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和简思齐商量:“咱们把小猴子留下吧。”
“留下?”简思齐沉下脸,“我们自己都吃不饱。”
“你看它的项圈。”方新亭把项圈解开给简思齐看,“不是马戏团,就是耍猴人。”
他把那里猴子的悲惨一生讲了讲:“……如果放任它离开,万一被人抓着,要么卖钱要么变成猴脑。”
简思齐也见过耍猴人表演的,心情有些沉重:“要是有人来找,就还给人家。”
“好!”方新亭走到院里,指着小猴子,“给你起个名吧。”
“大圣叫悟空,你叫小空好了!”
小空眨了眨眼睛,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胆子真小。”方新亭揉了揉小空的头,把它又放回地面。
小空拽着绳子,一会抬头看看方新亭,一会又将头垂下来。
看起来可怜兮兮地。
简思齐吹了吹鸡汤,“它吃什么?只吃水果吗?”
“青菜应该也吃吧!”方新亭到后院地里刨出一棵生菜,递给小空。
小空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先打量方新亭的脸色,见他脸色还好,便把生菜塞到嘴里。
吃了一口后,小空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嚼着。
一只爪子拿着生菜往嘴里送,另一只爪子扯着生菜。
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吃得真香。”简思齐笑着,一口将鸡汤喝完。
方新亭给小空准备了一个简单的窝,让小空休息。
然后和简思齐商量:“晚上不绑它,要是它跑了,就是和咱们无缘。要是没跑,就养着它。反正它只吃疏菜,后院种的有,也不花什么钱。”
简思齐点头。
……
又是一天的早上。
给简思齐做好早饭,走了出去。
今天,他要去给岳丈家报喜,顺便把丈母娘请过来帮着照看简思齐。
见到方新亭出门就落锁,邻居噗地笑了:“你还怕我们进去偷东西?”
“不怕不怕,你们没事是不会进去的,我就怕有些人会不请自进。”
“思齐坐着月子没有反抗能力,万一有人冲进去把我闺女抱走卖了,那可是后悔一辈子的事。”
方新亭朝着邻居们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看着方新亭的背影,邻居们都笑了:“新亭话里有话,他防的,是老方家的人。”
刚走到这里的张双兰听到这句话,脸色阴沉。
方新亭,怎么突然不听话了?
先去治安室,特派员唐琮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你去找这个人就能补办户口,他叫葛竞生。”
“太谢谢了。”方新亭连声道谢,将风扇票放到唐琮面前。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唐琮看到风扇票,眼睛微微瞪大。
“我弄来一张票,自己也没钱买。想着你可能会需要……”方新亭又将风扇票往前推了一下。
现在是夏天,谁不想买风扇?
可是,风扇票实在是太难弄来了。
唐琮想了想:“这票我收下了,回头多少钱,我给你。”
“我先走了,还得去丈母娘家报喜呢。”
到了丈母娘家。
一见到方新亭,丈母娘江彩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哟,姑爷登门了?真是稀客。”
方新亭知道丈母娘恼自己,便赔着笑:“妈,思齐生了,我来报个喜。”
把带的东西递到丈母娘面前。
江彩云一想起简思齐生产的事情,就是一肚子气,看都不看东西:
“我不稀罕你报喜!思齐生产当天,我过去照顾,你们家是怎么对我的?”
方觉民一家生怕方新亭把钱给简思齐花了,明里暗里怼江彩云。
说江彩云贪图方新亭的工作和钱。
江彩云一向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气。
又见到方新亭不替她说话,在看到简思齐出产房后就走了。
“是我不懂事,您别介意。”方新亭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又将自己明天要去辅导数学小队的事情说了一下:“我想请你去照顾思齐月子……”
江彩云一听到这个,就想起方新亭把工作让给方觉民的事情,不禁怒了:
“好好的工作让给别人,你去教那个啥数学小队?你脑子里全是屎吗?”
