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年轻男女竟与霸道少侠如此熟络,有人认识吗?”
“好像是小李飞刀李寻欢,女子应该是百晓生那个让人笑掉大牙,所谓的武林第一美人林诗音吧?”
“难怪了,他(她)们俩与霸道少侠是旧识。”
“何止是旧识?”
“当初李寻欢还与霸道少侠联手,在西湖梅庄,从数百魔教妖人手中,解救了梅庄二十多位无辜下人……”
“不是说只有超一流高手才能带一个人上山观战吗,那个老人难道是超一流高手?”
“只有这种可能了,否则,那小姑娘难道是一流高手?”
“这位老人,怕不是百晓生兵器谱上,目前排第一的天机棒,天机老人吧?”
“快别提百晓生了,这家伙的见识和胆气只会令人发笑,东方不败这些他提都不敢提,瞧不起绣花针呢?”
随着王帆等人靠近,这些小声议论很快湮灭。
一个个全都换上了灿烂笑脸,抱拳相迎。
以至于一时间,山脊上的客套见礼声起此彼伏。
讲真的,王帆特别不喜欢这种场合。
倒不是有社交恐惧症。
纯粹是觉得被一群陌生人拐弯抹角拉关系,这种让人好笑的人情世故,纯粹就是在浪费大家时间和表情。
若日后犯了事被他知道了。
还不是该如何就如何?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观看决斗,争取有所悟,然后让武学精进,自创近道绝学,等着被偷师呢?
怀揣着种种杂念。
当王帆迈入四周零星分布着一些巨石,还有一颗苍松,面积约百多平左右的山巅。
就听见盘腿端坐在苍松下一块巨石上的燕十三,满脸嘲讽道:
“人的光阴是有限的,你已经浪费了十几年在剑道之外的地方,以后还得浪费多少在这些可笑的人情世故上?
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练练剑。
说不定能让剑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免得白费了你那恐怖的剑道天赋。
别人或许不知道。
但我燕十三却很清楚。
三天前,你曾有过三次剑道顿悟,让整个翠云峰范围内所有长剑都有所回应。
连我的佩剑都先后震动了三次。
迄今为止,我燕十三才做到一次。
听说谢晓峰当年也做到过一次……”
此话一出。
山脊上所有人,都忍不住面露震惊之色。
甚至来不及为燕十三的轻蔑嘲讽生气。
特别是其中那名出自锦衣卫,被纪纲派来打探情况的一流高手。
心里顿时杂念丛生,并暗暗做出了某个决定……
面对剑魔的嘲讽,王帆随意回应了句:
“我也这么想的,所以……”
说话间。
他骤然握住正在五指间行云流水转动的百锻剑,紧盯着燕十三双眼:“开始吧!”
剑魔本就是个干脆人。
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并‘锵——’的一声拔剑,幻化成了一道黑色鬼影,朝王帆胸口一剑刺了过来。
夺命第一剑!
速度之快,眨眼就跨过了三丈多距离,出现在王帆面前。
惊得山脊上观战众人,满脸骇然之色。
没办法。
若是代入其中,连天机老人想要破解,都得使出浑身解数。
何况其他一流高手?
像林诗音与孙小红,这会儿都抬手紧紧捂住了嘴巴,满眼震惊之色不说,身躯更是惊颤连连。
好在,王帆也不是吃素的……
听见那一道‘锵——’的拔剑声,王帆随即将手中那柄普普通通的百锻剑,也给‘呲——’的一声拔了出来。
待到对方幻化的执剑黑影冲上来。
直接后仰,避开这道黑影刺向喉咙的剑锋。
同时拧腰顺势摆臂挥荡出一剑,将其斩成了两截。
旁人见了这一幕,还误以为霸道少侠一剑就斩杀了剑魔燕十三。
只是短短半秒不到,局势上就出现如此惊人变化。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可……
被王帆斩成两段的黑色鬼影,却顺势幻化成了两个,以各自不同的身法以及剑招,再次朝着王帆杀来。
夺命第二剑!
看到这一幕,旁观众人纷纷惊呼出声。
却不知道,这场决斗从一开始,他们就彻底沦为了连热闹都看不太明白的二愣子。
除了天机老人外。
也就只有伪超一流的李寻欢,能够仗着十分不俗的意识看个大概了。
在两人眼中,两个执剑的黑色鬼影,都是剑魔燕十三,却又都不是。
无非是速度恰到好处。
以至于欺骗了眼睛,凝聚形成了两道虚影。
就如在灯光之下挥舞棍棒等,并不需要多快,也会带起一大串影子的原理差不多。
而之前被王帆斩断的黑影,却只是虚影。
燕十三看到剑招被破,早已变招,形成了眼下两道执剑黑影的格局。
言归正传。
面对剑魔这夺命第二剑。
王帆先以荡剑方式,格挡开两柄看似虚幻,却也是实体的长剑。
同时顺着剑势,将这两道鬼影也斩于剑下。
整个过程,展现出的游刃有余,立刻就刺激到了剑魔燕十三。
这一次。
两道黑影骤然幻化出了十四道黑影,以前后左右上下立体姿态,围着王帆一顿猛砍、刺、斩、点……
竟然不讲武德直接开大了。
念及这是货真价实的‘明道’级大招。
王帆不禁眼瞳微微一敛。
当即进入‘人剑合一’状态。
以至于手中长剑挥舞出的‘一剑破万法’破剑式,霎时就幻化出了十四道由剑影勾勒而成的剑龙。
刹那间,就将上下左右前后十四道执剑黑色鬼影,给尽数击碎。
观战那些人还在为十四道持剑鬼影,而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哪怕绝大多数人,早就处在老虎看车轮状态。
可,那十四道黑色鬼影形成的围攻之势,给大家造成的宛若窒息般压迫感,半点做不得假。
但随后,众人就被霸道少侠挥舞出的这十四道剑龙中,夹杂的凛冽剑意,刺的睁不开眼了。
特别是那两道悠长的剑鸣。
让所有人都有些脑袋发胀,眼花,双腿发虚。
令天机老人与李寻欢不得不出手,分别搀扶住孙小红与林诗音,免得两人从相对险峻的山脊摔落下去。
被破掉‘明道’级大招的燕十三,重新显出身来。
但并没有受伤。
只见他脸色凝重盯着王帆:
“这就是真正的一剑破万法?”
王帆并未隐瞒什么:
“是人剑合一+一剑破万法里的破剑式!”
剑魔燕十三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用两种剑道来破我夺命十四剑,看来我的夺命剑道……”
不料,王帆却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并非这两种剑道不如你的夺命毁灭,我仅仅只是参悟了这两种剑道,而你却是自行明悟!
我将参悟别人的武道称其为‘参道’。
本质上与自行‘明道、悟道’并不一样,也无法发挥出这两种剑道本应有的威力、效果。
谢家人或许误以为谢晓峰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明道宗师’甚至‘悟道大宗师’地步。
但我很清楚,这种‘参道’只属于巅峰超一流。
就像你的夺命毁灭,我也参悟了。
可我施展出来,肯定没有你施展的威力那么大。”
燕十三才有所悟,立刻就瞪大了双眼:
“你参悟了我的夺命第十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