挺好说话的。”一个小旗道。
“这谁知道，指不定是收买人心呢？”另个小旗回了一句。
“你傻啊，就算是收买人心又如何？既然是收买，肯定会对我等不错，这难道不是好事？还是说，你想来个严厉的上司整天盯着你找茬？”
“咦？这般说到也有理，你小子脑袋瓜啥时候这般好使了。”
“去，也就是身份所限，家里世代都是锦衣卫，不然就我这脑袋，去学学诗文啥的，保准给考个状元出来。”
“拉倒吧，还状元，说你胖厉害喘上了，咋不上天哩？”
“哈，喝酒，看咱不喝死你……”
第二百零八章 穿越
待在锦衣卫的日子比周少瑜想象的轻松多了，压根没什么事可干，其实也是应该，如今是文官当道的年头。
别说锦衣卫了，就是规格再高一些的东厂，在阉党被打压之后，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莫看一个百户正六品，听起来不小，莫说文官，就是东厂那边，顶天和一个档头平级。
所以也就只能和那些个没背景平头老百姓耍耍威风，可周少瑜得多闲啊才去干这缺德事。反正百户所就他最大，想去了就去，不想动弹就在家窝着，也没人管。
态度虽然散漫，可要做的却是一点没忘，比如李香君所在媚香楼，也在钞库街里头，而且还是位置极好的中段，周少瑜就派人暗中盯着，只要侯方域进入这一片所在，那就跟上。
不敢说侯方域说过什么全都知道，起码什么时候来过，见了哪些人，到是一清二楚，有这些就足够了。
没事去百户所翻翻卷宗，听听属下汇报，到也轻松，李香君和卞玉京得了空也会去家里坐坐，不枉周少瑜特地营造了一个放松愉快的氛围。
在周少瑜家，不用带上面具，怎么开心怎么来，李香君也不奴啊奴的自称了，公子也换成了少瑜，关系到是近了不少。
这日翻着卷宗，没曾想居然看到了关于顾横波的，写的是关于顾横波失踪寻找调查，言明顾横波失踪前，曾与一不知名的周姓男子来往密切，顾横波失踪后，周姓男子也了无音讯，各方查探，均无结果。
周少瑜嘴角一抽，好神奇的感觉，对周少瑜来讲，事情压根还没发生，而对于大明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那现在顾横波算是在哪？这时空什么的，还真是有够神奇。
“大人，方才有小旗来报，说方才侯方域与杨龙友相见，似乎有说什么资助钱财，具体的因为距离，却是没有探听到。”一个总旗进来汇报道。
“嗯？本官知晓了。”周少瑜眼睛一亮，结合李香君的事迹，估摸着也能猜出个大半，也到了自己该下手的时候了。
杨龙友，复社成员，和复社的众人关系良好，也是侯方域的好友，侯方域用来买李香君梳拢的礼金，就是杨龙友提供的。
但实际上，这笔钱的真正出处，却是一个叫阮大铖的人，阮大铖本属东林一脉，后来为了前途，巴结上阉党，然后和东林党成了死敌，早几年被罢了官。
现在阉党早被铲除了，东林当道，阮大铖又想巴结回来，先是巴结复社领袖张溥失败，这会儿便拐着弯儿要巴结下侯方域。
周少瑜可不清楚侯方域到底知不知道这笔钱的真正来源，但这不重要，周少瑜表示，咱如今可是锦衣卫，锦衣卫最擅长之一是啥？伪造诬陷嘛，果断要学一学。
当下派人去媚香楼传个话，让李香君第二天抽空去他家一趟，有紧要之事！接着，周少瑜就开始照着锦衣卫的情报格式，伪造档案了。
“啧，我还真是阴险。”周少瑜瞅了瞅写好的档案，神色古怪的笑了笑。不过没事，又不是害人，挖个墙角而已嘛，不怕不怕。若是损人不利己也就罢了，但这显然是利己嘛。
于是第二天周少瑜就没去当差，就在家里守着，一边等一边瞧卞敏画画。自打上回送卞敏去了利玛德的教堂，卞敏到是没信奉什么天主，结果却对那些个西洋画很感兴趣。
周少瑜晓得后，直接找利玛德买了一套油画画具给卞敏用，刚好有个修女画的还不错，于是没事就跑去学学，反正家里待着也无聊，周少瑜也不会反对。
“可以啊，继续努力下去，估计就能成为达芬奇第二了。”周少瑜看着卞敏的画作，虽说还是有点生疏，但这进步速度，算是神速了都。
达芬奇都死一百来年了，卞敏也从修女师傅那知晓，不过却是不依道：“才不要和一个夷人男子相提并论呢。”
“哈哈哈，你若是能达到和达芬奇并论的地步，为夫就是做梦也会笑醒啊。”周少瑜乐了。
