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头,霄干事这是很明显冲撞了黄皮子大仙,因为只有黄皮子才最爱吃鸡,尤其爱生吃鸡蛋!”
杜蔚国不禁嗤笑了一声:“呵!黄皮子大仙?就是东北五仙之一,大名鼎鼎的黄鼠狼?”
狗剩子脑袋顿时点的好像小鸡啄米一样:
“对对对,就是这玩意,这玩意最小气了,睚眦必报,一旦惹了他,那就没完没了不死不休。
而且这只黄皮子可是成了气候的,前几天来的那个叫陈婆的好像也是个出马的,可是一看见它直接就跪了!”
杜蔚国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瘫在巴特怀里,如同烂泥一样的王霄,脸色铁青声音冷冽的说道:
“孙晓红她人呢?她是还在厂里上班吗?王霄到底是咋惹上这个畜生的?”
王洋知道杜蔚国可能是误会了,赶紧凑上前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头,你别误会,孙晓红她早就已经请假了,她天天都负责给我们做饭送饭。
而且王霄的个人卫生还有衣裤这些也都是她收拾的,王霄现在都是直接拉尿的!”
杜蔚国闻言这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面色稍霁,丫的,这特么还差不多,如果她敢撒手不管,杜蔚国保证让她家宅不宁,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说到底,人祸肯定要别这些山野精怪要猛烈一百倍!
指挥巴特和狗剩子把王霄抬到了炕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杜蔚国这才坐下来点了一根烟,长出了一口气,玛德,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杜蔚国趁着这会功夫,把巴特召唤过来,让他先去找殷老六还有崔木匠,然后在再回厂子里找郝山河拿家里的钥匙。
把殷老六他们抓紧,以最快的速度把老郝家的东屋给收拾出来,今天晚上郭芙可就要住在那里了。
杜蔚国还特意嘱咐巴特,给郭芙重新整一套全新的被褥,屋里也收拾的干净点!他直接给巴特手里拍了50块钱!
多退少补。
现在杜蔚国花钱的手面可是越来越大了!多少有那么点浑金如土的架势!
之后杜蔚国又让狗剩子去红星饭店搞点酒菜回来,孙晓红家里如今还拉着饥荒呢,根本就没啥条件,能送啥像样的饭菜啊?
安排完这些事,杜蔚国和王洋两个人在火炕前边相对而坐,他邹着眉头看了一眼炕上睡得鼾声如雷的王霄。
他大概是最近被折腾惨了,杜蔚国不禁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洋此时一脸崇拜的说:“头,以前有个成语,叫鬼神辟易,头,我今天算是亲眼看见了,你实在是太牛比了!”
杜蔚国却皱着眉头,他此时的表情有点凝重:
“王洋,你也知道我其实很忙的,我今天只是临时回来处理一点私事,我不可能一直都呆在王霄身边的。
我感觉刚才那个畜生可是很狡猾的,他大概率是会去而复返的,而且这些畜生不是都是一窝一窝的嘛,我担心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王洋一听这话,立马也紧张了起来:“呀!那可咋整啊?头!我们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啊!”
杜蔚国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把烟头熄灭了,轻声说:
“一会等孙晓红过来,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搞清楚,然后再说吧!
这群畜生最好是知难而退别再来惹我,要不然老子就彻底断了它们的根!彻底灭杀!”
杜蔚国说话的时候,杀气凛然,他之前还多少有点发憷,现在对于这些所谓的山野精怪已经毫无一点敬畏了。
无非就是山林之中的一些扁毛畜生,活得时间长了,通了灵智而已,糊弄一下乡野村妇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敢跑到这四九城里撒野,这特么可就是胆大包天了!
要知道以前杜蔚国以前听到过一个说法,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本该如此,成建制的热火器之下,一切牛鬼神蛇都是浮云,瞬间化作齑粉!
杜蔚国正在发呆,这时候有人敲门,王洋赶紧跑过去开门,是孙晓红过来送饭了。
她看见杜卫国,和王洋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又惊又喜,甚至还要更加激动些,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边打转转。
杜蔚国可不仅是他们的领导,老大,更是这个小集体的精神领袖,定海神针,不说巴特,王洋,狗剩,就算李小萌,孙晓红也是一样,大家都很依赖他。
“杜科长,您回来了?太好了,王霄,王霄他~”
孙晓红一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看得出来,她最近的压力应该也很大,都已经快崩溃了。
王洋非常懂事,他此时走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网兜,然后轻轻的拉了她一样:
“孙晓红,你去仔细看看王霄,头回来了,刚才就已经把那畜生吓跑了!”
