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直到保卫科看到门开着,过来敲门:“路总编,还没回家吗?”
路总编这才恍过来神,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原本想把信放到抽屉里,明天再看,可是想了一想,放入公文包中。
“这就走了,刚看了一下群众来信。”路总编笑着掩上门。
“路总编路上骑车要小心,最近不太平。”保卫科的人笑着点点头,“要不然我们护送路总编?”
“不用不用,离得不远,骑自行车半个小时。”路总编摆了摆手,“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路总编还在想着信上的内容,以及信后附着的习题和答案。
他想起去开会时听到的会议内容:“教育,已到了不改革不行的地步了!”
路总编骑着自行车,披星戴月。
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还是继续向前骑着。
在家门口等他的妻子,气得喊他:“老路,老路,你去哪?”
路总编如梦初醒:“哎呀,走过头了。”
第23章 路总编被折服,方新亭买君子兰
路总编到家后睡不着,一直在看信。
越看越觉得信里写的全是真知灼见。
路妻名叫关青华,翻了个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看小情人写的信呢。”
“情人写的信,哪有这个看得带劲。”路总编随口回答。
关青华蹭地一下坐起,睡意全消:“真有小情人?”
路总编战术性后退:“话题不是你起的吗?”
“到底有没有,今天得给我说清楚!”关青华拎起枕头。
“别胡闹,闺女儿子都睡着呢。”路总编把信递给妻子,“你是高中老师,你看看这封信。”
“要真是小情人写的,我就用枕头闷死你!”关青华哼了一声,接过信。
刚看了两行,关青华亮起她这边的床头台灯,凑到台灯下看:“这是哪个教育家写的?”
路总编看了一下信封:“中南省,云岫(xiù)地区,常青县……方新亭。”
关青华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地看起信来。
路家的台灯一直亮着,直到天亮。
关青华和路总编转头看向外面的青蒙天色,一起叹息:“又失眠了。”
“今天周日,睡觉!”路总编被子蒙住头,一翻身就睡着了。
“写得真好!开学我就试验一下。不行,我得抄写一遍。”关青华拿着信走到书桌旁,认真地抄写起来。
……
早上醒来,发现商城又在闪烁:牡丹烟1条,用1个桃李点买下,放下随身仓库。
今天周日,方新亭要去找老牛头买君子兰。
心里却有些发愁。
他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了。
也不知道君子兰是什么价。
实在不行,就只能把自己以前存的像章卖掉了。
简思齐快出月子了,现在白白胖胖,面色红润。
闺女方意凝的身体也极为健康。
前世,闺女可是在月子期间去了两趟医院,几乎每周都要不舒服。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就是月子里简思齐没吃好,奶水太少,又没有奶粉可以补充营养……
归根结底,闺女就是饿出来的病。
江彩云说起了户口本:“我这几天一见到张双兰就骂她,可她宁可被我骂也是不肯还户口本,真是朵奇葩。”
“户口本我已经补过了,在派出所也挂失了!但是妈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就天天追着他们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偷我户口本了。”方新亭在等着机会。
九月上旬开始,上交犯罪份子是强制性任务。
杏花岭在前世也接到了任务,要求上交三个人。
完不成任务怎么办?
那就凑数。
江彩云现在天天追着张双兰要户口本,天天吆喝方觉民是小偷。
等到杏花岭凑不够人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方觉民了。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急着处置方觉民。
现在偷窃是小罪,等到九月,就是死罪。
江彩云误以为方新亭不在乎户口本,万分着急:
“你别以为你补了户口本就没事了,万一他们拿着你户口做坏事推到你们身上,你不得替他们坐牢吗?”
江彩云哼了一声:“他们是啥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一屋子垃圾货。我不能让他们害你们,我天天追着她要!”
方新亭就笑:“一切听妈的。”
闹得越狠,方觉民栽的跟头就越重。
“明天我出月子,也能做针线活了,给你做件衬衫吧?”简思齐说起外面的那些布料,“那么多布料,你准备怎么处理?”
“先放着,回头给爸妈做两件上衣。”对于布料,方新亭另有打算,说完站起来,“我得去学校了,和老牛头约好去看君子兰。”
“买啥花啊。”江彩云低声嘀咕一句。
到了学校外面,老牛头已经等着他了:“方老师,现在就去?”
“走着。”方新亭递给老牛头一盒烟,顺手戴上一个大帽子。
老牛头笑着接了:“方老师就是大气。”
沿着街道走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一条破旧的小巷子。
一户人家里,院中站了五个看花人。
老牛头和屋主打招呼,却没说方新亭的名字:“我领人来看看你家的君子兰。”
屋主看了一眼方新亭斜挎着的皮包,里面鼓囊囊的:“随便看。”
方新亭蹲下来仔细地观察君子兰,发现老牛头这个朋友没糊弄人,花苗都是很健康的花苗。
苗土都是精心培育出来的熟土。
按现在的价格,一盆卖到两百块,不算贵。
方新亭看了一会,目光落到一盆幼苗上面。
这盆幼苗,以他多年养花的眼光来看,多半就是郭凤仪在82年培育出来的能换一辆皇冠轿车的后世也能卖到上千元的新品种。
凤冠君子兰。
只不过现在刚刚露出一点绿芽,看起来其貌不扬。
方新亭指了指这盆花:“我们到屋里谈。”
“那盆苗子,五百。”屋主直接报价。
方新亭打开皮包,将像章盒子拿出来:“我用这个换。”
看到方新亭拿出一个像章盒子,老牛头的眼睛微微瞪大,却并没有说话。
屋主也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方新亭。
方新亭打开盒子:“你看看货。”
像章最上面盖着一个很大的伟人像,正是现在最抢手的那款。
下面,大小小放着几十个。
如果拿出去卖,这么一盒子差不多也能卖个二三百块钱。
和他的心理价位三百块钱也差不多了。
而且,他还是挺乐意以物易物的。
比钱安全。
“不能换的话,那就算了。”方新亭作势要把像章盒子装到皮包里:
“我也是替你着想的,如果我一下子拿出几百块钱,你看看你院里的那几个人,不害怕吗?”
屋主也瞄了一眼,发现院中的那几个人正在紧紧地盯着他们,又朝屋里走了走,“保真吗?”
方新亭递给他:“你可以检查一下。”
屋主一个一个检查,然后咬了咬牙:“换了。”
方新亭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出去抱着花盆,朝外走去。
老牛头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走出小巷子,和老牛头道别,走到无人拐角处开始把东西往仓库里扔。
等他再出现时,花盆、皮包、帽子全部消失不见。
就连衬衫也换了一件。
方新亭今天特意拿皮包和帽子就是想给人一个刻板印象,这样他换装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注意他了。
几个男人从小巷子里跑出来:“人呢?去哪了?”
“没有抱着花盆斜挎着皮包戴着帽子的人呀。”
“可能是跑得快,追!把他君子兰抢过来,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黄货。”
他们说得黄货,指的就是钱。
几个男人追上了方新亭,又越过方新亭朝前跑。
方新亭招手唤停公交,跳上车。
公交车和这几个男人擦肩而过。
几个男人茫然地站在街道上:“人呢?”
第24章 逛百货大楼,突遇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