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男子有些于心不忍。
在他看来,代笔这种事不过是对方维持生计的手段,这样也太过于了苛责了一点,而且对方也确实有才华。
他试图劝道:“那位大贯桑近期多次打来电话,希望能与您谈一谈,他说自己会解释清楚一切。”
和田信皱着眉头看了方脸男子一眼,说道:“解释清楚又有什么用?在爆出代笔的丑闻后,还有什么奖项的评委敢把奖项颁给对方。”
方脸男子默然,因为他发现和田信说的有道理。
从近十几年来的奖项评选来看,基本没有颁发给有这种与业界丑闻相关的作家的先例。
从一种程度来讲,对方的文坛之路,已经夭折了一半。
在考虑了一番后,方脸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两人抬起头,发现和田信的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师父,大事不好了!”
在和田信的怒斥下,这名弟子才停下了脚步。
后者跪坐在榻榻米上,把报纸递到了和田信面前的矮桌上,说道:“师父,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和田信和接过报纸,看起了弟子所指的那篇文章。
这篇文章叫做“《东京青年》的阴谋”,差不多有三分之二个版面的文字内容,是一名叫做松岛壮太的专栏书评人写的。
在和田信的印象里,对方貌似是一名只要给钱就能发表书评的书评人。
他皱了皱眉头,接着看了下去,发现这名书评人先讲了《古畑任三郎》和《侦探上村》之间的竞争,然后指出《古畑任三郎》收视率下降的话,《侦探上村》背后的《东京青年》受益最大。
然后书评人暗示,《东京青年》为了达成了这一目的,请动了一名业内知名的老作家,对《古畑任三郎》的作者秋原悠人进行了栽赃陷害!
和田信看完全部后,立刻明白了这名“老作家”就是暗示自己。
他皱着眉头说了句“一派胡言”,便把报纸丢在了桌子上。
弟子曲着膝盖上前,把报纸翻到了另外一页,“师父,还有这一面你没看完。”
和田信不屑道:“没什么好看,都是谎言罢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接过报纸,并看了起来。
让他惊讶的,上面是他一年前参加一场由《东京青年》组织的活动的照片。
“师父,现在应该怎么办?”弟子焦急地问道。
如果这个新闻被民众信以为真,估计连和田信本人,也要被牵扯进这个风波里去。
和田信闭上眼,过了良久后才说道:“这件事你们不用管,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推开障子门走了出去。
他准备接下来,去给自己的几位“老朋友”打电话。
……
在和田信试图找关系的时候,秋原悠人却在课教馆的帮助下,举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在课教馆顶楼的大会议室,秋原悠人和大城利香两人坐在主席台上,面对着台下无数的长枪短炮。
“秋原老师,之前有报道声称,您是因为嫉妒才不颁奖给大贯正和的,请问您对于这个观点有什么看法?”
一名记者举手提问道。
秋原悠人笑了起来,“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嫉妒对方的地方,对方没有写出任何一部我认为有价值的作品。”
台下众多记者小小地“激动”了一下,他们就喜欢这种有观点够直接的新闻内容。
如果都是官方客套话的话,估计民众一点兴趣也没有。
“秋原老师,和田信老师认为这部作品非常优秀,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那名记者追问道。
秋原悠人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这部作品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事实上,我认为它有点可怕。”
“可怕?”众多记者疑惑了,甚至连旁边的大城利香也有点不解。
秋原悠人继续说道:“请问场下的记者朋友们,你们看过大贯正和投稿的《死亡二重奏》这部作品吗?”
见台下众人纷纷点头,而秋原悠人解释了起来。
“在我看来,这部完全是大贯正和以本人的视角来写的。的主人公山胁纯平,作为收入颇高的画家,却向往小提琴。就像大贯正和本人一样,虽然有收入不低的代笔事业,却希望能够成为有自己作品的作家。”
“而主人公父母对其事业的阻拦,也像大贯正和自己父母对其文学事业的阻拦一样。根据《周刊文春》的爆料,他的母亲曾烧毁他的稿件,这与主人公母亲烧毁主人公的小提琴的情节完全相同。”
“而威胁主人公的那名经纪人,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像是《东京青年》那名和他对接的编辑。”
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当了解完所有情况后,我不由地有点担心大贯正和是否会采用什么措施来杀害父母和那名编辑。”
听完秋原悠人的解释,台下的众多记者哗然了起来。
在代笔丑闻外,大贯正和居然还在文中隐喻了对父母和编辑的杀意!
想必等这个新闻报道出来,又能吸引民众的极大关注!
一时之间,众多记者又纷纷举手,试图抢到下一个问题。
秋原悠人选了一名漂亮的女记者提问,后者立刻提出了问题。
“秋原老师,有报道称和田信老师是出于《东京青年》的示意,才对您进行诬陷的,请问是这样吗?”
秋原悠人很想说“是”,但知道自己没有实际证据,只能换了个说法来批判对方。
“我对和田信老师的观点不予置评,但我认为他已经老了,否则又怎么会认为一名想要杀害自己父母的作家是天才作家呢?”
顿了顿,秋原悠人强调道。
“我很感谢和田信对霓虹推理文学的贡献,但说实话,我希望他可以尽快考虑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