“啊!”孙晓红一听这话,顿时赶紧跑了过去!
孙晓红听王洋说完,顿时又惊又喜!连忙跑过去脱鞋上炕查看王霄的情况。
果然,王霄现在都已经恢复人样了,脸色和指甲都已经是正常的颜色,此时正鼾声如雷睡得很沉。..
她不禁心中一松,仿佛是没了骨头一样从炕上滑了下来,直接就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孙晓红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甚至都已经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了,老话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啊!
自从王霄出事之后,现在很多人都是明里暗里的喊她丧门星,克父克夫之类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也难怪有这些传言,现实她爹病死,然后是傻柱判刑,到如今王霄撞邪,她身边有亲密交集的男性接二连三的出身,要说这孙晓红这姑娘也算是命运多舛,够倒霉的了。
杜蔚国并没有劝她,王洋要拉也被杜蔚国示意制止了,有些情绪发泄一下是好事。
他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等孙晓红哭了好一会,把情绪都彻底发泄出去,自己慢慢停了下来,杜蔚国这才平静的问:
“孙晓红,你现在给我讲讲,王霄他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些畜生的?”
孙晓红抽泣了两声,用衣袖擦了一把脸色的泪水,稳定了一下心神,把她和王霄的经历娓娓道来。
她是出生在四九城的,而她爸的老家在辽西的黑山镇牤牛屯,就坐落在医巫闾山的西侧山脚下,老家那边如今还有一个二大爷算是她家的直系亲属。
她爹老家那边非常笃信五仙一说,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供奉护家仙,所谓五仙就是胡(狐狸),黄(黄鼠狼),白(刺猬),柳(蛇),灰(老鼠)这五家,是东北那边一直流传信奉至今的五个民间精怪。
而且她爹老家那边也极其盛行出马,十里八乡的但凡有点灾病都要求出马仙和第马来解决问题。
孙晓红她爹并不是第马,只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子,年轻时候赶上战乱年代被拉了壮丁。
随波逐流,历经磨练,后来辗转来到了四九城,当上了一名轧钢厂的工人,再后来娶妻生子,也就和老家那边的护家仙啥的彻底断了供奉香火了。
这不是去年她爹病死了,临终前嘱咐她自己想落叶归根,孙晓红是个孝顺姑娘,宁可拉饥荒也要满足她爹的愿望。
这才费劲巴力的把他扶棺回乡安葬,由于她爹是病疫的,所以按照当地的讲究,只能葬在祖坟的最外围,一处偏远的小山坡处。
而她和王霄当时也就住在这个小山坡不远的一处旧房子里,据说是他爷爷的老宅子。
前几天,她和王霄一起请假回乡祭拜一周年,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结果王霄当天晚上在二大爷家吃多了几个粘豆包,又喝了高粱烧。
坏了肚子,他就半夜出门随便找了一个避风的雪地方便,刚要脱裤子的时候,遇见了一只小黄皮子。
黑灯瞎火的,这玩意晚上眼睛又是绿幽幽的,手电一晃,更是十分吓人,王霄他是一个地道的城市娃。
以前根本就没见这个东西,惶急惊恐之下,抡起手电一下子就把这个小黄皮子给搞死了。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有时候你就想打也打不了这么准啊!
这不就祸事了,而且用孙晓红的话说,这个小黄皮子的家族背景跟脚还很硬,她后来在当地找了几个出马师傅出来平事,都没好使。
它家是已经有成了气候的大仙了,位份很高,本事也很大,也就是如今祸害王霄的这个。
孙晓红本来以为赶紧回到四九城也就没事了,没想到,这只黄皮子居然这么狠厉,胆大包天的居然敢跟到京城来。
这特么可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啊!
杜蔚国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是有些无语。
咋说呢?如果把王霄和黄皮子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看,他打死了人家的孩子,人家反过来报仇要搞死他,这属于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但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已经算是不同物种之间的恩怨了,根本就无法平等对待,也没有道理可讲。
这个时候就需要执行丛林法则,谁的拳头硬,谁特么就有理!丫的,就看最后谁能搞死谁了!
