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问题，小事而已。我明天去申请，给打印社留条公用电话的线。”沈校长一口答应。
既然打印社就要开业了。
送个公用电话线路过去，也算是常青县一中对方新亭的支持。
如果是个人装机，需要两三千块钱，还要等几年才可以装上。
用学校的名义申请装机的话，个把月就差不多能装上。
就是有点可惜，现在打长途电话不方便，需要先转接113台。
沈校长一边思忖着一边往办公室里走去，准备把公用电话的事情落实。
见到沈校长和方新亭说完话。
蒋老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方新亭说出版社的事情。
方新亭根本就没看蒋老师，和几个要好的老师打了招呼，回到自己办公室。
蒋老师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和丈夫商量一下。
走到传达室。
拿起电话，电话里没有一点声音。
按了几按，没有半点反应。
她有些急了：“这电话怎么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老牛头头都不抬：“不知道，我又不是邮电局的人，也不会修电话，你问我？这不是白问了吗？”
蒋老师被这几句反问给噎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气得放下电话：“你是不是把线给拔了？”
老牛头这才抬头，似笑非笑的：“蒋老师说我把线拔了，那就拔了吧。”
这阴阳怪气的态度，把蒋老师气得肝火直冒：
“你什么态度？你不就是一个传达室看门的老头吗？在我面前横什么横？信不信我举报你，你这份工作都保不住。”
老牛头的嘴角向上咧着，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你随便。”
蒋老师气得胸脯起伏，却又无可奈何。
她总不能真为了电话打不通去举报吧？
就是举报成功了又能怎样？
最多也不过是老牛头挨顿批评。
“真是小鬼难缠。”蒋老师扔下一句话，气得踩着小皮鞋走了。
老牛头笑着把电话线重新插上。
几个老师远远的看到，同时摇了摇头。
老师开完小会就是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后。
交学杂费，领各科的教科书和教参以及课外……
打扫班级卫生，排座位。
一天的时间就忙碌完了。
路远或者不方便的学生今天就留在宿舍里休息。
方新亭骑着自行车回了杏花岭。
一回到家，就赶紧把小意凝抱起来。
“凝凝宝宝，以后爸爸又要开始早起晚归的生活，你和爸爸又要变陌生了。”方新亭是真舍不得女儿。
重活一世，他才知道。
他在女儿的生活里缺失了很大一块。
天不亮起床去学校，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到家。
照顾孩子的重任就在简思齐肩头。
每天要照顾孩子，还要做饭收拾家务。
前世的简思齐确实很难熬。
幸好这一世，有江彩云帮着，简思齐的担子才轻了一点。
正逗着女儿，听到外面有人喊：“请问，方老师在家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方新亭愣了愣：“蒋老师？”
蒋老师从外面走进来，笑着打招呼：“方老师，你家这小院不错……”刚说到这里，小空猛地跳到她面前，呲着牙示威。
蒋老师后退数步，吓得脸色微白：“怎么有个猴儿？”
方新亭制止小空向前扑，“蒋老师，有事吗？”
他和蒋老师一向不对付，在学校里也是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怎么跑到他家来找他？
蒋老师脸上挤出一团笑：“是有事，能把这猴儿先栓起来吗？”
“我家小空不栓的。”方新亭指了指树，“去上树，等人走了再下来。”
小空冲着蒋老师呲了一下牙，果真很听话的朝树上窜去。
看到小空上了树，蒋老师这才稍稍放了心，慢慢地朝院里走，一边走一边看着小空。
方新亭也没让她进书房，在院里搬了个板凳，自己抱着小意凝坐到一边：“蒋老师，坐。”
蒋老师看了看院里还有个小姑娘，咳了一声。
何美玲看了看方新亭，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方新亭出声：“美玲就在这里。”
你四十多岁的人了，不需要避讳，我才二十多岁。
一男一女单独在院里呆着，想啥呢？
他抬起头，面上带着淡淡的、疏离的笑：“请问蒋老师，有何贵干？”
第217章 让我换出版社？简直做梦
不知为什么，看到方新亭脸上的笑，蒋老师就想狠狠地来上一拳。
但她忍住了。
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方老师出书，是在神州教育报社出的吗？”
出书？
方新亭看了她一眼，微微颌首：“是在神州教育报社出的。”
蒋老师脸上挤出笑容：“神州教育报社离咱们很远的，坐火车也得一夜……方老师没考虑过在咱们本地出书？”
“本地出书？”方新亭差点笑出声。
蒋老师怕是不懂现在出版界的规矩吧。
中字头的书号，拥有全国发行的便利，不必再申请。
地区出版社出的书，也就是在本地区内发行。
地区级出版社或者省级出版社想在全国发行，需要经过一道门槛：往上级部门递交全国发行的申请，购买书号或者等待分配书号。
放着中字头出版社的便利不要，在地区出版社出书？
他是傻了吗？！
“你知道荥州出版社吗？”蒋老师又问。
方新亭淡淡点头，然后：“没听说过。”
“……”
这人说话好噎人，好想打死他！
蒋老师再次组织语言，“荥州出版社听到了方老师的大名，想请方老师过去出书。”
想到把方新亭介绍过去给五千块钱，蒋老师的语言不由自主的也热烈起来：
“他们的稿费也给得很高，保证比神州教育出版社的稿费高。”
“哦？”方新亭唇角逸过一抹微笑，“稿费是多少？”
“一次性买断，给你两万块！”蒋老师说起两万块的时候，恨不得这些钱是自己的，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方新亭。
“两万？”方新亭吃惊至极。
荥州地区出版社竟然只给两万块？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稿费是多少吗？
“这可是两万！方老师如果把书改到荥州出版社出版，能一下子得两万。”
蒋老师说着，声音也高昂起来：“这可是妥妥的万元户，还是两万元户。”
简思齐和江彩云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两万块钱愣了下：“啥两万？”
蒋老师笑眯眯地看着简思齐：“你是方老师爱人吧？我正和他说换出版社的事情呢。”
“换到荥州出版社出书，人家一下子给两万的。”蒋老师说到这里，又深吸口气：
“在神州教育报社出版，能给多少钱？我记得上次，是给六千对吧？”
简思齐的眉毛皱得极紧：“只给两万块？”
方新亭第一次出版是3%的版税，给了六千块。
后来第二次提到4%，拿了八千块。
第三次没有提价，但因为加印以及加强题型出书，一下子就拿了两万多。
等到方新亭到首都后，路总编和方新亭重新签订了加印合同和新的版税合同。
路总编爽快地给了10%的版税合同。
放弃10%的版税合同，去拿一次性买断？
而且，方新亭出书，路总编一个中字头大社总编亲自过来邀请。
这面子给得极足。
方新亭只要不傻，就不会换出版社。
这个蒋老师，怕是个脑壳不清醒的。
其实，简思齐想错了。
蒋老师清醒的很！
只要方新亭去荥州出版社出版，人家给他们免费印一千册，再加上给五千块钱。
她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