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轻轻的抚摸赵英男的脸颊:
“我也好想你啊!英男,我到春城的时候,还想去蓉城找你呢。”
一听这话她又哭了,哀怨的说:“那你怎么不来?杜蔚国,你知道的,我心里已经根本不可能再装下任何男人了!”
杜卫国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英男,我是在执行任务,而且还是机密任务,没法和你具体解释,但是你哥最近一定特别忙吧?”
赵英男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杜蔚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
“呵!英男,我现在已经是臭名昭著的杜阎王了,手里人命无数,我在2个礼拜之内,就在这保山城周围,就亲手弄死了20来人!
更是抓了一大堆,你哥那边负责地区安全,肯定也是要有所防备的啊!
你这两天但凡多问两句你哥关于工作的事情,一定能听到关于杜阎王的话题。”
赵英男一听这话,顿时啊的一声惊呼,然后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赵英男是真的被吓得到了,她可不是小白,她是将门虎女,杜蔚国也不可能胡说八道。
现在是和平年代,如此规模伤亡的战斗,其中的烈度和危险自然可想而知。M..
赵英男怎么也想不到,自从金陵城一别之后,杜蔚国的生活居然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如今几十条人命的事情,他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说出来了,赵英男看着眼前的杜蔚国,感觉多少有点陌生了。
甚至多少有点畏惧的感觉,杜蔚国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开了一个玩笑:
“英男同志,汇报一下,我现在都已经是副处长了,这要是回到军中,最起码也是一T之长了,你是不是得喊我一声首长了?”
赵英男看着眼前的杜蔚国,他虽然在开玩笑,但是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眼神之中蕴含的巨大痛苦和彷徨,他这个副处长估计也是代价不菲吧。
赵英男的眼圈又红了,她的语气略带怜悯和心疼的问道:
“杜蔚国,你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是不是?”
杜蔚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他轻轻的摸了一下赵英男的短发,并没有搭茬,而是岔开了这个话题:
“英男,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去,还有,你一定要尽快离开保山城,越快越好!”
赵英男皱着眉头看着他,语气变得有些哀怨:
“杜蔚国,那么久没见,你居然一见面就赶我走?”
杜蔚国本想笑着解释一下的,但是看了她一眼,自己的眼眶却红了,无论如何也是笑不出来了。
面对赵英男,甚至比看见杨采玉还要让他破防,他真的是有点绷不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杜蔚国语气凝重:
“英男,如今这保山城里云谲波诡,暗流涌动,绝对不是什么清净之地,非常的不安全,听话,你一定要尽快离开。”
“这里不是有你吗?你不是杜阎王吗?你还不能护我周全吗?”
赵英男眼泪无声的滑落,她梗着脖子十分倔强的说道,杜蔚国看着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黯淡了:
“英男,我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而且是身在局中,朝不保夕,甚至都自身难保,更加没有能力保护你!听话,赶紧让你哥送你走!”
赵英男抹了一把眼泪,语气幽幽的说:“杜蔚国,可是我想你多待一会,哪怕多看你一眼也好啊!”
杜蔚国帮她把眼泪擦了一下,温柔的看着她,语气坚定的说:
“英男,此间事了,我一定会去蓉城找你,我说到做到。”
“真的?”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发誓!”
赵英男抽了一下鼻子,紧紧的盯着杜蔚国,眼睛眨都不眨一样,仿佛要把他印刻在脑海里一样,过了好一会:
“好,我相信你,我明天就走。”
又聊了一会,杜蔚国开车把她送到了城南的某部队大院,目送她走了进去,这才压住了激荡的心情,驱车返回他租住的小院子。
杜蔚国全程都没说他在哪里工作,也没说他在干嘛,这些事赵英男知道的越少越好。
赵英男也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只是哭得好像泪人一样,反复嘱咐他注意安全,务必来蓉城找她。
返回小院子的时候,杜蔚国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像个没事人似的。
这个山魈果然是个硬茬,无论如何的软磨硬泡,依然还是没有开口,其实杜蔚国对这件事没那么上心。
一切都是以震慑为主,短时间想从他的嘴里抠出了有价值的消息,那是难如登天一般。
再说了,要是他那么容易得到其他价值,老郭这条老狐狸还能让杜蔚国动手吗?
山魈的处境估计就像狐狸眼一样,她根本就不知道上级巨妖的身份,甚至想主动联系都没有门路。
都是清一色的单向传递命令的,要不然早在四九城就已经把她拿下了。
而山魈的上级,更是大概率根本就不在国内,要知道,保山城这里可是边境城市啊!
距离出境只是一步之遥!