“为何？达芬奇不是个画匠么？”卞敏这般说，显然是了解不多，只是知道达芬奇会画画罢了。
“这个嘛，先教你一个词。”周少瑜玩味的笑道，正要往下说，李香君来了，而且还把卞玉京给拉上。“嗯？都来了？先坐，一回和你们说，我先跟敏儿说两句，也都听听。”
“有个词呢，叫做穿越，穿越嘛，就是指，比如咱们几个都是大明的人，结果呢，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忽然去了汉朝唐朝什么的开始生活……”
解释完穿越，周少瑜又开始说达芬奇，没办法，这位太牛了，牛到几乎公认这位就是个穿越众，不然也太恐怖了。
画家、寓言家、雕塑家、发明家、哲学家、音乐家、医学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建筑工程师和军事工程师，等等等等……
这位就是天才到这个地步，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甚至还痴迷机械，研究过汽车，甚至研究过机器人。哪怕到了21世纪，他的研究手稿仍旧能给人很大的启发和作用。
这是何等的妖孽。
“所以说，你若是能和达芬奇并论，啧啧，何止名垂千史，怕是过上万年都有人记得。”周少瑜最终感慨道。
三女都听傻啦，想不到夷人还出过这般出彩的人物，甚至被怀疑是好多年后来的，一时间很是感慨，算是长见识了。
“那咱们史上，可有这般值得怀疑的人物？”李香君忽的好奇道。
“有啊，只是没那般夸张，就是汉朝乱政的王莽。”周少瑜眨眨眼，道。
“怎会？王莽可是乱臣贼子。”李香君立刻惊呼，而且怎么想也不像嘛。
好吧，若是李香君觉得像那才叫奇怪，因为王莽的改革，很有社会主义的影子，好些制度十分相近，这社会主义都是多少年后的东西了，李香君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的到，除非她也是穿越的，但这可能么。
“这个以后再说，先说说你的事。”周少瑜一摆手，王莽啥的，暂且不提，不然周少瑜自己也不好解释。
“噢，对，你且说，到底是何要紧之事。”李香君点点头，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嗯，关于你的梳拢，我可告诉你，侯方域已经筹道钱了。”周少瑜的话让李香君有点微喜，毕竟目前是她最中意的男子了么。
第二百零九章 开挖
李香君先是微喜，接着就是一脸疑惑，不由问到：“你是如何知晓的？”
周少瑜都无语了，纳闷道：“喂喂，什么记性，现在钞库街是我的管辖好不好，打听点消息还不简单。”
而旁边的卞玉京却是叹了口气，既然周少瑜说是有紧要事情，那么决不是什么好消息，想必侯方域凑够银子了，不过是引子罢了。
“对哦，可是你不是和那侯公子不对付么？莫非是打算探听些把柄什么的？”李香君这话说的，到是让人觉得智商降低了不知多少，也不知是当局者迷，还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下线。
“你这话说的，好歹咱也是朋友吧。”周少瑜皱皱眉，心下不高兴，虽说咱是没安啥好心，可被人这么怀疑谁也不舒服。
“哈哈哈，开个玩笑啦。”李香君哈哈一笑，然后脸色一收，叹道：“想必这银子来路不正吧。”
诶？原来智商还在啊。周少瑜微微诧异，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表面上是杨龙友资助他的，但实际上出银子的人是阮大铖。”
“阮大铖？那个无耻之徒！”李香君顿时有点愤怒。“那侯公子知不知道这银子的来路？”
“哎，你自己看吧。”周少瑜说着，拿出锦衣卫的档案来，上头写的是周少瑜伪造的话。
伪造，那么也就是假的，但全部胡编乱造，那就失了可信度，所以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侯方域与杨龙友的对话，但大概还能猜出来，大多都显得很正常，并无不妥之处，但有一段话却让李香君深感伤心。
档案里写着。
杨龙友：“银子的确是有了，可这银子的来路……”
