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突厥大军的士气太过于高涨，隔着这么远都能让人心生畏惧。
他们一些没上过战场的人，早就怕得心里直发憷了，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
“陆离！”
李嚣忽然喊道：“是时候让他们尝尝火炮的滋味了！”
“收到！”
陆离一脸微笑，心领神会，随即转身下令。
“殿下有令！”
“火炮齐发！”
“不要节省炮弹，给我狠狠地打！”
片刻后——
“轰！”
一声巨响，从阵营后方传来。
众人只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轰！轰轰轰……”
紧接着，一连串的巨响传来，仿佛无穷无尽，片刻不曾停歇。
第432章：兵败如山倒
“发什么事了？”
“这是什么动静？”
“……”
长安城外的战场上。
铺天盖地的炮弹落在了突厥大军的阵营中。
“轰！轰！轰……”
炮弹炸开，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自突厥阵营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大地红云翻动，火光闪烁且十分耀眼，很快阻断了众人的视线。
滚滚浓烟紧随而起，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
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文武百官，看着眼前一幕，皆是呆若木鸡。
程咬金干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兵器，一脸茫然。
实际上，他早已准备好了血战一场，而手中兵器与身上的铠甲，给了他充足的信心。
可他突然发现，在这毁天灭地的动静下，仿佛一切都没了意义。
其他人也是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纷纷哗然。
“这灭世般的动静到底怎么回事？”
“这天是要塌了吗？”
“这是有人触怒了鬼神，招来了报复吗？”
“这天火降世，是要毁灭大地，毁灭人类啊！”
“快！快跑！等天火蔓延过来就来不及了！”
“这是天灾，人力无法与之抗衡，只能逃！”
“殿下，没时间了，快下令让三军撤离此地，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殿下，快带皇子们走啊！”
百官都开始焦急了起来。
但诡异的是，所有琼州士兵皆是一脸淡然，似乎对这一幕见怪不怪。
“别吵！”
李嚣皱眉大吼一声，随即不耐烦地说道：“慌什么慌？你们好歹也是入朝为官多年，怎地如此没见过世面？”
“殿下，此时可不是拿性命开玩笑的时候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魏征一脸焦急，“皇子们是我大唐唯一的皇室血脉，若是他们死在天怒之下，一切就都完了！”
陆离这时候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大人，这不是天怒，是殿下的独门武器，而我们也不会有事，皇子们也安全得很。”
“什么？！”
听到陆离的话，文武百官以及李治、长孙无垢、程咬金、魏征等人都愣住了。
“独门武器？”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开玩笑吧？
这毁天灭地的气势，你说是李嚣的独门武器？
这是人能造出来的武器？
众人心中震撼之余，也是半信半疑。
毕竟这实在太过离奇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继续吵着闹着要离开了，而是静静地望着对面遮天蔽日的硝烟。
而此时，炮火的轰炸，还没有结束。
一轮接着一轮。
每一次开炮，那巨大的震动，都让百官的心脏不自觉跟着猛跳。
不到片刻，炮火就席卷了整个突厥阵营。
以突厥阵营中心，方圆数里，都炸了个遍。
但这也仅仅只是覆盖了大半个突厥阵营，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炮火声终于停了下来。
“殿下，炮弹还剩一半，要不要继续……”陆离走上前来，向李嚣请示道。
还来？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嘴角直抽。
他们光是站在这里，感受着这震天的动静，就已经双脚发麻了。
“算了，省点炮弹吧，还有很多地方要用呢！”李嚣不假思索地说道。
炮轰，也只是压制手段，是用来破坏敌人阵势以及状态的手段，并非是用来击杀的。
否则炮弹再多也不管用，毕竟范围太大，敌人太多，光是炮轰是杀不完的。
此时，硝烟缓缓稀薄了些，露出面目全非的战场。
遍地都是残缺的尸体和烧焦的大坑，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火光。
而原本数万突厥大军，此刻却见不到半个人影还站着。
一片死寂。
只有更远处，战场边缘，有许多突厥士兵正在逃亡。
丢兵弃甲、鬼哭狼嚎着疯狂逃跑。
文武百官看着眼前一幕，本该欢呼雀跃的他们，此刻却是寂静无声。
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突厥败了，他们赢了。
只是李嚣所使用的武器，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恐惧，久久无法消散。
“别傻站着了，赶紧趁胜追击，扩大战果啊！”李嚣不满地呵斥一声。
“程咬金，刚换的新装备，不去试试吗？”
“九哥，你不是要替夫子报仇吗？”
“其他将军，你们想看到突厥残军逃回突厥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纷纷惊醒过来。
在程咬金的带领下，十几个武将策马冲了出去。
而陆离也在接到李嚣的命令后，带领龙翔战士杀了出去。
李治却是站在原地没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嚣，问道：“嚣弟，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仅仅只是武器而已？”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以他生平所学，根本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因此，在他心中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妖法、巫术。
他这个弟弟，很可能会妖法！
他明白自己不该问，可心中困惑实在太浓。
不问清楚，日后他怕是无法正面面对李嚣。
一旁，长孙无垢也是眉头紧锁，紧紧盯着李嚣。
“九哥，我知道你很困惑，但这世间，本就有太多未知的东西。”
李嚣想了想，缓缓说道：“就比如，在神农氏尝百草前，谁又知道那么多草药可以医治疾病？当他做了这些之后，人们震惊之余，才明白过来，逐渐的也就接受了。”
“又比如，你手里的铁剑，在很久以前，人们用的是石头做的兵器，那时候，你拿一把铁剑过去给他们看，他们的心情就是你们此刻的心情。”
“虽然难以接受，但你不得不接受。”
李嚣一番话说完，李治愣在了原地，目光之中，流光溢彩。
片刻后，他严肃地抬起头来，沉声说道：“嚣弟，也就是说，这并非什么妖术或者巫术，而是以人力打造出来的武器？它本就存在于世间，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而嚣弟，是第一个发现它们的人！”
“差不多就是这样，总之就一句话，对于整片天地来说，我们人类探知的领域，还太过稀少了，人要对天地万物，抱有敬畏之心。同时，也要有一颗寻求真理的心。”李嚣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明白了，多谢嚣弟解惑。”李治一脸严肃地朝李嚣抱拳拜了拜，随后又问，“不知能否一睹那神秘武器的真容？”
李嚣闻言，微微皱眉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种武器，现在还不能泄露，否则会对天下苍生，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
对于历史而言，火炮的出现，因为他的出现而致使整整提前了数百年。
这是好是坏，李嚣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火炮因他而现世，他就必须担起守护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