第6章 丈母娘可镇宅!YYDS
“我没让方觉民顶替我工作!是他在胡扯,你们不要信他的。”方新亭断然否认顶替工作的事情。
“那你教啥数学小队?”江彩云皱起眉头。
“是校长器重我!而且教好数学小队,我的教师级别说不定也能往上升一升。”
方新亭施展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江彩云给哄得脸上见了笑。
江彩云先是过去和两个儿媳妇商量了一下,然后才决定去侍候简思齐月子:
“看在思齐和孩子的份上,我去照顾她月子。”
方新亭又把东西推过去:“这是我的报喜礼,妈收着吧。”
江彩云打开愣了下,推了回去:“你没啥钱,以后别买这些了。在哪买的退回去,家里不缺这个。”
“东西买了,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人家也不肯退的。”方新亭把东西一个劲的往前塞。
江彩云这才把一条烟收下,哼了一声:“不是我说你家的坏话,你大伯一家,不是啥好人。好人能会把你弟弟妹妹卖了吗?”
说起弟弟妹妹,方新亭也是心里难受:“以前是我傻,没看清他们一家的为人。现在醒悟了,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弟弟妹妹的下落。”
前世,他没过多久就和方觉民家翻脸了。
紧接着,那个经手孩子的妇女因病去世。
大伯娘张双兰就拿捏着弟弟妹妹们的下落不肯告诉他,说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一提起这事,江彩云恨得牙根痒:“经手你弟弟妹妹的人我知道她,回头我去找她。老贱人得了肝癌,活不长了!真是报应。”
江彩云跟着方新亭来到杏花岭生产队。
见到江彩云,左邻右舍有些吃惊:“你来照顾思齐月子?”
“明天新亭要去上班,他家又没有长辈,我这个做丈母娘的不帮衬着,谁帮衬他们?”
江彩云特意将没有长辈这四个字咬得极重。
没过一会,江彩云的话就传到了方觉民家人的耳中。
“他的工作不是给觉民了吗?咋还去上班?”方觉民老婆左晴的脸上带着震惊之色。
“对啊,现在是暑假,上的哪门子班?”张双兰想了想,指着方觉民,“你去找他,把工作的事问清楚。”
方觉民想起方新亭用板凳砸他的事,不想去:“让小晴去问。”
张双兰看向儿媳妇左晴:“你去,问清楚。”
左晴有些为难。
她和方新亭曾谈过恋爱。
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她父母向方新亭要两百块钱的彩礼。
方新亭拿不出来。
在权衡之下,她选择了能拿出两百块的方觉民。
谁能想到,方新亭大受刺激,发奋图强读书。
竟然趁着77年恢复高考的机会考上了大学。
见到左晴不肯去,张双兰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想着方新亭那个绝户头?他已经娶老婆了,和你没关系了。”
“你别忘了,你是我家二百块钱买过来的!”
左晴委屈至极的红了眼圈,出去了。
方新亭从地窖出来,端着昨天剩下的半锅老母鸡汤。
实际上是从随身仓库里拿出来的。
把老母鸡汤放火上热,又去处理猪蹄。
用镊子把用火烤不掉的细小猪毛拔干净,然后和黄豆一起煮。
黄豆猪蹄汤,是下奶的神器。
左晴一进院,肉香扑鼻而来。
不由得想起自己坐月子的情景。
张双兰尖酸刻薄,连口面汤都不舍得,更别提买猪蹄子给她进补了。
左晴又看了看简思齐所在的屋子,如果她当年嫁给方新亭。
这会安安心心在屋里坐月子的人就是她吧?
“新亭哥,锅里炖的啥?”左晴随口问。
“我家锅里炖的是啥,需要告诉你吗?”方新亭眉眼也不抬,把声音抬高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调:
“出去!以后避点嫌,没事别来我家。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害臊呢。”
左晴可不是张双兰那等泼辣无耻的人,方新亭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
她本是借用吃的拉开话题,然后趁机问一下工作的事情。
谁能想到方新亭干脆利落的把她往外赶。
这还让她怎么往下接话?
眼见左晴红着脸出来了,左邻四舍不禁乐了,开始议论:“她咋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