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杜卫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无间道再加美男计啊?史密斯夫妇吗?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针落可闻的那种,只有微不可查的烟草燃烧的声音,要不是烟雾还是四处飘散,几乎就像是时间定格了一样。
过了很久,远处车间下班打铃的声音传来过了,杜卫国这才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声音有些干涩的说:
“胡司长,郭处长,这件事兹事体大,我想好好考虑一下。”
“嗯,可以,3天之内吧,给我们一个答复,切记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商量。”
胡斐难得非常平静的回答到,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恼羞成怒,越是大事他反而越有静气,定力。
胡斐目送他们开车走了,直到临走的时候,杜卫国才想起来问了一嘴孔南笙的事,郭汉鸿看了杜卫国一眼,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嘴,准备给他下放到疆省建设兵团当个普通的保卫科战士。
杜卫国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虽然是一撸到底,还被发配到了边疆,但是终究还是在体制里,总算没有蹲监狱不是嘛。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也算是能给陈光亮一个满意交待了,蒋东方最近几乎天天都和杜卫国磨这件事,他说陈光亮都快被孔家的人折磨疯了,形销骨立的,就差跪地求他,这该死的人情世故啊。
去了那边,孔南笙这个傻比,这下子应该能老实几年了吧?
郝山河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嘴里叼着烟卷,望着远去的吉普车,杜卫国刚从从外边回来,郝山河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小杜,这件事你可一千万要慎重啊!”
身经百战老郝头,已经无比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杜卫国本来就已经纷乱一团的心,此时变得更加躁郁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简直就是要命了
这件事情到底如何选择,杜卫国确实是犹豫了。
一边是脱手可得的平安幸福,一边是不可预测的惊心动魄。
看似无需任何犹豫的选择,要是原来的杜卫国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就会拒绝。
可是现在的杜卫国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随着他的经历越发丰富,随着他的本事越来越大,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一颗并不甘于平凡的大心脏,渴望着冒险,渴望着刺激,渴望着酣畅淋漓的战斗。
而神秘莫测的狐狸眼莫兰恰好可以满足这一切。
真特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啊!
杜卫国晚上吃饭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的,思绪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杨采玉很少见他这样,十分关心的问起:
“卫国,你是不是还是有点不舒服啊?”
杜卫国连忙收束了心神,看着面前眼中带着一丝焦虑,面容堪称美轮美奂的杨采玉,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柔的说:
“没有,采玉,我刚刚就是想起白天的事情走神了,今天场广播站的于海棠冲到办公室来质问我去了。”
“嗯?于海棠?我知道她,她为啥质问你?”
杜卫国一说这事,不仅杨采玉,就连蒋东方和李阿姨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杜卫国笑呵呵的把今天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她就是个啥也不懂的楞头青,平时被人捧得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蒋东方只是抿嘴一笑,这个他根本就没当回事,他其实更快点想问问今天关于胡司长过来的事,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问话的时机。
杨采玉皱了了好看的眉毛,她也有点来气了:
“卫国,咱们住的那个院子里的人,咋没完没了的出状况呢?天天都有戏?”
杜卫国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含糊其词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风水比较奇特,这满四九城的奇葩都聚到一起了吧!呵呵呵。”
“卫国,你说我们以后结婚了住在那里会不会有麻烦啊?”
杨采玉拧着眉头说,杜卫国也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握着她的手才宽慰道:
“采玉,你放心,不会的,我们虽然住在那里,和他们也都是邻里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我们白天都要上班,一早就出门,晚上来李阿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周末回你家,这样算下来,其实和他们没啥交集的。”
杨采玉一脸纠结委屈扒拉的的说:“那,那我们这样会不会显然很不合群啊?好像我们躲着他们,见不到人似的。”
杜卫国嘴角一咧,笑了:“嘿嘿,采玉,你不用纠结,我们其实怎么样都不可能合群的,和光同尘也要有尺度,咱们必然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我们只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保持合适距离即可。”
李阿姨点点头非常认可杜卫国的话:“不错,小杜越来越稳重了,这是老成之言,采玉,你也不用担心,小杜啥身份啊?他们不敢轻易惹你们的。”
结束了晚饭之后,杜卫国和蒋东方坐在客厅抽烟聊天。
烟雾缭绕之间,蒋东方问:“今天胡斐过来找你了,没有让你为难吧?”
杜卫国感受到蒋东方的谨小慎微,突然觉得特别腻歪,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蒋叔,我和你说一下这个事情,今天正好胡斐司长和郭处长来找我了,我就随便问了一句孔南笙的事情,下派到疆省兵团,当一名普通的保卫战士,这已经是最好的也是最终的结果,您抽空告诉陈叔一声吧,我就不管了,这事到此为止吧。”
蒋东方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他明显感觉到杜卫国的腻歪了:
“小杜,我替陈光亮谢谢你,胡司长他找你啥事啊?”
“叔,这事不能说,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杜卫国用手指掐灭了烟头,起身就开门下楼回家了。
蒋东方独自坐在客厅里,身形有点萧索和落寞,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杜卫国现在接触的层次已经高于他了,还不是一点半点。
自己还纠结于孔南笙和陈光亮的那点人情世故,杜卫国都已经开始和胡斐他们研究起保密的大案要案了。
蒋东方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老了,意兴阑珊,失笑般的摇了摇头,熄灭了烟头,起身回屋去了。
杜卫国今天难得回到了四合院,这次连三大爷见他都没敢瞎搭话,只是非常客气甚至谦卑的打了个招呼。
畏惧的种子已经滋生发芽了,不可阻止。
天气冷了,没人在院里闲逛,连秦淮茹都没有洗衣服,何雨柱家更是漆黑一片,连何雨水的房间都没有亮灯,中院有点死气沉沉的。
杜卫国推车回到后院,发现秦京茹的房子亮着灯,他今天想找人说说话,鬼使神差般的,他停好车子,去敲了秦京茹的门。
门开了,看见杜卫国,秦京茹一脸错愕惊诧,仿佛见鬼了一样,大脑瞬间死机:“杜,杜,杜科长?”
