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
李君羡点点头,接着说道:“在以前,可以说此人是我大唐第一功臣也不为过,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然后就有了诬告一事,随即被太上皇召回了长安,卸去兵权,颐养天年。”
“呵呵,看来我那老爷子有些手段。”
李嚣微微一笑,随即皱眉说道:“李孝恭此人需注意一下,我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是,属下回头派人去查一查河间王府。”李君羡点头道。
李嚣点头,遂转身看向赵云天:“赵统领,方才你为何要替我说话?”
“属下既然效忠殿下,自然要帮殿下说话。”赵云天一拱手,恭声说道。
“那你可知这样做很危险?”李嚣再问。
“知道。”
“知道还做?你不怕死?”
“不怕。”
“你若死了,你家人怎么办?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属下自小无父无母,妻子也在一年前被人害死了……”
赵云天有些失神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李嚣严肃了许多,又问道,“怎么死的?凶手抓住了吗?”
“一年前我还在宫中当值,我家中妻子与醉汉发生争执,不幸跌入水中溺水而亡……”
说到这里,赵云天从怀中拿出一根簪子,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等我赶到的时候,她的血肉已经被鱼吞噬干净,只留下了这根簪子。”
“之后……”
“我找到那个醉汉,将他剁成了碎肉。”
“可我妻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话落,空气中蕴含着悲伤的气息,几人都默默无语。
“节哀……”
良久,李嚣吐出两个字。
……
河间王府。
“可恶!”
李崇义满脸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爹,我一定要弄死那个出卖我的人!”
“还不明白?”
李孝恭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失态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个佃农根本就是陛下的人!从几年前起,就已经潜伏在了蓝田山庄!”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崇义勃然变色,震惊不已,眼中又十分困惑。
“那陛下为何要安排人潜伏在蓝田山庄?难道那里还有什么秘密不成?为何我多年来从未发现?”
“唉……”李孝恭叹了叹气,“你太愚钝了,比起李嚣,你差得太远了。”
“原以为这些年你会有些长进,可没想到还是如此,这样我如何放心将事情交给你去办?”
“父亲,你怎么长他人志气?儿子我哪点比不过那个小毛孩了?”
李崇义一脸的不服气:“他不就是仗着有个皇帝老爹吗?”
“要不是百年前祖宗选错了人,说不定此刻做皇帝的就是父亲您了!”
“住嘴!”
李孝恭闻言,脸色巨变,连忙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
发现没人后,这才转过头,沉声道:“你找死不成?”
“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今后若再让我听到,定严惩不怠!”
“父亲,您也太小心了,这是咱们家里,还能有谁听到?”
李崇义却一脸的不在乎。
“逆子!”李孝恭快要气炸了,“陛下既然在蓝田山庄安排人,就是为了盯着我,现在陛下故意暴露此人,这就是对我的警告。”
“蓝田山庄有陛下的耳目,那么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有陛下的耳目,咱们府里亦不例外。”
“你说话做事,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孩儿知错!”
李崇义听了这番话,这才心惊不已,背后冷汗直流。
两人顿时都沉默下来。
良久,李崇义才说道:“父亲,那李嚣害咱们损失了这么多银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孝恭双眼微眯,语气森冷:“你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我再进宫一趟!”
第66章:鸿胪寺谈判
皇宫。
李孝恭再次来到御书房。
“陛下,臣已经将银子递交户部,十万两分毫不少。”
李二轻点头,淡淡地说道:“还有何事?”
李孝恭立马说道:“陛下,鸿胪寺与东瀛使团谈判在即,对方要求我大唐太子出席,以示对他们的尊重。”
“实力不怎么样,这架子倒不小。”
李二不屑的轻笑一声,随即说道:“告诉他们,爱谈不谈,不谈滚蛋,齐州不会外借。”
“这……”李孝恭思索了片刻,缓缓道,“陛下,如今我大唐与突厥势同水火,不宜同时开罪东瀛,他们派公主出面,臣觉得即便是敷衍,也得派一个皇子过去,以免落下口舌。”
“哦?”李二看着李孝恭,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派谁去?”
“臣岂敢妄言,陛下全权做主便是。”
李孝恭赶忙低下脑袋。
“要不……就越王吧?”李二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孝恭点点头:“越王狡诈多端,让他去与东瀛人交涉,倒是不错。”
“那就这样决定了,若无要事,便退下吧!”
李二大手一挥,拿起案前的奏折继续批阅。
……
翌日。
蓝田山庄。
一道诏令传来。
“父皇让我去鸿胪寺谈判?”
李嚣一脸懵逼。
“李叔,为啥让我去啊?”
“可能陛下比较看重殿下,想培养殿下各方面的能力。”李君羡说道。
“培养个鬼的能力!”
李嚣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不想去,只是他这里需要手把手教铁匠和工匠制造燧发枪。
即便是教会了,但实际操作起来,工匠们还是会遇到困难,所以需要他在现场看着。
“殿下,陛下口谕,怕是不好拒绝。”李君羡在一旁提醒道。
“行吧,那就走一趟。”李嚣无奈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时候的鬼子长什么模样。”
……
鸿胪寺。
大门口,一群人整齐排列,待到李嚣的马车靠近,纷纷迎了上来。
“李道宗见过越王殿下!”
为首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朝李嚣微微拱手,脸上带着微笑。
“李道宗?”
李嚣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儿,疑惑的朝李君羡问道:“好耳熟,他什么背景?”
“殿下,李道宗是略阳郡公,也是皇族外戚,本是刑部尚书,不久前调到了鸿胪寺担任寺卿。”李君羡小声解释道。
“哈哈,原来是李兄!久仰久仰!”
李嚣当即就笑着走了过去,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呵呵。”
李道宗的脸上肌肉抽了一下,笑容僵硬。
从辈分上来看,他和李二是一辈的,也就是李嚣的长辈。
只是鸿胪寺重礼仪,他只是公爵,自然要向李嚣行礼。
可怎料李嚣不按套路出牌,这一下给他整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李兄如此年轻,便已经担任鸿胪寺卿,我记得,这可是三品的官啊!”
李嚣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毕竟,这李道宗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李某再如何,也比不得殿下五岁封王。”
李道宗微微一笑,不声不响地拍了李嚣一个马屁。
顿了顿,他抬手道:“殿下,里面请,有些事我还要与你细谈。”
“可是谈判的事?”李嚣明知故问。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