大仙?狗屁!
虽然不惧,但是杜蔚国还是不由叹了一口气,这种事,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咋解决,思来想去。
杜蔚国的最终决断很是简单粗暴,那就是找出这只黄鼠狼,直接弄死它,一了百了!
孙晓红刚才已经说了,它想上王霄的身,无论道行多高,也不可能离得太远,真身一定就在这四九城之内。
至于弄死它之后,会不会还有后续来着黄家的复仇,那就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不大了,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呗!
王霄可是杜蔚国的手足兄弟,不可能放任不管,他杜蔚国就是王霄的跟脚靠山。
真要是闹到不可开交,没完没了的,大不了小爷就把整座医巫闾山的黄鼠狼都彻底灭了呗!
很难吗?其实一点也不!
左右不过是一座小山而已,知道原来的草原狼有多狠吗?都已经成灾了,结果又如何,上边一声令下,还不到一年的功夫,基本屠灭,再也成不了气候!
当时要不是怕这玩意彻底灭绝,破坏了草原的生态平衡,草原狼这个物种都已经消失了。
当然,这事虽然不难,但也只是杜蔚国的白日做梦而已,胡吹牛皮罢了,他特么算是个啥人物啊?
放屁都不带响的小人物而已,还能一声令下,大军出动,伐山破庙不成!吹牛皮痛快痛快嘴就得了!
咱们回归正题。
至于究竟怎么找出来这条藏在四九城里的黄鼠狼,杜蔚国还真是有点犯难了,他也是完全没辙,对于这个领域他一无所知啊!
狗剩子这会刚好也买了酒菜回来,几个人就随便的吃了一口,杜蔚国不可能一直在这蹲守在这里。
他就吩咐狗剩子和王洋把酣睡之中的王霄手脚给重新捆上,防止杜蔚国走了以后,他重新被附体,暴起伤人!
杜蔚国开车先把王洋送回了轧钢厂,还简单的嘱咐了郭芙一句,就直接驱车去了胡斐的老巢。
他感觉胡斐他们手下人才济济,见多识广的,就算没有直接负责的部门,最不济也肯定会有门路。
可惜,今天碰巧胡斐大人不在,说是不知道上哪开会去了。
杜蔚国只好退而求其次找老郭同志帮忙,他才不会去找最近关系正亲热的安卫民呢,因为他现在还赖着人家的车一直没还呢,杜蔚国想把这车直接给密下。
最近天天都是开车办事,感觉舒服的很,由奢入俭难,他现在已经不想再骑车了。
杜蔚国在郭汉鸿的办公室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老郭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双眼直勾勾的,良久都没有说话,这场面其实挺渗人的,杜蔚国都被他瞅得心里有点发毛了。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这无声无形的压迫了,撇着嘴问道:
“郭处,您这到底是个啥意思啊?直勾勾的瞅着我?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郭汉鸿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轻轻的摇了摇了头,自己点了一颗烟,长出了一口气,砸吧砸吧嘴才说:
“杜蔚国,你知道咱这四九城为啥很少能听说有这些诡异奇怪的事情吗?”
杜蔚国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兴致,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啊,郭汉鸿斜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成精之物不许进京!
从49年一直到现在,一共也没有几个成了气候的山野精怪进过咱们这四九城。
但凡来的,基本上都是过江猛龙,很是废了一番手脚,从来就没听说过一个普通人能凭一己之力能把这些玩意给吓退过的!你莫非真是阎王爷转世不成?”
杜蔚国听得也是一脸的懵比,他一只都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煞气够重呢,但是一听郭汉鸿的说法。
他立刻就否定了这个观点,他这点煞气算个屁啊!那些参加过多次战争的老兵,老杀神们,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狠点的身上可能都要背上几百条人命,那是为啥呢?难道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吗??
杜蔚国百思不得其解,暂时肯定是想不出结论,而且他现在也没空探究根源,他沉吟了一下张嘴问道:
“郭处,您刚刚说得是不是有点过于绝对了啊?也许是这只黄鼠狼它的气候根本就不成,纯属是拉硬冲进来的呢?您就说吧,现在到底该咋整吧?”
郭汉鸿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好像这事还挺严重的,他长出了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