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这个水仙子。
李恪曾说过，水仙子应邀之时，有意让他也去参加诗会。
但房玄龄为何知晓？
不对！
那个项军！
李嚣连忙起身，朝房玄龄问道：“房大人，你之前派人盯着风雨楼，就是因为这个水仙子？”
“不错。”
房玄龄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嚣。
就在众人疑惑李嚣为何知道的时候，李嚣忽然说道：“她是东瀛暗探？”
“越王殿下果然聪慧，一点就通。”房玄龄笑道。
“这……”
群臣却是愣住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
“越王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嚣。
而此时，李嚣心中豁然开朗。
他确认了一件事。
之前是错怪房玄龄了。
那个项军，不是破军，他盯着风雨楼也是因为怀疑水仙子是东瀛暗探。
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而在务本坊中，他从七杀身上搜出的令牌，估计也是嫁祸。
若是刺杀，怎会带着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
一旦失败，岂不是出卖了主人？
若房玄龄真是“侯爷”，也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所以，“侯爷”另有其人。
而且，八成是这个李孝恭！
但他依然不能确定，只是冥冥中觉得是他。
他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听到这里，魏征当即说道：“会审暂停片刻，等大理寺确认过云岚别院的尸体再说，各位大人烦请移步客房休息。”
紧接着，有大理寺的下人过来，带着群臣离开。
陆离则是顺势来到了李嚣这里，准备带他去客房。
临行前，李嚣看到了李孝恭不怀好意的目光。
来到客房，李嚣问道：“陆离，方才你为何要提醒我小心？”
这个疑问，一直缠绕在他心头。
陆离又是如何提前得知会有人对付他？
“大人，今日清晨，我便接到举报，坊间有传言说，殿下您的智慧高过所有兄长，但却与太子之位无缘，所以心有不甘。”
陆离缓缓说道：“这一类谣言也不知是谁传出，总之坊间都在私下谈论。”
“恰好这个时候太子遭遇刺杀，属下立马就想到这恐怕是针对殿下的阴谋，想要嫁祸给殿下。”
“哦？”
李嚣惊讶地看着陆离。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寺丞，能有这样的智慧。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爬到了六品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是我做的呢？”
李嚣若有所思地看着陆离。
“呵呵，殿下不必试探。”
陆离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殿下才华出众，足智多谋，且年仅五岁，这样的人，怎会急于一时，该急的人，应该是太子才对。”
“你是说，刺杀的主谋，是太子的人？”李嚣盯着陆离。
“殿下可不要冤枉属下！”陆离连忙说道，“属下可没有说过此话！”
“开个玩笑。”
李嚣莞尔一笑，随即面色一正，问道：“李孝恭，与太子关系如何？”
“太子与李孝恭并无往来，先帝曾严令禁止皇室子弟插手朝堂要务。”陆离回道。
“那这就奇怪了。”李嚣眉头紧皱。
在他这里，李孝恭是“侯爷”的嫌疑最大。
可动机是什么？
若不是帮李承乾除掉他这个威胁，还能是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他与李崇义有间隙？
这说不通，而且时间上也不对。
不多时，一个时辰已到。
李嚣，还有群臣，皆是回到了审讯大殿。
魏征面色凝重，看向房玄龄说道：“房大人，你猜得没错，水仙子不见了。”
“所有尸首中，并无此人，风雨楼也派人去过了，她并未回去。”
这时，李孝恭再次站上前来，说道：“按照房大人所言，这水仙子也是东瀛暗探的话，那么越王殿下更是脱不开干系了。”
“之前越王殿下去风雨楼见了水仙子，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一个东瀛公主，一个东瀛暗探，皆与越王有过接触，随后畏罪潜逃，这又怎么说？”
李孝恭说完，一脸玩味的看着李嚣。
似乎在说：现在知道招惹我的后果了吧！
此时，群臣也都被李孝恭这句话所影响，纷纷猜测起来。
就连他们看向李嚣的目光，都发生了转变。
“没想到，这里面的水这么深。”
“这么小，就有如此心机，日后……”
“不要胡说，此事还未下定论，小心祸从口出！”
议论声虽小，但却逃不过众人的耳朵。
一时间，李嚣已然成了嫌疑最大之人！
第86章：咬死李嚣
此时大殿之内。
在李孝恭话音落下之后，所有矛头尽皆指向了李嚣。
李孝恭则是保持着从容的笑容看着李嚣。
他赢了！
李嚣必败无疑！
魏征也是微微皱眉，看向李嚣，问道：“越王，你如何辩解？”
“为何要辩解？”
李嚣却是一脸淡然：“此前河间郡王所言，不过也是猜测罢了，并无真凭实据。”
“若仅仅因为本王见过东瀛公主和水仙子，便认为本王是通敌卖国之人，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哦？”李孝恭却嘴角一翘，“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承认吗？”
“李大人，此事是否有些蹊跷？”
李道宗忽然起身，若有所思地说道：“据我所知，越王殿下三番五次遭遇刺杀，侍卫损失惨重，为此陛下还特地派了禁军守护。”
“榆树林一战更是损失近半，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他怎么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问得好！”
李孝恭看向李道宗，笑着说道：“假设你勾结东瀛人密谋要事，而身边却时刻有人看着，你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李道宗眉头紧皱，“清除眼线？”
这话一出，李道宗连忙朝屏风方向跪下，恭敬地说道：“陛下恕罪，是臣胡言乱语！”
而在坐的群臣，则皆是选择明哲保身，一言不发。
这话可不能乱说，清除陛下的眼线，这是想干什么？
然而，李孝恭却十分自信，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越王屡屡遭遇刺杀，手下侍卫损失惨重，自己却总能安然无恙，因为这都是他自己策划的。”
“这么做的目的有三。”
“其一，伪装惨状，获取陛下的重视与信任。”
“其二，除掉身边的侍卫，留下的都是心腹，以便图谋大事。”
“最后一点，就是为刺杀太子作铺垫，因为这样做，没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反而三皇子和四皇子成了替罪羔羊，可谓一石三鸟！”
“可惜，千算万算，你没能算到，太子身边也有禁军守护，并且有强者相伴。”
“李大人，你的话，纵然存在可能，但口说无凭！”魏征皱眉道。
他不知道李孝恭发什么疯，为何非要死咬李嚣。
“魏大人且放宽心，此刻圣驾在侧，我岂能凭空捏造？自然是有真凭实据！”李孝恭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有证据？”
魏征眼眸一凝。
在场的群臣也都是有些惊讶。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李嚣精心策划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