屋里秦淮茹居然也在,探出脑袋问:“京茹,谁啊?”
白莲花此刻头发湿漉漉的,原来在正在洗头发。
看见是杜卫国,秦淮茹赶紧快走了过来:“杜科长,您回来了?身体咋样了啊?没事了吧?”
杜卫国淡淡的笑了一下:“嗯,没事了,秦姐也在啊,头发都没干呢,小心着凉,我没啥事,你们先忙吧!”
秦京茹这会脑子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个,杜,杜科长,正好您回来了,我想和您说几句话。
“呵呵呵,啥事?”
杜卫国苦笑了一下,他现在好像也成了个工具人,张嘴找他的都有事。
“您进来说吧!”秦淮茹轻轻碰了秦京茹一下,她还堵在门口呢。
“哦,哦,对,杜科长,您请进,请进。”
杜卫国眼睛轻轻扫了秦淮如一眼,翘了一下嘴角:“哦?方便吗?”
“嗨,有啥不方便的,我就是洗了一下头发,您快请进,我给您倒杯水。”
杜卫国进了秦京茹的家,话说自从上次她发高烧踹门送她上医院之后,时隔都快将近一年了,这还是杜卫国第一次进她家门呢。
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床,桌子,2把椅子,一个旧柜子之外,就只有一个小煤炉,家里空空荡荡的十分冷清。
杜卫国坐在桌子旁唯二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环顾四周之后开口说:“秦京茹,你这家里可是有点冷清,日子还过得去吗?”
只这么一句话,秦京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就连秦淮茹的眼圈都红了。
“我,我挺好的。”秦京茹抽泣着说。
秦淮茹毕竟成熟的多,她稳住心神,用力怼了秦京茹腰间一下:“你就会哭,有啥用,天天念叨自己没用,人家杜科长主动问你了,你又哭!”
“咋的?这是又被人欺负了?”杜卫国笑呵呵的看着姐俩的表演。
“没有~”
秦淮茹狠狠的怼了她一下,没好气的说:
“没有啥没有?我替你说,杜科长,她们浴池的主任看她在厂里是个没跟脚的,还是个离异的,就逼着她跟傻侄子相亲,秦京茹不同意,就给她穿小鞋,天天脏活累活苦活都让她干!
杜卫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眼神示意秦淮茹继续说下去。
“因为许大茂和他爹妈的原因,现在全院都不待见秦京茹,戳她脊梁骨,她家里现在知道她离婚的事,觉得丢人,也不管她了,现在秦京茹天天活的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秦淮茹的语言表达能力不错,多少带着点pua的套路,秦京茹孤立无援,孤苦无依的形象立刻就饱满了。
杜卫国弹了一下烟灰,笑眯眯的说:“她不是还有你吗?好歹还有个姐相依为命啊?”
秦淮茹被杜卫国呛了一句,脸色瞬间就涨红了:“我,我~”
她咋说?她说啥?她好意思说自己每次来都是吸血借钱吗?
“我姐她自己也过得不如意,家里有老有小,还都不省心,她顾不上我。”
秦京茹终于止住了哭泣,说了一句像样的整话。
呵呵呵,丫的,给我演姐妹情深吗?
杜卫国把烟头用手指熄灭,他此刻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他笑呵呵的说:
“那个秦京茹,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许大茂他可是马上就要出狱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我就先走了。”
杜卫国转身就离开回家去了,秦家姐妹两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她们都已经忘了许大茂这个祸害了。
他居然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要命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无情未必真豪杰
杜卫国转身出门,连衣袖都没有挥舞一下,秦姐两姐妹对视良久,才消化了这个晴天霹雳。
“姐,许大茂他就要出来了!他会不会来找我闹啊?他会不会把房子要回去啊?”
秦京茹带着哭腔用力的晃着秦淮茹的胳膊问。
此刻秦淮茹紧皱眉头,被秦京茹晃的头都生疼,她连忙甩开胳膊。
“不会的,这房子是街道办分配给你的,他根本没资格要回去,唉,但是许大茂可是个恶毒阴险的小人,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又蹲了监狱,还真是个大麻烦啊!”
秦京茹已经被吓哭了,泪眼婆娑的问:“姐,他会不会报复我啊?”
“他不敢,他就是~~”
秦淮茹说到一半突然也有点含糊了,要说以前的许大茂那肯定是不敢的,因为除了他生性比较怂之外,还有工作,名声啥的这些需要顾及。
但是他现在蹲了监狱之后,已经一无所有,要是他真是破罐子破摔,难保他不会干出点啥出格的事情来。
秦京茹看她姐紧皱眉头,半天没说话,更是六神无主了,彻底慌了神,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话。
“姐,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咋整?要不我去找街道申请换个棚户住吧?许大茂找不着我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秦淮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
“你傻不傻?他找的是你这个人,现在是跑得了庙却跑不了和尚,除非你不要这份工作,回农村种地,一辈子也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