杜蔚国租住的这个小院子其实还是蛮大的,勉强也算是两进的宅子吧,和京城的四合院不一样。
根本就没有啥倒置房,自然也没有影壁,大门也是向南开在正中的。
这个院子,房间倒是很多,但是关押的人也着实不少,杜蔚国下午的时候让王离主动去找了相关部门。
把手里所有的小喽啰都移交给了他们,这些外围的渣滓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且看守压力也实在太大了,要知道,阎王小队一共也才7个人。
大家伙今天晚上都吃了杜蔚国带回来的酒菜,分到了玉溪卷烟,杜蔚国说了今天没有外勤任务,甚至连审讯都停下了。
还让大家伙轮流出去洗了个澡,顺便洗洗衣服啥的,算是坐火车的时间,这群人都已经连轴转了快俩礼拜了,全特么馊了。
晚上的时候,杜蔚国抽空又去了一趟郭汉鸿哪里,彼此互相交换了一下手头的情报,郭汉鸿指出,目前这个山魈也可以移交出去了。
老郭嘴上说山魈就是组织干糙活的,根本没啥太大的价值,交给当地相关部门即可,话也不用说透,杜蔚国自然秒懂。
果然,第二天一早,杜蔚国就主动把他交了出去,毫不留恋,阎王小队也难得原地修整,杜蔚国也是时隔一周,终于回了研究所上班。
和姜院子汇报了具体的工作进展之后,杜蔚国就回到办公室发呆,他在想赵英男,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保山城了吧。
混到晚上下班的时候,杜蔚国也回公寓去住了,今天无论是研究所还是公寓外边,都已经没有钉子了。
嘿,但凡不傻,杜阎王现在好像疯狗一样,谁特么敢顶风上啊!
今天是个下雨天,从下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就稀稀拉拉的开始下了。
对于保山这边的气候来说,春节过后,就是正经八百的春天了,马上就要开始春耕了,春雨贵如油,这可真是一场好雨。
不过杜蔚国从来都不喜欢下雨天,他有太多忧伤故事都是在雨天发生的了。
尤其今天赵英男还走了,更是让他情绪低落,下班之后,他就窝在了房间里,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了。
晚上10点钟,莫兰来了,一如往常的进门之后,带着一股香风,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热情如火!
云收雨散之后,莫兰起身去客厅喝水,还顺便给杜蔚国也端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
之后她就像往常一样躺在杜蔚国的怀里,轻轻的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莫兰声音慵懒的说:“杜蔚国,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整天都看不见人影?”
杜蔚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淡淡的说:
“我是保卫科的,我在工作啊,最近外面有些魑魅魍魉,觊觎咱们研究所,而我的工作,就是送他们去西方极乐世界!”
莫兰身体忍不住僵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你是说~”
杜蔚国嘴角一扬,轻轻的点了点头,语气却依然非常平静:
“嗯,就是你想得那样,要不然你以为我这杜阎王的诨名是咋来的?难道打牌赢回来的吗?”
莫兰没好气的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没个正行,那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杜蔚国笑了一下,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他起身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就又重新躺下。
莫兰此时又靠了过来,重新躺在他的怀里,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声音幽幽的说:
“杜蔚国,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你一样,让我如此神魂颠倒。
我甚至可以为你不顾一切,杜蔚国,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杜蔚国一听这话,心里猛然一惊,刚想起身,但是此刻一股根本无法抑制的困意如同巨浪一般袭来。
刹那之间眼前就变得天旋地转的,四肢酸软无力,眼皮仿佛有万钧之重,根本就无法抵抗。
莫兰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语气非常温柔,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法一样:
“杜蔚国,你睡吧!”
杜蔚国此刻已经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的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黑暗之中,莫兰躺在他的怀里没动,她依然是声音幽幽的自言自语道:
“杜蔚国,怎么办啊?虽然你背叛了我,利用了我,可是我真的是舍不得杀你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 杀气凛然
当杜蔚国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躺在一个非常坚硬逼仄的地方,正在猛烈颠簸。
他的脑袋疼得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正在用钢锯不断的锯他的脑子一样。
杜蔚国的眼睛此刻被蒙上了黑布,手脚也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好像一头死猪一样。
缓了一会,杜蔚国勉强适应了猛烈的头疼,他已经判断出来了,这应该是在他的吉普车上,而他现在正侧躺在后排的脚垫位置上。
这个时代的汽车虽然粗鄙,但是胜在内部空间倒是不小,杜蔚国躺在这里也是足够。
此时车子再次猛烈的颠簸了一下,差点直接侧翻了,应该是轧到了一块大石头,副驾驶的位置上,一道特别粗糙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握曹!你特么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听到这个独特的女人声音,杜蔚国的心中瞬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这,这特么居然是王胜利的声音!
而主驾驶的位置此时也响起了一道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很陌生,他的脾气更大,骂骂咧咧的说:
“握曹尼玛德,你哔哔啥?这特么可是下雨天,黑漆麻乌的,我特么怎么看得清楚!”
王胜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哼,不行就说不行,找什么借口!这特么都第几次了,照你这么开车,咱们早晚得车毁人亡!”
年轻男人的火气也很大,张嘴就喷:“玛德,你行你来啊!你特么连车都不会开,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在那哔哔啥啊?”
两人正在吵架,吉普车此刻又是猛地颠了一下,好像整台车都跳起来了一样。
杜蔚国的胸口猛地和坚硬冰冷的底盘撞击,被膈得生疼,险些哼出声音来,杜蔚国赶紧咬牙忍住。
过了几秒钟之后,王胜利声音阴恻恻的说:“呵!对,你就颠吧!一会把后边的杜阎王给颠醒了,咱两都特么得玩完!”