侯方域：“诶，无妨，不用告知，既无交情，想来是欲巴结之辈，迟早会出现，若是的确可交往之人，提携一番又有何妨，若是奸佞之人，退回银子便是。”
杨龙友：“朝宗（侯方域的字）莫非拿得出那笔银子？”
侯方域：“拿肯定拿得出，家中多少也有不少产业，不过没有必要。”
杨龙友：“何解？”
侯方域：“此事简单，李香随时青楼女子，却有着正直的心，且为人刚烈，只要在下梳拢顺利，再将此扇送出，收其心乃是必然，若听闻银子乃是奸佞所出，必然恼怒，不用多言，她便会变卖筹措将银两补回……”
啪！李香君看不下去了，尤其最后那一段，如果事情真是那般，自己又不知晓原因，依自己的性子，很肯能真的会砸锅卖铁四处筹钱将那银子还上，毕竟侯方域说他没钱么。
咬咬牙，盯着周少瑜道：“周公子可确保此中之言尽皆属实？”
好嘛，少瑜都不叫了，又改回周公子了，不过怀疑也正常，侯方域要把妹子，自然一直表现最好的一面，这会形象忽然崩塌，李香君能立刻接受才怪。
“你可以尽管试探。”周少瑜也不在意，回道。
怕因为李香君试探而暴露这份档案是假的？简直说笑吧。周少瑜自信这不可能。
李香君在秦淮河畔的确是名的名妓，但名妓多了，有名的不止她一个，比如上回诗会的另一位名妓王月，为何她在后世基本无人知晓？各种史书上也只有只言片语？
李香君之所以能排在秦淮八艳当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孔尚任所写的《桃花扇》，然后其故事才广为流传，被众人所知。
而如今李香君的名气，很大一部分是复社那帮人抬起来的，也就是侯方域所在的那个社团，李香君和不少复社的成员关系都不算差。
而侯方域做为复社的主要人物之一，李香君再傻也不会真直接摊开了说，万一惹的人恼怒，李香君名气下降，还被复社排挤，只怕日子更不好过，更莫说梳拢之后，闹个不好就泯然众人，靠着年轻多做些皮肉生意攒点养老的银子。
所以李香君只能拐弯抹角的根据档案上所写去试探，比如是不是真打算送她一把扇子，再比如，银子从何而来，然后根据侯方域的回答以及表现来判断是否属实。
侯方域会送李香君扇子么？这必须的，不然后来的桃花扇怎么来的。而银子，表面上也的确是杨龙友那里出的，这都没有问题。至于别的试探，最多也就是探探侯方域是否会真心待她，和档案里写的更无关了。
所以周少瑜很放心，压根不会出什么纰漏，只要坐等着李香君对侯方域失望便好，这样咱才好更好的挖墙脚嘛，趁虚而入不是。
不过么，就是显得卑鄙了那么一些，但也没什么负担，李香君一生何其悲惨，与其继续那条凄凄惨惨的路，还不如带走快快乐乐生活呢。
至于说勾搭到大梁之后会不会知晓原本应该发生的事，周少瑜也不担心，因为理论上应该是抽不到满清的人，因为好看的太少了。
哪怕史书写的在怎么好，可去找找画像的话，呕……比如大玉儿，也就是那位托起顺治和康熙两位皇帝的孝庄太后。
这位还顶着个满蒙第一美女的头衔，可瞅瞅那画像，大饼一般的脸，如熊一般的壮硕身材，噢NO，系统若真敢把这位弄出来，周少瑜保准立刻撂挑子不干了，太接受不能了简直，那审美观不能直视啊。
不仅如此，这位出身蒙古科尔沁，妥妥的古代马背上的民族，打小骑马，小时候都是在发育，长期骑马都少会影响，闹不好还是个罗圈腿。
嗯，不提这个，跑题了，总之出现明末之后的美女几率不高，不说别的，单是那独特的唇妆，周少瑜就接受不能，一不注意甚至很容易联想到僵尸片里头看到的女僵尸。
好吧，纯粹个人喜好，到也不一定就是说讨厌清朝啥的，毕竟终究也是历史上的一个大朝，周少瑜还是比较相信系统的审美，若是能出现，说明姿色还是可以的。
而且就算有清朝的，然后告诉了李香君《桃花扇》什么的，被李香君知道了自己的故事也没事，一来本身就很凄惨，二来么，里头也分析不出侯方域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因为扇子是真，银子的出处也是真，李香君还的钱也仍旧是真，在结合最后李香君的遭遇和早逝，闹不好还反而让李香君觉得自己离开是正确的呢。
第二百一十章 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